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一定要撐到最後
生怕公子羽又去了別處，簫絕情等人一路緊追慢趕，根本不敢在路上耽誤太多的時間，何況盛夏時節晝長夜短，倒很適合趕路。這一路行來，賀蘭飛舞始終密切注意著北宮歡的狀況，發現他已經可以進行第二次手術了，便去找簫絕情商議，問他能否找個客棧安頓下來，並住上兩天，她也好為北宮歡繼續進行下一步的治療。
簫絕情對此倒是沒有任何意見，只不過沉默片刻之後他突然問道︰「小舞，這些天你與北宮歡朝夕相處，你對他可曾……日久生情了嗎？」
賀蘭飛舞抬頭，看著他深邃如蒼茫夜空的眼眸，突然淡淡地一笑︰「你這樣問，是希望我回答‘是’還是‘否’？」
「我當然希望你的答案是……」月兌口說到這里，簫絕情突然猛地住了口，神情間顯得有些狼狽，「我……我希望答案是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答案究竟是什麼……」
「既然答案是什麼對你來說不重要，那你又何必關心答案究竟是什麼？」他的逃避令賀蘭飛舞一聲冷笑，毫不留情地回答，「你已經給了我一紙休書，我是否對北宮歡日久生情與你還有任何關系嗎？」
簫絕情似乎有些無法承受，但幸好身軀還是站得筆直，甚至滿臉鎮定地點了點頭︰「說的對，沒有任何關系了，算我多嘴，你走吧！我會告訴他們盡快找個客棧住下，兩天之後再走。」
賀蘭飛舞並不多說，轉身就離開了。直到此時簫絕情才卸下了強撐的偽裝，渾身一軟跌坐在了身後的草地上，不停地喃喃自語︰「是啊，跟我還有什麼關系呢？我又何必如此自作多情？徒然招致她的冷嘲熱諷而已……可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相信我，我……我其實……很喜歡很喜歡你……誰？」
「這話你應該當著九小姐的面說出來，」風邁步走了過來，倚著車門冷冷地說著，臉上居然有著恨鐵不成鋼的神色，「你躲在這里說，九小姐又听不見，她怎麼會明白你的心意呢？」
「就是因為不能讓她听見，我才必須躲在這里說，」簫絕情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迅速鎮定下來，「不說這些，情況怎麼樣？」
此時他們所處的位置在城郊，距離前方的城門並不遠。听到問話，風嘆了口氣︰「大同小異，這里的人也到處都在傳說帝王之血的封印已經松動，魔王的元神就要重現人間，並找到他的轉世肉身，與之合二為一！到那個時候，整個蒼淵大陸就會陷入無邊無際的黑暗之中，再也不能見到陽光。王爺，我真的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樣做？散布這樣的謠言究竟有什麼用呢？不過令人心惶惶而已……」
「或許，這正是他的目的，」簫絕情揚起了臉，看著空中那輪紅日，因為強烈的光線，他不得不眯起了眼，「他提前散布這樣的謠言，雖然一開始的時候的確會鬧得人心惶惶，但謠言存在的時間若是久了，就會令人有了一定的心理準備。那麼等到傳言成真的那一天，世人接受起來或許就就會容易得多。」
「哦……」風恍然大悟，「不錯，正是如此，先利用傳言令世人有了一定的心理準備，那麼等蒼淵大陸果真陷入不見天日之中時，他們的反抗之心想必就會弱很多，可以省去很多麻煩。」
簫絕情冷笑︰「痴人說夢，他是等不到那一天的！風，立刻進城找家客棧住下，兩天之後再走。」
風答應一聲轉身而去，接著卻又回頭壓低聲音問道︰「王爺，你剛才問九小姐是否已經對北宮歡日久生情，我去幫你打探一下好不好？」
「不好，」簫絕情毫不猶豫地拒絕，「你沒听到小舞剛才說的話嗎？她是否對北宮歡日久深情與我已經沒有關系了，打探什麼？」
「可是你……」風眉頭緊皺，毫不客氣地說著，「王爺，我總覺得你快要撐不下去了，我是擔心到不了最後的時刻，你就已經……」
簫絕情原本就沒有多少光彩的眼神瞬間黯淡了下去︰「不必擔心，我不會垮掉的。無論如何我一定要撐到最後一刻，否則我做的這一切還有什麼意義？風，其實你真的不用為我擔心，我是怎麼做事的你還不清楚嗎？」
既如此，風只得深深地嘆了口氣，這才真的轉身離開了。是的，簫絕情必須撐到最後一刻，而如今他們所做的一切，只不過都是為最後的時刻做的鋪墊而已。
