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愛,心機嫡女 第一百章 迷局(粽子節萬更,求月票)

作者 ︰ 蝶舞依雪

楠嫻跨入別院,看著大**的背影,眼眶有些泛紅,只有五年的時間,大**必定,也是猜到了自己身體的不適,所以,才會如此心急地,想要查出真相吧。

自己真是笨,早在大**懷疑少爺中毒,趁著夜色開棺的時候,自己還以為是塵閣查出了什麼,在仔細想想,大**那段時間,對于毒的研究,只怕,也是為了自己體內的毒吧,自己真是該死的後知後覺!

楠嫻心事重重地,走近大**,「**~」

朱顏惜回頭,看著楠嫻微微泛紅的眼眶,關切地「怎麼了?怎麼眼楮都紅了?」

「沒~」楠嫻搖了搖頭,「我只是有些感傷,看著**你這樣子,就沒有一天活得輕松的,**,你自己可有什麼想法和向往嗎?」

對于楠嫻的反應,朱顏惜抬眼望著天空,語氣里,帶著無奈︰「如果可以,我也不想這樣子,只可惜,事情不是我想逃避就可以的,楠嫻,你知道嗎,母親的死不是意外,弟弟的死也還撲朔迷離,負擔著這麼多的東西,我又豈能假裝不知道?」

看著朱顏惜單薄的身姿,衣擺隨著風而晃動,楠嫻的心里,泛起心疼,眼眶再次紅了起來,喃喃地輕喚「**~」

轉頭看著楠嫻的模樣,朱顏惜勾起唇角,笑得恬然,「小丫頭今天很多愁善感啊~其實,待娘親和弟弟的事情水落石出,還有皇貴妃的事情也告一段落,我還真想,在那水中竹樓里,過著與世無爭的日子呢~」

楠嫻看著大**的表情,悄悄握拳,激動地點了點頭「楠嫻相信,一定很快的~」

主僕二人正說著貼心的話,便傳來了太後召見的懿旨。

朱顏惜倒也不詫異,想來,這太後回宮至今,也都沒有找過自己,今日這雨貴妃一事,太後對于自己的處事畢竟還是滿意的,只是,若太後真的對娘親那麼的不喜,只怕,今日不過是找了個由頭,來傳召自己罷了。

朱顏惜朝著楠嫻使了使眼色,便起身理了理衣裳,在楠嫻的陪同之下,前往長樂宮。

長樂宮的裝飾,少了其他妃嬪宮中的浮夸奢華,多了威嚴穩重,朱顏惜款款步入長樂宮,禮數周全的,朝著太後,行了行大禮︰「宮正司朱顏惜,拜見太後娘娘!」

端坐在正前方的太後,「抬起頭來~」

朱顏惜波瀾不驚地,淡然地看向太後。

只見太後不發一語地,看著跪在前方的朱顏惜,這是自己第一次,仔細地打量著朱顏惜,沒有納府得天獨厚的美艷,卻有著納家兒女獨有的氣息,清靈恬然,甚至于朱顏惜的身上,還帶著那麼一絲高貴的氣息。

有些不悅地,太後看著這樣的朱顏惜,心里莫名地,堵著一口氣,而在一旁的雲綺,趾高氣揚地,看著俯首帖耳的朱顏惜,就憑太後對朱顏惜的厭惡和對自己的寵愛,朱顏惜要和自己搶元穹哥哥,簡直是不自量力。

盡管太後沒有吱聲,自己不會這樣,一直跪下去,朱顏惜率先打破了沉默︰「不知道太後娘娘召見下官,是否為了雨貴妃一事?」

原本還想要朱顏惜好好跪上一些時辰,卻隨著朱顏惜這樣的一句話,太後不得不讓朱顏惜起身。

畢竟,此刻的朱顏惜,是宮正司的宮正,並未有任何錯處可循,而且這朱顏惜,主動提及雨貴妃一事,自己若是白平無故要她罰跪,不僅僅傳入皇上的耳朵了,只怕又給了納昕兒機會了,再則,這六宮內,也會對自己,有著指指點點,這是自己不允許的。

