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待我了無牽掛，許你浪跡天涯
注定一條坎坷的路，由我一人走，總是用笑顏掩蓋自己的悲傷，唯恐被人發現這隱忍的傷口。直到遇上你的那一刻，我正努力的，追上你的腳步，待我的悲傷盡數在你眼前時，我知道，我的留戀已經是窮途。你說擁有我是你的幸福，可是，我是一個累贅，一個束縛，若我離去，你可幸福？
主編的辦公室被推開，孫紀娜詫然的看著突然出現的言嫵嫣，問︰「阿嫵，這麼快回來了？！」
「有沒有她的消息？」言嫵嫣雙手拍在桌子上，一副激動的樣子。
「呃，還沒有。你別著急。」
言嫵嫣神色黯然。「我怕來不及了。」
「什麼？」孫紀娜沒有听清，疑惑的問。
「沒事，幫我繼續找找看吧。我很想她。」
「好，我會讓人加快找，你別太著急，畢竟，畢竟那麼久了。」
「我先出去了。」言嫵嫣走出去。
「哎，老言，之前給你打電話都沒音的。你來。」小艾抓著言嫵嫣的手到了她的座位上。
小艾在電腦上調出來個文件，點開那張圖。言嫵嫣眼前一亮。
「怎樣，這個封面是我做的最用心的一個了。作為你的第一部現代小說，咱要打個響亮的仗，你前幾章我看了，看的我哭的稀里嘩啦的。你快繼續寫下去，我特想知道後來發生什麼。」小艾嘮叨著。
言嫵嫣卻盯著那張封面。
白雪，路燈，兩人相牽的手……
……
兩個懶蟲，折騰了一夜，醒來的時候卻是光著身子膩在被窩里的。
我喜歡聞鄭卿身上的味道，她獨有的味道。
腿蹭蹭她的，她笑著眯著眼楮吻了吻我。
要不是肚子叫的聲音，這可就得膩在房間出不去了。
中午了，梳洗打扮穿戴整齊，無論干什麼總是要偷個吻的。好吧，這房門出的可叫個困難。
溜達了一圈，還是選擇了嘗嘗韓式料理。
我總是愛看著她，傻傻的笑。
她一問我傻笑什麼，我也答不出來，便湊近她。
我未曾想到，我也可以在扶梯上與她親吻，旁若無人。當時只覺得心里甜滋滋的，只覺得宣告了這個人的所有權。
鄭卿，是我的女人。
我言嫵嫣，是鄭卿的女人。
吃飽後便在那條街上溜達了好久。鄭卿饞了糖葫蘆，又紅又大的。
我們攬著彼此，溫暖著彼此的心。
晚上我餓了，我們吃的日式料理。旁邊有對日本人。鄭卿笑著跟我講她的日本名字。我們倆就這麼偷偷模模的听著鄰桌的對話，調侃著。
晚些時候，我們去看了電影。
鄭卿小月復有些不舒服，我靠在她身上，幫她按著肚子。
心疼的，只想變成是我疼，而不是她。
從電影院出來的時候，天很黑了，夜深了，我們兩個攜手走回酒店。
鄭卿直叫喚冷啊冷，吐了口白氣。驚訝道，看，吹那麼遠。于是又發功深深的沖著前面吹了一口。
我不甘落後的加入。兩道長短時而差很多，時而相近的‘白氣’便一直出現在深夜的寂靜路途中。
于是，就這麼吵吵鬧鬧的回去了。
其實兩個人都很倦了，匆匆洗了澡上床。
不舍的吧，第二天就要分開了。
我枕著鄭卿的胳膊，她緊緊的摟著我。
「我都不想回去了。」
「傻瓜，我也舍不得你啊。」鄭卿吻了吻我。
我埋在她肩膀處，眼淚已經流了出來，卻不想讓她感到我的悲傷，又忍了回去。睫毛上卻還有著點點濕意。我不知道她有沒有發現。
一夜過去，第二天我霸著她不想讓她走，她隨著我任性跟我在床上躺到了十二點。實在趕不及時，她才去洗漱，把我弄起來。
因為不在一個車站，而我們又因為我的膩歪，匆匆吃了東西後變得有點來不及。我跟鄭卿便只能在出租上分離。
我靠在她肩膀上，挽著她的胳膊，一副要哭的樣子。
鄭卿似乎跟我說了些話，但我一個字都沒听進去。
我先到的目的地，下車的時候，深深的擁抱了一下。她囑咐了我什麼。我都沒記得。
最後，我轉身離開。
我往前走了幾步，很怕眼淚就要掉下來了。
車開走了，我回頭望著車的背影。心里預感，那大概是最後一次見面了。眼淚啪嗒啪嗒的掉。周圍的人在不住的扭頭看我。
我大概站了5分鐘左右，擦掉了眼淚趕緊去找候車室了。
