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杯子湊在唇邊,流金半垂著眼簾,長長的睫毛上有著幾粒晶瑩在閃爍。♀
「二皇子只是保我在水月國安全而已,若能得到你的相助,我想我能更快回去。流亡的日子,終是要結束的,我想我的家鄉,想那些盼著我回去的人。」
雖是震驚流金的身份,但蘭兮並未多言,只是在一旁默默飲酒,听著兩人交談。
沒多久,蘭兮大概明白了流金的來歷,也為這個女子的遭遇而嘆息。
流金來自于和水月國接壤的另一個國土︰木須國。♀
木須國向來女子為尊,女王膝下只有一女,便是排行第三的流金。
按照木須國傳統,流金就成了唯一的王儲,而她兩位哥哥,則是將來她登基後的左膀右臂。
只是誰也沒想到,那兩個哥哥會在娶了妻室後生出叛反之心,他們一夜之間聚集了數萬大軍沖入宮中,強逼女王退位。
兩人逼宮不成,便弒母奪權,讓老大的妻子坐了皇位。
那夜,木須國皇城一片混亂,年少的流金在一個貼身侍衛的保護下,匆匆逃離了皇宮,走上了流亡生活。♀
也正是在逃亡的途中,她遇上了從金瀾國回來的月渲,她為了生存,用那個侍衛自由與月渲做了交易,換得月渲的庇護。
可是流金想要的不止是這些,她想要回去木須國,想要奪回屬于她的一切,更想將那兩個牲畜不如的哥哥了斷在女王靈牌之前。
說起往昔種種,流金終于落淚了。
不知是酒的原因,還是壓抑太久,一滴滴晶瑩淚珠順著流金的臉頰跌落在了地上,濺出一地哀傷。
原來,這世上幸福是相同的,而不幸,卻是百種千樣。
蘭兮默默嘆了一口氣,她沒有安慰流金,因為她知道,再多的語言對于流金來說,都是蒼白無力的虛言。
「我同情你的遭遇,但我無能為力。」
暗夜冥遞給了流金一塊絲巾,也在同時拒絕了她的求助。
「皇家爭斗,我向來不喜,而且我也沒那個能力去插手他國之事。」
「我知道,但我希望你能在我最需要的時候,助我一把。」
流金擦著淚,哽咽不已。
暗夜冥性子放蕩不羈,不為任何物事所困,來之前流金就已經想過這樣的結局,但她還是想要再試上一試。
「愛莫能助。」
暗夜冥依舊搖搖頭,而一旁的蘭兮卻是望向了他,雙眸猶如星月一般澄明。
「不如我們堵上一場如何?贏的一方,可以要求輸家做一件事。」
「你是想替三公主讓我出手,那不成。」
「難道你怕輸?」
「當然不怕。你先說說,準備和我賭什麼。」
暗夜冥瞬間也有了些興趣,他不是沒有相助流金的能力,而是他不願。
若蘭兮也如流金一般苦苦相求,暗夜冥自然不會答應,但她卻提出了這樣的建議,正合了暗夜冥那不拘一束的性子。
「此間也無旁物,不如我們就用這手中的酒堵上一場如何?」
一听蘭兮要和自己賭酒,暗夜冥不由狂笑出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