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麥 險些有事出紕漏

作者 ︰ 劉長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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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張建國和張少先的工作交接已經結近尾聲的時候,張建國的手機響了︰「對不起,董事長,我去接個電話。♀」

「老兄,花月情,福兮禍。喲,時間不多,我還有個會。」張少先滿腦子裝的是股份公司上市的事情。

「一會兒功夫,很快。」張建國走出辦公室,在偏僻的樓道旁接荀歡貴的電話︰「喂,知道。嗯,我在听。你說,我沒時間。嗯,你直說,別耍花花腸子——。」

荀歡貴在電話里說話的聲音很大,說有重要事情要和張總見面,可以說是急如星火。

「嗯,嗯,嗯。啊——有這回事,狗日的雜皮。」張建國看了看時間︰「半小時後,在紅雙喜茶樓,對,就這樣。」

看來張建國遇到點麻煩,可能還不是一點小麻煩,在電話里不好說,用嗯,我在听,你說,直說,嗯這樣的詞說暗語。接完電話,他做了個深呼吸,然後定了定神,回到辦公室。他的心態很好,看不出一點遇到麻煩的反常神態,表現的和沒接電話前一個莫樣。于是他笑著說︰「你看我,剛上任,事多,忙。好了,沒事了,董事長,繼續吧!」

「老兄啊,先坐坐,不著急。」張少先道貌岸然的猶豫神態,不知想說啥︰「建國啊,接遞我這位置有多少人都在爭,最後怎麼就落在你身上呢?激烈啊,開了幾次常委會才定下來,王廠長左右為難,還有不少反對你的聲音。」

「董事長,有話直說,我張建國是插血為友的朋友。♀」張建國也在打自己的小算盤︰「有恩必報,有福同享,對董事長不利的事有我頂著。」

「好,有點江湖哥們味道,我要的就是這句話。」張少先是在堵張建國的嘴嗎?「過去我們合作過的事你知我知,就讓它永遠爛在肚子里。現在我把權力移交給你,算是大權在手,失之東隅,收之桑榆的事最好不做,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董事長,良心是啥東西?」張建國哈哈大笑,張少先也在笑︰「還是董事長高明,言之有理,言之有理啊!」

「老兄啊,敲骨吸髓,時之有度,我張少先還是要做明白人。」張少先點燃一支煙,狠狠地吸了一大口,神情顯的尤為緊張。

媽的,抱著兩個娘妹睡覺,怎麼就不想到明白了呢?張建國只好忍氣吞聲,一點反駁的勇氣也沒有︰「我也想做明白人,可人家不讓你明白怎麼辦?賄賂、誘惑、金錢、美女、還有恐陷——不理情,還要告發人家,到頭來腦袋怎麼掉的都不知道。」

「建國啊,我希望你記住承諾,插血為友,對董事長不利的事要頂住,過去的事永遠爛在肚子里。」張少先手頭拿了一本材料,這本經營材料就是他權力的頂峰,份量很重,責任重大,他顯的非常猶豫。

張建國做夢都在想他這個位置,現在終于到手。算不上是權力的頂峰,卻是管理重要部門的實權派,可以說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如果要一夜爆富也是舉手之勞的事。他奮斗了這麼多年,一個農村孩子趕上好時候,工農兵大學畢業分配到南紡廠;當過工人,生產班長,記錄員,設備隊長,到科室當過科員,調度室當科長。一路走來算是一帆風順,關系組閣恰當,一路過關斬將混到副廠長職務,是對他人生的肯定,也是利益和權力的挑戰。

「董事長,我張建國是你的人,就是我有事,也不會讓你有事。」

「你不能有事,要為我長臉。」張董事長拉住他的手︰「好自為知吧!」

張少先轉身走出辦公室。在這里工作五六年,在的他腦海里就連每一份文件放在哪里都記得一清二楚,現在這里換了新主人,再也不會屬于他的。

張建國笑著搖搖頭,臉上楊溢出成功的喜悅。從此這間辦公室是他權力的運行中心,也可以說是權力與利益的**王國,他就是這個王國的主人。他仔細看著辦公室的每一處地方,每一把真皮椅,每一個茶杯,每一份文件放的位置;辦公桌又寬又大,兩部電話機神秘而閃亮,外加一台工作電腦。隨後他把哪本比生命還寶貴的經營材料小心翼翼的放在保險櫃里,鎖好保險櫃。半小時後,他急行軍般的速度驅車到了紅雙喜茶房,在一間包房和荀歡貴踫頭。