「瞧哀家這記性,只顧著看看你,倒忘記你還跪著呢~趕緊起來~」太後變臉的速度,也是極快的,朱顏惜只是沉聲道︰「謝太後~」

太後的伎倆,自己也不是不知道,不過,就剛剛來看,確確實實對自己的敵意,不是一般的深。

「哀家就是想了解了解,這雨貴妃一事,宮正司究竟查得如何了,這麝香,又是從何而來?」太後掠下了眼里的敵意,掛上了一臉的慈祥。

「回太後的話,如今,還需等雨貴妃醒來,才能了解這事情。」

雲綺看著朱顏惜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你宮正司,還真是會推諉,什麼叫需要等雨貴妃醒來,分明是在拖延時間。」

雲綺郡主的話,對于朱顏惜來說,心里暗暗嘲笑,這樣性子的人,若沒有太後撐腰,能成什麼事情。

雲綺看著朱顏惜的笑容,更加惱火地「你笑什麼,你敢取笑本郡主!」話語將落,雲綺的一巴掌,就要揮下。

朱顏惜巧妙地往身側躲了躲,冷冷道︰「郡主過于沖動了,這性子,只怕是要連累太後娘娘被人說管教不當,縱容郡主你無法無天,還請郡主三思!」

沒有想過朱顏惜會躲開的雲綺,此刻更加是惱羞成怒,「你好大的膽子,連太後你都敢教訓!」

對于朱顏惜的反應,太後皺起眉頭,這朱顏惜,怎麼看都不似外界傳言般懦弱良善,任人欺負,何況,這在自己面前,居然也敢如此,自己倒要看看,這朱顏惜能如何。

「朱宮正這話,是在指責哀家不成?」太後的話語,帶著不容置疑的怒氣,直盯這朱顏惜。

「下官不敢。」朱顏惜低著頭,嘴邊的笑意,很好地被掩飾著「太後執掌後宮,自然明白,這宮正司的女官,即便是主位娘娘,也都不能隨隨便便要打要罰,更何況,後宮的規矩,打人不打臉~」

朱顏惜頓了頓,抬頭與太後對視,臉上,卻依舊是恭敬的神情,「剛剛,若下官不退開,雲綺郡主這一巴掌下來,只怕,不僅僅會令後宮人對太後指指點點,甚至某些不了解太後的,會以為是太後的意思,這樣,難道不是害太後無端替郡主受過嗎?」

朱顏惜的話,雲綺還想插口,卻在太後嚴厲的眼神下,委屈地閉上了嘴。

「這麼說,還是哀家,錯怪你了?」太後的臉色,難看了許多,這朱顏惜,果然是伶牙俐齒,這樣一番話,自己若是怪罪,只怕,更加是顯得自己心胸狹隘了。

「下官只是怕郡主隨性而為,累得太後背上這罪名,熟悉郡主的,會認為郡主率性,不熟悉郡主的,會以為郡主仗著太後的疼愛,連皇上皇後,祖宗家法都不在乎。」朱顏惜一臉的真摯。

盡管沒有主動說太後的不是,可是,這字里行間,無不在透露著,太後的放縱。

看著太後難看的臉色,朱顏惜故作不知地「就如同下官入宮前,外公和父親都千叮嚀萬囑咐,就是怕下官言行有失,令人覺得管教不善,丟了家族顏面,也令人覺得仗著皇後姨娘的權利,為所欲為,壞了姨娘的賢德名聲。」

