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麥 第八十二章,面對尷尬說故事

作者 ︰ 劉長壽

玉蘭紅潤的臉突然煞白,錯亂的情緒時而彷徨,時而緊張。♀

「你能忘掉我,能忘掉孩子嗎?我能忘掉你嗎?玉蘭,別糊思亂想,和他離婚,你不好說我去告訴他,孩子是我查慶的,你是我老婆。如果他同意離婚我會幫助他,給他一大筆錢。」查慶說這番話是有準備的,目的是要奪回孩子。

「不,查慶,我不準你告訴他孩子的事。听我的,他下崗有難處,我怕他一時接受不了干傻事。」玉蘭幾乎是請求查慶再給她點時間︰「再說這樣做是不是有點乘人之危。」

「我不想傷害他,我也不想讓你難堪,你的心情我都理解。紙能包住火嗎?現在恐怕太晚了,人們都知道我倆的關系,都知道我倆在一起。有些話我們不說,你敢保證人家不說嗎?玉蘭,感情和友誼在道義上講是公平的,在另外一種條件下道義又是不公平,只有找準有道義的人,感情的道義才是公平的,友誼才是長久的。我們的友誼是長久的,我們行為的出發點雖然有些不理智,但追求愛情的權力卻是公平的。」查慶有些生氣。他說︰「我想這一點你比誰都清楚。只要你說叫我不來,我可以馬上走。」

「查慶,不可以這樣。先前完全是我個人的主張,可以改變,可以交換條件。」玉蘭懇求地吊住他肩膀,又懇求地說︰「求求你,查慶,現在我非常為難,腦子一片空白,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查慶顯得特別冷靜,也特別不想把事弄的不體面,他還是想注重和諧調換,平心靜氣的讓雙方接受。他的調換感情的方式在這種時候很豐富,能夠控制對方的弱點。他說︰「你自己很清楚該怎麼辦……我的自由程度和你不一樣,我們的開頭是這樣,我們收場的時候不一定就是這樣。我不希望有不愉快的結局。」

「你在威協我。」

「你的意願不一定會得到,也許需要時間,很長的時間。」

「你願意等嗎?」

偶然和必然往往是意外的巧合,意想不到的巧合總是伴隨著非常時候出現。玉蘭沒想到,查慶更沒想到。

她倆正在熱被里,臥室亂糟糟的,短褲衩甩在沙發上,乳罩掉在地上,兩人的衣褲到處都是,臥室里還有股難聞的味道。♀在慌亂中,他倆被一陣激烈的敲門聲驚醒,玉蘭赤身從床上翻起,查慶正沉浸在欲死欲仙的歡愛中,被突然的意外情況打繞閃了二頭筋顯得垂頭傷氣沒精神。兩人光袷淋襠一時亂了方寸互相看著,想不明白道底是哪兒出了毛病,連藏身回避機會都不給,除了慌張和驚嚇想不出別的辦法。

玉蘭像呆若木雞似,嚇得連遮身的睡衣都忘了,呆在床邊傻傻的站著。查慶終于回過神來,拿了一件睡衣慌亂的披在玉蘭身上,自己抱著衣服去找藏身的地方。但是,室內找不到一處安全的藏身之處,席夢思床沒有藏人的空間,連壁衣櫃全是衣服棉被擠得滿滿的,廁所更不行,高樓層跳窗戶是一條死路。怎麼辦?查慶眼楮一亮,突然看見大衣櫃旁邊還有一個獨衣櫃,平時他給玉蘭掛衣服知道櫃內空間很大,藏兩個人都沒問題。慌張之中,他拉開衣櫃大門,顧不上穿衣服狼狽不堪地鑽了進去。

平時能說會辯的玉蘭遇到緊急情況腦子也不好使,悶頭悶腦,幾乎失去了躲藏和掩蔽能力。她赤身,身體暴露在無遮攔的臥室內,陽光色的胸乳微微高聳,波浪長頭發遮住她驚慌急燥平時很有表情的俏瞼。她性張力的大腿特別有吸引力,在慌張中扭動的妙姿特別好看,不像模特兒勝是模特兒。

