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安處便是君 第七章 子玉

作者 ︰ 十月千朽

我不得不感慨人生真的是如夢一般,虛幻縹緲,何曾想過我會來到幾千年之前的這片廣袤土地。每次午夜夢回,我夢到的是希望,每當東方破曉,我看到的卻是無盡的絕望。我是多麼希望一睜開眼,我看到的是我身在的古墓,亦或是我的家,看到我的愛床,我的電腦,可是現實是那樣的殘酷,我依然在這戰國末期,依然在齊嬰的家中,依然躺在這不暖堅硬的床上。

「哎——!」我頹然地坐在床邊嘆著氣,鶯兒無奈道︰「小姐,這已經是您第三十八次嘆氣了。」

「哦?」我挑眉看她,「是嗎?這數字真吉利!」繼續低頭,開始我第三十九次嘆氣。

「喲,怎麼,又誰惹著咱姑娘了,唉聲嘆氣的,該不會是嫁不出去愁的吧,齊嬰怎麼還沒把你娶進門啊?嘖嘖!」莫羅那小子又開始找揍了。不得不說的是,這幾天下來我和他的關系越來越好,他給我的感覺就像弟弟一樣,讓我想去用心疼愛他。

至于我之前覺得他與齊嬰的男寵與主人的關系,在齊嬰得知我的想法後狠狠地折磨了我一番,我就將這種想法徹底地拋到了九霄雲外。于是我開始追究誰是叛徒,鶯兒榮登榜首,被我狠狠地折磨了一番,鶯兒就成了我的貼身貼心婢女,發誓再不與齊嬰告密,只效忠于我一人,並且開始改口管我叫「小姐」了,這是表忠心的第一步,我十分受用,而且她現在見到齊嬰還繞道走。嘿嘿,對此,我對自己佩服得五體投地。

我說︰「每天呆在這兒,多無趣啊!我還想出去逛逛呢。」

莫羅挑眉,「哦?那還不簡單!」

我扒著他︰「怎麼?你有辦法?」

「切!出不去的,似乎只有你一人吧,我可是來去自如的。」

我泄氣,「你就不能幫幫我?」

莫羅敲我腦袋,「我怎麼會不幫你呢?既然你想出去,我當然有辦法,不過,你要等幾天。」

「為什麼?」

他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看著我,「齊嬰在府中,你能出去嗎?」

我搖頭,他道︰「那不就得了,所以我說等等。」

我點頭,表示同意,「出去走走!」

我們三個便向外走去,雖然不能出我的院子,但是我的院子蠻大的,可以好好逛逛。

「哎,你看到了嗎?子玉公子?天下間,這兩位公子,簡直不似凡人啊!」

「是啊!雖說子玉公子不如咱們公子,但是也是那絕世的人兒啊!」

「唉,我若是能與子玉公子說上一句話,就不枉此生了!」

「姐姐,你可真是多想了!」

自古以來,花痴是絕對不會少的,但是令我好奇的是,難不成那個叫子玉的和齊嬰齊名,我怎麼在史書上從沒見過這麼個人名?

我側頭問莫羅︰「子玉,和你家公子齊名?」

「怎麼可能?」

我繼續問︰「怎麼不可能?難不成,他比你家公子還厲害?」

「不是,我家公子乃天下第一,那子玉,不過是個,是個,唉,怎麼跟你說呢?」

鶯兒在旁道︰「小姐,你只要記得咱們家公子要比那位公子出色就對了,這世上沒人能比的了咱家公子!」

我瞪她︰「那我呢?」

小丫頭縮縮腦袋,低下頭,「自然是小姐你最出色。♀」

我釋然一笑,拍拍她的肩旁,「好丫頭!」

莫羅在一旁捂眼楮,我拍他的手,「干嘛?」

「哎呀!眼楮太疼了!」我踹他,他捂直走。

我拉著鶯兒,「鶯兒,你給我講講,那位公子怎的就不如你家公子了?」

鶯兒笑得十分歡快,我又瞪她,一下子就收了笑,捂著嘴,見我對她微笑,就放下了手,說道︰「那位公子啊,在咸陽最出名的是他的艷名,並不是說他長得好看,而是他和眾多女子有著不清不楚的關系,可是他卻一直沒有娶妻,也沒有寵姬。」

我點頭,「人不風流枉少年啊!」

鶯兒不解地看我︰「什麼意思?」

我笑道︰「你繼續。」

鶯兒繼續道︰「也有人說他們兩位公子是雙玉公子,因為名字中都有個玉字,但是咱們公子卻是天下第一的。那位公子呢,與咱家公子不和,他總是和咱家公子相比,就像前不久,他賺了不少錢,非要和咱家公子比,結果比咱家公子少了幾千銖;還有一次,秦王賜了他上好的玉,就又來找公子,公子拿出那樣的玉幾十個,他就閉嘴了;還有,他宴請賓客鋪紅毯,從城外一直鋪到自己家門前,結果你猜怎麼著?」