被朱顏惜這一席話,太後也只得咽下這股氣,這朱顏惜字里行間的話語,看似是在解釋自己的行為,實則,卻是在警醒自己,即便自己身為女官,也不是她一個太後,能任打任罵。

此刻的太後,心里在不悅,也必須從長計議,畢竟,朱顏惜若不是有大過,自己輕易去動朱顏惜,便等同于和納府及將軍府撕破臉皮。

自己在不喜朱顏惜,也不能令皇帝難做,權衡利弊之下,太後的臉上,掛上了原本慈愛的面容。

「雲綺,你可听明白了,這為人處世,可得多向朱宮正學習學習。」太後對著雲綺一直教誨,雲綺也只能壓下心里的怨氣,畢竟,太後都這樣說了,自己,如何能拂了太後的面子。

「雲綺知道錯了~可是,這朱宮正對于雨貴妃的處事,實在是有問題的啊~」雲綺咽下怒氣承認著錯誤,卻也再次提起朱顏惜的不對之處。

雲綺的話,並未能令朱顏惜出現窘迫的困境,只見她自信滿滿地淺淺笑著「郡主關心貴妃娘娘的心意難能可貴,卻有一點或者沒有想到,這眾說紛紜,卻獨獨少了貴妃娘娘自己的意見。」

朱顏惜的話,令太後原本微微舒開了眉頭,再次擰在了一起,「朱宮正這話,是何意?」

「回太後,雨貴妃自從滑胎後,就一直備受指指點點,而太醫雖然及時趕到,貴妃娘娘確昏迷不醒,這最大的受害者,其實是貴妃娘娘才是!」朱顏惜陳述著自己的觀點,而太後,也認可的點了點頭。

雖然對朱顏惜不喜,可是,目前這後宮中,也就只有她,是公平公正地站在一旁,為雨貴妃說話的,自己不適合過分插手,若是由朱顏惜介入,那便是最好了。

太後心里有自己的盤算,朱顏惜亦然,尤其是這朱顏惜已經知道了太後是雨貴妃身後的勢力,自然地,也想著透過太後的手,來幫助自己,暫時性的獲得雨貴妃的信任。

「哦?大家都認為雨貴妃是害人終害己,朱宮正倒是別有見解呢~」太後佯作詫異地,詢問著朱顏惜。

「太後娘娘,這宮正司,本就是為了查找這後宮的真真假假,賞罰謫罪,保持清醒和旁觀者的目光,才能將背後的黑手繩之以法,下官不敢人雲亦雲。」朱顏惜的一番話,令太後的眉頭,重新回到了原位。

「坐下說話吧~」看著站著回話的朱顏惜,太後這才放軟了聲音,示意朱顏惜落座,對于太後的轉變,朱顏惜掩下內心的喜悅,太後這樣,便是認可了自己的話,也就是說,這短暫的聯盟,是達成了。

太後囑咐著下人上茶,對著朱顏惜,也熱絡了起來「朱宮正認為,雨貴妃一事,會是什麼人動的手腳?」

「下官也不敢確認,一切,還需要貴妃娘娘的配合,若是貴妃娘娘醒了,願意事無巨細地告知下官,下官相信,這背後藏得再深的人,有都會露出馬腳的,只是~」朱顏惜支支吾吾地,皺著眉頭。

對于雨貴妃的胎,太後寄于了多少希望,如今發生了此事,心里的憤怒,也是極大的,「只是什麼?」太後帶著急切地問道。

「太後有所不知,貴妃娘娘和下官,有些嫌隙,下官也不敢保證,這貴妃娘娘,會不會因為此事,對下官有所保留。」朱顏惜嘆氣道「今日之事,只怕幕後藏得深的人,是想置雨貴妃與死地的。」

朱顏惜的話,令太後手里的茶,微微灑出了一些,看來,這太後對于雨貴妃,很是重視,越是想要保護一個人,約不能令這個人過分地引人注目,所以,這太後才會費盡心思地,在背後支撐著雨貴妃。

「今日,不就是這麝香一事麼?」雲綺在太後的示意下,替太後問了出聲。

朱顏惜搖了搖頭,「郡主有所不知道,今日一事的源頭,是在于貴妃娘娘宮中失竊,娘娘震怒,宮正司這才派了人去調查,也因為這宮正司的人前去,才會在無意間,發現了麝香。」

「就是如此,也不能說明什麼啊~」雲綺否認道「這樣,就能成為朱宮正你說的全部矛頭直指雨貴妃?」

雲綺口直心快,而太後,卻默不作聲地,在思考著什麼。

「莫非,這失竊一事,也與雨貴妃有關?」太後在深宮中呆久,對于這後宮的事情,自然的明白的,朱顏惜剛剛所提的,加之這失竊一事,必然是有關聯的,只是自己,卻想不通,失竊一事,如何能對雨貴妃起到沖擊。

