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麥 第五十四章,輕松氣氛話語重

作者 ︰ 劉長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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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老師,外面有客人找你。」學校的範老師進辦公室,跟在她後面的是杜鋼和吳瓊霞。

「範老師,你先去,我和他們談點事。」任斯鳳心知肚明,對方不介紹她知道是為啥事而來。于是,她禮貌的給客人倒了兩杯白開水︰「請喝水。」

「不用客氣。任老師,我們佔用點你的時間,和你聊聊張啟明的事情。」杜鋼的角色就是嚴肅,不管怎樣調整對話語氣,都掩飾不住他神采奕奕的鋼強性格。

「哦,對了,任老師是張啟明的表嫂。我們沒別的意思,就是了解一下張啟明的情況。」吳瓊霞想盡量把談話的氣氛放松些,不要搞的哪麼嚴肅,讓人有戒備心。

「原來你們是為這事找我的。不過——你們想知道哪方便的情況?」任斯鳳戳寬一個大話題,好像她知道張啟明的很多情況。

這個信息讓杜鋼和吳瓊霞喜出望外,如果杜鋼沒有判斷錯的話張啟明在除事之前有可能到過任老師家,有可能給她留了什麼話。而且有可能是和案情有關聯,說不一定是提供案件的重要線索,于是杜鋼特別興奮。

「張啟明除事的頭一天,他去了你家里,你當時在家?」杜鋼嚴肅地問。

「這和他的死有關系嗎?」任斯鳳被問糊涂了。

「任老師別緊張。你別誤會我的意思。」杜鋼換一種解釋,這種稍有輕松的解釋讓任斯鳳松了口大氣︰「我們是了解張啟明被害的當天和頭一天有什麼反常現像,這和他的死有一定關系,當然了和你沒關系。」

「哦,明白了。讓我想想。」任斯鳳在仔細回憶當天的事。這天表弟的確有些反常,和平時到家來的氣色不一樣,慌慌張張,當時她沒在乎︰「好像來過——對了,是被害的頭天下午,他跑到臥室東看西看,當時看起來他怪怪的,無精打采的樣子。我問他有什麼事,在找什麼,這時他卻失魂落魄的看了我一眼,沒說話就出去了。」

「你看見他放東西在屋里沒有?」杜鋼問。

「東西,放啥東西?當時我就在他面前,絕對沒有放什麼東西。」任斯鳳對當天的事記的特別清楚,因為這天張啟明的情緒有些反常,沒在乎,她像平時一樣沒多問。

「他平時愛去哪間房嗎?比方說他平時來你家是不是愛在房間里呆?」杜鋼繼續跟蹤這條線索問。

「這間房是我和張建國的臥室,平時沒看見張啟明去,好像這天是我第一次看見他去。當時我也有點納悶,他在我們的臥室干什麼呢?」任斯鳳回憶說。

杜鋼問到這里心就涼了。現在是了解情況階段,沒有受權讓他到人家家里去搜查的權利。再說他們不屬于嫌疑犯人員。不屬于嫌疑人員就不能非法闖進民宅,就算是要進民宅搜查也要有公安機關簽發的搜查令。根據任老師的描述哪間房有沒有他們要找的東西就很難說,有可能張啟明這天是無意中闖進了哪間房,有可能是他去找什麼人進了哪間房,還有可能他真的放了什麼東西在哪間房里。按照杜鋼的實戰經驗推測,第三種可能的推測是不可能存在的,也是不符合邏輯的。哪接下來的問題是啥呢?

