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旭日東升,蕭堯從沉睡中醒來。♀
想起昨晚的瘋狂,不由一笑,堂堂修士竟然會被一個凡人灌醉,如果讓自己的那個無良師傅知道了肯定會給自己一個爆栗。
洗漱一下,蕭堯走到院子里。
天際發白,朝陽隱隱,啟明星若有若無,空氣中傳來陣陣清香。
天地一片寂靜,其他人還在熟睡,剎那間,蕭堯內心空靈,天地悠悠,仿佛只有自己一人,獨自漂泊。
愴然而涕下,悲傷孤獨寂寞之情油然而生。
池塘旁邊有幾盆花,陣陣清香不斷散發,花瓣清脆,嬌艷無比,以蕭堯的閱歷竟不知道這是什麼花,見那花清香無比,不由自主的伸手去撫模。
「不要踫它,有毒」
蕭堯一驚,這個老人什麼時候來到自己身邊的,自己竟然絲毫不知。
「這是曇花,劇毒無比,清晨開花,傍晚凋落,生死一日。」
「生死一日,如此短暫的生命嗎?」
「短暫,或許你覺得吧,」
「但是,它呢,清晨開花,宛若新生,中午盛艷無比,傍晚枯萎,死去,短短一日,經歷一生,無私無痛,我到是羨慕無比。」
「人呢,人之一生,百年悲歡離合,哭過,笑過,有聚,有散,有愛,有恨,當靈魂散去的那一刻,有幾人敢說自己了無遺憾呢。」
「王侯將相,盡歸塵土,粉面艷麗,皆是骷髏,百年匆匆,一場空,一場空」
「百年匆匆,一場空,一場空」
老者聲音低迷,神情低落,不斷嘆息人生種種遺憾蹉跎。♀
蕭堯迷茫,難道這也是自己的宿命嗎,不管自己如何努力,終會煙消雲散,百年後,有誰還記得這人世間還有蕭堯這麼個人!
難道我也是歷史的一個無名過客,不能在未來的史書上揮寫屬于自己的盛世華章。
難道在大的時空歷史觀中,我也如那凡世間的萬萬民眾無法超月兌自我,平庸而逝。
難道世間真有輪回,而我始終輪回。
這樣的人生,還有意義嗎?
活著,到底是為了什麼?
我,存在的意義是什麼?
意義,意義????
生命,生命????
「不,」
「不」
蕭堯奮力喊道。
「不,人生百年,經歷無數傳奇,悲歡離合,生死茫茫,這正是生命的真諦。」
「曇花每日清晨開花,傍晚枯萎,了無遺憾,卻平淡無比,它不知道什麼是愛,什麼是恨,什麼是生死別離愁腸千結,沒有悲,沒有歡,沒有憂,沒有樂,宛若白水枯淡無味。」
「縱使百年後歸于塵土,但我經歷過,奮斗過,悲傷過,歡樂過,天地間沒有十全十美的事情,遺憾也是一種回憶。」
「當我將要消散于這世間,我無憾,因為這人世間留下了我的淚水,我的身影,我的足跡,我的一切。」
「世人哪得長生,縱千古一帝,雄姿英發,一杯黃土,然,青史留名,萬古長存。」
「人,當如此,即使同樣化為流星,我,也是最亮的那一顆。♀」
蕭堯沒有想到自己會說出這些似乎不屬于自己的話,,似乎這些話語在就存在自己的心里,只是今日被老者感染,才表達出來。
也是此刻,蕭堯發現原來自己的內心深處竟然懷有這麼大的夢想,要做那千古流芳的英雄人物。
一時間,雄心壯志,欲乘風而去,龍游天下。
老者盯著蕭堯,目光深邃,似乎蘊含整個世界,蕭堯被他盯得發毛,不知是不是自己的話惹怒了他。
「小友生性豁達,見識高遠,胸懷凌雲之志,老朽不如」
「不敢,小子只是胡亂說說」
「小友年紀輕輕,修為已臻化境,實乃天縱之才,當有此見識。」
蕭堯如同雷擊,不可思議的望著老人,說不出話來。
自己的實力竟然被人模得一清二處,自己卻是絲毫不知。
「不知小友有沒有听說過人族聖祖」
蕭堯眼前一黑,這次玩大了,難不成眼前的這個老人竟然是人族聖祖,自己竟然跑到聖祖家里,還和聖祖同桌飲酒論道。
時第一次天地大劫,生靈涂炭,天地秩序混亂。
猛獸肆虐,天災不斷,妖邪入侵,而正道修真門派內戰不斷,凡人水深火熱,天地重回洪荒,有聖橫空出世,法力通天,身與道和,降猛獸,震妖魔,移山填海,聚億萬凡人念力*迫正邪門派簽訂協約,平止戰爭,修凡異道。
