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麥 撲朔迷離失蹤案

作者 ︰ 劉長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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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荀歡貴沒回家的前兩天魯亞還無所謂,他狐朋狗友一大堆,喝爛酒,棋牌麻將下了班就不離手,她以為丈夫和朋友喝酒打牌去了。♀誰知道兩天過去了,四天過去了,六天過去了,沒有看見荀歡貴人影,這下魯亞有點懵,在家里急得團團轉;為了找荀歡貴她跑遍了所有地方。先是打听荀歡貴的同事,問他們最近幾天看見他沒有。接下來去荀歡貴經常愛去的棋牌麻將館找,問有沒有他的下落。隨後又去荀歡貴的老家太平鄉找,忙活一陣仍然是竹籃打水一場空,沒有荀歡貴一點消息。

「現在怎麼辦?」魯亞在家里坐立不安,她拿定主意去找田總經理再請一星期假,繼續尋找丈夫下落。于是她哭哭滴滴跑到錦江公司辦公室︰「田總經理,我男人失蹤了。」

田雅琴听見‘失蹤’二字驚了一下,她馬上想到前幾天蘭隻的愛人服毒自殺,現在又是魯亞的男人失蹤。咋回事?她惴惴不安的問自己︰「別哭,別急,有可他去了別的啥地方。」

「我都找遍了,沒有他的消息。」魯亞仍然在哭,一時急慌了手腳。

「別急,在細心想想,他還有可能去啥地方。」田雅琴倒了一杯白開水,開水冒著熱氣,在她手上都感覺不到燙手。

「不清楚。田總經理,我該怎麼辦呀。」魯亞跪在田總經理面前,傷心痛哭。

「魯亞,我知道你心里難受,冷靜,我們一起想辦法。」田雅琴把魯亞扶起來,讓她坐在沙發上。

田雅琴對荀歡貴也不了解,更不清楚他的個人情況。但是有一點她很清楚,出現這種情況一是狐朋狗友多,不辭而別跑到外面去和不三不四的朋友到處游玩去了;一是荀歡貴性格倔 和魯亞吵架離家出走;還有就是和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惹了麻煩突然失蹤。這三種情況的任何一種都有可能發生,平時很理智的田雅琴在辦公室來回踱步,冷靜分析。她說︰「魯亞,我要問你幾個問題,你必須如實回答,願意配合嗎?」

「你問吧,我願意。」魯**緒很脆弱,遇上棘手的事就懵了。

「你們吵架了嗎?」田雅琴問。

「沒有啊!」魯亞的眼楮都哭紅了。

「你回憶一下,他離家出走之前給你講了啥,有沒有異常現象?」田雅琴在幫助魯亞梳理頭緒,尋找疑點︰「別哭,男人在外朋友多,講哥們義氣難免有出錯的時候。對了,他平時和甚麼人在一起,做啥總有異常反應,比如情緒突然暴燥,發勞騷。還有,愛喝酒的人,酒後有沒有自言自語的念念有詞的酒話?」

「我不知道,他從不給我講他在外面做什麼,和啥人混在一起。」魯亞的情緒尤其脆弱,遇到棘手事頭腦像一砣亂麻理不抻想不明,混亂及了。

「醫院,有沒有給他派任務,萬一出差了呢?」田雅琴的員工出了這擋子事,她不急才怪。再說她是公認的愛員工的愛民總經理,員工的大小事都要找她解決。

「去了,也沒有人影。醫院院長也在找荀歡貴。」魯亞稍有點平靜,雖然沒哭,兩只紅腫的眼楮像熟了的櫻桃通紅透亮。

田雅琴一時也點懵了,平時善于邏緝推理,處事穩重,解決問題果斷的強項思維現在派不上一點用。因為她不知道荀歡貴的個人信息,荀歡貴也不是錦江公司的員工,沒有任何橫項接觸,遇上這種事就像瞎子模象亂猜瞎分析。她想來想去還是讓魯亞自己拿主意,看她有啥想法。

「你打算怎麼辦?」

魯亞很有些猶豫,一時想不出更好的辦法。最先她想去專案組報案,當冷靜下來之後又突然打消了這個念頭,也許是她第一感覺的希望,她的丈夫荀歡貴有可能會回來。♀到目前為止她還沒有往最壞的方面想,從而有一種疑惑在她心里一直沒解開︰「我不敢往壞處想。我要繼續找他。」

「我想也是,只要有一線希望不要放棄。」田雅琴很感動,更感動魯亞的精神。

「田總經理,再給我一星期假好嗎?」魯亞問。

「行,一星期不夠就半個月,我會全力支。」田雅琴在為魯亞祈禱,希望有好運,像心靈的期待哪樣,願丈夫平安回來。

魯亞回到家,把不滿五歲的兒子托福給鄰居周群芳︰「志遠,跟著阿姨,媽媽有事要出幾天遠門。」

荀志遠頓時有些委曲,圓圓的眼楮流出滾熱滾熱的眼淚,悶著嘴不說話。

「听媽媽話啊!阿姨家有哥哥姐姐,他們喜歡志遠,會給志遠講好多好的故事。」魯亞雖說和周群芳是好鄰居,好朋友,把兒子丟在一邊畢競有點不好受。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她只好牽腸掛肚讓乖兒子受幾天離母的委曲。

