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影玄天 第二十八章、踐行

作者 ︰ 風飄然

錦衣玉袍,眉眼如畫,一頭藍色青絲不知幾時染成黑色整齊的束在頭頂用一頂紫金玉冠束住,月白色的長袍襯著他欺霜賽雪的肌膚,鳳目玉眸那般令人移不開眼,這樣一個翩翩公子般的血畫出現在我面前,只疑身在夢中。♀

「哇,好俊俏的公子啊,」四周傳來一片贊嘆之聲,血畫眉眼含笑的拉著我向人群外走,我怔然看著他寬闊的背影,腦中一片空白。

心淚在身後叫我,卻很快被擁護的人群阻住了去路,我被血畫牽著一直往前走,不遠處停放的馬車上坐著小果,他一見到我便眉開眼笑的揮手示意,我回復他一個微笑後才回過神,看著面前玉人般的血畫心底全是震撼。

從初見血畫至今,他一直是個隨意灑月兌的人,雖然進了魔城後變得冷酷了些,可這般如翩翩公子的形象我還是第一次看見,也難怪我會覺得缺氧,他比女人還好看的臉蛋一直讓我疑惑什麼樣的人可以生出他這樣的樣貌來。

忽然打橫將我抱起,血畫輕輕一躍,我們二人鑽進車里,就在我們進入車廂後,馬車緩緩向著城外的方向行駛而去,我移目見華麗的車廂內鋪滿了白絨羽毯,一張矮幾上擺滿了各種美味佳肴,光是聞著香味已經讓我垂涎欲滴,再看那五顏六色色香味俱全的菜式更讓我的肚子叫了又叫。頗為尷尬的看了血畫一眼,他濕潤如玉的容顏拉出個魅惑的笑容,伸手遞給我一幅銀制筷子道,「我的小丫頭長大了,明天就要去南荒歷練,我當然要給你踐行不是?快吃吧,這些可是我魔城最有名的廚娘燒的菜,放眼天下都吃不到。」

我的口水又流出來一些,迫不及待的想用餐卻被血畫伸手攔住,我幽怨的瞟了他一眼,卻見他如玉的手拿起酒壺倒了兩杯清酒出來,酒一入杯立刻散發逼人的香氣,我深吸了一口,好奇的問,「這可是芙蓉酒?」

血畫眨了眨眼楮,笑道,「小丫頭果然今非昔比了,連芙蓉酒都認得出,不錯,這正是天下難尋的美酒之一,來,我們干一杯。」

說著,他端起銀制的酒杯遞給我,自己也舉杯與我的杯子輕輕一踫,仰脖一飲而盡。♀

我也忍不住的將酒灌了下去,溫涼的液體初入喉時辛辣無比,再滑進胃腔時更清涼如雪,泛著陣陣幽香。

血畫靜靜的看我喝完又問,「還喝嗎?」

我點點頭,一臉渴望的盯著酒壺,他有些失笑,再給我斟了一杯,待我飲盡後才問,「芙蓉酒烈,三杯下肚可要睡上三天三夜,你已經喝了兩杯,還要喝嗎?」

睡上三天三夜?我愣住了,只好擺手道,「那就不喝了,還是吃菜吧。」也不待他招呼便不顧形象的大吃起來。

血畫一直看著我,由始至終都沒怎麼舉筷,卻一直勸我多吃點,還說從見到我就一直這麼瘦,必須養胖些才行,我時不時看他一眼,傻笑著點點頭便繼續吃我的,待風卷殘雲後,肚子才感覺有些吃撐了。

見我的神情有些難受,血畫無語的遞給我一顆助消化的藥丸吃下,我剛吞下藥丸他又遞來一杯清水,我喝完水才感覺胃里舒服了些,慵懶的躺到絨毯上,已經很久沒有這般舒服的我一邊輕撫小月復以助消化一邊瞅著他問,「你怎麼知道我在滄海鎮?不會一直派人跟蹤我吧?」

