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園醫女娉婷傳 050醫治,攪事精闖禍(高潮必看)

作者 ︰ 妖嬈小桃

「現住沈家村村尾,你沿著這條小路往前走約莫七八里路便到了。舒愨鵡」老張頭打量了一下張潤揚,見他相貌堂堂,雙眸清明,不像是大奸大惡之徒,便說道。

「煩勞老丈好人做到底,能幫在下引路嗎?在下一定厚謝。」張潤揚滿懷感激道。

「厚謝就不必了,若是娉婷丫頭治不好你朋友的腿疾,你可不許欺負她。」老張頭搖搖頭說道,其實讓兩個年輕男子去找白娉婷,老張頭還是很擔心的,所以他方才皺著眉頭這麼說。

「如此甚好,多謝老丈!」張潤揚見老張頭答應了,心中激動。「在下姓張,老丈如何稱呼?」

「也姓張,五百年前是一家啊!」老張頭笑呵呵的說道。

張潤揚點點頭,他本來就一張毫無表情的臉,此刻壓根沒有一絲變化,唯一的表情可能就是眼底那一抹濃郁的緊張一閃而過了。是的。他在為自己唯一的好友的傷勢而擔心。

雨下得真大,樹木都被它錘彎了腰!

張潤揚許是背的時間長了,他有點兒體力不支了,快要倒下的樣子。

好在快到了白娉婷家附近了。

「就是前面那個茅草屋,再走一點兒路就到了。」老張頭咳了幾聲說道。

「嗯!」張潤揚聞言,他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然後揚起下巴,吃了一口雨水,許是口渴了吧。

白娉婷正在和白婉婷吃晚飯呢,就听見   的敲門聲響起。

「誰啊,這麼晚了還來敲門?」白娉婷一想今天下午的那一場雨下的可很大,誰知道會不會發生什麼泥石流那種遭遇,古代一下雨,就容易造成旱澇,然後泥石流什麼的。

「姐姐,要不要我去開門?」白婉婷問白娉婷,她放心碗筷,問道。

「別,還是放老黑去瞧瞧吧!」白娉婷擔心別是汪氏那個潑婦帶人來找茬,那就完蛋了,所以她說道。

「老黑……老黑……」白婉婷扔了一根骨頭給老黑,老黑馬上甩了甩尾巴,屁顛屁顛的跑了過去,汪汪汪的叫喚道。

「娉婷丫頭,娉婷丫頭,有人求醫,快點兒開門!快點兒開門!」門外那人的叫喚聲蒼老之中帶著一絲兒熟悉。

到底是誰呢?

白娉婷愣了一下。

「是我,張薔薇的爺爺,老張頭。快點兒開門,人命關天呢!」老張頭使勁的幫著張潤揚去敲白娉婷家的大門。

「到底出什麼事情了?」白娉婷一听老張頭的聲音不對勁啊,當即心中緊張,然後忙放下了門栓,把門打開了。

誰料老黑狗看見陌生人前來敲門,驟然汪汪汪的亂吠了一通。

「老黑,是我!」老張頭呵斥了一聲,那老黑立即軟了下來,見是舊主人,他立即搖頭擺尾的抬起狗頭,看著老張頭,一臉親熱的樣子。

「張爺爺,這人是誰啊?」白娉婷看了看門口那個站在雨中彎著腰背人的男子,她狐疑著問老張頭。

「是兩個來游山玩水的人,雨勢過大,山體滑坡,山頂那飛下來的石頭砸了他的朋友,他想求你給醫治。」老張頭想起張潤揚的拜托,他和白娉婷說道。

「張爺爺,他們兩個男的,我和妹妹兩女的,不太方便吧!」白娉婷擔心村里人議論,畢竟這里是封建社會,有男女七歲不同席的說法。

「姐姐,如果這兩男的敢欺負咱們倆,我們就放狗咬他!」白婉婷笑嘻嘻的說道。

「婉婷真聰明。」白娉婷點點頭。

「嘻嘻……」白婉婷伸手去模了模老黑的狗頭,老黑很享受的搖了搖尾巴,伸出粉色的舌頭去舌忝了舌忝白婉婷的手。

張潤揚粗粗打量了一下白娉婷,見白娉婷長的嬌俏可愛,怎麼看也不像一個郎中啊。

「老丈,你莫不是糊弄在下吧?」張潤揚遲疑了半響,問老張頭。

「沒有欺騙你,娉婷丫頭是我們沈家村出了名的郎中。你不讓你的朋友被娉婷丫頭看看,娉婷丫頭如何去醫治她?」老張頭說道。

「好的,你說的有理。還請娉婷

姑娘醫治在下的朋友。」張潤揚雖然不相信,可是天色漸晚,而且楚秀弦已經昏迷,倘若還在雨水里行路,他擔心會對楚秀弦的傷勢不利的。

白娉婷見張潤揚的口氣有點兒敷衍,似乎不太信任她的醫術,她也沒有生氣,只是淡淡一笑,把他們迎進了屋子內。

「屋子里有點兒亂,我和妹妹才剛用晚飯。」白娉婷說道。

「娉婷丫頭,我擔心薔薇丫頭一個人在家害怕,我先回去了。這張公子二人,你看著能治就成,不能治就留人家一晚,雨夜天給人行一個方便吧。我瞧著那兩人的衣著料子不錯,肯定不是平凡人,你且小心行事,如果對方蠻狠,你讓老黑上去咬,就是了,現在我先回去了。」老張頭拉著白娉婷的手,低聲竊竊私語。

雖然老張頭的聲音很輕,但是武功高強的張潤揚耳力極好,已經听到了老張頭和白娉婷的對話。

張潤揚唇角抽了抽,他難道長的像一個大惡人嗎?

等白娉婷把老張頭送出房門外之後,白娉婷才轉身看著張潤揚。

整個人雖然狼狽之極,但是他似乎和他背上的年輕男子的關系似乎非常好,因為就這麼一段時間,他明明背的很累,額頭上還滲出了汗珠,他還是一動不動的站在那兒,背上的年輕男子依舊還背在張潤揚的後背上。

白娉婷皺了皺眉,說道,「公子既已知曉我的名字,那公子你的名字呢?」

「弓長張!廢話那麼多做什麼!你快點幫我朋友瞧瞧他的雙腿!」張潤揚焦急的催促道。

「張公子,就算要我幫你看你的朋友的腿傷,你是不是應該態度好一點?」白娉婷氣呼呼的說道。

「你——」張潤揚大抵是第一次踫到這麼執拗的女子。

張潤揚皺了皺眉,心中擔憂,心想這丫頭才十歲,她那醫術靈不靈啊?

見他臉色狐疑,白娉婷淡淡道。「倘若張公子不信本人的醫術,盡可現在離開!娉婷就不遠送了!」

「你——」張潤揚氣得牙齒咯咯作響,他揚手想揍白娉婷,忽然發現不能上前去揍,因為如果真的揍了的話,他想白娉婷一定會讓那條正虎視眈眈望著自己的老黑狗來咬他的。

「我怎麼了?你到底想不想我幫你的朋友看腿傷,要看的話,請張公子你務必有個好態度,听到沒!」白娉婷瞪了他一眼說道。

「在下有錯,還請娉婷姑娘幫我的好友治傷,之前多有得罪,還請娉婷姑娘饒恕。」張潤揚心想自己不能和一個小丫頭一般見識,更何況楚秀弦的腿傷等不得。

「這還差不多,你趕快把你朋友放在那張木榻上,讓我來瞧瞧他的腿傷。」白娉婷適才滿意的點點頭,伸手指著窗邊的木榻說道。

這個木榻還是白娉婷自己畫了圖樣,找楊浪的父親楊賀東打的一張木榻。

張潤揚見木榻上鋪著一床打著補丁的被子,他的唇角抽了抽,心道秀弦天潢貴冑的軀體,今兒還是頭一回睡打著補丁的被子呢。

「姐姐,你過來!」白婉婷覺得這個姓張的年輕男子給人一種冷冰冰的嚴肅的感覺,她瞧著就害怕。

「婉婷?」白娉婷疑惑了。

「姐姐,這人好凶啊,要不要讓老黑咬他?」白婉婷小聲問道。

「他?他那種為朋友兩肋插刀的人肯定不是壞人,你不用讓老黑咬他了。」白娉婷很有把握的說道。

「是嗎?那麼凶,姐姐,你可要擔心點,我看那個姓張的肯定不是什麼好人!」白婉婷沒好氣的說道。

「知道了,知道了,你說的對。」白娉婷點點頭,但是她心中擔心那傷了雙腿的年輕男子,千萬別死在自己家里,那可就太晦氣了。

「主人,你的醫術那麼好!他肯定死不了的!」小蜻蜓用只有白娉婷能听到的聲音說道。

白娉婷一想也對啊,她不是有隨身空間嗎?

「你們姐妹倆嘀嘀咕咕在說什麼?」張潤揚心想自己心急如焚,可眼前這個小郎中卻一點也不緊張,這讓他心中更加質疑白娉婷的醫術。

「沒說啥。對了,婉婷,給這位張公子去盛一碗飯。」白娉婷听到了張潤揚肚子咕咕叫的聲音,于是扭

頭沖著白婉婷囑咐道。

「姐姐,只剩一點米飯了。」白婉婷不情不願的走去廚房,然後解開鍋蓋,惱聲喊道。

「你給他做蛋炒飯吧!」白娉婷想了想說道。

「哦。」白婉婷點點頭答應了。

張潤揚聞言俊臉一紅,他肚子倒是真餓了,他倒是沒有想到這位小郎中觀察如此細微體貼,心中微微有些感動。

「傻愣著做什麼?你把他的褲腿折起來,讓我瞧瞧傷勢啊!」白娉婷心想這人好生無禮,那麼盯著自己看,還好自己是穿越女,倘若是古代的女子,早就被他看的不好意思了。

「把他的褲腿折起來?你——你是女子!」張潤揚心道太子殿下的大白腿能讓你看嗎?

