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華燈初上。♀
「無歡酒吧」里,卻是燈火輝煌,歌舞升平,紅男綠女齊聚一堂,霓虹燈閃爍著它最魅惑的光芒。舞池里,男男女女身姿搖曳,在閃爍的燈光下極具魅惑。男女們相擁、相抱、相吻,在這里沒有矜持,沒有害羞,所有人都可以盡情的享受外面世界永遠也享受不到的激情和虛榮
黑色琉璃石的吧台前,零散的坐著幾個人,他們端起杯中酒慢慢的品著,看起來極其的逍遙自在。處在這勁爆的音樂中,倒顯得有些突兀
拐角處的位置坐著一名男子,他身著白色襯衫,黑色西褲,修長的手指劃過透明色的高腳玻璃杯,杯中盛著茶色液體,可是他並不急于喝,而是拿在手里慢慢的把玩,從他周身散發出憂郁的氣質,引來了周圍女人的頻頻側目。
「哇,好帥啊,那個帥哥的眼神好憂郁,我看著好喜歡啊。」從他身邊經過的美女對著身邊的人大聲贊嘆著,希望能得到那個人的注意,可是不管她使出各種魅力,坐在角落的那個人卻是看也不看她一眼。
美女有些受不了,跺著腳離開了。
憂郁帥哥舉著杯中酒,放在嘴邊輕啄了一口,腦海里浮現出那張清麗白皙的面容,還有那微微倨傲的神態,她總是那樣的,在任何人面前都像一只刺蝟一般把自己緊緊包裹,可是他卻又那麼無端的喜歡她,想起她對他晚上說過的話,陸年華心中一悶,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為什麼?
為什麼她要結婚如此的早?
為什麼他會如此的放不下她,即使她對他已經說出那樣的話?
陸年華俊眉皺起,提起酒瓶為自己倒了一杯酒,再次飲下。
他不是一個容易貪酒的人,今晚卻莫名的想把自己灌醉。
也許這樣的夜晚是適合喝酒的,在這家酒吧的另一頭,同樣有一個醉漢在肆意賣醉,昏暗的光線照在他微微潮紅的臉頰,他往日的儒雅一掃而光,有的只是頹廢、黯淡和毫無風範的醉漢形象。
人們都說酒精可以麻痹一個人的思想,現在他好希望就可以這樣喝下去,然後什麼都不想,可是為什麼只要稍稍閉眼,那個畫面依然是那麼的凌亂而清晰,房間是他所熟悉的清新淡雅,清晨的光線暈染著整個房間,讓它鍍上了一層柔和的蜜色,清淡碎花的床單、被套,兩個赤-果的身體在那張床上低低嘶吼,雖然那個畫面是模糊的,可是那風雲殘卷一般的做-愛是他所不熟悉的,他從來也沒有見過兩個人在床上會那般的痛苦,身體明明合二為一,卻用最深刻的感情表達著最卑微的愛情。
其實,關于傅斯年來他們家他早就是有警覺的,只是不知道他們的關系會是這般,那晚傅斯年站在陽台上抽了一整晚的煙,雖然他早上開窗疏散煙味,可是即使傅斯年做的再隱蔽,他還是發現了其中的端倪。
也許一切都是老天安排好的,那個早晨他送貝貝下樓之後發現客戶要的資料沒帶,又上樓取了一趟資料,踏進房間的那一刻,他就已經感覺到了不對勁,他立在門邊望著傅斯年住的那個房間的門微微敞開著,而主臥的房間里傳出悶哼卻抵死掙扎的聲音,那是一種比男女之間歡-愛更讓人受不了的聲音,那種聲音似是帶著一股魔力,促使著他一步步向前,隔著門縫他看到了兩個糾纏在一起的赤-果身體,即使做-愛卻也是那般的痛苦,雖然他們之間沒有言語,可是沈千越還是看出來傅斯年有多麼的愛林夕,他從來沒有見過哪個男人在床上會對一個女人如此的瘋狂,那仿佛是愛到骨血里一般卻又害怕弄傷對方,壓抑的克制的自己。♀
沈千越知道傅斯年必然是愛著林夕的,林夕也必然是愛著傅斯年的,不然他怎麼可能用那麼愚笨的辦法來愛她,而她又怎麼會在他的身下流下心酸的淚水。
直到那一刻沈千越才突然明白,原來傅斯年就是貝貝的親爸爸,林夕永遠也忘不掉的那個男人。
他和林夕在一起生活五年,她不說但並不代表一切他都不知道。
沈千越取了資料匆匆下了樓,外面的陽光明媚,沈千越將貝貝送往學校然後開車返回,那天早上他並沒有去上班,而是將車開到樓下的花圃旁停了下來。
他斜靠在車身旁抽出一支煙慢悠悠的抽著,溫暖的陽光打在他的身上,他卻感覺不到一絲溫暖。
他終于出來了,一抬眸傅斯年修長挺拔的身影出現在了沈千越的視線內,傅斯年青白的臉上帶著疲倦,眉宇緊緊皺在一起似是有很重的煩心事,遠遠走來,他周身所散發的憂郁氣息讓他看上去就像從地獄中走出來的修羅暗夜。