血畫含笑不語,只將我的上半身扶起靠在他的肩頭,他也不知在哪里按了一下機關,車棚忽然彈出一個小窗口,無邊無際的星空出現在我眼前,我不由驚叫出聲。

「好看嗎?這里的天空在蜀山是看不到的,它浩瀚如海,蒼茫如漠。」血畫擁著我,夢囈般的聲音傳來,我很認同他的話,點頭道,「是啊,這里的星空果然一望無邊,似波瀾壯闊。」

血畫沒再說話,只是擁著我一起觀賞星空,許久後,我才試探著問,「一直不知道你的身世,如果你想說的話,我可以听嗎?」

感覺他抱著我的身子一僵,我移目看著他,他一張如玉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琥珀色的眸中卻暗藏憂傷,許久,他才悠悠地說,「這件事我以為自己永遠不會再提起,不過是你問我才會說,我的父親是一個修真門派的高手,可是非常不幸,他在一次下山歷練時誤中煉情藥,那是一種形狀藥的毒藥,如無女人與其相交便會毒發身亡。♀我母親為了救他不惜以身相許,哪知這人在得知我母親身為妖族後竟大發雷霆,怒斥我母親勾引他害他身敗名裂,臨去時他還割袍斷義,與我母親從此只如陌路。可憐我母親從此以淚洗面,再也不見天人嬌顏,母親雖為妖類,修身成人後卻從未傷害過任何生靈,這件事對我母親造成的傷害有多大你我都無法想像,只听妖族長老說從那以後母親便如換了個人,不但冷血無情,還以嗜殺天下無情的男子為己任造下不少殺孽。直至有一天,我父親找到母親要親手將她關進蜀山獨峰嶺後的鎖妖塔內,母親終于妖性大發,與父親天人大戰……那一戰驚世駭俗,毀天滅地,據說因此戰死亡的百姓不下萬人,血流成河的場面在百年前堪稱為驚人天劫之一。」

我心中駭然,沒有想到在血畫的父母身上竟有這麼一段不為人知的過去,身為這樣一對父母的兒子,血畫心中的怨念只怕不比經歷了三世重生的我來得少。

大約是太過激動,血畫說完這一段已是全身顫栗,閉上雙目久久不語,我感同身受的看著他,忽然很想將他的痛苦分擔一些,于是伸手撫向他的臉,那冰冷沒有一絲溫度的玉顏令我觸手如模在冰塊上,可我手上的溫度終于拉回了他的思緒,緩緩睜眼,他握住了我的手,長吸口氣笑道,「人與人就是這樣奇怪的,你可知他們打得難分難解,彼此重傷後居然又融合在一起,所以才有了我,只是生下我之後母親便甘願去了鎖妖塔,而我是在妖族長大的,似我這般半人半妖的體質可以是最爛的修魔胚子,也可以是妖族中的極品,我自然不甘願做爛才,所以比其它妖族同伴都勤奮刻苦,直到成為妖族中的翹楚。」

我訝然的看著他,在經歷出生便失去雙親照料的前提下,他居然還能夠堅持不懈,努力前進,比起我的自暴自棄,我還真的汗顏不已。

血畫沉吟了很久才放開我的手,忽然低頭吻下來,看著瞳孔中的面孔不斷放大,我還沒反應過來他冰冷的唇已經觸到我的唇瓣,一陣觸電的感覺流遍全身,我又羞又惱的想推開他,卻如撞在一塊巨岩上沒有任何反應,他的舌頭猛地撬開我的唇齒滑了進來,伴隨著一股清甜的液體流入,我徹底迷失了進去。

不知過了多久,當我感覺快要窒息的時候,血畫才放開了我,睜眼見他雙唇如血,眸中含春,我氣惱的坐起來,怒罵一聲,「**。」

血畫低笑一聲,回身從暗格中取出一張牛皮紙遞給我道,「這是南荒的精確地圖,魔城已經派無數人進去探好了路,你按照地圖上的標記直接進入中心地帶的無荒谷便會踫到上古妖陣失卻之陣,記住進去之後不要亂走,等我來了之後再行動,知道嗎?」

