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老侍從听不過去,說道︰「這位小兄弟,老板是競技場的頂梁柱,是不能隨便下場出手的,這樣會暴露老板的底牌,會讓那些處心積慮對付我們的敵人更加的蠢蠢y 動,萬一有個閃失,以後就沒人能罩著血與沙。」
阿侖用冰冷的目光瞥了一眼老侍從,沒有回應對方的話,而是帶著威脅的語氣說︰「看在你年紀大的份上饒你這回。」
老侍從直覺得一道冰寒爬上脊梁背,實力平平的他差點月兌力摔倒,好在一旁的老板探手扶了一扶,總算沒有失去平衡。
「你下去,告訴觀眾下一場比賽由我的好朋友阿侖出戰。」
「遵命,只是第二場本是伊萬出戰,只怕那渾人會惹事。」老侍從很識趣,但作為忠誠部下,有些話是不得不提醒的。
「這事我會擺平。」鐵力王早就考慮到了。
「是。」
等房間里只剩下兩個人的時候,鐵力王不再拘束,很隨便地拉了把椅子坐下,「難得來見見老朋友,怎麼也不請我坐坐?」
阿侖仰身倒在寬大的床上,昂貴舒適的鵝絨墊將他完美的身體包圍起來,阿侖好像很享受肌膚與鵝絨床墊摩擦接觸的感覺,愜意地閉上雙眼,頭枕雙手。「多年的老朋友,好用得著客氣嗎?」
「既然是老朋友,這次你一定要幫我,你也知道我現在不僅承受來自三巨頭的壓力,還有那些虎視眈眈的守序人,我絕不能有閃失,否則連累太多的人。」
阿侖保持著仰臥姿勢,道︰「你現在家大業大,膽子反而越來越小。想當初我們打天下的時候,還不是靠雙拳在北區打出自己的江山,連競技行業都被我們壟斷,那時候,你可是天不怕地不怕。」
「現在和當初能一樣嗎?那時候我們孤身一人,沒有牽掛無拘無束,朝不保夕的r 子雖然艱難可對我們本身也是一種磨礪,現在家業大了,多少人靠我們生存,血與沙不僅是你我奮斗的產物,也是那些投奔「血與沙」的希望。就像剛才那個貼身侍從,如果沒有我的護翼,年老體衰的他是無法在真實與虛擬的世界里存活下去的。」
「你管得過來嗎?像這樣沒能力的人不在少數。」阿侖一針見血道。
「至少現在我能夠提供給追隨我的人一個相對安全的歸宿。你也知道,最近羅漢與y n煞之間開始發生一些摩擦,雖然不大,卻是個危險的信號。而霸王遠征北方未歸,表面看來沒有吞並我們的企圖,可霸王手下的那批人早就垂涎我的產業。現在我或許還能搞搞平衡,讓三巨頭認識到吞下我這根硬骨頭,所付出的代價足以打破三足鼎立的平衡。但要是我親自出戰的話,必定會暴露全部底牌,那麼隱藏在黑暗中的鬣狗一定會被財富的腥味所吸引,那樣我們很有可能受到前所未有的打擊。如果我受了不可治愈的傷勢,那麼以三巨頭的實力是不會顧慮一個重創的守序人,到時候不論對你我還是寄生在血與沙的玩家,都是滅頂之災。」
「別這麼說,我會心軟的。」阿侖道。
了解好友脾氣的鐵力王知道他說的不過是戲言,阿侖和他一樣非常熱愛格斗競技,但在理念上與他格格不入。
阿侖一直堅持,作為格斗家就應該有格斗家的尊嚴,而不是上台給人表演觀賞,更不是成為賭徒們押注的對象。
格斗在他眼里是一門獨一無二的藝術,不容被人的褻瀆和輕視,哪怕以娛樂的眼光去欣賞也是不行的。
所以他一直反對好友的經營之道,幫他打完江山後就蟄伏在密室中,深居簡出,唯一的樂趣就是在這件還算寬大的房間里練拳踢腿。
鐵力王站起身來,走到擺放各種健身打拳器材中,見一米長、半米直徑的懸掛沙袋早已被踢得坑坑窪窪,柔韌的帆布也經受不住外力的攻擊,到處都是殘留的拳印腿痕。一根新漆的木樁上布滿裂紋,這還是昨天剛換上的粗大木樁,看來用不了三天又要換新的了。其他各種健身器材顯得陳舊,但在一個月前,它們全部是新買的。
過度老化的痕跡太過人為,只能說明阿侖在格斗技藝上的成就不減反增。
很難想象,一個蝸居在百平米密室中的人是如何靠自我訓練提高格斗技藝的?
很多格斗職業選擇在競技場提升自己的等級,同時還能賺取一筆額外的收入,絕少有遠赴城外與怪物戰斗的玩家。
因為格斗職業本身並不適合練級,強項在于PK對決,而比賽中獲得的經驗比野外可觀的多。因此大多數選擇格斗職業的玩家都把j ng力投入在競技場,為此給血與沙這樣的大型競技場帶來金山銀山的財富。但阿侖是個異類,除了每天超負荷的訓練量外,還獨身一人進入許多獨行俠不敢踏足的禁地,在與j ng英怪搏斗中領悟格斗技藝。
只是阿侖不是喜歡顯露自己實力的,很少有人知道他的存在,只有在血與沙開張第一天觀看那場踢場賽的觀眾還模糊記得那個瘦小卻強悍無比的格斗家,就是這些少得出奇的觀眾也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淡忘,即便記憶力超群的人始終不見阿侖的出賽,開始揣摩他是不是已經在自己漏看的比賽中喪命。甚至連競技場內部人員也忘記了他的存在,當然黑杰克除外,听說過阿侖強悍力量的競技之王曾經為了榮譽,只身前往阿侖秘密居住的密室中切磋。
至于勝負如何連鐵力王都不清楚,因為黑杰克對此事件絕口不提,只知道經歷了那次切磋事件後,已是競技之王的他更加刻苦訓練,一度將訓練量提升一倍。即使是比賽高峰的r 子,他的訓練量超出以往的一半。
「時間差不多,你可以走了,要不然可要錯過第二場比賽。」阿侖「善意」地提醒道。
「好久沒來看你,總不能攆走你的好友,何況這里還是我的地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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