「太後英明~」朱顏惜一本正經道︰「許多人,或者以為,這失竊不過是小事,可是太後不知道的是,下官在一起殺人案件里面,發現了這三葉草發簪,皇上密令下官徹查此事。」

「三葉草發簪?」太後皺眉,「可是紫色三葉草?」

「正是!」朱顏惜點了點頭。

「那可是,謝才人的手藝~」太後眯起眼楮,這三葉草發簪,自己之所以記得,就是因為當時皇帝對于雨貴妃等的警示,也正是那次之後,自己就明白了,皇帝終究是皇帝,不是誰,都可以恃寵而驕的,這也是為什麼,自己後來,需要費盡心思地,去為皇帝張羅可心的妃嬪的原因。

「太後娘娘也知道?」朱顏惜故作驚訝地,瞪大了雙眼。

只見太後點了點頭,「當時雨貴妃和霞賢妃鬧出的風波,哀家記得,皇帝後來還要謝才人多做了兩支發簪,分別賞給了雨貴妃、霞賢妃還有麗嬪呢~」

「是的,正是這謝才人所做的三葉草發簪,在家母的尸身旁出現了,皇上不忍皇後姨娘傷心,專門默許了下官,徹查此案。」朱顏惜故意將信息,透露給了太後,一臉的悲切。

太後聞言,臉上的震驚,來不及修飾,對于朱顏惜的話,自己是旺旺雪餅的的,朱顏惜不知道的,自己卻明白,只怕皇帝,不是為了皇後不傷心,而是對于納雲兒,余情未了。

「納雲兒,不是自盡的嗎?」佯作鎮定,太後很快地,平復了自己的內心。

「對外界而言,是的!」朱顏惜語帶落寞道。

「也就是說,是他殺!」太後下著結論。

朱顏惜點了點頭,「正是因為如此,下官才懷疑,有人想要借刀殺人!三葉草發簪一事,下官只在宮正司里面,要求大家留心查案,而這發簪,只能在貴妃娘娘、賢妃娘娘和麗嬪娘娘那里,而這些年,幾位娘娘都不曾佩戴過此發簪。」

太後笑了笑「她們如何會戴呢,為了一只發簪,最終皇上是如了他們的願,可是,卻也寵幸了她們爭先恐後索要的,制作了這發簪的人,再好,她們也不會佩戴~」

「是!所以,宮正司上上下下,才需要費心地,去探查三位娘娘的庫房內,是否還有這發簪。」朱顏惜應和道。

朱顏惜的話,令太後也沉默了下來,若是真的如此,那麼,這雨貴妃失竊,丟的東西,難道是!

看著太後的神情,朱顏惜嘆息道︰「這一切,還需要多虧了徐美人,若不是徐美人發現問題不對勁,故意演了那麼一出戲,只怕,下官還真的,要以為是貴妃娘娘,殺害了家母。」

「徐美人?」雲綺皺眉,「這徐美人,不是口口聲聲地,在誣陷雨貴妃嗎?」

朱顏惜心下為雲綺郡主哀悼,若沒有了太後,只怕,這雲綺~

「嗯哼?」太後只是微微哼了一聲,挑了挑眉,看著朱顏惜。

「太後娘娘有所不知,宮正司連夜盤問了貴妃娘娘宮里的宮人,這貴妃娘娘好巧地,不見的東西,便有這三葉草發簪~」朱顏惜抬頭看著太後,眼里的堅定,令人看不出絲毫的不實誠。

朱顏惜也不厭其煩地,對著太後,好好地描述了一遍,這原先將自己擾的七葷八素的事由,自然,也不忘記將雨貴妃失竊後意圖陷害自己的事情,有技巧地帶過,龐大的信息量,也將太後繞暈了。

對于太後而言,這一切雖然是雜亂,但是,卻也很快地,定下了心神,這一切,環環相扣,確實是心機深沉,這後宮,什麼時候,藏了這樣的角色,若真是由這樣的人存在,自己,也必定容不得!