我坐上車的時候給鄭卿打電話，告訴她我平安坐上車了。她告訴我她到候車室正在等車。
她怪我沒良心走的那麼急，都不知道回頭看看她。
我沒有說我在那里，只說了，我怕我忍不住拽住你不讓你走了。
若前面的那些事情沒有出現。單從這次見面來看，日後定然是美好的，兩個人的堅持總是會有好結果的。
這樣的恩愛日子一直持續到了寒冷的冬天即將過去。
「我媽媽又來逼我結婚，我都要被逼死了。」
「呃，想到你會嫁給別人，好難過。」
「沒辦法，我媽媽那麼大年紀了，我想至少也是要結次婚，生個孩子的。再過兩年能離婚，但是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我想她也不好再說我什麼了。」
「嘿嘿，不如我們形婚吧。」
「不靠譜。再說你還年輕，以後你會遇到什麼都不好說。」
「那也沒關系，我等你嘛。等你完成了你的任務。總不能叫媽媽那麼大年紀還傷心。媽媽也是關心你。」
第二年一月份，春節前些天。我在搜一個游戲的時候，突然看到了木若欣的帖子。她在說的人，我知道，是鄭卿。
只是她形容的‘他’已經變成了‘ta’。我知道這簡單的改變說明了什麼。
我考慮了很久，還是決定去問鄭卿，我覺得我們之間不該隱瞞。
「你是不是見過她了？」
「誰？」
「木若欣。」
「你別無理取鬧了。」
之後這樣的冷戰持續了4天，我責怪自己多疑。
「老公，我錯啦，是我胡思亂想，你別怪我唄~」
「好啦，乖。沒事別亂想。」
「嗯嗯，我信你的。你說的，我都信。」
過了些天，春節前個兩三天。
木若欣突然找到我。
我當時正準備出門，見她，本欲不理的。後來還是回了她。
木若欣︰嫣，在麼？
我︰有事？
木若欣︰那個，你能幫我掛掛游戲麼？
我︰抱歉，我要出門，沒時間。
木若欣︰那這幾天你能幫我麼？
我︰我後天要去外地，只能幫你明天。
（我在游戲里打怪有著相當高的幸運度，一般我守在電腦前，總是能搶到怪。）
木若欣︰哦，那算了。
我把手機扔到床上，換衣服。
不一會兒，手機又響起來了。
木若欣︰嫣，之前對不起。不過我想讓你知道，我實在放不下他。
我︰我是知道你們斷不了聯系，可是沒關系。我勸你還是早點忘掉他把。
木若欣︰嫣，我也想。你知道他為什麼不願意見我麼？
我︰你不知道？
木若欣︰不知道。
我︰你不知道？我以為你們見過。
木若欣︰沒有。你知道麼？求求你告訴我，好讓我死心。
我︰我不會說，他不喜歡。我不告訴你，只能勸你對他早點死心，那個真相不是你能想到的。
木若欣︰嫣，你告訴我吧，我保證不告訴他，我發誓不行麼？我保證，只要你告訴我，我再也不會找他，這個qq我也不用了，我再也不聯系他了。讓你們好好在一起，好不好？
我︰他是不是對你說，知道那些會很痛苦，你猜到過是什麼原因麼？
木若欣︰我猜過。
我︰那就按照你猜的那樣想好了。我可以告訴你，我知道真相，我們現在很好的在一起。無論如何，我不會讓你從我這里知道那個原因。
木若欣︰那好，我問你最後一個問題好嗎？
我︰說吧。
木若欣︰你們什麼時候見面的？
……
我︰我生日的時候。
木若欣︰好，我知道了，謝謝你。我再也不會打擾你們了。
然後，又被刪掉了。
……
那時候，不知道是我們兩個誰太單純，還是誰太有心機……
……
春節，鄭卿回了老家。
我以為她少聯系我只是因為家里要出去玩，走親戚。
熱度漸漸降了下來……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也許是那時，也許是更久之前，鄭卿再也沒有叫我老婆了……
甚至于又一年的開學，我甚至听不到她的聲音了……
一切就像那麼默契，她不說，我不問。
平靜平淡的過著想象兩人在一起的日子。偶爾把我看到的搞笑段子發給她，兩個人隨便聊點什麼。
這樣的感覺說不上甜蜜，卻似乎是我在硬撐著這份關系。有種悲涼。
