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陰之地。
常年便青苔覆蓋住的洞口之外,溫言與流連恭敬地低垂著頭站著,洞內,風亂不見天日的皮膚尤其地白,「溫右使,可有什麼情況?」
「回主上,朝歌方向各方妖怪與神明雲集,似乎是有不得了的事情發生。屬下目前還沒來得及去查探。」溫言面無表情地說著,往日溫潤的笑容,已完全不見。
「四海之中可有異動?」風亂問的,自然是流連,流連連忙將四海的事情大致講了一些,末了下結論道︰「主上,四海如今一團混亂,若是主上此時一統四海,誓必事半功倍。」
「亂?不,這還不夠亂。」風亂無情地笑著,「本座要看到,天下生靈互相殘殺!」
溫言與流連對望一眼,隨即應下,不一會,便各自領了任務便離開。
晏如歌此時美目已有些散亂,昨天夜里她想要與沐靈歌取得聯系的時候那麼剛巧被母親撞破,于是,生性多疑的母親硬是將她的二魂五魄打散到只剩下二魂三魄,而如今,她是元氣大減。
「晏如歌,本座倒是不知道你還留了後手,不過,只要你答應讓那個擁有你一魂兩魄的女子為本座做事,那麼,我便考慮放你出去,橫豎,你也起不了多少作用的了。」
「你,你妄想!」晏如歌就算之前對自己的‘分身’存在著不喜的地方,到了此時,卻又自覺地保護著,這是一種下意識的反應,或許,那沐靈歌,便是自己唯一可以自由的憑證。
「本座會讓你知道,這到底是不是妄想!」風亂笑容清淺,甚至帶著罕見的慈悲,但是晏如歌知道,那只是她冷漠無情的偽裝而已。
「你動不了她的。我保證。」
「哦?難道過了這麼久,你還有殺身成仁的勇氣?我的女兒,我們母女共同生活了一萬年,我豈會不知你的心性?呵……听母親的,只要你按我說的去做,我便放你離開,到時,你便可以與你的夜哥哥雙宿雙飛!」風亂拿出最大的籌碼,她不怕晏如歌不答應,因為她知道,晏如歌的心,已經開始產生了動搖。
晏如歌蒼白著臉,渾身月兌力地伏在榻上,明明氣溫那麼低,滴水成冰,可是,她卻熱得出了一身一身的汗,那是她僅剩的一魂,在做著最後的努力,若是不能安然渡過,那麼,她便徹底地丟了魂魄,一個已經沒有了魂魄的人,就算活著,也只是一具行尸走肉。
「你不要再浪費口水了!我,我是不會讓你如願的!」晏如歌緊緊地咬著唇,渾身發著抖,卻倔強地,一次也不肯屈服!
風亂卻是非常有把握地笑︰「本座只是給你一個機會,既然你不想要,那麼,本座便收回來便是,只是可惜了你那俊美的情郎了,唉,往後陪在他身邊的,就不再是你晏如歌了呢!呵……好可惜呀……」
「我的事情,不用你操心!若是你沒有事,請馬上離開!」晏如歌冷了臉,先前一直顧忌著畢竟是母女,是以不管母親如何羞辱她,罵她甚至折磨她,她都不曾如此疾言厲色過,可是如今,她知道,自己再不能再念著這所謂的血肉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