近了,更近了,當兩人之間的距離只有一米左右的時候,傅斯年顯然也看見了他,沈千越嘴里叼著煙,眼楮微眯,走上前立在傅斯年身側,口氣依然如往日的溫潤好听,「這是去哪里?外出還是搬家?」
傅斯年沒有說話,只是將提包的手指緊了緊。
沈千越笑了,聲音一改平時的溫潤,到變得有些嬉皮笑臉起來,他望著傅斯年黝黑的眸子說道︰「建不建議我送你個禮物。」說完,他掄起拳頭在傅斯年俊逸的臉上狠狠的湊了下去。
傅斯年沒有防範,被沈千越一拳打倒在地,感受到臉上的痛意傳來,傅斯年嘴角一勾,竟然笑了,原來這樣被打心里會好受很多
傅斯年坐起身子伸手撫上嘴角,輕輕一抹,手背上全是血,他望著那鮮紅的鮮血微笑,「沈千越,打得好,如果你是男人我們早就應該好好較量一番了,你說你和林夕結婚這幾年,你給過她什麼?」
沈千越怒了一步沖上前,大手一揮捏住傅斯年的衣領將他從地上拉起來,聲音狠狠的質問,「傅斯年,你別說話,你是最沒有權利質問別人的人,因為只有你將林夕傷的最深。」沈千越掄起拳頭又是一下,傅斯年再次被打倒在地。
這次傅斯年沒有起來,而是躺在地上笑,「是,我有什麼資格說別人,在林夕眼里,別人都比我優秀,無論我現在怎麼做都挽回不了她的心。即使我用自己看來最笨拙的方法也無法讓她對我有所改觀。原以為勤能補拙,可是林夕卻連這點機會都不給我,我是不是很可憐?但是沈千越,你不知道我愛她,很愛很愛的那種,愛到有時候我都不知道拿她該怎麼辦才好,可是她卻不接受我,沈千越,你是男人我也是,你愛她我也愛她,她卻可以在你面前笑顏如花卻在我面前冷若冰霜,你知不知道我一直都在嫉妒你我甚至有時候在想,為什麼我不是你,為什麼每晚抱著她睡覺的那個人是你」。
他靜靜的說著,陽光打在他略微蒼白的臉上,嘴角帶著鮮紅的血絲,在陽光下竟然也顯得有些詭異,他繼續說︰「為了能和她多說一句話,我將自己的事業置于一邊,全身心的追她到寧縣,為了能見她一面,我緊張的整晚整晚的睡不著覺,為了引起她的注意,我迫使讓自己看起來很冷血、很欠揍的樣子,為了能每天看到她,我四處打听找到你們家的住所,這就是我,一個極其失敗卻愛她無法自拔的男人,沈千越你也是男人,你或許能理解我的心情,我但凡有一點辦法也不會這樣追逐林夕到這里,我如果有一點辦法也不會想她想的睡不著覺。如果每個人只能許一個願望的話那麼我希望這輩子我不會再愛她」
沈千越站著,靜靜的望著躺在地上那個自言自語的男人,傅斯年的神色極其悲傷,漆黑的眸子仿佛蒙了一層灰那般黯淡,沈千越望著傅斯年眼角的淚水汩汩外流,在那一刻心卻是極其平靜的。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那只是未到傷心處。
沈千越蹲子望著傅斯年悲痛欲絕的樣子,心里微嘆,其實他何嘗有錯?他只不過是在追求自己喜歡的女人罷了,只不過是方式不對,時間不對,他那麼精明的一個人,在愛情面前卻這樣卑微的愛著,更何況林夕不是對他沒有感情的,貝貝也是他的孩子,走到今天這一步,他不知道到底是誰的錯?
或許大家都有錯吧。
沈千越微嘆,伸手拍拍傅斯年的肩膀說道︰「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酒吧里依然飄散著勁爆的音樂,沈千越拿起酒杯猛灌了一口,**的酒水刺得他胃里一陣陣收縮,他望著舞池中腰肢細軟的女人們微笑
那晚也是這樣一個夜晚,他算好了林夕那晚會去百元大酒店,算好有人會幫助他完成那晚的冒險游戲,盡管一切都是為了林夕,可是他卻瞞著林夕用了不正當的手段
那晚他獨自一人在酒吧里買醉,望著舞池中性感妖艷的女人,他從褲兜里掏出早已經準備好的催情藥物,將那白色的粉末全數倒入杯中一股腦喝下,冰涼的液體劃過他的喉頭,引來一陣劇烈的嗆咳
原來,他也有這麼狼狽的時候,這時從他身邊走過來一個女人,她穿著白色的超短裙,露出白皙性感的大腿,沈千越順著那雪白的大腿模上去後便和那個女人糾纏在了一起
後來他才知道那個女人叫雪兒,才知道原來這才叫真正的男-女-性-生-活,才知道原來林夕真的就那麼輕而易舉的走進了自己設計好的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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