看著太後的表情,朱顏惜知道,這徐美人是安全了,而這雨貴妃處,自然會有太後,去為自己打點,幕後操縱著的人,只怕,也要坐不住了。

「若真是如此,這後面操控的人,可是後宮的心月復大患,宮正司必定要將此人,給哀家掀了出來!」太後一臉正色,「朱宮正大膽去查,此事不僅僅事關雨貴妃一事,只怕,連宮正司都埋有這心思否測之人的心月復,這樣的人,若是圖謀不軌,可就不好了!」

「是!」朱顏惜回道「可是太後娘娘,這徐美人,只怕,還得在宮正司一段時間,畢竟,在事情無法真相大白,貴妃娘娘還未能知道實情的情況下,這才是上上之策~」

思考著朱顏惜的話,太後點了點頭,「言之有理,你就按照你的方法去做,哀家,只有一個要求!」

朱顏惜恭敬地,等候太後的指示,只听聞太後肅穆道「哀家要這勢力,連根拔起,不留一絲隱患。」

「是~」朱顏惜退了開去,緩緩離開了長樂宮,等著外頭的楠嫻,這才急匆匆地扶上朱顏惜的手。

「**,情況如何啊?」大**進去了那麼久,自己都擔心著太後會不會為難**,如今,看著**柳眉緊蹙,自己也不由得提著一顆心。

輕輕拍了拍楠嫻的手,「狐狸上鉤了,接下來,就等著老狐狸和小狐狸的沆瀣一氣,好好地替我們,解答一些東西了。」

楠嫻驚訝地看著朱顏惜,「若是如此,**你,為什麼還皺著眉頭呢?」

長長的一聲嘆氣聲,朱顏惜緩緩搖頭,「那是因為,這不過是暫時的,霞賢妃和麗嬪,未必就是凶手~」

在後宮發生的這段時間里,朱顏惜深深地明白,眼見的未必就是真的,雨貴妃看似陷害自己,卻是被人拉出來魚目混珠,而霞賢妃看似設計了雨貴妃,卻也未嘗不是,被人所利用,在看著麗嬪,若真的是如同自己的猜想,坐收漁翁之利的,看起來是麗嬪,可是,卻也未必。

朱顏惜頭疼不已的,正是這真真假假的難分難舍。

剛剛回到宮正司,便看到了木貴人慵懶地靠著椅子,閑暇地吃著茶點,等著自己許久。

朱顏惜微微皺眉,福身想木貴人請安,心里,卻困惑著,這木貴人,按理說,是不會和自己多加接觸才是。

看出了朱顏惜的不解,木貴人笑了笑「本貴人奉賢妃娘娘之命,在這里等候朱宮正許久了~」

木貴人的話,令朱顏惜沉下心思,「不知道,賢妃娘娘可有何示下?」

木貴人噙著笑意,掃視了四周,「小柳,帶他們都退下吧~」

微微一愣的小柳,很快地遵從了木貴人的指示,帶著眾人退了下去,楠嫻也在朱顏惜的示意之下,守在了門口。

「不知道貴人主子,有何事示下?」

「賢妃娘娘要朱宮正你,徹查此事,務必,要將這栽贓嫁禍之人,給查個清清楚楚~」木貴人輕輕挑眉,話語中是傳達霞賢妃的事情,可是,這眉宇之間的不屑一顧,確實令朱顏惜看得真切。

「這個,宮正司自然會處理地妥帖。」朱顏惜徑自走向大殿旁的小屋子,木貴人也會意地,跟了上去。

「只怕,宮正大人,未必能那麼容易理得清楚吧~」木才人搖了搖頭,若不是自己絆住了朱顏惜,只怕,這謀害雨貴妃的罪名,可就坐實在了朱顏惜的身上了。

「顏惜還得多些貴人的幫助~」朱顏惜笑了笑。「不過,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這一點,說實話,我也不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賢妃娘娘只告訴我,今夜要離雨貴妃遠一點,也盡可能的,離你遠一點。」木貴人直白地,將自己所知道的,告訴了朱顏惜。

「這?」朱顏惜皺眉,莫非,這霞賢妃,本來的目標,就是自己?

