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影玄天 第五章、蒼山派

作者 ︰ 風飄然

池中的水寒冷刺骨,我忍不住打了個冷戰,抬頭見血畫一直站在池邊盯著我,不由一陣心慌的往水池中央退去。♀

「喂,別退啊……。」可惜,他的話還沒說完,我已經整個人摔進了水池中,原來那水池中間是個很深的漩渦,我一腳踏空後直接倒了下去,被池水猛灌了幾口後,我有些窒息的飄出水面,大大的喘了幾聲後,瞪了他一眼。

他聳了聳肩,一臉無辜的轉身走到冰床後,也不知他從哪里找來了一件和他一模一樣的月白色長袍,只是淺短一些,將衣服丟在池邊後,他指了指床後說,「那里有銅鏡,拜托你把雞窩似的頭發好好理理,真惡人的眼楮。」

等他走開我才慢慢爬到池邊,拿起那瓶暴花油抹在發上,很是費力的將一頭亂發洗干淨後,踏出水池披上了那件長袍,然後赤著腳繞開冰床走到床後的梳妝台前。

一面碩大的銅鏡瓖在紅楠木制的確梳妝台里,而台上不僅有胭脂水粉,居然還有涂口紅的紅脂,我頗反感的瞟了血畫一眼,他隔著幔帳居然也能發現我的鄙夷,笑著解釋,「你不會以為那些東西是我的吧?一看就知道是赫連千蘭那種庸脂俗粉才用的東西啦。」

我沒有理他,也不屑于使用那些東西,只是用木梳理順了腦後烏黑發亮的長發,然後在腦後挽了個簡單的發髻,並隨意留下兩綹發絲飄在胸前,拂了拂額前的劉海,慢慢站了起來。

血畫似是沒想到我這麼個小乞丐打扮後也有如此迷人的一面,怔怔的看了半晌才收回目光,訕笑道,「果然是女大十八變,越變越不認識呢。」

「你不是要出山嗎?」我隔著幔帳看著他問。♀

他愕了愕,然後想起說要出去填飽肚子的話,一個翻身坐起來,伸手想拉住我,卻見我往後一縮,不由愣住。

我只是咬了咬牙,沒有打算再讓他佔便宜,雖然偶只有八歲,卻也知道這朝代女子的貞潔比命還重要的道理,于是又退了兩步。

「你個死丫頭,是不是想氣死我啊?你當我女兒都嫌你小不好養呢,」故意擺出凶神惡煞的樣子,血畫不由分說便拉著我往洞外如飛而去,還未到草坪便祭起了胸間的金色長劍,我弱小的身子站在他面前一點也不壓劍身,金劍在半空劃下一道美麗的弧線後,直接擦過石壁徐徐沖上峰頂,借著雲霧的遮掩直往東南方行去。

也不知飛了多久,劍身漸漸下墜,我從昏暗的情緒中清醒過來,抬頭看了看漸漸發亮的天色,目光移向劍下的城市。

巍峨的城池一望無際,數不清的城牆樓閣密密麻麻蜿蜒數百丈,而在這座城外,一道幽綠的護城河繞城而行,河旁高聳的城牆上布滿了放哨站崗的士兵,顯然是一座相當重要的城池。

我們在護城河外便緩緩降落,收起劍的血畫看了看我光著的腳丫,額上有根青筋跳了跳,從胸間模出什麼東西丟給我,轉身哼著小曲向城門走去。

接過他丟來的物品,我見是一小綻金子不由莞爾,低頭看了看身上穿的長袍,雖然質料極好,卻太隨性了些,畢竟不太適合女子的穿著,于是思忖著進城後一定要好好購置兩套衣物,用他說的話,怎麼也不能丟了他的臉嘛。

再抬頭時他已走遠,急忙追了上去,跨過年久失修的護城橋才抬頭看見城門上方寫著兩個金漆大字︰燕城。♀

由于血畫媚惑世人的樣貌及他一幅高貴公子哥的品性,守城的士兵倒是沒有諸多阻攔,我們順利進城後,他便主動提出由他去采購食物,讓我自己到處轉轉,午時三刻到城中最大的酒樓太白樓踫面。

看著他瀟灑的背影漸漸遠去,我一路尋著剛剛開門的中等衣飾店走了進去,待我換上時新的小家碧玉服裝出來後,感覺內心也如服裝般煥然一新。也是,跨越兩世的心灰意冷,也該配合一下蒼天給我重生的機會好好活下去才是。

于是又找了家飾品店買了些簡單的頭飾和腰飾等物,一一裝進空間幻器後,我輕松的走進了太白樓。

抬頭看天色正好午時三刻,卻在我正要踏入酒樓時,感覺頭上一暗,什麼東西墜落下來,嚇得我急忙閃身避開,卻听那東西摔的脆響,卻是一盆鮮花砸在地上,花盆被砸的亂七八糟,盆中的泥土險些濺在我身上。