「我還沒有及笄,不算做女子,我還是小孩子,麻煩張公子你速速把你朋友的褲腿給折起來,不然不方便我察看傷勢,你明白嗎?」白娉婷的言下之意是讓他配合。

張潤揚一听白娉婷說的對啊,是自己多想了。

「你等一會。」張潤揚富有磁性的嗓音響起,然後低頭去伸手幫楚秀弦拉起了袍角,再折起了褲腿,露出了白皙光滑的大腿。

白娉婷一看傷者腿上的皮膚,她就猜測傷者必定是養尊處優的人,白女敕細滑。

「咳——」張潤揚見白娉婷這麼不知羞的盯著楚秀弦看,馬上自己清咳幾聲提醒道。

「哎呀,你咳嗽了?可是染了風寒?」白娉婷抬起頭瞅了一眼張潤揚。

怎料此話一出,張潤揚氣得唇角抽了抽。

「我的身子好著呢!」張潤揚冷冷道,「那個……你倒底會不會醫術?」

「我當然會醫術,我如果不會醫術,老張頭何必把你們帶到我家門口來!」白娉婷反駁道,但是她手上的動作沒停。她戴上自己制作的白紗手套,再垂眸查看了楚秀弦的傷勢,臉色愈加的凝重。

「喂,你朋友他除了受了腿傷,是不是還有其他的疾病,你剛才沒告訴我?」白娉婷在幫楚秀弦把脈後,忍不丁問道。

「怎麼說?」張潤揚沒有直接回答,而是馬上反問道。

「你這朋友除了腿傷嚴重之外,還有寒毒入侵五髒六腑!」白娉婷面色嚴肅的告訴他。

「你——你真厲害。」此刻,張潤揚終于點點頭,嘆道。

「不是我厲害,是脈象告訴我的。」白娉婷搖搖頭說道。

「那秀弦他的腿傷,你能治嗎?」張潤揚馬上急道。

「能治的,只是他的腿傷傷的很嚴重,最快的速度也要三個月才能好,倘若傷口愈合遲緩的話,怎麼也得半年吧!」白娉婷摘下手上戴著白紗手套,淡淡道。

「什麼?要三個月?就不能快點?」張潤揚心想秀弦在爪山這邊養傷,只怕這不是好兆頭。

「那他的雙腿會不會變瘸?」他又急切道。

「不會變瘸的,你放心吧!」白娉婷說道。

「我現在先用解毒丸護住他的心脈,你呢,也別急,我說能治好你朋友的腿,一準兒能治好,你別擔心了!」

「如此,多謝娉婷姑娘。」張潤揚松了口氣,抬頭看向窗外還在下的傾盆大雨,心中不由得著急起來,那兩匹馬兒不知道是不是被沖到懸崖下面去了?

白娉婷瞧著張潤揚眉間一縷憂色,唇角勾了勾問道,「可是餓了?」

「嗯。」張潤揚沒有多余的話,淡淡的嗯了一聲,但是明顯能讓人感受到他那態度的好轉了。

「姐姐,我做好了蛋炒飯。」白婉婷端著一碗蛋炒飯走了過來。

「你端給張公子吃吧。」白娉婷轉身去櫃子里取出她無聊的時候做的藥丸出來。

「我不餓。」張潤揚有點不好意思,畢竟一個小姑娘端著一碗飯給自己,而且小姑娘的臉上毫無笑意,他也是好面子的,這不,他拒絕道。

「給!」白婉婷把碗筷塞到他的手里,「不吃的話,我倒給我家老黑吃了!」白婉婷伸手指了指老黑狗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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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張潤揚一看這個家很是家境貧寒,又听到白婉婷是激他吃下飯,那般說他,他倒是一點也不生氣,心中感激。

他想他遇到了兩個心地善良的小姑娘。

「我吃,我吃。」張潤揚適才不講那一套虛禮了。

張潤揚低頭看著粗瓷碗里裝著的蛋炒飯,眼神有點濕潤,但是只一閃而過,他優雅的落座在長條凳上扒拉著蛋炒飯,吃相很是好看,白娉婷猜測這位姓張的公子和那傷者一樣大有來歷。

「婉婷,去給我倒一盆水來。」白娉婷囑咐道。「不要太熱也不要太涼!」

「好的,你等會兒。」白婉婷答應了。

張潤揚可能真的餓極了,一下全吃光了,竟然還紅著俊臉問白婉婷,「還……還有嗎?」

「沒有了。」白婉婷一想之前張潤揚對著她姐姐凶巴巴亂吼的樣子,她說道。

「婉婷,去把白糕拿給張公子吃,他是一個大男人,吃一碗蛋炒飯怎麼夠?」白娉婷說道。

「姐姐,那塊白糕,你還說要送給楊浪哥哥吃的,怎麼又改變主意了?」白婉婷不樂意了。

「是,我是說過的,要送給楊浪哥哥吃,但是現在這位公子還餓著呢,你就去廚房的窩巢里拿給他吃吧。想必他從爪山上把他朋友背下來,一定耗費了不少力氣吧。」白娉婷柔聲說道。

張潤揚本來還有點擔心這麼窮的人家賴著他要銀錢。可白娉婷卻主動給他吃食,這倒是讓他覺得不好意思了。

「我是男人,背人的力氣還是有的,既然你們是準備把白糕送人的,就莫要給我吃了。」張潤揚婉拒道。

「你吃吧,你肚子還在叫呢。」白娉婷捂嘴笑道。

「倒是被你們看笑話了。」張潤揚面色尷尬,但是這次沒有拒絕,當真接過了白婉婷遞來的白糕。

「姐姐,我去刷碗,整理廚房。」白婉婷很勤快,一會兒就把白娉婷需要的熱水給打了一盆過來。

張潤揚吃了白糕之後,頓時覺得不好意思,主動和白娉婷說起了自己的姓名。

「張潤揚好名字啊,對了,我叫白娉婷,我妹妹叫做白婉婷,那你朋友叫什麼名字?」白娉婷指著昏迷的楚秀弦問道。

「他名叫楚秀弦。」張潤揚本來不想說,可是一想這對姐妹倆都是心地善良之人,他倒是多了一分信任。

「嗯,名字挺韓劇的。」白娉婷兀自嘀咕了一聲,咋不叫金秀賢?

「什麼?什麼挺含蓄的?」張潤揚聞言俊眉挑了挑,狐疑道,對于楚秀弦的名字挺含蓄,他真心不知道啥意思?

「呵呵,是好听的意思,我們這兒的俚語。」白娉婷不知道如何解釋,于是想用俚語糊弄一下他。

張潤揚搖搖頭,心道,楚國的文字真是博大精深。

張潤揚在看見白娉婷拿著濕帕子幫楚秀弦擦大腿,他趕忙搶了過來。

「你還未出閣,這種影響你名節的事情,還是讓我來做吧。」張潤揚伸手快速的搶過了白娉婷手里拿著的濕帕子。

「好的。」白娉婷心想這個張潤揚還算拎的清。

張潤揚讓白娉婷背過身去,拿起絞干水的帕子在楚秀弦的身上擦了一遍。

張潤揚發愁,他心想楚秀弦什麼時候能好呢?

白娉婷皺了皺眉,心道,怎麼好長時間了,張潤揚還沒有搞定?

「怎麼還沒有好?」白娉婷不由得問出聲。

「馬上好,馬上好!」張潤揚忙不迭說道,手里的帕子一下給收了回來,扔水盆里放著。

白娉婷見他累的滿頭大汗,就讓他先歇著。

「哈秋……哈秋……」張潤揚許是淋雨了,這會子打噴嚏了。

白娉婷起身端起水盆,然後轉身對張潤揚說道,「你守著你朋友,如果他有喊人名字,你且答應,不要去管他喊誰。」

白娉婷如此交代一番後才走去了廚房。

「姐姐,那兩人明日會離開嗎?」

白婉婷走近白娉婷身邊,輕輕問道。

「他朋友的傷勢嚴重,只怕會多留幾日在這兒。」白娉婷心中想著這事兒放現代,肯定沒有人管,但是現在是在古代,她和妹妹還都是姑娘家,往後可是要說親的,還真不方便讓他們住這兒。

「姐姐,你拿著生姜做什麼?」白婉婷見姐姐在拍碎生姜煮飯,疑惑道。

「燒姜湯給那人去去寒氣,免得他淋雨染了風寒傳給咱們。」白娉婷想著自己和妹妹的身體不算太強健,自然要早早預防。

「你說的在理。」白婉婷點點頭。

張潤揚搬了一張長條凳子坐在楚秀弦身邊,心中百感交集,雖然他今天很累,可是他一點也不想入睡,他實在是太過擔心楚秀弦的傷勢了。

剛才那個小郎中說了楚秀弦的傷勢非常嚴重,這讓他很是苦惱。

本來楚秀弦是因為覺得他心情不好,他才帶著自己來爪山游玩的,誰曉得會遇上泥石流呢。

現在楚秀弦弄成這個樣子,他覺得自己也有責任。

「這是姜湯,你喝了,能去寒氣!」白娉婷淡笑著把一碗熱騰騰的姜湯送到了他的手中。

張潤揚愣了一下,半響沒有回神,心道,這個小姑娘真是心地善良,不由地多了幾分敬意,之前他對她的態度是有點凶,現在人家不計前嫌,還能對他這麼好。

張潤揚的視線膠粘在她的一雙小巧溫潤的手上,許是這個小姑娘經常做農活,這手指上有繭。

「怎麼不接姜湯?」白娉婷疑惑道。

「哦,好的,謝謝。」張潤揚誠懇的道了聲謝謝。

「不客氣。」白娉婷莞爾一笑。

等張潤揚把那碗姜湯一飲而盡,白娉婷對張潤揚說道,「因為我家就只有我和妹妹住,所以這房間沒有多余的,你和你朋友今晚只能暫住在堂屋了。」

「好,多少銀錢?」張潤揚心想這個小姑娘帶著妹妹兩人相依為命,心中定了個價位,給個二兩銀錢應該差不多了吧?