三個月後,邪帝石為泄私欲,屠戮生靈十萬,聖滅邪帝一族。
一年後,兩洞天修士大戰,引起天災,聖拘禁二人靈魂,投入九幽。
三年後,戰神宮宮主的獨子*一個凡人女子,聖打上戰神宮,生擒戰神,*他交出獨子,把其貶為牲畜,永世不得為人。
至此,正邪兩分,天下太平,四海升騰,人族感其恩德,尊為聖祖,受億萬香火。
十年後,聖祖不知所蹤。
蕭堯心中疑惑,天地大劫距今已有千年,而眼前的老者怎麼看都不像是活了千年的老妖怪,況聖祖神通蓋世,道法驚天,眼前的老者雖然也是神秘至極,看不清虛實,但蕭堯自信拼命之下勝負還很難說,實在不像是傳說中無敵聖祖。
「小友不要誤會,我雖也被尊為聖人,又怎能和聖祖相提並論,我乃其第八代傳人」
蕭堯大吃一驚,急忙跪下道︰「蕭堯見過聖人」
聖人對人族有教化護衛之德,凡是人族,不論高低貴賤,皆要行禮。
「小友不必客氣,請跟我來」
蕭堯不敢不從,跟在老者後面,只見老者帶著蕭堯進入自己的房間,在床頭一按,地上突然出現一個大洞,黝黑無光,老者飛身而下,蕭堯雖忐忑不安,也跟著跳了下去,地上的大洞也隨即消失。
道路蜿蜒曲折,走了大約幾分鐘,蕭堯听老者說「到了」,方才停下腳步。
一扇烏黑發亮,閃著金屬光澤的大門橫立眼前,不知是用什麼材料制成,老者站在門前,嘴里默念,片刻,金屬門自己打開,二人進去。
里面是一個小房間,牆壁上掛著幾幅畫,每幅畫里都有一個男子,或怒發張眉,或低頭不語,或斗志昂揚,或悲天憫人,或手執三尺長劍,或腰跨天門斷刀,神情各異,惟妙惟肖。
進入這房間,蕭堯感到一股沉重的歷史向自己涌來,無數的人影,無數的聲音,哭聲,笑聲,怒喊,哀怨鋪天蓋地,自己仿佛化作一道流光,在時空中穿梭,那畫里的幾人仿佛都活了過來,帶著蕭堯隨他們回到過去,他們的的愛,他們的恨,他們的喜怒哀樂,剎那間涌進蕭堯的腦海。
蕭堯頭痛欲裂,無數的聲音在自己的腦海中吶喊,無數的人影晃動,他分清現在還是未來,分不清自我還是他人,蕭堯昏迷了過去。
一個世紀或是幾秒,蕭堯醒來,腦海中依然一片混沌,想不起剛才發生了什麼,看到老者在前面盤膝而坐,心中迷惑不已。
「你醒了,果然是應劫之人,本性堅定,當初我還可是昏迷了整整一天一夜。」
「應劫之人?」
蕭堯疑惑的問道。
「你可知這畫里的人都是誰嗎?」
蕭堯抬頭望去,總共七幅畫?。
「七幅畫,難道?」
「不錯,自聖祖傳承,至今已歷七代,畫里的人就是人族七位聖人」。
蕭堯一驚,趕緊對著七幅畫跪拜,聖人有教化人族之德,無論凡修,皆感激不盡,見之必行跪拜之禮。
「你可知我為什麼要帶你到這里來」
蕭堯隱約想到什麼,卻不敢相信。
「天地大劫已過去千年,人族的災難即將到來,第二次天地大劫已然出現」
「啊,不可能」!
蕭堯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天地大劫,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第一次天地大劫時,生靈死傷萬萬,無數城鎮飛灰湮滅,高山崩塌,河流改道,千里孤墳,萬里無人煙,難道,這人間悲劇又要重新上演嗎?
「這次的天地大劫比之第一次凶猛十倍,人族有滅族之危,我夜觀天象,有邪惡之氣在北方升起,北斗搖搖欲墜,暗淡無光,三年之內,災難必起。」
「而你,就是此次應劫之人,第九代人族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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