接過牛皮地圖,我小心的塞進懷中,沖他點點頭。

他再次將我擁入懷中,喃喃道,「真舍不得跟你分開,若不是怕影響你,我真想帶著你一起上路。」

「嗯?」我迷迷糊糊的捕捉到他話里的意思,忍不住問,「你也要奪重明鳥嗎?」

血畫在我耳旁輕笑,「我要不要都無所謂,重明鳥雖然珍貴,對我來說卻不值一提,你千萬記得我的話,否則你們都會迷失在失卻之陣里再也出不來,知道嗎?」

我意識到這失卻之陣的重要性鄭重的點頭,他這才扶起我,替我撫平了弄皺的衣服,不忘又在我的唇上啄了一下,才吩咐小果,「送小丫頭回客棧。」

我不滿的瞪了他一眼,「我不叫小丫頭,我有名字的。」

血畫偏臉看了我一眼,失笑道,「好,你有名字,我知道你叫魅影。」

我見他並沒有如別人親熱的叫什麼小影,反而覺得心里舒服,沖他嫣然一笑,他立刻露出難受的表情撫了撫額道,「你再對我笑我可就忍不住不走了。」

我的臉一黑,正欲踹他一腳,他衣角輕揚,忽然消失在車廂里,我四下掃了一圈,確定他離開後心中又是一股難言的失落,空氣中傳來他的話語,「記得我的話,進陣後不要亂走,不要亂用那破琴,知道嗎?」

伏羲琴是破琴?我無語,方才的失落傾刻全消,馬車已經緩緩啟動,沒過多久便將我送到了客棧前,小果不舍的沖我揮了揮手,待我進了客棧才一抽馬鞭,調轉車頭而去。

我剛回房間就被心淚堵個正著,她攔在門口鐵青著臉問,「老實交待,那個男人是誰?你們去干什麼了?」

探頭看了一眼和她一起等在房內的落清風和流星,我勾了勾唇角,笑道,「遇到一個故人而已,你也不用這麼大驚小怪。」說完我將她推開,徑直走了進去。

心淚追在後面喊,「喂,你難道忘了那個黑心哥哥,還有落師兄和流星師兄呢,你怎麼可以跟著別的男人跑了,不就是他長得帥一些嘛!」

黑心哥哥?我的腳步陡然停頓,回頭看著氣呼呼的心淚,忽然意識到她口中的黑心哥哥就是血畫,不由曬然大笑,她被我笑得莫名其妙,撲上來狠狠推了我一把,假裝擰眉跌坐在桌旁,我申吟道,「哎喲,你踫到我的傷口了。」

心淚聞言臉一白,急忙抓著我問,「傷到哪里了?怎麼會傷到你,我都沒用力啊。」

「這還叫沒用力?」我瞪著她故意說,一邊捂著胸口作出一幅極痛的樣子,心淚嚇得面無人色,前前後後將我打量了個遍,確定沒有流血後連忙說,「對不起嘛,我又不是故意的,你好點沒有?還痛不痛?」

我還欲再裝,卻听落清風很是無奈的說,「你還是別欺負小女孩了。」

小女孩兒?我愣住,心淚算得上小女孩嗎?她可兩百多歲了。

我還沒回過神就被反應過來的心淚猛地推到了地上,摔得生疼,抬頭見落清風和流星一臉幸災樂禍的笑,我瞪了他們一眼,爬起來朝著氣鼓鼓的心淚傻笑,「我跟你開玩笑嘛,別生氣啦,生氣會變丑的。」

她輕哼一聲,扭頭出了房間,臨走還不忘提醒那兩個落井下石的人,「喂,你們不去吃飯,人家可是吃飽喝足才回來的,哪里還記得我們。」

落清風和流星對視一眼,古怪的看了我一眼齊齊走了出去,望著他們臉上不懷好意的笑意,我恨恨的罵了一句,轉身躺到床上,想著和血畫在一起的點點滴滴,唇邊浮起由衷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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