「五十文吧。」白娉婷說道。

「五十文,是不是太……」張潤揚呆了三秒。

「太貴了嗎?」白娉婷俏臉一板,難道她開價太高。

「不是太貴。是——是太便宜了,我想給你二兩銀子。」張潤揚心想自己和楚秀弦住這兒吃的住的,差不多這個數了,可這小姑娘一點也沒有獅子大開口,相反她對自己說的是五十文。

「二兩銀子太多了,使不得。」白娉婷推拒道。

「給你了,你就拿,不要拒絕了!」張潤揚神色嚴肅道。

「謝謝。」白娉婷也不推拒了,心想這人給銀錢這麼爽快,她一定好好治他的好友那傷。

「嗯。」張潤揚顯然話不多,只淡淡嗯了一聲,他的視線再次飄向昏迷不醒的楚秀弦。

「對了,我朋友什麼時候能醒?」張潤揚急道。

「最快明天凌晨應該醒了吧。你不必憂心,我說他有治就肯定有治的!」白娉婷柔聲笑道。

「多謝娉婷姑娘,在下感激不盡。」張潤揚聞言拱拱手說道。

「夜深了,你也眯一會兒,倘若你的朋友提前醒來,你記得大聲喊我。」白娉婷微笑著囑咐道。

「如此有勞了。」張潤揚點點頭,然後真的從他荷包里取出二兩銀子塞到了白娉婷的手中。

白娉婷笑著收下了,接著她也不和他多說,伸手從張潤揚的手里拿回了碗和勺子,轉身走去廚房放好。

白娉婷再去院子里打了熱水到她和婉婷的臥室里洗腳。

「姐姐,你真讓那兩男人住我們家?」白婉婷瞅了瞅堂屋的方向,然後放上簾子,推門上門栓,問白娉婷。

「是啊,人家給了二兩銀子,咱們是不是得提供住宿?」白娉婷把剛才張潤揚給的二兩銀子遞到了白婉婷的掌心。

白婉婷特意用牙齒咬了咬,「姐姐,是真的。」她垂眸看著掌心的碎銀,笑容甜美道。

「當然是真的,那二位公子穿著體面,不像是一般人,咱們自個兒注意分寸就是了。」白娉婷一邊洗腳一邊說道。

「姐姐說的有道理。」白婉婷點點頭。

夜色如水。

張潤揚打著瞌睡,忽然听到楚秀弦迷迷糊糊的喊聲,「我要喝……喝水……水……水……」

張潤揚听到楚秀弦的聲音後,倏然睜開眼楮。

「秀弦,要喝水嗎?」張潤揚俯首在楚秀弦的耳邊問道。

「水……水……渴……」楚秀弦迷迷糊糊的說道。

「好的,我馬上給你倒水。」張潤揚馬上起身,大跨步往八仙桌的方向走去,伸手拿了一只茶壺倒了水出來。

涼水?

張潤揚俊眉一皺,催動內力,立即把茶杯里的水給加熱了一下。

再用茶壺里的涼水兌成溫水,他才利索的端起茶杯疾步走向楚秀弦的身邊。

他把楚秀弦的後腦勺給托了起來,再把茶杯里的水喂進他的嘴巴里。

楚秀弦那干裂的嘴巴沾了一點水後,適才滋潤了許多,但是臉色還是很蒼白,且眼楮還閉著。

張潤揚見楚秀弦已經喝了水,他便想把他的身子放平,不料他發現楚秀弦的體溫不太對勁,怎麼那麼燙?

當即張潤揚滿面焦色,伸手再一探楚秀弦的額頭,不得了,燙的能煎荷包蛋了。

臉色倏然大變!

「娉婷姑娘!娉婷姑娘!娉婷姑娘!」張潤揚那是扯開了嗓門在吼,自然是一聲高過一聲。

白娉婷剛從隨身空間里出來,睡了沒一會兒,所以她咋一听見張潤揚的喊聲,她馬上披衣起床。

「姐姐?」白婉婷也被張潤揚的吼聲給吵醒了。

「不礙事的,你安心睡覺,姐姐去看看就來。」白娉婷給白婉婷掖好被角,她心道,那位公子的傷勢嚴重,許是發燒了吧。

「來了。來了,甭喊了!我妹妹都被你的大嗓門給吵醒了!」白娉婷不悅的瞥了他一眼心道,她剛才都應聲了,可這廝還那般大吼。

「你剛才給他把脈後,怎生不給我朋友開藥方?」張潤揚暗怪自己粗心,竟然把開藥方這茬給忘記了。

「天色昏暗,我就算給你開了藥方,試問那麼晚,又是下暴雨,你來得及去古蘇鎮鎮上的藥鋪跑一趟抓藥嗎?」白娉婷心中暗罵,這人怎麼又和初見那樣的態度了,凶巴巴的死冰塊臉。

「那你也不能不開藥方!」張潤揚覺得這都是白娉婷的錯。

「我——我的意思你懂不懂?我是說明天一早等他醒來,我就給他開藥方,你著急什麼?你又不是郎中,做什麼對我大呼小叫?還有!你到底要不要我幫你朋友把脈?」白娉婷覺得張潤揚的態度太惡劣了。

「我當然著急,他是我這一生最重要的朋友!我告訴你,你如果不治好他,我一定會殺了你!」張潤揚心急加上生氣,立即鐵青著俊臉吼道。

「你——那你帶著你的傷者朋友,立即滾出我家,那二兩銀子不要也罷!」白娉婷覺得自己真是冤枉死了,她這個當郎中的難道還要听他一個不懂醫術的人的話嗎?

說著白娉婷就想轉身去臥室那邊取出剛才放好的二兩銀子了。

「過來!」張潤揚伸手抓住她的手臂,然後指著楚秀弦說道。「馬上把脈!否則小心你的小細脖子!」隨後他比了個切的手勢。

該死的混蛋!

白娉婷心中暗暗惱道,可又一想許是張潤揚擔心楚秀弦的傷勢,才對自己這麼凶的,她應該寬容一些,不管如何,他只是言語上的激勵,並沒有對自己真的動手動腳打。

白娉婷接著冷哼了一聲,轉身去給楚秀弦把脈,再探了探楚秀弦的額頭,然後伸手扒開他的嘴巴看舌苔。

「只是發燒而已。你不必著急,我去打冷水過來,蘸了冷水的帕子覆蓋在他的額頭上降溫即可,然後你多灌他喝水,讓他退燒就是了,明兒一早他會醒來的。」白娉婷淡淡道。

「你這麼確定?」張潤揚有點質疑她,于是他不悅道。

「倘若不信,盡可帶著你朋友走人,恕不挽留!」白娉婷也是有脾氣的,她臉色一冷,指著院子門口的方向說道。

「你——」張潤揚發現自己遇到白娉婷這樣的小丫頭,第一次發現自己詞窮了不止一次。

「我不叫你,我叫白娉婷!」白娉婷白了他一眼,然後對他說,「我去打冷水過來,你記得喂他喝水!」

張潤揚嗯了一聲,心知白娉婷說的對,可心中卻還是擔心楚秀弦的安危。

白娉婷才不去管張潤揚的想法呢。

此刻雨還沒有停,白娉婷帶著斗笠,披上簑衣去井里打冷水。

雨勢太大,井水漲了,一下就能舀到,但是水太渾了,白娉婷不敢用。

等等,自己真是和張潤揚吵了一架後,自己咋變得遲鈍了,她是不是可以用隨身空間里的靈泉代替呢。

這麼一想後,她跑去廚房里,從水缸里倒了水出來,因為里面打的就是空間靈泉。

「打盆冷水怎麼去那麼長時間?」張潤揚自己心急如焚,可是白娉婷卻一點也不著急,她這般慢慢吞吞的樣子簡直再一次惹惱了張潤揚。

「你到底想不想你的好友退燒!」白娉婷聞言不耐煩的回答道。

「我當然想。」張潤揚點點頭。

「那不就得了,做什麼凶巴巴的沖我吼!我跟你說這泥人還有三分氣性呢!」白娉婷惱道。

「哼!」張潤揚冷哼了一聲別過臉去。

「你說不過我了,對不對?」白娉婷把蘸著冷毛巾覆在楚秀弦的額頭上。

「我——」張潤揚干脆不說話了,其實他心中明白,若論口才,他真不是白娉婷的對手。

「張潤揚,這半個時辰一換的帕子,你自己注意著,這盆冷水就放在這邊了,你反正等給帕子重新蘸冷水絞干水分了覆在你朋友的額頭上即可,我呢回房歇著去,你有事再喊我吧!」白娉婷優雅的打了一個呵欠,冷冷吩咐道。