「賢妃娘娘的目標,不僅僅是你,還有雨貴妃!只是,我不明白,為什麼是想要對你下手,不過,你可知道,賢妃娘娘為人處世,都是受皇後娘娘的示意而為?」木貴人語出驚人地,令朱顏惜猝不及防。

「賢妃的背後,居然是皇後娘娘!」朱顏惜有些不可置信地,「可是,這麝香,難道也是賢妃所為?」

「這正是我要告訴你的~賢妃娘娘要我轉告你的是,葉長青是她的人,曉晨,也是她的人,可是,這麝香,確是有些人故意透露給她知道的~」

「這點,我倒是不吃驚,葉長青本來是泱嬪他們的人,而泱嬪卻是依傍賢妃,想來,這葉長青,早就是賢妃安排在容妃身邊的,而泱嬪,早就知道的,否則,也不可能無人發現他們之間的私下往來。」朱顏惜眯起眼楮,如果是真的,那麼,麝香和贓物,只怕,才是這重點了,說到底,這三葉草發簪,才是最致命的。

雨貴妃喪子,若是自己失手,雨貴妃必然不會善罷甘休,而這滿園的麝香,卻又會令雨貴妃喪子一事,轉移了自己的嫌疑,皇上若是追究,只怕,便會成為,雨貴妃殺害自己母親,意圖除去自己,奈何這東窗事發!

朱顏惜突然一驚,難道,這背後的始作俑者,是皇後!

麗嬪身邊有劉典正,劉典正自然也知道這三葉草發簪,之所以麗嬪不動聲色,便是因為,自己留著發簪,所以無懼無畏,而雨貴妃失竊的發簪,只怕,真真正正不見了發簪的,是霞賢妃!

「木貴人,霞賢妃為什麼,要告知我這個事情?」朱顏惜不解地問道。

木貴人嘆了嘆氣「因為這事情的發展,完全沒有安裝她預期的去發展,徐美人的歇斯底里,是她萬萬沒有想到的,即便不是你推倒了雨貴妃,也應該是雨貴妃被眾人嫌棄,待皇上厭棄啊!」

「所以,如今的賢妃娘娘,要自保?」朱顏惜挑了挑眉,賢妃原本計劃的一切,如今在後宮眾人看來,不是雨貴妃活該,那麼就是有人陷害,而霞賢妃這一切種種,再加上太後的責備,自然的,也就會被人懷疑,這麝香,是有意而為之,也就是說,自身難保的,還有霞賢妃!

而如果是這樣,那麼自己改懷疑的,這害了自己母親的,豈不就是霞賢妃了!所以,霞賢妃才需要要木貴人來傳達這樣的消息,那便是,自己也是受害者。

朱顏惜此刻,對于皇後的懷疑,越發地深~

只是,這一切,僅僅如此是不夠的,三葉發簪,究竟在哪里,沒有了這三葉草發簪,而這麝香,又是誰告知了賢妃的,一切種種,並未隨著這事情的明了而浮出水面。

當務之急,便是要找出,這幕後通知賢妃的,究竟是誰,也只有如此,才可以順藤模瓜地,找出幕後的黑手~

只是,現在這樣的情況,實在是撲朔迷離,如果真的是皇後,自己實在不知道,如何去面對。

木貴人看著朱顏惜的表情,許久後,這才緩緩出聲「宮正大人,這後宮,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事情,多如牛毛,你說,你覺得我有你母親的聲音,皇後娘娘是不是也知情呢?」木貴人面若桃花,可是眼里的冷意,卻令朱顏惜震驚,隨著木貴人接下來的話,朱顏惜的心,也冷下了許多。