「張啟明平時愛和誰來往,比方說你們在交談中他提到誰的名字,他們之間是啥關系,這些情況你都可以給我們講一講。我們的出發點很明確,不冤枉一個好人,不放走一個壞人,盡快把事情搞清楚早日破案,還受害者清白。想必這一點任老師清楚,你們也不希望查無不實,充當嫌疑人的誤會。」

這是杜鋼的職業語言,有正義的職業素語已經浸進了他的靈魂,不管是在審問室審判嫌疑犯,還是在外模排調查,他都會或多或少用上這些有宣教性的警句和詞語。

「這件事我卻實不很清楚。我這表弟獨來獨往從不提他的事,有時要在我這里拿錢。對了,有一次他來拿錢的時候我問過他,干嗎要這麼多錢,干啥事要花這麼多錢?」

張啟明︰「我手氣不好,輸了很多的錢,當然是要錢還賭帳啊。」

任斯鳳︰「你又是和不三不四的人在一起打麻將,怎麼總是這樣呢?我說啟明啊,不打麻將,不賭錢行不行啊?」

張啟明︰「已經玩上了癮,戒不了,看見別人玩心慌手癢,剎不住。」

任斯鳳︰「你和這些不務正業的人在一起瞎混,會害你一輩子?」

張啟明︰「見怪不怪。打點小麻將有哪點不好,你不知道社會上流行一句順口溜,十三億人民九憶賭,還有兩憶在跳舞,剩下兩憶在炒股。我就是九憶中的一員,排在第一位,光榮。」

任斯鳳︰「我的啟明兄弟,別去賭啊,你表哥會不高興的。別讓你表哥失望啊!」

張啟明︰「我說表姐,拉倒吧!我張啟明要文化沒文化,要本事沒本事,沒有你說的哪麼偉大。我表哥有身份,有人才,乎乎美呼!」

任斯鳳︰「我說啟明,自己的路要靠自己走,你干媽這樣悲觀呢?」

張啟明哈哈大笑,好像看破紅塵似的,社會對他一個人不公︰「表姐,我張啟明有自知之明,是啥蟲知道該鑽啥木,不敢幻想,更不敢高攀。」

任斯鳳很有些氣憤,這種人簡直無可救藥.

「沒出息。打打打,打死才活該。」任斯鳳很有些生氣,這種人簡直無可救︰「我這里沒有多少錢,兩千元塊錢就最後一次,我再也不想理你。」

張啟明喜皮笑的在地上撿錢。他說︰「錢我會如數還你。表姐,我張啟明明人不做暗事,打點小麻將不算犯法罷?」

任斯鳳現在說啥都晚了。再說張啟明就是這種癬疥之疾的人,和不務正業的人在一起還會干出好事,鬼才相信,不出事才怪哉。

「看來張啟明的自身毛病不少,到目前為止我們還沒有發現他和麻將朋友有什麼厲害沖突,他的死排除了麻友作案的可能。任老師,張啟明後來還在你這里借錢嗎?」杜鋼問。

「後面又借了兩次,最後一次來還錢,很高興,滿面春風。我對他很失望,因此就再也沒有問他的事。可能有一件事對你們有用,是我才想起。」任斯鳳看了看手表,離她上課的時間還有五分鐘。

杜鋼和吳瓊霞突然感到意外,也突然感到這是來之不易的收獲。案情調查就像是擠牙膏一點一點積累,一點一點收集情況,然後在把這些錯蹤復雜的情況匯集在一起進行分析,邏輯推理,找出蜘蛛馬跡埋藏很深的疑點。在很多時候往往最復雜的就是最簡單的,最簡單的才是最復雜的,有干繞的才是案情直接的。這就是杜鋼幾十年的偵探經驗。

「任老師,你說。」

「張啟明有位女朋友,她的名字叫曾秋蟬,是技術科的科長。也許她會知道更多的情況。」任斯鳳抱著很大一疊作業本,己經在朝辦公室門口走。

「任老師。」杜鋼突然想起剛才臥室的事。

「還有事嗎?」任斯鳳回過頭。

「請你留意一下你的房間,如果找到對案情有用的東西,撥打這個電話。」杜鋼在筆記本上寫了電話號碼,遞給她的時卻顯得猶豫。

「好罷,我會留意的。」這時候離上課還剩兩分鐘,任斯鳳大步朝門外走。

此時的杜鋼心情很是復雜,腦海里構思著下一個調查目標。案情的進展就像在撥洋蔥,一層一層,撥到最後才會露出凶手的真面目。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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