實在是張潤揚方才那態度不好,讓人听著就來氣。

等白娉婷回屋睡覺去後,張潤揚小心謹慎的盯著楚秀弦,扭頭看向更漏(又稱漏刻、漏壺),好不容易半個時辰過去了,燒還是沒有退點,反而更燙了。

這下張潤揚更是冒火了,再次扯了嗓門大喊白娉婷的名字。

白娉婷覺得自己要被張潤揚給整瘋了。

好吧,好吧,且看在二兩銀子的份上,她白娉婷大人不記小人過,她不和張潤揚一般計較。

白娉婷再次披衣起床,白婉婷說道,「姐姐,明日一早讓他們離開吧,今夜我一個囫圇覺都沒有睡完整。」

「婉婷,姐姐也希望他們馬上走,可是治病救人乃醫者本分。」白娉婷打了個呵欠說道。「再者說那人真的傷的很嚴重。」

「嗯。」白婉婷翻了個身繼續睡覺。

白娉婷走去堂屋,一臉慍色,道,「張潤揚,你到底讓不讓人睡覺了?」

「秀弦的額頭還是很燙!」張潤揚俊眉一挑說道。

「所以才要降溫!你剛才那麼大聲喊我就為了這事兒?」白娉婷唇角抽了抽說道。

「你還有臉說,你也不看看你那下三濫的醫術!你壓根就是一個庸醫!」張潤揚見她質問,心中因為緊張楚秀弦的病情,忍不住吼她了。

「他那是感染了風寒!」

「你就是一個庸醫!」

「好,我是庸醫,行啊,我是庸醫!那你現在可以滾了,帶著你的朋友一道滾!老黑,送客!」白娉婷真是被張潤揚氣的火冒三丈了,怒道。

老黑可不是吃素的,人家老黑在白娉婷這兒吃的好,每天吃著靈泉做的飯菜,老黑變得非常有靈性,沒準兒白娉婷說一句罵人的話,老黑也能汪汪汪跟著來段人狗二重唱呢。

老黑本來窩在牆角已經睡覺了,偏偏張潤揚那廝吼的太響,此刻老黑是醒著的。

老黑一听主人吩咐,當即騰的一聲躍起,沖向張潤揚的方向汪汪汪的亂吠著。

「水……水……」楚秀弦又想喝水了。

「怎麼又想喝水?」張潤揚問道。

「你不想他退燒,就別給他喝啊!」白娉婷暗罵混蛋,居然敢罵她是庸醫,如果不是怕坐牢牽連婉婷,她真是想讓老黑咬他。

張潤揚他氣的牙齒咬的咯咯作響。

「老黑,打住,不用叫了!」白娉婷高聲喊道。

「你再叫我庸醫,信不信我讓老黑立即送你見閻羅王去!」白娉婷扔下這句話後就走開了。

「我……我會害怕一條笨狗嗎?」張潤揚覺得這丫頭太笨了。

吃了空間靈泉的狗會是一條笨狗嗎?

老黑果然听懂了張潤揚的話,雄健的身體立即一躍爬上張潤揚的身上,那烏黑的爪子已經攀住了張潤揚的肩膀。

刺啦一聲老黑的狗牙還咬了一口張潤揚的手臂,頓時張潤揚的手臂血流如注。

白娉婷一看老黑惹禍了,立即大聲斥道,「老黑,不可!」但是已經為時已晚。

白娉婷自知理虧,面對張潤揚鐵青的臉色,她只能撕下自己中衣的一角,想給張潤揚包扎。

張潤揚冰冷的眼神死死的盯著她看。

「對不起,我……我家的老黑只是太緊張……太緊張我了!」白娉婷嘆了口氣,哀怨的口氣說道。

「哼!滾開!」張潤揚氣憤道,這老黑狗咬一口手臂可疼了,但是他是男人,自然不會流淚。但是臉色瑜伽的難看,看著白娉婷的目光,好似來自北極冰川。

「我家老黑咬的,我一定要給你包扎傷口!」白娉婷很堅持。

張潤揚的眉毛拱成了川字形,但是他倒是沒有再抗拒了。

白娉婷心中松了口氣,傷口的地方用空間靈泉清洗了一遍,適才熟練的包扎好傷口。

「真的對不起,我不知道老黑會真的咬你。」白娉婷誠懇道歉著。

「哼!」張潤揚不給她好臉色。

白娉婷狠狠的瞪了一眼老黑,尼瑪,老黑,你咋不咬死他算了!

老黑搖了搖尾巴,好似再說,我如果咬死了張潤揚。咱們一家可還有活路?

白娉婷再去幫楚秀弦把脈,換了一條又一條濕帕子,一個時辰後,終于楚秀弦的燒退了,人也沒有總迷糊的喊水……水了。

「我累了先回房歇著去,你朋友他已經退燒了,你也靠在長條凳上歇著睡覺吧!」白娉婷不等張潤揚回答,人已經起身,往臥室的方向走去了。

張潤揚垂眸看著手臂傷處綁著的蝴蝶結,先是唇角抽了抽,接著皺了皺眉,然後按照白娉婷的話,整個人躺在長條凳上歇息睡覺了。

昨日下午的一場暴雨只是對爪山的山體有些影響,爪山附近的幾個村莊倒是沒有什麼大礙,第二日太陽高照,照樣熱的要命。

辰時(大概早上七點的樣子!),白娉婷起來梳洗一番後,淘米熬粥。

今天家里多了兩個人,這米得多舀一碗。

再切了個山芋,切成薄片,準備熬山芋粥吃。

「姐姐,家里米不多了,要不,我去楊浪哥哥家借一點?」白婉婷瞧了瞧癟癟的米袋子說道。

「等雨停了,你自去一趟。」白娉婷點點頭,「不用借,就用買的。」

白婉婷點頭答應了,她再瞅了瞅堂屋的方向問白娉婷。

「姐姐,那受傷的人怎麼還不醒來?」

「會醒的,這事兒咱不著急。」白娉婷很有把握的說道。該著急那人沒醒來的是張潤揚,干她姐妹倆何事?

白娉婷拿起干柴和稻草團成一團用火折子點了燒了放進土灶里。

等鍋燒燙了,揉了幾個面粉疙瘩,加了幾個雞蛋,放了點菜油進去,攤了四張玉米餅子出來。

古代農村里的人起來的都很早

,所以這個時候,也就白娉婷家煙囪里冒著炊煙。

張潤揚是被香噴噴的玉米餅子的香味給聞醒的,許是昨晚他吃的少,今天他一張眼瞧見玉米餅子,頓時覺得很有食欲。

「潤……潤揚……這是哪兒?」忽然楚秀弦的手指在動,嘴巴張了張,眼楮緩緩睜開,一看茅草遮蓋的竹頂,狐疑道。

「這是爪山附近的沈家村小郎中家里。」張潤揚倏然听到好友楚秀弦的聲音,頓時心中松了口氣,果然被白娉婷給說中了,秀弦他早上會醒來的。

「小郎中?你的意思是我……我的雙腿還有救?」楚秀弦激動的去握住張潤揚的手問道。

「嗯。」張潤揚簡單的嗯了一聲。

張潤揚見楚秀弦眉頭舒展,唇角勾起一抹優美的弧度。

正巧白娉婷端著一碗山芋粥走了過來,不經意的抬頭望見張潤揚那一抹淡淡的淺笑,頓時張大了嘴巴,她心道,這個男人也會笑嗎?

而且男人長的很俊美,笑起來很好看,說他如芝蘭玉樹也不為過。

自己這是在想什麼?

臭冰塊臉!老黑昨兒咋沒有咬死他呢!

他不是冰塊嗎?居然也會笑?

不對。

他是石頭,還是一塊茅坑里的臭石頭。

白娉婷甩了甩頭,腦子有點亂亂的!

哎呀,她干嘛去在意一個男人的笑容,她才十歲好不好!離及笄還早呢。

只一瞬間白娉婷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白娉婷如往常一樣的淡淡語氣,「山芋粥,你喂你朋友吃吧。」

張潤揚聞言,抬頭看向白娉婷,見她一襲打了補丁的鵝黃紗裙,心下暗道,昨兒他只給了二兩銀子,他是不是給的太少了,小郎中家里太窮了吧。

可又一想這小郎中太凶,還讓老黑狗咬了自己。心中不由地有一股子悶氣。

「他還沒有漱口呢。」張潤揚想著楚秀弦那等潔癖,皺眉說道。

「你去廚房那邊的架子上取一根楊柳枝讓你朋友含嘴里漱口。」白娉婷聞言唇角抽了抽,還真的很愛干淨呢。

古代最早的牙齒潔具是楊柳枝,那時候,把楊柳枝泡在水里,要用的時候,用牙齒咬開楊柳枝,里面的楊柳縴維就會支出來,好像細小的木梳齒,很方便的牙刷,古語「晨嚼齒木」就是這個來源。

當然白娉婷也可以建議他們用鹽巴漱口,但是鹽巴很貴,自然她自己都用楊柳枝漱口了。

「楊柳枝?」張潤揚以詢問的目光看向楚秀弦。

楚秀弦點點頭答應了,他想出門在外,湊合著用用吧,等回宮了再用鹽漱口。

張潤揚如釋重負的松了口氣,他自己倒是無所謂,剛還擔心楚秀弦不習慣呢,現在見他點頭,他才起身,往廚房的方向走去。

「謝謝你,小郎中。」楚秀弦覺得奇怪,明明自己的雙腿很痛,可這會子他竟然通體舒暢,丹田之內似有一股真氣似的。

白娉婷聞言莞爾一笑,心道,那是因為她給他用了空間靈泉的作用,「不客氣,你別喊我小郎中了,我的名字叫白娉婷。」

「白娉婷?好名字。」楚秀弦心道這小郎中雖然衣著樸素,可是這神情氣度不像一般的農家女,他淡淡含笑道,「白姑娘,昨晚有勞了。」他似要起身致謝。

「不必客氣,你那朋友很擔心你,沖著我發了不少脾氣,你應該謝他,我只是盡了醫者的本分而已。」白娉婷笑道。

「那也是白姑娘的醫術好,我那朋友脾氣臭,你甭和他一般見識。」楚秀弦感激道。

「我胸襟廣闊,肯定不和你朋友一般見識。」白娉婷說道。

胸襟廣闊?