「如果不是宮正大人告訴我,或者,我至今都不會明白,我那剛剛得到的孩子,為何在皇上都不知道的時候,就那麼靜悄悄地來,有靜悄悄地離我而去~」木貴人的話語,帶著嘲諷。

朱顏惜看著木貴人巧笑倩兮,心里也慌了起來,「木貴人,你還好嗎?」

「好~怎麼會不好呢~」木貴人笑得有些苦澀,「我一直都不知道,賢妃娘娘為什麼對我那麼的話,扶持我卻要我一直保存良善,終究是我天真,直到冷宮里,你告訴我那一些話,還有這些時間里,我的懷疑,才證實了,我不過是任人擺布的棋子~」

「難道,貴人你懷疑皇後?」朱顏惜遲疑了許久,才將皇後二字,從嘴里吐出。

「或者吧,可能是皇後,也可能是麗嬪,更可能,是雨貴妃~宮正大人,我幫你,不僅僅是為了要活,也是為了,要害我的人,知道什麼是害怕!」木貴人笑得淒然,明明是花樣年華,卻令人感覺,心里滄桑無奈。

望著木貴人,朱顏惜此刻,卻不知道說什麼,這個女子,也是被無奈逼出來了吧,自己竟覺得,這木貴人,和自己一樣,都是逼于無奈地,做著令自己心力交瘁的事情。

「木貴人,既然如此,你說,雨貴妃,是你,你救還是不救?」

「救,為什麼不救!」木貴人堅定道︰「敵人的敵人,就是我們的朋友!能要敵人不痛快的人,為什麼要令敵人痛快了?」

朱顏惜牽動嘴角,認可地點了點頭,「那就請貴人,陪我演一出戲,我要知道,霞賢妃的手里,是不是有三葉發簪,還有,還請貴人配合顏惜,圓一個謊。」

木貴人看著朱顏惜的表情,笑笑地,點了點頭。

只見朱顏惜附在木貴人的耳朵旁,交代著什麼,而後,二人這才一前一後地,走出了宮正司。

送走了木貴人,朱顏惜也急忙召集了宮正司的宮人~

凌厲地看著跪在地上的眾位宮人,朱顏惜也不說話,半個時辰過去了,下面的人,有的目光閃爍,有的忿忿不平,更有的,一臉的不耐煩。

楠嫻看著**朝自己眨了眨眼,這才清了清嗓子︰「今日,宮正大人召集大家,為的是,這三葉發簪一事,大家都知道,雨貴妃丟失的物品里,正有這三葉發簪,不過,這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偷取了發簪的人,必然為的,不外是兩個目的!」

看著下邊的人,楠嫻揚起嘴角道︰「一個,是這發簪是為了偷給丟失發簪的人,一個,是為了陷害貴妃娘娘,不過,無論是哪個目的,都證明一件事情,那就是,宮正司出了奸細!」

楠嫻的話,引起下面一片嘩然,朱顏惜看著下方,有的一臉氣憤,有的心虛,也有的,勾起嘴角,幸災樂禍,這些人的表情,還真是豐富極了。

抿緊嘴唇,朱顏惜這才扶著楠嫻的手,站了起身,款款走近跪著的人前方。

「若本官沒有記錯,本官早就有言在先,但凡背叛宮正司的人,會是怎麼樣的下場。」朱顏惜語氣中的狠厲,令心虛的女史,打了個寒顫,「機會,本官只給一次,本官手里,這幾天護衛跟著你們誰,去了哪,都仔仔細細,清清楚楚,主動認罪的,既往不咎,至于心存僥幸的,大家大可以,嘗試嘗試是什麼樣的下場~」

朱顏惜走到左邊最旁一側,「你先來吧~」

被朱顏惜點名的女史,此刻戰戰兢兢地,「回宮正大人,奴婢,從未背叛宮正司,天~天地可鑒!」

「是嗎?」朱顏惜的笑容,極其冰冷,轉身嘆了口氣,便對著楠嫻示意︰「楠嫻,你告訴她,她做了什麼!」

「是!」楠嫻可惜地搖了搖頭,面無表情地,對著眾位女史通告道︰「宮正司女史,潘華,一月前私自將劉典正所查案件進展,告知樂才人,二十日前,將宮正司對唯婕妤的覺懷疑,私下告知育嬪…」