四月初，今年的天氣很詭異，似乎是變暖了，可是隔天又可能驟降的很涼。一眼望去，街上穿什麼的都有，有穿棉服的，有穿呢子大衣的，有穿夾克的，甚至還有穿個小西裝的。
也許詭異的天氣就已經預告了我們兩個的這份愛情，在這個忽冷忽熱的的詭異中，走向他注定偏離的軌道。
……
「你怎麼還有她，你給她的備注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
……
我︰欣？
木若欣︰在，怎麼了？
我︰我想問你，之前你不是跟我說再也不跟他聯系，結果呢？你耍我玩麼？我現在上學，沒有辦法在他身邊看著他。不過還要大概兩三個月實習我就會去他那。
木若欣︰呵呵，你別急。我不記得我有這麼說過啊。你有什麼證據麼？
我︰（之前留下的截圖證據）
木若欣︰好吧，我是真的忘了。但是如果是他聯系我呢？
我︰我不要求你多的，只要你不主動聯系她就可以。你能做到麼？
木若欣︰給我時間考慮考慮。
我︰要多久。
木若欣︰3天。
我︰好，作為曾經最信任的朋友，我信你這一次。但願不要叫我失望。
……
2天後。
木若欣︰不好意思哈，我想我不能答應你咯
我︰為什麼？
木若欣︰因為你所謂知道的那些事我都知道。
手機突然掉在桌子上彈了一下掉到桌子下面。
室友幫我撿起來，周圍的目光也都收了回去。
「怎了你，手機不想要了，我幫你砸？」羊羊羊把手機放回我手上。又在看她的手機去了。
課堂上老師還在講課，麥克里傳出來的聲音卻再慢慢消音。世界一下子都靜了下來。
我︰他告訴你了？
木若欣︰嗯，是的。我知道的比你早。
我︰那你之前是騙我的，你到底見過他沒有。
木若欣︰要我給你發張照片麼？
我︰好。
木若欣︰我怕他知道了會怪我呀，你會說麼？
我︰那你還要我怎麼信你，你是一直在耍著我玩麼？
木若欣︰我發沒問題，你發個誓不說就行了，也答應我別再糾纏他。你能做到麼？
我︰好。（你騙我那麼久，什麼誓不過狗屁一樣。）
木若欣︰（圖片︰這張圖片是前幾天鄭卿出去玩的時候給我也發過的。）
我︰好了，我知道了。
我︰你知道這些你還纏著他？
木若欣︰那你呢，不也是？
我︰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木若欣︰說起我們……呵呵，比你還要早很多。
……
到了晚上，我還是忍不住給鄭卿打了個電話。
心里很忐忑，很憋屈，很難過，手機里是她的彩鈴，第一次听覺的很好听，這次听卻更想哭。
「喂？」
「你是不想要我了麼？」我以為我在極力壓制，卻沒想到出來的聲音已經帶著哭音。
「你知道了什麼？」
「我什麼都知道。你是個騙子，大騙子，你一直在騙我……」我已經崩潰的哭泣不止。
「嫣，你，你先別哭。」
「你，你為什麼要騙我？我那麼愛你……」
「我沒有，我沒騙你，我不知道你知道了什麼。」
「她，你和她我都知道了，虧我之前還跑去向你道歉說我多疑，原來不是我多疑，而是你隱瞞了一切。」
……
後來幾個小時的電話里，我知道了真相，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刺激。
……
「你們睡過了對不對？」
「……」
默認是個可怕的東西。
……
我跟同學說我出去溜達一會兒，她們想陪我，我說不用，一會兒就回來。然後我就拎了包出去了。
我進了店里，要了一個包間，要了啤酒。一個人，流著淚，默默的喝著。
那晚很漫長，太漫長……
我不知道喝了多久，直到店員為難的告訴我，到時間關店了。我才晃晃悠悠的付賬離開。
我想，那夜我定是狼狽的。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哭的腫著眼楮，該是什麼樣的可怖？
我在超市買了很多很多酒，拎著袋子沿著路邊走啊走，走了很遠很遠。