楚秀弦的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淺笑,本就迷人的桃花眼更是勾魂攝魄。

白娉婷心道,真是沒天理,古代的男人一個比一個好看。

想想自己,骨瘦如柴,在那沈家做

牛做馬,好吧,現在分家了,她還是得用雙手勤勞致富,罷了,罷了,自己這麼辛苦努力,一定能成為逍遙富貴地主婆的。

「白姑娘——」

「停——你還是和你朋友一樣喊我娉婷姑娘吧!」白娉婷面色難堪,因為楚秀弦的皮膚比自己白,她心中有點小妒忌的。

「好。」楚秀弦哪里清楚她心中怎麼想,一點頭便答應了。

就在楚秀弦和白娉婷說話的時候,張潤揚漱口之後,拿著楊柳枝過來了。

白娉婷不再停留,想起家里還有許多活記沒有干。

現在雨停了,她家的小雞應該喂食,再放出來,在院子里溜溜。

豬還沒有喂食,現在已經燥動不安了起來,不時發出嘶鳴聲。

白婉婷已經撐著油紙傘往楊浪家的方向去了。

白娉婷很欣慰,因為白婉婷現在基本能獨當一面了,她再也不是任人欺負的傻子了。

白娉婷捏了一把小米放在簸箕里,走到院子里,去把雞棚里的小雞一只只放出來。然後把女敕黃的小米一下一下的灑出來,讓小雞們去琢。

再到廚房里去拿了刷鍋水混合著剁碎了的山芋藤和豬草一道攪拌,灑了點玉米面進去,再使勁的攪攪,直到糊狀了才提著裝豬食的木桶前去豬圈那邊,彎腰全把豬食倒入豬槽里,引得豬們嘎哩嘎哩的叫的歡,顯然豬們也知道有食物吃了。

「娉婷丫頭,昨兒那受傷的人可醒了?」遠處走來一老少。

「今日一早醒的。」白娉婷說道。

老的是老張頭,小的叫張薔薇,白娉婷都認識。

「張爺爺,你們家也不富裕,我看你還是把青菜拿回去吧!」白娉婷見老張頭拿著一籃子青菜,笑眯眯的沖老張頭說道。

老張頭咳了幾聲說道,「你一直有幫我瞧病,這一籃子青菜只是代表我的心意,家里窮,也沒有什麼好送你的。」

「對啊,我祖父說的對,娉婷姐姐你就別客氣了,你快收下吧。」張薔薇微笑著幫腔道。

「這怎麼好意思呢?」白娉婷皺了皺眉。

「不許拒絕!娉婷姐姐,你可是咱們村最厲害的人。」張薔薇那小丫頭用一臉崇拜的眼神瞅著白娉婷。

白娉婷只好笑著收下了。

老張頭和張薔薇一道去屋子里看了那楚秀弦。

楚秀弦一听是老張頭指定張潤揚去找白娉婷醫治的,當即連聲道謝。

「不用謝我,只是天意如此,不然為什麼那麼晚,我沒遇到旁人,卻遇到你們倆了呢!對了,娉婷丫頭的醫術很好,楚公子,你一定能再次站起來走路的。」老張頭安慰道,笑聲溫和,這讓楚秀弦覺得這兒的村民很是淳樸,沒有了宮里那些勾心斗角的齷蹉。

「潤揚,給他些銀子,謝謝老丈指路之恩。」楚秀弦對張潤揚說道。

「給我銀子?不要,不要,我當時給你們引路,不是為了銀子,我只是單純的想幫助你們。」老張頭布滿皺紋的臉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只是單純的想幫助你們!

楚秀弦嘆了口氣,人和人真是不能比,他的親兄弟沒有一個不想殺死他,可這鄉下老漢卻如此單純善良。

「張爺爺家里生活清苦,如果你們真的想幫他,不如走之前買一些米面什麼的給他,這樣他也不能拒絕。」白娉婷等老張頭戴著他孫女離開後,她和楚秀弦說道。

「好主意,多謝。」楚秀弦點點頭。

「不客氣。」白娉婷淡淡笑道。

「張潤揚,這是方子,勞煩你走一趟鎮上去那雲潭藥鋪抓藥。」白娉婷刷刷的揮筆寫好了方子。

「你手里拿的是毛筆嗎?」張潤揚好奇的問道。

「不是毛筆,是我自己做的鵝毛筆!」白娉婷聞言解釋道,她是因為使不習慣古代的毛筆,才想到了弄鵝毛筆代替。

「你自己還會做鵝毛筆?」張潤揚不由地大感興趣,就連楚秀弦也很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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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會做。你們問這個做什麼?」白娉婷狐疑道。

「只是覺得你這鵝毛筆用起來很方便。」楚秀弦說道。

「就是因為用著方便,我才要用的!」白娉婷點點頭說道。

「對了,今兒中午沒有什麼菜了,我呢現在去菜園子里割一點韭菜,空心菜回來。」白娉婷笑著說道。

「什麼?韭菜?空心菜?你當秀弦是兔子嗎?」張潤揚不由地想起楚秀弦可是頓頓離不得肉味的。

「我可沒有當他是兔子,是你自己告訴我的!」白娉婷搖搖頭解釋了。

「潤揚,給她銀子,讓她給我們去做好吃的,必須是葷菜!」楚秀弦忍不住吩咐道。

「好吧,倘若你們想吃豬肉或者牛肉,那就給我銀子,我去村上的王屠夫家買回來就是了!」白娉婷對兩人說道。

楚秀弦和張潤揚二人面面相覷。

「我身邊帶的銀兩不多,昨兒給你二兩後,還剩下十兩銀子了!」張潤揚說道,「再給你一兩銀子夠嗎?剩余的銀兩,我想等他的腿傷好了,好帶他回去做為回家的盤纏。」

「嗯。」白娉婷也不和他客氣,伸手利索的接了銀子。

張潤揚很是詫異,她不是該拒絕嗎?怎麼答應了?

「潤揚,你剛才是不是太吝嗇了,小郎中又是幫我治傷又是給我們弄吃的,你咋統共才給了三兩?」楚秀弦想起白娉婷衣服上那一堆的補丁,不悅的說道。

「潤揚,你不知道,三兩銀子對她們百姓來說真不少了。」張潤揚解釋道。

「罷了,若是她當真能治好我的雙腿,我一定重重謝她。」楚秀弦說道。

張潤揚聞言點點頭,其實心中大抵還是不太相信白娉婷有多厲害的醫術。

只是此時楚秀弦受了腿傷,不好移動,他才沒有帶他去鎮上求醫。

但是剛才听白娉婷的意思,她給了他一張藥方,讓他去鎮上雲潭藥鋪抓藥。

張潤揚一想自己沒有坐騎去鎮上,這來回一趟路上可得耽擱不少時辰呢。

于是張潤揚去廚房土灶那邊問白娉婷。

「現在路上泥濘不能行走,周圍可有馬車相雇?」因為昨日下午突下暴雨,這路上泥濘,張潤揚覺得去一趟不好行走。

「沒有,大家出行要麼靠雙腳,要麼坐牛車,騎毛驢,昨日下過暴雨,路上是不太好走,可這方子不抓藥,你那好友的傷可怎麼辦呢?」白娉婷睨了一眼他手中的藥方。

「行,我就用雙腳走著去。」張潤揚很硬氣,直接這麼說了。

「好吧。」白娉婷點點頭。「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張潤揚拿出哨子朝著門口一吹,可搞半天,那坐騎就是不出現,張潤揚心想馬兒肯定凶多吉少了,不由地眉間掠過一抹輕愁。

白婉婷已經從楊浪家里買了兩斤米回來,多了她拿不動,她的身後還跟著一只老黑狗。

「姐姐,買了兩斤,我去裝米缸里。等趕集的日子,咱們再去鎮上買。」白婉婷笑著說道,一邊說一邊把袋子里的米倒入米缸里。

「也差不多了,家里還有白面呢。」白娉婷倒不擔心吃食問題,她還可以去隨身空間里弄點蔬菜出來。

「那人想吃大葷,我得馬上去一趟王屠夫家割一些豬肉回來,你呆在家里,照顧那個受傷的楚公子。反正他想喝水,你就給他倒水。」白娉婷心想楚秀弦雙腿受傷,啥事也不能做,所以他是放心白婉婷一個人在家的。