「我們志遠是大男人,非常堅強,不會哭鼻子。快去,和哥哥姐姐玩。」周群芳話還沒說完,她的女兒和兒子轉眼間就把志遠笑嘻嘻的架走了︰「魯亞,兒子撂在我這里你就一百個放心。還怕餓著他不成,你看我的女兒身體長得多結實,我的兒子長得多結實。喂養娃子粗細不挑,不要精慣,多喂一個孩子多一雙筷子,多喂一只豬多一瓢飼料,听我的不會錯。」

「實在過意不去,經常找你的麻煩。」魯亞提著黃色旅行包,包里有幾件換洗衣服︰「周姐,你最後一次見到歡貴是啥時候?」

「你看我這記性,荀醫生失蹤的當天上許我在醫院還見過,當時他慌里慌張。過了一會有病人找他,沒錯,有好幾個病人,他還給我打招呼。魯亞,你們荀醫生不多言,不多嘴,從不多管閑事,和隔壁鄰居臉都沒紅過,我不信他會有事。」周群芳給魯亞的安慰話盡管不是落井下石,歡貴的真實面孔難免有各種賴人尋味的說詞。

「謝謝你,周姐。」魯亞提著黃顏色的黃布旅行包,惴惴不安的踏上尋夫之路。

周群芳看著魯亞遠去的背影,看著她單薄影子從她的視線中完全消失。從而她自言自語地說︰「不知足的男人,魯亞是多善良的老婆!」

其實魯亞沒有任何目標,是她心里的信念支抻著尋找丈夫的希望。她知道丈夫愛去茶樓,娛樂廳,歌廳,棋牌麻將館,這些地方她從來沒去,想向里面會有好多好多閑著的人玩牌打麻將。她拿著丈夫的一張照片,在一家棋牌麻將館站了好長的時間,進進出出的人看著她有的是霜疑的目光,有的是善意可憐的目光,有的卻是貪婬鬼色的目光。她鼓著勇氣走進去,見人就問。

「大哥,見過他嗎?」

「大姐,這人你認識嗎」

「老板,麻煩你,打听一個人,他來過你這兒嗎?」

「兄弟,他是我男人,失蹤了,麻煩你幫我認一認。」

一路問下來,一路找下去,三天過去了,她找遍全市所有茶樓,娛樂廳,歌廳,棋牌麻將館和她想到的地方,仍然是一無所獲。問每一個人她都充滿著希望,而得到的回答卻是冷冰冰的沒有同情心,在這種冷眼旁觀的強大精神壓力情況之下她幾乎快要崩潰。現在她像一個乞討者,在街上邊走邊問善良的老人和大媽,問哪些中年婦女,還是一無所獲。

又過了三天,她心里的希望完全破滅了,留給她的有可能是一場噩耗。她的精神完全被失蹤二字擊垮,在短短幾天像變了個人樣,瘦弱的身影完全失去了光艷的容顏,頭發蓬松凌亂,有一股灰垢凝結的怪味。瓜子型的嬌弱臉蛋到處是污垢,深一搭淺一搭,好像是剛從煤窯里逃跑出來的小工;身上穿的花格子衣服全是灰,還有一股難聞的汗臭,一雙淺灰色的泡沫軟膠皮鞋大洞小洞,灰白色的襪子硌出破洞變成了地板色;黃顏色的黃布旅行包又髒又舊,在身邊一直陪伴著她。荀歡貴的照片掛在胸前她傷心泄淚,見人就問,見人就打听丈夫的消息。她不知道在川北市大都會門口坐了好長時間,圍觀的人走了一波又來一波,還有好心的人給她錢,把她當成流落街頭的乞討者。

最後她終于下定決心去專案組報案,接待她的兩位民警是梁加成和杜鋼。她失魂落魄地說︰「我男人失蹤了。」

魯亞的眼淚頓時順著眼簾流出來,滾燙滾燙的像一條奔泄的小溪。

「你愛人叫啥名字?」杜鋼一邊問話,一邊給魯亞倒開水。

「我男人是荀歡貴。民警同志,你們要為我做主啦。」魯亞脆弱的情緒徹底失控了,在專案組辦公室哭得像淚人似的滴聲大吼。

梁加成听見荀歡貴這個名字突然大吃一驚,平時比較嚴肅的面孔不時有點失意的寒戰。職業習慣的他馬上聯想起前兩次還沒告破的案件,難道這個荀歡貴的失蹤案莫非也和前兩起案件有關?他不敢肯定,只是對案件的職業聯想。從而他沉思在杜鋼和失蹤者家屬魯亞的提問中。

「魯亞同志,請你冷靜。」杜鋼的鷹抓眼審視著失蹤家屬的言談舉止︰「你愛人有多長時間沒回家?平時他有沒有長時間不回家的習慣?」

「快到兩星期不見人影,平時最多一兩天就會回來。警察同志,我男人從不干壞事,他是好人,一個大活人總不會不明不白就這樣消失的無影無蹤。是誰害了我的男人?我不安心,活我要見人,死我要見尸。」魯亞一點都不冷靜,又哭又鬧,回答問題的質量很不好。

杜鋼決定暫不向魯亞提任何問題,而這起失蹤案非常蹊蹺,南紡廠接連不斷出現離奇的怪案。先是張啟明的奪財害命案,接著又是王國順服毒自殺案,現在又是荀歡貴撲朔迷離的失蹤案。他找來一位女民警,給她交待任務,隨後女民警把魯亞送回了家。

梁加成和杜鋼再一次被這樁離奇的失蹤案帶入到案件分析和推理中,同時不言而喻的聯想到案件的中心義題——絕不是巧合!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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