出了錯。

是誰在搞亂,是誰在跟蹤,是誰去告的秘。

我很急燥,我很心煩。

真的舍不得忍心丟開他。

是我哪兒的問題,

不知道。

出了錯。

左鄰右舍好人員,見面打招呼,有事互幫忙。

我的心好痛,我不好意思錯怪了。

多了心,無端懷疑傷好人。

情感遠去難理解,

不知道。

出了錯。

粗魯大聲怪煩死人,不禮貌難領情,傷感情多添亂。♀

我不想看怪難堪,我的身邊沒有人。

不敢面對很害怕,很失落。

靜下心來是誰錯

不知道。

出了錯。

真是出了錯。

是不是查慶的朋友?

是不是曾秋蟬有急事來找她?

不——不可能,秋蟬不知道她的秘密。田雅琴忙工作都忙不完,哪有心思管她的閑事。她實在想不通是哪個方面出了毛病,敲門的聲音無法辯認,敲門人沒有說話。她呆呆地站著,不敢去開門,不敢看門外,她像一個在情場上失去體面的蕩婦,尷尬的表情,怯懦的恐懼。

然而,玉蘭一點都不知道在這種非常的時候到底是誰闖進她的房門。

不會是她不認識的人吧?

不會是沒有目的的人吧?

他們要干什麼?

「這樣晚,有誰知道我和查慶在一起私混干的那些事?他們在暗中跟蹤我嗎?為啥時間這樣準?早不來遲不來,剛好干上他們就來了。」壞了大事,一連串沒有答案的問號叫她警覺起來。

玉蘭總算清醒過來,出神地看了看周圍,驚煌失措地穿好衣服,慌亂的整理了一下蓋住臉的蓬松頭發,正準備去開門的時候她才想起查慶還在衣櫃里。怎麼辦,讓他發現了該如何解釋,面對尷尬編啥樣的忽悠故事。這時她心急如火地在臥室轉來轉去,是否還有更安全的地方。不行,樓層太高,不能讓他跳窗惹出人命,廁所里也沒法藏人,另一間臥室藏一只貓就會被發現。沒辦法,死馬當著活馬醫吧。上帝保佑,但願能夠忽掩過去︰「查慶,躲在里面別出聲。你的褲帶,還有你的心肝寶貝。」

「掩耳盜鈴,活受罪,」查慶在慌亂中又一次關好衣櫃大門。今天來的真不時候,剛鑽進被窩正在勁頭上,風生水起的好事就被突然的意外打亂了。倒霉透了,難受死了,他躲藏在衣里拼住呼吸,不敢動,連大氣都不敢出。現在的一切都要靠玉蘭,看她怎樣瞞過去,看她怎樣巧舌狡辯,看她怎樣編故事瞞天過海,總之一句話要听候她的命令。

玉蘭開始鎮靜,裝著啥事也沒發生,臉上紅潤的神色像春風一樣沉著有準備。盡管這樣,她心里還是有些打堵,忐忑不安的咚咚地跳。她小心翼翼地打開房門,突然大吃一驚︰「曉明——怎麼是你?回來也不打個招呼,想嚇人死我呀!」

「忘了,沒來得及。」曉明的行禮包放在客廳,順手月兌下外衣掛在衣架上︰「怎麼半天都不開門?」

「哦——有點困,睡覺了。」玉蘭惴惴不安地注視著大衣櫃,心里頭的擔心終于兌現了。現在她面對著自己的男人顯得十分親昵,紅潤的臉上似笑非笑︰「這些時間我有點不舒服,吃了鎮靜藥迷迷糊糊听見有人敲門,沒想到是你回來了。」