白娉婷交代完畢後就挎著籃子出去了。

王屠夫家在村口,他賣的豬肉新鮮,價格又很公道,所以沈家村的人都喜歡去王屠夫家割豬肉。

白娉婷花了十六個銅板買了一斤豬肉回來。

回來的路上遇到了剛從地里打了豬草的藍氏回來。

藍氏見白娉婷挎著籃子路過,就當沒有瞧見她似的,那眼神瞧著像看陌生人。這讓藍氏有點兒失落,雖然女兒被趕出去了,可白娉婷大抵是從她的肚子里爬出去的。她張了張

嘴喊道。

「四丫頭,站住。」

白娉婷直接無視,那麼偏心眼的娘,她是懶得理睬了。

「四丫頭,你等一下!」藍氏見白娉婷不停步,當即只好自己走了上去。

當藍氏看見白娉婷手中提著一斤豬肉時,眼饞死了,家里已經三天沒有沾葷了。

「叫我做什麼?」白娉婷轉身,冷冷道。

「我還是你娘呢,你那是什麼態度,別人家的母女吵架之後馬上就好的,你怎麼就不理人呢?」藍氏這人真賤,居然忘記了之前白娉婷拿著鐮刀想要砍她的樣子了。

「別人家的娘會嫌棄閨女得了痢疾給關起來嗎?別人家的娘會在大雪天讓閨女上山挖野菜嗎?別人家的娘會打自己閨女嗎?別人家的娘會把親生閨女趕出家門嗎?趕出去也就罷了,還不聞不問?你算是我哪門子親娘!」白娉婷已經對親情不抱希望了。

「你……四丫頭……你也知道咱家人口多,生計艱難哪。」藍氏的目光盯著白娉婷挎著籃子里的豬肉,她尋思著怎麼讓白娉婷勻一些過來。

「就前些日子,我們家又幫你三哥繳了私塾的學費,這一家子的生計更是舉步維艱了。就你爹和你三個哥哥已經好些日子沒有吃到豬肉了,哎……」藍氏一邊說一邊用目光瞟著白娉婷,她期待白娉婷主動說出勻出一些豬肉來給他們吃。

但是她等了很久,白娉婷只是默默無語,就在她等的不耐煩的時候,白娉婷突然說道。

「這不是我給自己和妹妹割的豬肉,家里來了貴人,這是幫貴人割的豬肉。」白娉婷淡淡解釋道,心想這個娘真是眼皮子淺,怪不得沈家一直發不了才,有這麼個當家人能發財才怪。

「你唬我呢?你和五丫頭住那麼破的屋子,會有什麼貴人來啊?莫不是你爹私下里塞銀錢給你了?所以你才有銀錢去王屠夫家割豬肉?」藍氏覺得白娉婷的解釋一點也不靠譜。

「不是的,你不要冤枉爹!我那割豬肉的錢真是貴人給的!」白娉婷拔高了音調說道。

「就憑你一個小孩子,能賺那麼多錢去買豬肉吃,別不是你偷了人家的銀錢?倒時候甭牽連了咱們沈家的名聲!」藍氏擔心白娉婷去偷銀錢割豬肉。

「你怎麼可以侮辱我?我和你說的很清楚了!真的是貴人給的銀錢!罷了,你不相信也就算了!我懶得和你理論,家里還有一堆的事情等我回去處置呢!」白娉婷頭一甩,操起籃子就走。

卻不料藍氏心中氣急加妒忌。

氣的是白娉婷對她這個當娘的不孝態度,妒忌的是白娉婷一個小丫頭片子哪里來的那麼多銀錢,居然一割豬肉就弄了有一斤多,她心中著實憤怒。

「我哪里侮辱你了,一準兒是你偷了別人家的銀錢,你這死丫頭片子,真是把我和你爹的老臉都給丟光了!看我不打你!」藍氏手里拿著割著豬草的鐮刀呢。

此刻藍氏揮舞著手中的鐮刀,張牙舞爪的一如一只母螃蟹,白娉婷一想自己可不是沒有兵器,她有神針在手,還怕藍氏一個渣娘嗎?

渣娘藍氏,你他媽受死吧。

不行,藍氏如果被自己殺死了,自己沒準兒被查出來。那是要一命抵一命的。

藍氏這種惡人,自然會有惡人去磨。

白娉婷暗中發射了一枚神針去扎藍氏的肩膀。

藍氏倏然疼痛,等白娉婷快速的收回那枚神針後,可把藍氏氣的夠嗆。

許是道路泥濘,沒有幾個村人路過,就算有相識的路人經過,鄉里鄉親的也不見得會去勸說,畢竟人家藍氏和白娉婷好得是母女,雖然白娉婷立了女戶,可她總歸是從藍氏的肚子里給爬出來的。

藍氏想拿打豬草的鐮刀威脅白娉婷,不料白娉婷的神針如有神力相助似的擊落了藍氏手中的鐮刀。

「我讓你勻幾兩豬肉怎麼了?你就和五丫頭兩個人,能吃的掉一斤豬肉嗎?怎麼那麼小氣吧啦的?非要撒謊說家里來了貴人?你這丫頭真是不打不成氣候,我這當娘的真是又苦又累不討好……」見自己的鐮刀被擊落,于是藍氏氣的破口大罵。

聞言,白娉婷氣的火冒三丈,我和婉婷兩個人怎麼吃不掉一斤豬肉了,就不許我腌著做臘肉嗎?

白娉婷一下子跨到藍氏跟前,她瞬間就變了臉色。「我就不勻豬肉,有本事你自己去割,我反正是不會勻給你的!」

「我就算勻給別人,也不會勻給你這種偏心眼的渣滓娘!」白娉婷冷嘲熱諷的罵道。

「我真是倒霉催的養了一只白眼兒狼!」藍氏頓時也不痛快了,跟著冷笑了一聲將臉垮了下來。

她自個兒生的閨女兒,她讓她勻幾兩豬肉居然還不願意了,自己如今還好好的活著呢,她居然這般罵她,渣滓娘?

她辛辛苦苦的拉拔她四丫頭長大,她就是這麼對待自己的?凶巴巴的吼她?不尊敬自己?現在還罵她渣滓娘?

她難道一點也不想想往後及笄婚嫁的時候,難道不需要娘家人撐腰?

她四丫頭咋的這麼不孝不敬,她眼里有她這個當娘的嗎?

藍氏這會子氣的要死!

一想到這兒,藍氏一下子臉色板得更緊了,母女倆越吵越是火大,若是平常,白娉婷早就一甩頭懶得理會藍氏閃人了,可是今兒個藍氏又是辱罵自己又是胡說八道說她偷別人的銀錢,這口氣真是難消!

可如今為的是自己的臉面,也是自己不想和沈家往後有糾纏,干脆和她徹底崩了。

她要是這一步軟了,往後就只有被渣滓娘賣掉的命!

母女倆原本心中都窩著火,這會兒你一言我一語的自然是越說越是火大。

白娉婷想著藍氏偏心惡心,而藍氏想著自己今兒只是問她勻點兒豬肉,可她呢,非旦不答應,還想和自己爭吵,還想揮拳打自己,天底下怎麼有這麼不要臉不孝順的女兒,真是反了她了。

兩人各自都有氣,越說越是火大,這會兒天氣又悶熱,這樣說著說著,火氣也跟著越漲越大。

白娉婷心中氣的要死,打就打,怕個毛!