「服務員,上一杯大紅袍。」荀歡貴給張老板要了一杯名貴大紅袍茶。

不一會兒,服務員端上一杯綠綠的、清香的、口感很正宗的貴賓茶,彬彬有禮的放在客人面前︰「先生的茶,請品用!」

「謝謝!」張建國端著茶杯,看著綠綠發漲的葉片︰「剛才還是瘦弱的小葉,轉眼間就變成獨擋一面的好手,有意思,真他媽的有意思。」

隨後張建國是哈哈的狂笑。

荀歡貴以為是自己講錯了話,討好地說︰「是的,是的,這些家伙有眼不識泰山,敢在張老板背後下陰招,崽崽的活膩了。」

「歡貴,你知道我的脾氣,不要在我面前耍小聰明︰」張建國手指上夾著上等雪加,看著荀歡貴點煙︰「說說,是咋回事?」

「是這樣,有一個叫王麻子的人,和張啟明在一起打麻將。這天張啟明手氣特別好,一個人洗白三家,在興奮之中說出了你和秋蟬的秘密。原話是這娘妹真不錯,還是財神婆,怪不得她要給我表哥當情婦。王麻子就把這個秘密告訴他老婆,一傳十,十傳百,謠言就傳到現在。王麻子自己承認也給不少人講了這個新聞,而且還是——。」荀歡貴話到嘴邊不敢說,害怕老板又拿著槍頂住他腦袋。

「繼續說,我不會怪你。」張建國抽著雪加,白色的煙霧在他頭上一圈一圈的向上飛串。此時的他很鎮靜,平時官面膛滑的話一改黑路面目,取而代知是黑老大的派頭,口語是弄死他,活膩了,找死,不懂規矩的家伙此類狂話。

荀歡貴繼續說︰「而且還是照樣升官,官官相維,南紡廠的領導班子瞎了眼。張建國就是一個貪官,黑口有他的地盤,白道大權在握,現在還是有很好口碑的正人君子人物。呸,他就是*的敗類••••••。」

「別說了——。」張建國大怒,把沒抽完的雪加使勁插在煙灰缸里,頓時火星閃閃︰「媽的,找死。」

荀歡模不著頭腦,目瞪口呆嚇一大跳。

張建國緩過神來,發現自己又失態了,不該講的話月兌口講出來了,該忍的他沒忍住動了野怒。真不愧是一位優秀的演員,他馬上把情緒調整過來,笑著說︰「歡貴,你看,大哥失態了。有啥好辦法,打算怎麼辦啊?」

「我找人把王麻子做掉。」荀歡貴眼楮里冒出討好的凶光。

「歡貴,別亂來,犯法的事不能做。雖說險些有事,還好,沒有出事。」張建國馬上堵住荀歡貴的危險舉動,而且是正人君子的口氣︰「你要記住,對咋們不利的事不做,影響不好的事不干。接下來你繼續去做工作,給他們講清道理,造謠的人是別有用心,講領導的壞話想干什麼啊?是不是想制造混亂,破壞安定團結啊?」

「是。王麻子怎麼辦?」荀歡貴問。

「別管他。」張建國是真的不管嗎?其實他在策劃另一起陰謀︰「對了,你和王麻子談話有誰知道?」

「就是我們倆,沒有其它人曉得。」

「哪就好,干的不錯。」

「張老板,听說醫院要提升一位副院長,把我考慮進去。我是你的人,在醫院也應該有你的眼楮。」

張建國想了想,老練地笑了笑。

「你身上有多少政治資源,給*做了哪些貢獻,是不是*員?」

「不是,沒有貢獻,沒有資源。」

「歡貴啊,想進步是好事,但是基礎,要好才有機會。你啥資源沒有,你說是不是啊?」

「是。」

「慢慢來,只要我在這個位置上,就會考慮你的事。」

「謝謝老板,歡貴不會讓你失望。」

「好啊!還是你歡貴了解我。」張建國又是哈哈大笑,這次是放松大笑。看得出他從紅雙喜茶房出來的哪一瞬間,步伐瀟灑、心情愉悅、又回到了官面膛滑的遜色之中。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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