我疑惑︰「怎的?」

她笑道︰「那紅毯一夜之間就毀了,那樣子,哈哈哈。」

「怎麼回事?你家公子派人弄的?」

「可不是,子玉公子第二天宴請賓客,那臉色,嘖嘖,之後就來找公子,公子自然是不承認,子玉公子也沒辦法,便氣沖沖地回家了,而且也沒有心情再請什麼賓客,也不拿這件事與公子比了。」

我听罷,難不成,那西晉的石崇與王愷的比富就是從他倆這兒學的?那後世的史書怎麼沒有記載?難道到晉代就斷了?而且,齊嬰這小子,實在太陰損了吧,人家的面子還要不要了,做人太不厚道了。

鶯兒又說︰「你知道嗎?他還與公子比找美人,他找了幾十個美人,各個都美極了,咱家公子就將咸陽城的碧館給買了下來,听說,子玉公子听了此事,臥病在床整整三天。」

我也笑了出來,「這人也太有趣了,而且十分有毅力啊!一戰一敗,再戰再敗,哈哈哈。」

「是啊!」整個院子響徹著我倆的笑聲。

我問︰「那個碧館是妓院?」鶯兒皺眉,哦,對,這里還沒有妓院這個詞吧,于是道︰「我的意思是,碧館……」

還沒說完,鶯兒就道︰「那碧館是里是一些舞姬,但各個冷傲,那里面的百座姑娘,據說讓她獻上一舞比那摘星星都難,而且外面的人也沒有見過她模樣的,也就是說,還沒有人見過她的舞姿呢。」

我詫異道︰「既然這樣,你家公子又是怎麼買下那碧館的,照你這麼說,她們那兒的人,是絕對不會同意自己當做別人之間比較的物什的,怎會同意賣給你家公子呢?」

鶯兒道︰「說來也怪,听說公子就到那兒把他和子玉公子兩人的事說了,也說要買下碧館,那里的姑娘就同意了。」

我意味深長「哦」了一聲。鶯兒怯怯問︰「小姐,您又想什麼了?」

我眯起眼楮,看她笑著,說道︰「我覺得啊!是你家公子太迷人了,于是那里的姑娘都喜歡他,所以答應了。」

鶯兒垂眸,嘟囔道︰「不是吧,小姐你肯定不是這麼想的。」

我用力拍她的肩膀,「你太了解我了,鶯兒!我其實是這麼覺得的,你家公子對人家說,若是將碧館賣給他,他就為那群女子獻身,嘿嘿,你說,你家公子迷人不?」

鶯兒還沒說話,我就听見一聲溫和但其實隱藏著怒氣的聲音響起︰「是嗎?我原來這麼有魅力?」

我舌忝舌忝嘴唇,鶯兒向我身後那人行了一禮,退到一旁,我轉身,沖他笑笑。他身後突然冒出一個男子,似笑非笑的一雙桃花眼緊緊盯著我,他的唇很薄,讓我覺得是個涼薄之人,挺拔的鼻子,如遠山的眉,皮膚就像是玉砌的一樣,他這人實在是美,和齊嬰給人的感覺不同,他好像天生人就應該是在女人堆中的人,就這麼看,他也像是玉雕一般,讓人移不開眼楮。

他咳了一聲,我收回了視線,他的笑似乎是看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一樣,笑得極其狡黠,但卻讓人沉醉。

他問︰「姑娘就是杞洛?」

我看了一眼齊嬰,點點頭,「嗯!」

「呵呵,是個有趣的姑娘呢,不過,我還頭一次看到炎玉公子這麼好的脾氣呢?」

我抬頭,有些詫異,他又說道︰「他這麼小氣,你這麼罵他,他竟然都不生氣,我真就覺得奇了怪了。你要知道,這人,唉,你要是跟他呆久了就知道了,他啊害人不淺啊!前一刻還好好的,下一刻就會變臉……」他還要在說什麼,被齊嬰的一個眼神制止。

我問︰「你怎麼來了?」

齊嬰還沒答話,子玉已經說道︰「姑娘,這里是你的院子外面。」

我回頭,看到那幾個守門的一臉詫異地看著我,我訕訕笑道︰「哦,原來不知不覺走了出來。」

齊嬰哼了一聲,說道︰「這群人看來是看不住你啊!」又看著那幾個守門的說道︰「去把這個月的錢領了,離開吧。」

我嘆氣,「你不用這麼狠吧?」

齊嬰又說︰「這個月還沒完,就領這幾天的吧!」

我無語,子玉撲哧笑了,我與他說悄悄話,「他真的好小氣啊!這點兒錢都舍不得。」子玉直點頭。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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