三天很快就過去了,不出我所料,我們到彼岸花海的時候,司徒易已經到了,血紅的花和白色的衣真是邪惡與純潔的詭異結合,卻是異常的奪目。♀
司徒易大約是在想什麼事情,我們在他的身後站了好久,他才發現我們的存在。
他轉過身來,眼圈黑黑的,應該是沒有睡好︰「你們來了。」
我和景琛微微點了點頭。
司徒易又問︰「我們今天到這里來是干什麼?」
我還真的是有些狗拿耗子多管閑事,我這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怒氣連續燒了三天,到現在都還有些焦味,于是便沒好氣地說道︰「讓你回首你自己做了一些什麼?」
「司徒兄,不好意思,輕檀從集市上買回來好些吃食,她沒個準,吃得有些上火了。」陸輕檀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我狠狠地瞪了景琛一眼。但是他絲毫沒有受到影響,繼續說著︰「或許我們可以讓你看到邪雪生前的思緒情感。」
司徒易覺得十分詫異︰「真的?」
「你還真別抱多大的希望,或許邪雪對你已經死心,便沒有什麼執念了。♀」
陸輕檀說,就算是一堆白骨都是有自己的情感的,只是這記憶更深地沉睡了,唯有動人的樂調可以將這些記憶牽引出來,這天下最動人的樂調除了鸞鳳調,便再也找不出其他能與之媲美。可若是邪雪死後放開了,那麼縱使是仙樂,也是無用的。
我的手指剛剛撥動出一個音符,青鸞火鳳便被召喚出來,而後我和他就像是通了神思,彈奏的也不是我們熟悉的鸞鳳調,完全是跟著鸞鳳翩飛。
先不追究為什麼會這樣,這個曲子竟然是樂其開始,悲其中,笑其尾。
我不明白她死的時候為什麼是笑呢,難道真的被我不幸言中,她已經放開了對司徒易的愛,得到了真正的自由。
而且半空中遲遲沒有形成畫面,這更加驗證了我的猜想。
司徒易低下了頭,轉身,背對著我們說︰「也罷,邪雪恨我都不夠,怎麼會連死都要記住我。」
就在他轉身後,畫面出現了。
我叫住了他︰「司徒易,你到現在都還是自以為是。」
我相信但憑我是不足夠叫住他的,叫住他的不是我,只是很多年前的自己。
那年邪雪七歲,本來擁有一個幸福的三口之家,卻在一場洪水的入侵中不見了蹤跡,母親被洪水卷走之前告訴她,無論生活有多艱辛都必須活下去,活得好好的。
許是爹娘在天之靈,那場洪水死了好多人,還年幼的她卻活了下來。可大水沖刷過後的三江城已經不是從前的三江城,到處都是尸體,就算是活著的人也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于是她成了小乞丐,而且是最瘦弱的小乞丐,那些年齡稍微大一點點的乞丐都欺負她,總是對她拳打腳踢。
她總是在深夜痛得睡不著覺,那種感覺竟是比經歷洪水更加恐懼。
邪雪不願意她的一生就這樣度過,可是她能做什麼呢,等吧,爹娘是那麼好的人,死了一定會成了神仙,他們會派天神一樣的人來保佑她的。
她清楚地知道這只是一種自我安慰,心中的期許一點點被現實的殘忍磨滅。請牢記本站域名,屋?檐?下的拼音.後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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