隨著楠嫻的數落的累累罪狀,女史潘華整個人,都癱軟在地,膽戰心驚地,這朝著朱顏惜叩頭請罪,只是…

「既然本官給過你機會了,你不願意承認,那麼,就怪不得本官心狠了。」朱顏惜面無表情地,看著潘華,「拖出去,杖斃!」

自然就這樣看著朱顏惜,毫不留情地,說著冷血的話語,這五個字,對于她們而言,有多重,每個人心里都和壓著石塊一般的,難以透氣,而宮正大人,確如同捏死一只螞蟻一般,雲淡風輕。

「宮正大人饒命啊~潘華只是一時糊涂,再也不敢了~」被拖出去的潘華,嘴里一直念叨著這幾句話,而朱顏惜的臉上,卻自始至終不為所動。

「你呢~」眾人還在潘華被杖斃的驚嚇中,卻見她們的宮正大人,一臉淡漠地,對著另外的人問道。

每個人都膽戰心驚地,看著一個個被拖出去杖斃的人,而每一個否認的,所有的背叛,都被簡明扼要地宣之于眾,而後,就被宮正大人雲淡風輕的一句杖斃,結束了生命。

做了虧心事的人,無不戰戰兢兢地,心里面,天人交戰著,原本以為,宮正大人不過是故意以此來威嚇大家,如今看來,確確實實,是掌握這證據的,劉典正也在一旁,七上八下地。

接連處死了五個女史,朱顏惜也累了似的,靠著椅子坐了下來,「你們,還需要本官,一個個地問,還是自己,主動出來承認罪行呢?」

朱顏惜的話,每個人都低下了頭。

「也罷,你們背後,或者也是受迫于主子,不方便公之于眾,這樣子,本官會在偏殿,你們就一個個地,進來和本官說吧。」朱顏惜起身,偏過頭「楠嫻,你就一個個地,安排進來吧。」

「是~」楠嫻依照朱顏惜的意思,一個個地宣進了偏殿,而又了前車之鑒,這些女史,也都一個個膽戰心驚,事無巨細地,向朱顏惜坦誠一切,深怕少說了什麼,下場就和之前的五個女史一樣。

最終走進來的,是劉典正,只見這個曾經掌管宮正司的女子,此刻的臉色,比任何一人都要慘白。

「見過宮正大人!」劉典正的聲音,帶著顫抖。

「劉典正坐吧,本官可是等了你,許久。」朱顏惜輕輕啜了口茶,好整以暇地看著劉典正,「若劉典正想告訴本官,你是被麗嬪娘娘脅迫的話,本官可是不相信的,你背後的主子是誰,相信劉典正是聰明人,而本官相信,若是皇上知道,只怕,劉典正的家人九族,未必能安然無恙,畢竟,這一切罪證的收集,都是皇上安排侍衛做的。」

麗嬪身後無權無勢,無所依傍,即便是被于相國所救,也都是麗嬪,在照應著于府,要自己相信,劉典正能被麗嬪所收買,只怕,是背後另有高人才是,否則,這雨貴妃等人,如何收買不了一個劉典正?

劉典正如此聰明,自然也明白,麗嬪和雨貴妃等人,誰更可以依傍,朱顏惜如今賭的,就是這劉典正身後的人,而為了防止劉典正礙于身後之人的勢力不敢妄言,朱顏惜搬出了皇上,畢竟,再大的勢力,也不如皇帝來得有威懾力。

面如死灰的劉典正,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宮正大人饒命!」

「劉典正,皇上既然給了你們機會,就必然,不會以此處死,你自己,應該明白。」

「宮正大人,下官不敢隱瞞,只是,君王爺的命令,下官不敢不從!」劉典正的話,令朱顏惜震驚,麗嬪身後的人,竟然是拓跋巍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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