我有些慍怒的抬頭,只見一個白面玉顏的公子哥只好探頭看下來,四目相對,他是目光一亮,我是恨恨的一瞥,他的笑容在唇角凝固,我輕哼一聲走了進去。

尋了二樓靠窗的位置坐過去,我從一樓找到二樓都沒有發現血畫的蹤跡,只好叫了一壺茶,慢慢的品慢慢的等。

方才丟花盆的公子看見我之後不知進退的走了過來,還問也不問的坐到我對面,笑顏如花道,「姑娘,方才我不小心撞到了圍欄上的花盆,險些砸到了姑娘,真是不好意思。」

我沒有說話,只是將目光看向窗外。

可惜我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態度並沒有讓他有慚愧的感覺,反而得寸進尺的給自己倒了杯茶,向著我舉杯道,「姑娘,在下就以茶代酒向姑娘賠罪,這頓飯我請。」

我依然沒有搭理他的意思,甚至連茶杯都懶得拿起。

他這才覺得有些尷尬,慢慢放下茶杯,而和他同坐一桌的兩名朋友顯然有些看不過眼的包抄過來,其中一人沒好聲色的沖我叫,「喂,你以為自己是誰啊,我們重少爺這麼低聲下氣向你賠罪你還敢不搭理,你可知重少爺是誰嗎?」

「住口!」對面的公子低聲喝斥他後,繼續向著我微笑,「在下誠心道歉,姑娘實在不接受在下無話可說,這頓飯記在我帳下,還望姑娘無論如何笑納。」說完,他才起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那兩個朋友只好向我投來不滿的目光,然後一起返回座位。

我雖然不想與他們搭話,卻對這公子謙卑的態度並不反感,于是舉起茶杯遙遙向他敬了敬,以表謝意後,將杯中茶一飲而盡。

那公子原本不快的神色這才好轉,也依樣端起酒杯向我敬了敬,飲盡。

突然,長街上傳來一聲刺耳的慘叫,我一低頭便看見兩個人被甩了出去,砸在街心當場死亡,嚇得滿街的行人四竄奔逃,尖叫聲不絕于耳。

而當我再仔細看時,才發現這兩個人竟是被血畫扔出去的,未假思索的向著樓下奔去,我心里涌起不安的感覺。

果然,已逃空的街道上此刻只剩下了血畫和一群圍攻他的人,看著這些年輕人個個神情激憤,手執利劍將他包圍在內,血畫並沒有絲毫的緊張,反而笑道,「哪,你們看見的,我沒有殺他們,是他們要殺我,我只是自保而已,不過也無所謂,反正你們已經把我列為邪魔外道,多殺一個少殺一個有什麼關系。」

「妖孽,今日踫到我們蒼山派的弟子,你還想逃月兌嗎?還不束手就擒跟我們回山去向掌門以死謝罪!」年輕人中,一個稍為年長的星目男子揚了揚手中的劍,厲聲喊道。

「謝罪?謝什麼罪?」血畫雙手抱胸,好整以瑕的看著說話的人,一幅無所謂的態度。

我只是遠遠的看著,並非怕死,只是相信這些攻擊力對血畫來說實在太小兒科,索性一幅看戲的態度。

「還想耍賴嗎?五年前泰山一役中,難道不是你殺了知信道長?三年前小行山尋寶中,難道不是你滅了玉行門滿門三十二口?還有,昨日的鳳城血案中,我們有同門師兄弟看見你出現在那里,莫非你才是屠城的真凶?剛剛你又殺了我同門兩個弟子,總之你罪大惡極,萬死也不能贖其罪,還是放下屠刀,和我們回蒼山去才是大道!」星目男子說得正氣凜然,倒真像這些事都是血畫做的一般,前面兩項罪名我雖然不清楚,鳳城血案我卻很清楚他是在我之後才到的,所以我相信血畫一定是受了什麼冤屈,只是他不屑解釋而已。

果然,血畫只是目光閃爍,並沒有解釋的意思,反而笑逐顏開的掃了眾蒼山弟子一眼道,「來來來,泰山一戰後,我便一直沒見過你們掌門玄世上人,也沒機會再會蒼白派的絕世武功,今天正好讓我會一會,千萬要讓我盡興啊。」

眾弟子為之氣結,長劍一挺一起圍攻上去,只見人影交錯中,血畫的白色身影格外顯眼,卻只是輕描淡寫的與他們周旋,並未真正動手。

我身旁出現方才賠罪的那位公子,他一邊觀戰一邊低聲道,「這些蒼山弟子真不自量力,若是那白衣公子真的動手,只怕他們早已沒命在了。」

我沒有應聲,心里卻是贊同他的。

「姑娘,在下谷玉重,家就住在燕城之中,若是姑娘他日到燕城來辦事,不妨到谷家小坐片刻,在下定當盛情相待。在下現在還有要事需要離開,姑娘千萬小心,別被他們傷到才好。」

偏臉看了他一眼,我勉強應了一聲「好」,便繼續觀注著前方的戰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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