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面也不太小,一店面也不太小,一個半圓形的櫃台佔了一半的空間,里面還有幾把木椅,一張桌案,上面擺著茶具,一眼便能望盡這間屋內的陳設,沒有太過繁瑣,很干淨的簡潔。
櫃台里面有個中年男子,頭發已經有些微白,身著青色布衣,一張有些清瘦的臉上一雙眼楮倒還炯炯有神,眼神專注的看著手中正在翻閱的賬目,一手還不停的撥弄著手中的珠算盤。
听見有人進來的聲音抬起頭來,便見楊開泰等人回來。
「少爺,風姑娘,你們回來啦」
那男子停下手中的動作,一眼便看見跟在後邊蕭十一郎和蕭瀟。
「蕭大俠也來了,這位是?」那男子看著蕭瀟問道。
「叔叔好,我叫蕭瀟」蕭瀟禮貌的回道。
那男子的臉上露出和藹的笑容,點了點頭。
「老趙,倒茶」泥鰍對著老趙吩咐道,老趙應了一聲便去了。
「我們進里屋去吧」
風四娘說道便朝著里邊走去,走進一點便看見有一個門簾,掀開門簾之後里面是供人談話的一個小內室,屋里更是簡陋,除了牆上一張字畫,便是兩旁的桌椅,里面雖然不太大,但足以容納四五人,一扇小門沒有門簾,風直接就能吹進屋內,吹散了這沉悶的暑氣。
從門口望進去,真是別有洞天啊!
只見後面是一個後院,後院較大,院中花草各異,從樓梯下,便是青石板鋪成的道路中間有石桌石凳,院子四周便是廂房,由鵝卵石鋪成的小路通往廂房,到處都是盆栽花草,院中還有一棵大樹,樹下又有一個石桌石凳,樹蔭擋住了炎炎烈日,正好可以乘涼。
院中的擺設別致中不失優雅。
「隨便坐吧」楊開泰說道。
幾人紛紛落座,則泥鰍就站在楊開泰身旁。
不一會兒就見老趙端著茶水走了進來,泥鰍一見便上前接過來,並道
「交給我就行了,你去忙吧」
老趙將茶遞給泥鰍,應了一聲便下去了,倒茶的工作自然就交給了泥鰍。
「蕭大俠,蕭姑娘,請」
泥鰍立即給蕭瀟二人倒茶,接著又給風四娘和楊開泰倒上。
楊開泰接過風四娘遞過來的征人啟示,對泥鰍吩咐道
「泥鰍,你和老趙去街上將這征人啟示給發出去」
泥鰍接過征人啟示,翻了翻,道︰「這什麼啊,少爺」
「這是連家堡招收守衛的征人啟示,楊大哥,蕭大哥,風姐姐,就讓我和泥鰍去吧,趙叔既然在忙著查賬,我們就不要去打擾他了,再說了,我知道你們肯定有事情商量,我也幫不上什麼忙,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倒不如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蕭瀟言辭切中肯綮,實在是讓人找不到拒絕的理由。
「是啊,少爺,你就答應蕭姑娘的請求吧」泥鰍也在一旁求情道。
「既然如此,蕭兄以為如何?」楊開泰看著蕭十一郎問道。
「街上來往行人甚多,若是遇到連城璧等人,十分危險」風四娘道。
「各位盡管放寬心,縱使他連城璧有通天的本領,這青天白日的,我就不信他能拿我怎樣,更何況,在這兒有這麼多武林高手保護著我,我怎麼會有危險呢!」蕭瀟笑著說道。
「少爺,風姑娘,蕭大俠,你們就放心吧,我會好好保護蕭瀟姑娘的」泥鰍立即說道。
「如此,甚好,一切小心為上」蕭十一郎也不多言,只是囑咐。
蕭瀟看著他,他的表情總是淡淡的,看不出他在想什麼,不過既然他同意了,蕭瀟自然心里很開心。
「知道了」
蕭瀟應了一聲就跟著泥鰍出去了,但是還未走出大門就被蕭十一郎叫住。
「這個你帶著」
蕭十一郎丟給她一個錢袋,沉甸甸的重量就說明里面家伙不少,出門在外,沒有銀兩不行,不過她又不認識金銀,不宜太多,從錢袋里面拿出一錠銀子揣在懷里,對蕭十一郎笑道。
「不用太多,剩下的是留給蕭大哥蕭大哥喝酒的錢」
一听見酒,蕭十一郎的一雙眼楮直發亮,嘴角微揚。
「既然妹妹有心請我喝酒,這些銀兩我就暫且收著了」
蕭十一郎晃了晃手中的錢袋,逗得二人哈哈大笑,告別了蕭十一郎,蕭瀟便隨著泥鰍來到了車水馬龍的大街上。
七八月的天氣正是酷暑難耐,即便是有風,也是熱的,這樣的天氣在午後行人便是很少,不過此時已經過了晌午兩個多時辰,行人也漸漸的多了起來,街上來來往往有車馬經過,泥鰍說這些都是外地做生意的商幫。
這地方是關口到一些大城市的必經之地,來往的行人必然經過此地,正因為如此,才有了此地的富庶繁饒,商人也來自世界各地。
當時銀票盛行,行商旅客們若是覺得路上攜帶銀兩不方便,就可以到錢莊去換取銀票。信用好的錢莊發行的銀票可以全國通用,信譽不好的錢莊根本無法立足,就是因為所有的錢莊信譽都很好,所以做這行的的大多都是山西人,山西人手頭緊,善于持家理財。
蕭瀟他們並未走得太遠,在這里就算遇到壞人,蕭十一郎等人也能迅速趕到,蕭瀟二人手中一人各持一沓,泥鰍將他的征人啟示貼在牆壁上,引得無數人上前觀望,議論紛紛。