一行人進了城，迅速找了一家客棧安頓了下來。為了方便給北宮歡進行下一步的手術治療，賀蘭飛舞依然，、如之前一樣，將最高的一層樓整個樓層都包了下來，不準任何人打擾。
住進客棧的時候已經是黃昏，為了保存體力，吃過晚飯之後賀蘭飛舞就回房休息，好好睡了一覺。第二天一早她才起床洗漱完畢，吃過早飯並做好了所有的準備，才開始進行第二次的手術。
仔細地觀察著北宮歡面部的恢復狀況，賀蘭飛舞滿意地點了點頭︰「很好，恢復程度達到了預期效果，甚至比預期的還要好一點。放心，我一定會讓你恢復正常的。」
「我一直都很放心，」北宮歡淡淡地說著，「何況我有什麼不放心的？即便你治不好我的臉，我也娶了這樣一個千嬌百媚的妻子回來，就算只能維持原來的樣子，這筆買賣我也有得賺了。」
這幾句話讓賀蘭飛舞唇角的笑意微微一僵，眼神便有些冷淡了下來︰「稍等片刻，我去……」
一句話沒有說完，她突然感到手腕一緊，北宮歡已經緊緊抓住了她︰「我剛才那些話讓你不高興了？」
賀蘭飛舞手腕一抖，試圖甩月兌他︰「沒有，放手，我只是要去做準備……」
「騙得了我嗎？」北宮歡不但不放，反而抓的更緊，「你是在氣我把這門親事說成了一樁買賣是不是？好，算我失言，這句話我收回，並且向你道歉︰對不起！」
北宮歡如此敢做敢當，賀蘭飛舞反而有些不好意思，搖頭說道︰「不必道歉，先放手……」
見她如此排斥自己的親近，北宮歡眸中的溫度又開始下降，干脆一個用力將賀蘭飛舞直接拽到了自己的懷里。賀蘭飛舞猝不及防，再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被他軟玉溫香抱了個滿懷，不由劇烈地掙扎起來︰「放手！你要做什麼？」
北宮歡聲音冰冷︰「我要做什麼？你以為夫妻之間會做些什麼？」
賀蘭飛舞吃了一驚，掙扎得更加厲害︰「我警告你不要亂來！別忘了你曾經答應過我，在我拿到赤焰冥珠之前你不會踫我的……」
「不錯，我是答應過，」北宮歡冷冷地回答，「不過我只是答應拿到赤焰冥珠之前會讓你保住處子之身，但並沒有答應不踫你，不抱你，甚至不能親親你……」
說著，他居然一只手摟緊了賀蘭飛舞的縴縴細腰，騰出另一只手捏住了她白皙的下巴，強迫她抬起頭來看著自己，並且慢慢地低下了頭，眼看就要吻上她瑩潤的紅唇……
眼看著那張其實並沒有多少改變的臉在向自己靠近，縱然賀蘭飛舞並不覺得恐怖或者是惡心，卻依然有些不能面對地扭開了頭︰「不要……你……」
「怎麼，覺得惡心？」北宮歡沒有再繼續緊逼，維持著這個姿勢冷冷地說著，「你不是說早就見慣了這樣的事情，所以無論我是什麼樣子都嚇不到你嗎？你還說過我有一雙很美的眼楮，所以不管我是什麼樣子在這雙眼楮面前都已經不重要了。這話都是你說的，現在知道自己的話說的有些過了吧？我告訴你，大話誰都會說，只不過那是因為沒有事實擺在眼前！」
你還珠格格看多了吧？雖然那個年代沒有還珠格格，但是這句台詞未免太耳熟了！
賀蘭飛舞有些哭笑不得，接著搖頭說道︰「不是說大話，我說的都是事實……」
「事實？」北宮歡的目光冰冷而尖銳，「如果是事實，你為什麼那麼反感我的親近？」
「不是反感，是不習慣。」賀蘭飛舞仰著頭，看著北宮歡的臉，「不妨告訴你，我與簫絕情做了那麼久的假夫妻，也從未如此親近過。」
這一點，北宮歡相信。不過不等他再說什麼，賀蘭飛舞已經眉頭一皺開了口︰「可以放手了嗎？到底還要不要繼續治療？」
「要。」北宮歡這次倒十分听話，立刻便松開了手，「你放心，我會全力配合你，好盡快恢復容貌！你如此國色天香、傾國傾城，我總該想盡一切辦法配得上你，否則你舍棄簫絕情而選了我，豈不會令你覺得失落？」
是我要舍嗎？明明是你逼的好不好？賀蘭飛舞嘆氣︰「其實……你若肯听我一句良言相勸，便趁早打消與我共度一生的念頭，否則到頭來吃虧的還是你。」
北宮歡靜靜地看著她︰「為什麼？」
賀蘭飛舞皺眉︰「不為什麼，總之你只要相信，我是為了你好。」
「我信，」北宮歡點了點頭，「不過我不會改變主意，想讓我對你放手，除非……」
賀蘭飛舞立刻追問︰「除非什麼？想讓你放手，我必須滿足你什麼條件？」
他居然願意放手？只不過不知道他的條件究竟是什麼？只要他提了出來，就算千難萬難也必須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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