「啊——沒有準備,出差順路回來的。你現在怎樣了,要不要去看醫生?」曉明坐在沙發上,興奮地看了看臥室,然後去看了廁所和另一個臥室,笑了笑沒說話。

「你累了,我去給你倒杯茶。」玉蘭端著杯子去了廚房,在路過大衣時有意撞了一下櫃門︰「喝完茶歇一會去洗澡,早點休息。」

「別急,歇一會。」曉明一邊喝茶,一邊窺視玉蘭衣發不整的表情,隨後又把目光轉向臥室的每個角落,看著衣櫃門︰「玉蘭,這些時間我來去匆匆,跑來跑去一場空,啥也沒有。公司破產了,外面的工作不好找,在留守公司守著不想出去。我很少時間在你身邊,沒有照顧好家庭和孩子,讓你受累受苦。有時候我感覺生活無味,壓力挺大,不想干了,闢職報告打了幾次,後來還是沒有勇氣交。我害怕面對現實,想逃被,你對我有看法,我能理解。過去的事就讓他過去,回到家我心里就踏實了,感到輕松愉快。玉蘭,這樣的感覺不是你想要的嗎?」

「感覺——什麼感覺?感覺能填飽肚子嗎?感覺能給孩子良好的教育嗎?你以為你是啥,坐了幾天辦公室就放不下臭架子。我看你就是死腦筋,不開竅。」玉蘭很生氣,所有的人都在變,只有他不變。

「剛到家你就和我抬杠。我怎麼啦?我覺得我很好,至少我的人品是健康的。再說你不要拿別人的價值觀來要求我,哪樣做不好,我也不會接受。」曉明和玉蘭見面就吵架,斗嘴,一點不快活。

「好,你的人品好,我的人品有問題,是吧?明天交按揭房要三千元,孩子的學費要五千元,三口人的生活要三千元。這不是說大話,也不是你的價值觀,是實實在在的現實生活。」玉蘭像在討債,討曉明欠她的債。

「我承認現在沒有錢,以後會有的。」曉明公司破產,他的確沒多少收入。

「以後。以後是什麼時候,等我老了嗎?你等得起,我可等不起。」玉蘭仍然堅持自己的觀點︰「你可以去找別的工作,說不一定會有機會。」

「我——從新找工作,誰要啊。破產公司職員,大齡人員,不精通電腦,沒門。」曉明就是放不下包袱,一身機關老爺臭架子。

「好了,你有理,是我胡攪蠻纏——真是的。」玉蘭很會調節情緒,先前還是大雷聲,一會兒和風艷陽,巧妙的改變對策︰「曉明,你的出現太突然,開門看見是你我簡直不敢相信。」

室內窗簾被風高高揎起,臥室的空氣有所好轉。風吹自然涼,話後一陣氣,過了是艷陽。玉蘭坐在曉明身邊,有內疚,有矛盾,還有她窺視的默默觀察。俗話說︰「進門看臉色,出門觀天色。」

「哦——誰的臉色?」曉明問。

「沒啥,隨便說說唄。」玉蘭看見曉明的表情很自然,看不出有什麼鬼心眼。

兩地分居近一年沒看見,都說男人憋不住,又渴又餓,見了老婆就饞嘴。她發現曉明功夫差沒有變,還是那樣高大威風,灑月兌可敬,對她沒有一點異情懷疑。但是,現在她在曉明面前已經沒有退路,查慶還被關在大衣櫃里,有個風吹草動讓曉明發現了,一時沖動會發生不可想象的後果。一個是自己的男人戴著綠帽子要面子,一個是舊情新歡孩子的親爹,兩人撞在一起就是鐵踫鐵,鋼對鋼,撞出火花響鐺鐺。

她十分害怕曉明去開衣櫃,哪怕是站在離衣櫃很遠的地方也是心驚肉跳。更害怕查慶在衣櫃里憋的時間長了惹出麻煩,或者憋出毛病。她的這些擔心很有道理,就是想不出更好的辦破眼前的尷尬局面。雙方都沒有退路,曉明死守在門邊一步也不離開,不停和玉蘭說話,好不容易回家一趟靜享家庭的溫暖。而玉蘭懸吊吊的心有些緊張,一半在接受,一半在擔心她和查慶的關系萬一被曉明發現了怎麼辦?于是,女人最驕傲的一幕立馬就會成為恥辱,她全身有口滾到黃河也洗不清。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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