「這上面寫的是什麼啊?」其中一人問道。
「這是一份征人啟示,上面寫著連家堡準備添置家丁守衛,就在明日晨時在連家堡挑選,有意者盡可去參加選拔,至于銀兩一事,當面商議」
「連家可是武林世家,里面的交往的人可都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听說連家堡內宏偉壯觀,就算听這名頭也都肅然起敬,要是在連家當差,那可是無上的光榮與榮耀啊!每年連家都要增派人手,這是我們進入連家的好機會,可惜的是我去了好幾次都沒被選上」
「那可不一定,如今連家早已不是當今的那麼強大了,我听說啊!自從被逍遙侯血洗連身兩家之後,沈家如今已是斷壁殘垣,如今連家少堡主連城璧失蹤多時,連家能撐到今天也全是靠著沈璧君連夫人一個人撐起來的」
「什麼連夫人,我听說啊,連城璧根本就不是連家的少堡主,不過到底是怎樣,我也不知道」
「沒有根據的話可不能亂說,小心惹來殺身之禍」
「對對對」那人悻悻的閉了嘴。
「不管怎樣,咱們都得去看看啊」
「不錯,要是運氣好被選中,那可是光耀門楣的喜事啊」
眾人雜七雜八的議論紛紛,沒有人發現隱藏在偏僻深處的那個人,而那些人的議論全都一字不漏的進了他的耳中,誰都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
蕭十一郎就坐在長廊的護欄上,一手提著酒壺,手一揚,酒入喉,別人喝酒是飲,而他卻是用倒的,明亮的眼楮上似乎有些醉意朦朧,不知道是真醉還是假醉,眼光有時瞟著蕭瀟忙碌的身影。
蕭瀟這邊並沒有將告示貼到牆上,而是分發給路過她身邊的行人,小小的身影在街上奔走著,紅撲撲的臉上已有幾許汗水。
「這位大哥,看看吧」
她將水中的紙張一張張的遞出去,終于皇天不負苦心人,終于發完了,輕松的拍了拍手,望了望泥鰍,此時的泥鰍早已不見人影,到處貼征人啟示去了。
既然工作已經完成,時辰尚早,倒不如在街上到處轉轉,等泥鰍完成了,再回去也不遲,打定主意之後,蕭瀟便在街上逛了起來,一會串到這攤位,一會又到那兒,模模這個,一會又模模那個,就像沒見過世面的鄉野丫頭,本來這一舉動也沒什麼。
不過憑著一張迷惑眾生的臉,到哪兒都能吸引眾人的目光。
蕭瀟玩得忘乎所以,哪來心理會眾人眼光,也更不會想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正準備去下一個攤位,蕭瀟一轉身,便撞上了一個人,蕭瀟一個沒穩,連人就一起摔倒了地上,一只腳踩上另一只腳,蕭瀟只覺得腳踝一陣專心的疼痛,不會這麼背吧,既然腳崴了。
「哎呀……」蕭瀟摔倒在地上,吃痛的呼道。
「姑娘,對不起,在下不是故意的」
一個溫潤的聲音從頭頂傳來,語氣卻是有些擔心,本來蕭瀟一肚子的火,听到聲音之後火氣也消了不少,抬起頭來,只見一個穿著深藍錦緞的男子,看起來二十六、七,面容倒也比較俊逸,一雙劍眉七分銳氣,三分邪氣,光從衣著就知道是大戶人家。
舉止中不像那些紈褲子弟那麼目中無人,倒還彬彬有禮。
看著此人,蕭瀟雖不討厭,但也談不上喜歡,算了,此事她就自認倒霉吧。
「公子不必介懷,我沒事」蕭瀟微笑道,
想從地上起來,但是無奈腳一站地,疼得她齜牙咧嘴,這一舉動當然逃不過男子法眼。
「姑娘想必是崴到腳了,在下這就帶姑娘看大夫」那男子說完便作勢便來扶。
蕭瀟吃痛的站直身子,嘴角勉強擠出一個笑容
「公子多慮了,我真的沒事,只是剛才我的左腳踩到右腳了,只要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就好了」蕭瀟不好意思的說道。
見蕭瀟如此堅持,那男子也不好做勉強。
「那在下扶著姑娘去休息好了」
說著也不顧蕭瀟的同意就將來扶她,來到附近最近的一家酒樓,稍作休息。
蕭瀟的一雙眼楮就往門外瞟,現在多希望泥鰍立即就出現在她面前,蕭瀟真的覺得她這輩子從來沒有這麼倒霉過,遇到連城璧就是要殺她,遇到這個人就是崴了腳,她何時如此倒霉過,難道天生就和這兩人犯沖?
看蕭瀟心事重重的樣子,臉上還帶著著急的神色,眼楮不停地看著街上的人來人往。
「在下司馬相,剛才是在下太過魯莽,還未請教姑娘芳名」司馬相抱拳溫言道。
一听到司馬相的名字,蕭瀟心理倒也踏實不少,司馬相雖然為了連城璧做過傷害蕭十一郎的事,不過那是被人利用的關系,他的本性倒也不是很壞,看人長相,長得倒也文質彬彬,是個君子的樣子,不過不知道他人到底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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