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翼的白玫瑰 第11章 友誼賽(上)

作者 ︰ 麓陽山下

幾場淅淅瀝瀝的小雨過後,大地回暖。♀漫野開始浮現出了紅的黃的紫的綠的各種繽紛的色彩。新苗被鞭子追趕般拼了命地抽著芽,冒著綠泡,校園里同學們的臉上也開始飄著各種進入沖刺階段的緊張和興奮。勞動節前,市體委下屬辦公室組織的高中籃球友誼賽猶如一枚最後的強心針,扎進了每個體內積攢了爆棚的能量而無處釋放的孩子們的心中。

由于是市級的選拔賽,每個學校都不敢怠慢地挑出了豪華陣容應對。原本試圖將高三年級的選手排除在外的領隊們也經不住選手們自告奮勇的熱情,最後以素日最強大的兵力出戰。作為隊長的許嶺棠自是當仁不讓地出現在了首發陣容。

經過幾輪差距略顯懸殊的淘汰賽,許嶺棠的隊伍幾乎沒費吹灰之力便擠進了半決賽。作為主場的他們,對贏下這輪比賽顯得信心十足。

為了盡顯天時地利的優勢,由清一色高一年級女生組成的啦啦隊一早便齊集操場,拉起了橫幅跳起了操,一派勢在必得的架勢。♀沉悶了許久的高三同學們也暫時拋開了肩上的擔子,狂奔著涌向現場,一時間,場景蔚為壯觀。

方霪擠在人群中顯得頗為嬌小,身旁不斷有人用胳膊或肩膀撞向她以求獲得一個更具優勢的觀察點,她只能皺著眉頭用單薄的手臂輕輕抵擋,一只手護著手里的冰鎮脈動。這是許嶺棠最愛喝的飲料,既能補充能量又不失舒適的口感,比起可樂冰紅茶等甜得膩味的飲品,「它更像是你方霪,讓我喝了還想喝,怎麼喝都不會厭。」方霪想到這里,臉上掛起了一絲潮紅。她知道隊里會給選手們準備飲料,但依然固執地從小賣部挑了最冰的幾瓶,任由粗劣的塑料袋把手背勒出了道道紅印,心滿意足地擠在人群中,尋找著許嶺棠的身影。

一聲哨響,許嶺棠穿著9號隊服,出現在首發陣容中。♀未等眾人反應,他便迅速斷下對方後衛的球,迅雷不及掩耳般傳給了同伴,並三步並兩步搶到籃下,接過了同伴傳球,雙手輕輕一推,球應聲入網。「2︰0!」如夢驚醒的圍觀人群瞬時沸騰。啦啦隊的姑娘們搖起了手中的紙球,赤橙黃綠青藍紫,畫出一道美麗的風景線。

對方也沒有淹沒在這片喧嘩和熱鬧中,以你進一球我必還之的架勢緊咬著比分,掀起陣陣**。而方霪的眼神始終停留在許嶺棠身上,一刻不曾離開。奔跑中的許嶺棠一臉的全神貫注,與平日里的嬉皮笑臉大相徑庭。而這份全神貫注卻是方霪最為心動的表情。「認真的男人最迷人。」自從在某本書上讀到這句話後,方霪便深深擁有了共鳴。許嶺棠每次投籃時都會不自覺地吐吐舌頭,略帶稚氣的動作總是令方霪忍俊不禁。而當他準備做三分遠投時,又會驕傲地揚起頭,帶著股挑釁的意味遠遠瞄準,雙臂微屈,將球輕輕一拋,在空中劃出一道美麗的弧線。出手的那個瞬間,讓方霪百看不厭。

因為許嶺棠,方霪也愛上了籃球,這個原本在她看來充滿了汗臭和踫撞的運動。許嶺棠手把手地教她控球,運球,投籃,三步上籃。雖然運動細胞極為有限,但最終也能有模有樣地投中幾個高質量的球,「名師出高徒啊。」許嶺棠說這話時難抑心頭的自豪和喜悅。

中場休息時,許嶺棠果不其然地拋下了一干隊友,徑直找到了方霪跟前,「我的脈動呢?」邊說邊將手一攤。方霪低著頭,紅著臉,從紙袋里取出了飲料,「慢點喝,還冰著呢。」

「冰的才好喝,不冰我還不喝呢。」許嶺棠一把接過飲料,發現方霪已經把蓋子都擰開了。「娘子,你太細心了。」許嶺棠揚起頭一口氣喝掉了大半瓶。「誰是你娘子,你盡吃人家豆腐。」方霪嗔怒道,內心卻抑制不住地喜悅。

而此刻,另一雙眼楮也在注視著這對打情罵俏的璧人。

「婷婷,下半場我肯定能上。今天這勢頭,我們佔了絕對優勢。」白仕雄滿臉堆笑討好地看著苗婷婷。而後者的目光卻透過他緊緊盯著遠處。

「婷婷,你看什麼呢,婷婷,你有沒有听我說啊。」白仕雄從隊里拿了瓶可樂,咕嚕咕嚕地猛喝起來。

「你別喝這麼甜的東西了,看看你的肚子,還沒成大叔呢,都有肚腩了。像話嘛。」苗婷婷回過神白了他一眼。「什麼佔優勢,看看這分數。如果你上估計我們就輸定了。」

白仕雄習慣了苗婷婷的嘲諷,倒也不怒,樂呵呵地打了一個嗝,「可樂能給人帶來愉悅的快感。做人嘛,不就圖個痛快唄。今天對方確實超強發揮啊,不過我們有隊長,你看他那三分沒,簡直百發百中,神人哪。」白仕雄順著苗婷婷的目光,找到了許嶺棠。

「嘿嘿,隊長現在是你哥了,我都感覺光榮。」

苗婷婷翻了翻白眼,「你光榮個屁,要光榮也是我光榮,他是我哥,跟你有關系嘛。」

「哎,怎麼沒關系,你的哥不也就是我的哥嘛。」白仕雄嬉皮笑臉道。

「呸呸呸,你少瑟。吃你幾頓飯就要把我哥變成你哥啦。我們什麼時候變得不分你我了。你滾遠點。還有,下半場你最好還是坐冷板凳,要是你上場,指不定我們死得有多慘。」苗婷婷氣呼呼地說完這些,胸口此起彼伏。

「今天這是,吃了什麼藥了。」白仕雄自顧小聲嘀咕了兩句,便灰溜溜躲回了隊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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