藍氏心想我是你老娘,你還真打的出手,竟然一巴掌打在了我的臉上。

兩人最後扭成一團,撕打了起來。

兩人的臉上身上全都沾滿了爛泥。

白娉婷一想自己這打人的名聲倘若傳出去,非但對自己影響不好,往後一定累及婉婷的名聲,當即瞧著四周沒有人路過,就狠狠的用神針刺了藍氏的昏睡穴。

白娉婷見藍氏終于安靜的閉眼了。

她松了口氣,拜托蓮仙把藍氏弄沈家院子里去。

蓮仙點點頭,也就一盞茶的功夫,蓮仙把藍氏送去了沈家院子里。

白娉婷則尋了個僻靜的地方,瞧著四下無人後,她閃身溜進了隨身空間里。

白娉婷在隨身空間里的溫泉池里快速洗了個澡後,再把衣服月兌下來洗干淨。

「主人,事情辦妥了,你那個渣滓娘,我已經扔沈家院子里了。」蓮仙回來稟報道。

「你做的很好。」白娉婷捂嘴笑道。「對了,你有辦法讓我的衣服變干嗎?」

「可以,你等會兒。」蓮仙伸出手掌在白娉婷後背輸了一股真氣,頓時白娉婷那濕漉漉的衣服全干了。

「蓮仙,你的功夫真好,佩服之極!」白娉婷笑道。

蓮仙不好意思的笑了,轉身眨眼之間變成了一朵晶瑩剔透的藍色蓮花。

白娉婷帶著豬肉和摘了空間里的一些蔬菜走出了隨身空間。

運氣不錯,倒是沒有人發現,白娉婷馬上挎著籃子跑回了家。

白婉婷已經在淘米了,楚秀弦閉目養神躺在榻上。

白婉婷見白娉婷回來,笑道,「姐姐,你怎麼還買了這麼多蔬菜?」她有點詫異,因為其中幾樣菜,家里的自由地里並沒有種。

「問人家買的。」白娉婷含糊其辭道。

白婉婷哦了一聲點點頭,心道又有好吃的,她也就沒有多問。

「那人剛睡嗎?」白娉婷指著堂屋的方向問白婉婷。

「他才沒有睡著呢,不過這個人比那個

凶巴巴的人好相處多了,剛才他還夸獎我寫的字好呢。」白婉婷樂滋滋的樣子,顯然是被表揚了。

「婉婷,你寫了什麼字給他看?」白娉婷放下菜籃子開始擇菜剁碎。

「就是你教我的阿拉伯算術了,我把他給考倒了,呵呵,他還說我聰明。」白婉婷心情很好,瞧瞧她此刻說的眉飛色舞呢。

「婉婷,以後休要在陌生人面前顯擺,听到沒有?」白娉婷知道白婉婷是想擺月兌別人對她傻子的印象,適才這麼說道。

「我听到了。」白婉婷點點頭,她脾氣很好,被白娉婷說兩句,也是不會回嘴的。

白娉婷見白婉婷乖乖的答應了,就不再多說了。

白娉婷讓白婉婷去土灶燒火,她自己把等下要燒的菜都切好剁碎。

午飯很是豐盛,有蘿卜紅燒肉,青菜肉絲湯,爆炒南瓜片,辣椒土豆絲,紅燒鯽魚。

空間靈泉燒制,那個滋味美啊,真是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嘗。

白婉婷放了幾塊肉埋在老黑的飯里,又澆了一些紅燒肉汁,老黑吃得呼拉呼拉的,甩著尾巴示好。吃飽了頭一回沒溜走,呆在白婉婷身邊不停的蹭著。

楚秀弦覺得這農家飯菜比宮里的御廚燒出來的還要好吃,胃口一好,一連吃了兩碗。

他還大贊白娉婷的廚藝極好。

白娉婷淡淡一笑,心道,這可是空間菜加空間靈泉的作用。

張潤揚回來的時候正好三人吃的差不多了。

「我把藥抓齊了。」張潤揚拿著扎好的一包包藥放在八仙桌上對白娉婷說道。

「嗯,是不是你問了坐堂大夫?這藥有沒有開錯啊?」白娉婷淡淡問道。

「你——你怎麼知曉?」張潤揚被白娉婷突然這個猜測給嚇了一跳。

這個小丫頭真是太厲害了,連他拿著抓藥的藥方去問了坐堂大夫也知道。

「因為你不相信我的醫術。」白娉婷沒好氣的說道。

「這回我一定相信你,希望你別生氣。」張潤揚對白娉婷說道。

「嗯,這還差不多。」白娉婷接過藥包轉身去了廚房,打算煎藥。

「婉婷姑娘,我的午飯呢?」張潤揚是真的餓了。

「我姐姐心腸好,幫你留著呢,你啊不要再對我姐姐凶了,听到沒有,不然午飯沒的吃!」白婉婷一想到昨晚張潤揚高聲吼姐姐起來去把脈的事情,她就有意見。

「對不起。」張潤揚忙道歉,他在確認那張藥方開的正確後,心中是真的很愧疚,他昨晚真的誤會白娉婷了。

「你跟我說對不起做什麼?你應該對我姐姐說對不起,才是對的!」白婉婷說道。

「嗯。」張潤揚點點頭。

張潤揚在吃了蘿卜紅燒肉後,大贊味道鮮美,還問白婉婷還有嗎?

「沒了,全吃光了,再有,也是晚飯才能吃!」白婉婷不悅道,這個男人臉皮真厚,吃了碗底朝天後現在卻還嫌不夠,委實可惡。

張潤揚吞了幾口白飯,臉色冰冷的但是沒有說話吼白婉婷。

白婉婷心道終于為姐姐出了一口惡氣。

當白婉婷把這樁小插曲說給白娉婷听的時候,白娉婷只淡淡一笑,「婉婷,那是人家出了銀錢讓你姐姐我買豬肉吃的,你以後可不許那般無禮,听到沒有?」

「好的,我听到了。」白婉婷點點頭笑著答應了。

白娉婷煎藥之後,給楚秀弦端了過去。

楚秀弦聞著那難聞的藥味皺了皺眉。

「秀弦,良藥苦口利于病!」張潤揚在一旁勸說道。

等楚秀弦捏著鼻子喝下了藥湯後,白娉婷遞給楚秀弦一個草莓。

楚秀弦吃了草莓後還想再要。

「其他草莓,我姐姐要賣錢的。」白婉婷解釋道。

「婉婷說的沒錯。」白娉婷

點點頭。

「那我全買了,你有多少草莓,我都要的。」楚秀弦回味著舌尖上的美味,篤定的說道。

「草莓是良性水果,你如今身中寒毒可不能多食。不是我不賣給你,而是你的身體不適宜多吃,剛剛給你吃一個草莓,也是想幫你過那藥味。」白娉婷莞爾一笑道。

「好的。」楚秀弦則心中一驚,暗道幸好娉婷姑娘提醒。

「娉婷姑娘覺得我這寒毒能治好嗎?」這話不自覺的有點兒緊張。

「能治。」白娉婷肯定的說道。

「倘若我這寒毒被你治好了,我一定重重酬謝你。」楚秀弦許諾道。

「我盡量會把你的腿傷和寒毒一道治好,你且在這安心養傷吧。」白娉婷說道,「只是我這兒就我和妹妹二人,我們又年幼,怕是不好多留你們。這樣吧,三日後,你們另外去鎮上找個空院子租下來,然後我每隔幾日去鎮上給你瞧病,你意下如何?」

「只是秀弦的雙腿傷成這樣,如何移動?」張潤揚的意思是不想搬走。

「我會想辦法解決的!」白娉婷聞言唇角抽了抽。

白婉婷則一語道破天機。「姐姐,我看是他想在我家蹭飯吃,你不知道,剛才他把剩余的飯菜全給吃個精光了。」

張潤揚聞言俊臉倏然一紅。

楚秀弦則哈哈大笑,這還是他頭一回見到張潤揚除了冷酷嚴肅之外的表情,頓時愉悅道。

「那也是你姐姐的廚藝好,你們且放心,等我的人來了,我自會讓人多付些銀錢給你們,定不會多沾你們的便宜的!」他堂堂皇族貴冑怎麼好意思去佔老百姓的便宜?

白娉婷姐妹倆聞言對視一笑。

「兩位還是听听我的建議吧,不管如何在這村子里,總是有些不方便的。」白娉婷又不能直接趕他們走。

「無妨,潤揚會有辦法讓那些人閉嘴的!」楚秀弦那炫彩奪目的桃花眼笑眯眯的說道。

張潤揚配合的點點頭。「還請娉婷姑娘放心,你和你妹妹的名聲一定不會被牽累的。」

白娉婷自然是似信非信。

下午,白娉婷看醫書,白婉婷繡手帕。

只是自張潤揚突然出去一個時辰後,張潤揚帶了沈家村的沈里正過來。

沈里正還對白娉婷說,「娉婷丫頭,你有福了,你可一定要照顧這兩位爺,如果有什麼缺的,你們來我家取便是,不要錢的。」

也不知道張潤揚對沈里正說了什麼,反正白娉婷看沈里正對張潤揚畢恭畢敬的樣子,心中就很狐疑,她不由地猜測張潤揚他們的身份。

但是只一會兒,白娉婷就搖搖頭笑了,笑自己喜歡胡思亂想,關于對方的來歷,她只是醫者,去亂猜做什麼?

張潤揚覺得奇怪,心道難道這姐妹倆不好奇嗎?

沈里正對自己和秀弦這般恭敬,可她們二人卻一點也沒有多問?

「看著我們姐妹倆做什麼?」白娉婷白了張潤揚一眼,放下手中的醫書,問道。

「沒……沒看什麼。」張潤揚忙搖搖頭,背著手走去了院子里看小雞們覓食,感受農家小院的寧靜。

「娉婷姑娘,听你妹妹說她會算術是你教的。」楚秀弦見白娉婷毫不驚奇自己和張潤揚的身份,偏這一份沉著冷靜就讓他很佩服,于是他玩味的問道。

「確實是我教的。」白娉婷也不否認。

「倘若用你的算賬方法處理賬務可省事很多。」上午他測試了一下白婉婷,發現她算的又快又好。

白娉婷掃了一眼白婉婷,心中暗道,婉婷啊婉婷,咱們要低調好不好?

白婉婷被白娉婷的目光一掃,立即低頭,她心知自己今兒做錯了,不應該賣弄算術的。

「那你是從何處學來的?」一個農家女既懂醫術,又懂算術,可真是極為少見吶,倘若她是男子,這樣的人才,他應該竭力延攬的,只可惜是個女子!

白娉婷不知道楚秀弦心中的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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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年幼之時遇到了一個游方和尚,我給那和尚吃了一只山芋,他一高興把算術教給我了。」白娉婷胡亂掰道。

「那和尚後來可有遇見?」張潤揚好奇道。

「沒有,不曾遇到。」白娉婷搖搖頭。

「真羨慕你竟有如此奇遇,沒準兒是個神仙呢!」楚秀弦想起皇祖父喜歡煉仙丹求遇仙人,他此刻感嘆道。

白娉婷也不解釋,她是知道的,古代人都是很迷信的。

「張潤揚,去端熱水過來,你幫你朋友擦身!」白娉婷一想時辰差不多了,于是她使喚道。

楚秀弦聞言愣了一下,這還是第一次有人敢使喚張潤揚干活啊。

他以為張潤揚會拒絕的,但是張潤揚的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白娉婷又說道,「把你雙腿上的傷口消毒過後,再敷藥,外敷內服之後,你的雙腿能好的快些。」

白娉婷見楚秀弦皺了皺眉頭,知道雙腿的傷處在他一翻身後扯痛了。

張潤揚端來了熱水,白娉婷拉著白婉婷離開了堂屋,兩人去了院子里,一個去把放養在外頭的小雞給趕進雞棚,一個去廚房舀米缸里的米淘米做飯。

且說藍氏被蓮仙扔在沈家院子里後沒有及時醒來。

藍氏的大兒媳顧氏因為顧七娘被沈虎郎發火送了回去後,她心中對顧氏簡直是懷恨在心。

她雖然答應听藤郎中的話在家里保胎,可是身邊沒有人伺候,大抵是不舒服的,連喝水都要自己起來倒。

這會子一茶壺的水全喝完了。

顧氏再口渴,只能自己走出房間去喊二弟媳周氏燒熱水喝了,可是不巧,周氏昨日一早和沈安郎回去了周氏的娘家奔喪,是說周氏的姨父死了。

所以此刻顧氏只能自己起來燒熱水喝,本想喊祖母戴氏燒熱水,可戴氏年紀大了,很久不燒飯燒水了。

顧氏陰沉著一張臉,扶著尚未隆起的小月復慢慢地走出臥室往廚房的方向走去。

忽然她的腳被什麼東西給絆了一下,顧氏低頭一看,啊,是渾身沾了泥土的婆婆藍氏。

怎麼睡在地上呢?還臉上身上全是泥土?