遠到已經離開了學校的範圍，似乎坐公車也要好幾站吧。
路上能看到幾個被丟棄的易拉罐……
似乎是走到了個公園。坐在亭子里。深夜，除了路邊的燈光，整個公園顯得很昏暗，也沒有了人。
「什麼都要自己扛，自己偷偷的哭，痛極了也要忍著。我是真的不想你離開，我原諒你了，這句話，好難——」
「你不知道幻想有多痛，想的越美好，現實越殘酷，心更痛。」
你從沒跟我說過未來，我根本不知道你有想過未來，所以我壓根沒想過跟你的未來。現在，我要知道你對未來的想法。以前每次我說我媽逼婚的時候你都沒跟我聊過，我說沒辦法結婚的時候你沒有跟我聊過，我根本不知道，我在你的人生軌跡中是什麼位置，你打算跟我怎麼樣，我根本不知道。我以為，你卻是像我對你說的那樣，做的是一輩子比好姐妹還親的親密關系。你必須要告訴我，你想過的未來，我要知道。
我想過，你以前說你要陪著我畢業。我卻是準備著要陪你一輩子的。我們分分合合了這麼久，再過兩個多月，我就可以離開學校，我是準備著要去你那里陪你生活的。想著，就算陪不了你多久，也想快樂的過著。你愛吃，愛旅游，我還想著要跟你一起看你期待的大雪，看雲卷雲舒。我想的未來，不希望任何人為難。你說你的媽媽讓你擔憂，我何曾不是？我想著，若是形婚不成，也是要等你離婚後，一輩子跟你生活。我給你暗示過無數次我的想法，可你一直，一直一直在逃避我，你把快樂的瞬間給了她，把孩子氣的時候，受傷的時候，憤怒的時候給了我。我沒法給你不結婚的承諾，我的母親。我不能讓她傷心。大概緣分真的很可悲，我努力的想要抓住些什麼，可是這愛情的沙子，抓緊了流掉，松了也流掉。我該如何是好呢？
安靜的夜里，易拉罐丟到樓梯下，發出清脆的響聲。
「從今往後，只剩下我和鐲子了……」
模著手腕上的鐲子，想起當初給鄭卿戴上的時候，眼底濃濃的悲傷，嘴角卻扯起來。半晌，不過是趴在石桌子上放聲大哭。
「為什麼你不能多愛愛我？為什麼？！」
你到底喜歡誰？你為什麼誰都不能放棄？
嫣，我愛的是你。可是她當初不顧一切的跑來，我被她的那份勇氣震驚了。她不怕我是壞人，不管我是老是丑。她就是要不顧一切的跟我在一起。她跟我承諾，她永不結婚跟我在一起的。我得為她的付出負責。你們兩個是不一樣的。你知道她刪過我很多次，可是過後她卻跟沒事兒人一樣加我。還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發生一樣聊天。她給我的感覺是很大大咧咧，很開朗，跟她聊天很開心。你給我的感覺是溫暖，有你陪著我，我感覺很安心。……
「什麼狗屁承諾，呵呵，她的承諾你有責任。你對我的承諾呢？」
「我原諒你太多太多次，太多次……」
我從包里翻出手機，撥打那個熟悉的號碼。
「我們分手吧——」
掛斷。
手機放在桌子上，開了幾罐啤酒，咕咚咕咚的往嘴里灌。手機一直在震動，我知道是她的電話，我卻沒有勇氣去接了。
酒太苦，太苦。
好多甚至灌進了鼻子里，沿著脖子進到衣服里。冷風吹的渾身發抖。眼淚鼻涕都在掉。
胃里一陣絞痛，頭也暈乎乎的。
我看到他發了好多條微信。我卻傻傻的笑開了。
以後沒有我，你要好好照顧自己。你一向胃不好，不要總吃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否則你又要只能喝清淡的粥還有啃面包了。還有，你注意更換衣服，萬一你感冒起來，總是不愛好的，尤其是咳嗽，你一咳嗽就要很久很久才能好。怪讓人擔心的，你記得家里要準備點藥的。你來姨媽總很疼，又堅決不肯吃藥。那你千萬別著涼了。嗯……還有好多好多囑咐，以後也不需要我來照顧你了。呵呵……
嫣，嫣，我愛你，我哭了。被同學發現了。我不想失去你。