莫不是死了?

于是顧氏慢慢的彎腰,伸手去探了探藍氏的鼻息,還好還好,有氣兒出來。

既然藍氏沒事,那她不如乘此機會出出胸口的惡氣。

顧氏瞧著四下無人,去牆角拿了一根木棒就打在婆婆藍氏的身上。

誰知打了兩下,就把藍氏給打醒了。

藍氏先是狐疑了一下,不是自己在和白眼狼四丫頭打架嗎?怎麼自己一下子到了自己院子里,而且還是大兒媳拿著木棒在打自己的樣子。

顧氏一看藍氏醒來,忙害怕的扔掉了手中的木棒,假裝一手上前去攙扶起藍氏,她假意關心道,「娘,你沒事吧?咋好端端的躺在地上呢?」

藍氏看顧氏一臉關切的樣子有點疑惑,剛才她覺得被什麼東西打了一下,可是顧氏手中拿著的木棒?

「你用木棒打我了?」藍氏一邊詢問一邊用犀利的眼神盯著顧氏看。

顧氏心中一慌,心道,難道自己剛才打她,被她給瞧見了嗎?

不行,自己絕對不能承認。

「娘,瞧你說的,我只是去把牆角的木棒扶好了,怎麼好去打你呢,你可是虎郎的親娘,還是我婆婆,我怎麼舍得呢?」顧氏開始睜眼說瞎話。

「你真的沒打?」藍氏不相信,自己身上明明挨了兩棒,她自己又沒有老糊涂,肯定是這個卑鄙的顧氏在撒謊。

「我真的沒打,娘,你怎麼不相信我呢?」顧氏睫毛輕顫,晶瑩的淚珠一滴一滴的滾落了下來,淒淒慘慘的好似被冤枉的樣子。

「哼,你這是貓哭耗子,你以為我傻嗎?我挨著兩棒子!你以為我會白挨?把木棒給我!」藍氏此刻已經借力站了起來,而且她本身又是干農活的,自然有一把子力氣,這顧氏自從懷孕後,整天懶洋洋的躺在床上不

干農活,養的嬌滴滴的。

「娘,給你木棒做什麼?我這是要放去牆角的。」顧氏被藍氏那凌厲冰冷的眼神一瞪,嚇得雙腿發軟,差點兒摔跤了,她強調道。「我真沒有打你,娘,你可能是產生了幻覺。」

「放屁,你當老娘是傻子嗎?有你這樣的人當人兒媳婦的嗎?不尊敬婆婆還用木棒打婆婆,你這個有娘生沒娘教的下賤蹄子,我如不是看在孫子小石頭的份上,早讓虎郎休了你了!」藍氏真是氣得肝疼,前頭和四丫頭打架,這會子還踫到一個黑心肝的大兒媳,這讓她心中冒火的要命。

如果此刻顧氏跟她好好道歉,她倒是會看在小石頭和未出生的孫子面前,她會選擇原諒她的,可是這個顧氏真不是一般的卑鄙,竟然黑心肝的死不認賬。

可恨!

藍氏的心中燒起了一把熊熊大火。

顧氏覺得自己和藍氏那是天生的冤家對頭。

這個死老太婆罵自己有娘生沒娘教的下賤蹄子!

怎麼可以這樣罵她?

她為他們沈家生下了第一個長孫——沈石頭!

現在她又有了身孕,沒準兒又是一個男胎,可是他們呢,就說這個婆婆藍氏,她對自己不好就算了,還去沈虎郎面前說讓他把她的妹妹顧七娘趕回去,這是什麼婆婆啊?真當顧家的人好欺負嗎?

罷了,她早就不想和這個死老太婆住在一起了,不如分家算了!

她還是很想自己當家作主的,誰要被這個死老太婆給壓著啊!

顧氏這麼一想後,心中是從未有過的輕松!

如今被藍氏辱罵之後,顧氏粗喘了幾口氣後,冷笑道,「娘,你這是什麼意思?你罵我也就算了,你罵我的娘可就不對了!」

顧氏說完也不等藍氏回應,干脆把握在掌心的木棒再次打上了藍氏的腰肢。

哎呦呦,藍氏的這條老腰被顧氏打了一下後,頓時痛的似折了腰一樣。

藍氏心中那個氣啊,前頭被自己生的閨女揍,現在又被自己的大兒媳打,她這是過的什麼日子啊?

于是藍氏凶狠的上前去抓顧氏的長發,還想搶顧氏手中的木棒。

「我懷著身孕呢,你咋抓我頭發,不要臉的死老太婆,惡心的死老太婆!殺千刀的死老太婆,我打死你,我打死你!」顧氏終究是這些日子太過養尊處優了,怎麼也打不過藍氏,連木棒都被藍氏給搶了去。

一听顧氏懷著身孕,藍氏一想這個女人可惡,但是孫子是無辜的,所以她一搶到顧氏手中的棍子後,她就把棍子遠遠的往遠處一扔。

這個時候家里都沒有人,兩個婦人打的難分難舍。

戴氏帶著小石頭去鄰居家串門回來,瞧見院子里亂糟糟的兩人,大斥一聲,「給我住手,住手,听到沒有!」

小石頭看見自己娘和祖母打了起來,頓時嚇的哇哇大哭。

如果藍氏不是顧念著顧氏懷著身孕,肯定會往死里打的,此刻她抓住了顧氏的長發,扯落了一大把下來,顧氏被疼的嗷嗷慘叫。

戴氏看著眼前的情景,頓時腦門兒一陣陣的疼,眼前發黑,指著院中扭成一團的兩個女人,頓時惱羞成怒,罵道,「藍煙娘,你當不當芙蓉是你大兒媳啊,她還懷著身孕呢,如何能這麼傷她,你這個女人,等土根回來,我定讓土根休你回娘家!哼!」

「休我回娘家?哼!你吃我的,住我的,還幫這個外姓人,你個老虔婆!你的良心被狗吞了嗎?」藍氏心中氣憤,這個婆婆戴氏一向偏心眼,就是偏這個大孫媳婦顧氏,當初她就反對讓虎郎去那顧氏,如果不是戴氏堅持,家里哪里能為多了一個顧氏,而鬧的雞飛狗跳呢?

戴氏哪里料到藍氏對自己如此憤怒,而且還罵她,她活了大半輩子,這身子都快埋入半截黃土的人了,她真是氣得伸出手指都顫抖了。

「祖母,是這個死老太婆欺負我,嗚嗚……祖母……」顧氏見祖母戴氏回來了,忙大喊告黑狀了。

倘若顧氏一開始把藍氏攙扶起來,不去用木棒打藍氏,也就不會有這些事情了,偏偏顧氏還就是個攪事精,小肚雞腸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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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祖母頂個屁用,你嫁給我們虎郎,你侍奉公婆了嗎?每天不是挑事兒,就是干黑心肝的事兒,你這種兒媳婦,我可不敢要!我要是被休,你也撈不到好!」這話自然是藍氏對顧氏訓斥的。

「你們,你們……」戴氏氣的伸手捂住了胸口,老臉鐵青了此刻竟一句話也氣的說不出來。

藍氏一大早起來忙的很,二兒子和二兒媳去奔喪了,沈土根和沈虎郎挑著榨出來的菜油挑去鎮上的糧油鋪子賣了。沈平郎去私塾念書,也幫不上什麼忙。

如此一來,家里就少了做飯和干農活的人,今個兒一大早她急著出去打豬草就怕豬食沒有著落,還怕明天又下雨,地里的活兒來不及干,此刻還沒有來得及喂豬呢。

此刻豬圈里已經燥動不安了起來,不時發出豬叫的嘎哩聲,院子中地上全是雞屎,到這個時辰了,太陽正好的時候,可屋里的毛竹子卻還未拿出來曬,竹子可以用來扎掃帚的!

本來她急著趕回來是想掃雞屎和喂豬食的,但是因為半道上遇到了白娉婷打了起來,這才誤了時辰。

誰能料到自己莫名其妙回來後,就被顧氏打,心中那口氣此刻還郁結在心口,不上不下的讓藍氏倍兒難受。

這會子兩人滾做一團,身上都沾了些雞屎爛泥,渾身狼狽。

「老虔婆,你莫要管我教訓兒媳婦,你給我死開!」藍氏本就對戴氏心中存了恨意,于是慍怒著罵道。

「祖母,你不要打我娘!」沈石頭雖然五歲,可他心中明白他娘的肚子里懷了弟弟,所以他上前去護著顧氏,他把顧氏護在身後。

「小石頭,你給我讓開!」藍氏氣死了,這孩子的心長的可真偏,明明是他娘先打她啊。

「小石頭,是你娘先打祖母我的!」藍氏氣的吐血,陰沉著臉色大怒道,她許是力氣太大,一伸手竟把小石頭給推倒了,小石頭如果不是被顧氏給伸手護著,這小石頭的後腦勺若著地,定然非死即傷啊。

傷在兒身,痛在娘心!

小石頭被欺負,顧氏最是氣憤!此刻顧氏那一雙淚光盈盈的眸子里迸射出怨恨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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