我該怎麼原諒你呢？就算我想原諒你，你也丟不下她，不是麼……命運真的好殘酷，安排我們相愛，為何要讓我一次次錯過。你只知道她的不顧一切，你知道我麼，我好難過，我又像回到小時候的櫃子里了。黑暗無光，我哆哆嗦嗦的擔心櫃子門打開，我好害怕，好害怕。沒有媽媽，沒有，只有……
「不要打我，不要打我……」言嫵嫣將自己縮成一團，似乎在黑暗中看到了什麼似的。
驚恐的眼楮望著黑暗中沒有一絲人影。倒退著，整個人從椅子上掉了下去，手肘撞到了地上，血跡在向外滲。
看著胳膊上的血，言嫵嫣瞳孔放大，突然爬起來跑了出去。
寬闊的街道上，一輛車正加速過來。
車主沒有想到這麼晚這里會突然出現個人，連忙嚇的剎車。
言嫵嫣看著那車燈，眯著眼楮，不動了。
我不能同時跟你們兩個人相處了，我實在沒辦法。事情到了這個份上你們倆都不允許我再跟另一個人聯系。唯一的遺憾就是我覺得我欠你的情，你後來跟我說的未來太晚了，我不能同時接受兩個未來。你以為我做的選擇輕松麼？不，我比你們任何一個都痛，現在的我都精神恍惚了，失魂落魄的。也許你說的對，可能我對你除了感情也有很多依賴，讓我依依不舍。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
當我醒來的時候，我已經在醫院，身邊是同學小c和羊羊羊。
胃里很空，很痛。看見我醒來了，小c急忙問︰「沒事吧，哪里不舒服？」
羊羊羊擔憂的盯著我，等我的回答。
我張嘴說了聲「沒事」卻發現這聲音比蚊子差不了多少。
這時母親走了進來。看見母親，我驚訝的想要坐起來，卻發現我渾身沒有一絲力氣。
母親趕緊過來讓我不要起身。
同學們知道我們兩個想說說話。于是都紛紛出去了。
「小嫵，你怎麼這麼傻？喝這麼多酒做什麼？還……」
「媽媽，我沒事，別哭。」
「大夫已經給你洗胃了。」
「嗯。」
沉默了很久。
「小嫵，你喜歡小孩兒麼？」
我茫然的看著母親，不明白這麼問什麼意思。
「你放心，雖然我不怎麼喜歡，我會嫁個好男人，生個孩子讓你帶。」
「小嫵……」母親心疼的看著我。
「媽媽，我真的沒事。我發誓，我以後再也不這樣了。你女兒還是很有福氣的，你看，我被車撞了都沒什麼事兒。」
「小嫵，你知道自打那件事後，母親什麼事情都不瞞你，也不敢再瞞你，我覺得這件事你有資格知道。」
「到底，怎麼了？」
「那司機雖然及時剎車了，你身上多處只是些擦傷，可因為你被撞的地方……你可能，這輩子，無法生育了。」
你可能，這輩子，無法生育了！
你可能，這輩子，無法生育了！
你可能，這輩子，無法生育了！
「媽，你別擔心，沒關系的，再說了，又不是非得生個孩子不可，我還年輕，有很長的路要走。大不了以後領養一個也是好的。你千萬別著急，別激動，別為我操心，我很好，會很好，真的。」明明是微笑著說的，卻不知那眼角的淚水已經滴落在枕頭上。
母親心碎的看著我，忍住眼淚，笑著說︰「好，好好的。」
「媽，現在是什麼時候？」
「中午了。」
「能讓我回一趟寢室麼？」
「你要拿什麼，我們幫你帶過來？」羊羊羊道。
「我想親自拿。」
「好，我去給你借個輪椅。」母親理解道。
到了寢室，我將那藏起來的一個心形的卡片找出，握在了手里。
「小c，我的手機呢？」
小c從羊羊羊那里取過我的手機，遞給了我。
昨晚的很想當做什麼都沒發生，可事實就是事實。後來那些話你都忘了吧。
為什麼？我不會忘。
我很累了，要休息。等會兒還要去醫院。
去醫院干嘛？你怎麼了。
信息刪除。
「媽，回醫院吧。」
「小c，手機幫我拿著。」
回到醫院，把剩下的吊瓶打了。躺在病床上，被子下的手悄悄的放在了肚子上。而手心里則是那張心形的紅色卡片。
那卡片，正是收到花的時候上面的卡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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