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麥 第四十三章,案情排查疑點多

作者 ︰ 劉長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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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蟬听說張啟明昨晚被暗殺的消息,頓時大吃一驚;頭一天還好好的,一個大活人說沒就沒了,不幸的噩耗從天而降。

太突然了,這起案件驚動了市委,專案組的成立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動員現有力量立馬對案件在沒有任何線索的情況下展開調查。專案組把重點放在被害者周圍熟悉的人展開排查。而張啟明社會關系復雜,成天和魚龍混雜的人在一起鬼混,不務正業,這樣給案情調查增加了難度。負責這個案子的專案組長梁加成做了詳細的偵破方案。案情分三步走︰第一步排查模清被害者周圍的關系,第二步調查被害者認識的人,第三步對被害者案件展開全面的拉網試調查,這也是案件最關鍵的一步。

專案組另一位組員叫杜鋼,有豐富的偵察和刑偵經驗,不高的個頭,油黑的膚色看上去身體非常健壯,一雙鷹抓眼神采奕奕,好像每時每刻都在追蹤他要捕捉的獵物.他是神乎其神追捕壞人的黑貓眼,不時在荀歡貴身上反復掃描。

「你就是荀歡貴?」杜鋼冷冷的表情,鷹抓眼神亮而有捕獵物的經驗︰「坐吧!」

荀歡貴看了一眼身穿警服的杜鋼,頓時一陣寒戰,感到全身都在擅抖。

「根據我們掌握的情況,張啟明被殺的頭天是和你在一起?別害怕,我們只是了解一下情況,沒別的意思。♀」杜鋼說話雖然沒有任何若即若離的意思,可他的眼神卻是冷若冰霜。

「情況,啥情況?」荀歡貴做賊心虛,見了莊嚴肅靜的審訊室就出現條件反射,周身擅抖,虛汗直溢。曾經為曾偉成的事就是他支使手下一幫人干的,差點出了人命。這回踫上張啟明的倒霉事,他怕扒出蘿卜帶出泥,惹火燒身。

杜鋼的鷹抓眼幾乎是在荀歡貴身上找到一點蜘蛛馬跡的疑點,也許是他長年累月刑偵工作的習慣,對調查對像和詢問的人都會是懷疑對像。不然怎麼會有失之東隅,收之桑榆的案情進展呢?

「是你看見的情況。當然啊,要實是求事,不冤枉一個好人,也絕不放走一個壞人。荀歡貴,我們了解你,說吧。」

此時的審訊室靜靜的,仿佛靜得記錄員的筆尖在紙上劃動的聲音都听得一清二楚。審訊室里只有三個人,除了荀歡貴外,記錄員吳瓊霞坐在杜鋼旁邊作詢問記錄。

荀歡貴看了看杜鋼,然後又看了看坐在旁邊的記錄員。他心虛,猶豫了一會兒,也許是在想該怎麼說,如何說。♀于是他提了一下嗓子謹慎地說︰「昨天——昨天。讓我想想。對了,想起來了,就是昨天,我和張啟明在一起打麻將,打了一天的麻將。沒有去哪里,一天都呆在麻將室。想起了,張啟明的手氣非常好,贏了不少錢,我輸了不少錢。當時,當時他很興奮,看見眼前堆了一大堆鈔票就更加高興,手順心順越打越有勁,中午吃飯我們也沒有下桌。對了,中午飯是茶房老板給我們訂的,在麻將桌上吃完飯就開始繼續打麻將,一直打到晚上九點鐘。天都黑了,我看了時間,好像還差二十分鐘才到九點。當時我身上的錢全輸光了。我說這是最後一把,輸贏我都不會再打。張啟明說怎麼不打,還沒玩夠繼續玩。我沒錢怎麼打呀,我們就散伙了。」

杜鋼抓住詢問時機,不時在腦海里過濾荀歡貴的每一句話,狡猾的鷹抓眼不時在捕捉獵物的信息。

「你們經常在一起打麻將,和張啟明很熟是不是?」

荀歡貴每次都要看杜鋼問話的語氣,和他哪雙像鷹一樣的眼楮。

「看來我的運氣太差,昨天和張啟明是第一次在一起打麻將,也是昨天第一次認識他。你說我倒霉不倒霉,第一次打麻將就踫上這種窩囊事。」

「是第一次和張啟明打麻將嗎?」杜鋼加了疑問語。

「是的,是第一次和張啟明打麻將。」荀歡貴加了肯定語。

「不對,你們早就認識,昨天不是第一次認識!」杜鋼這次問話是突然襲擊,打亂了荀歡貴的機警情緒,進行案情穿插迂回。

荀歡貴沒有被杜鋼的詢問穿插打破思維,他仍然保持頭腦清醒,說話不留破綻。

「我沒說謊,昨天第一次認識張啟明。」

杜鋼鷹一樣的眼楮,冷冰冰的表情,在荀歡貴面前踱來踱去。當他在捕捉案情詢問的疑點時,總是有條不紊一環扣一環地問詢。

「另外幾個人的情況,你仔細想一想。荀歡貴,你的情況我們還要繼續調查,我希望你不要隱瞞真象,要對自己講的每一句話負責。

荀歡貴在心里開始罵人,女乃女乃的,和這些狗日的打一回爛麻將遇到這麼多的破事。再說了哪狗日的張啟明缺德事也干了不少,今天不被別人算計明天也會惹來殺身之禍。

「昨天在一起打麻將的除了張啟明之外,有黃毛鍋,還有一個叫山毛子。我和黃毛鍋、山毛子也是頭回認識,頭一回在一起打麻將,情況就是這些。」

「黃毛鍋和山毛子的真名叫啥?對了,這個黃毛鍋、山毛子和張啟明是什麼關系,他們除了在一起打麻將之外,還有什麼感興趣的活動?」杜鋼這次提問很輕松,他是在有意讓荀歡貴露出破綻。

果然荀歡貴的情緒比剛才好多了,除了放松說話的語氣,還有一點主動配合杜鋼的詢問。但是這只是一種面對面的提問,他仍然知道哪些話該說,哪些話是只聞其聲不見其人。

「黃毛鍋的真名好像叫黃茂歌,山毛子的真名好像是山順志。至于他們和張啟明有啥關系,有什麼興趣的話題我不知道。對了,我把這個信息告訴給你們,你們可以去問他倆啊!」

「荀歡貴,你是公民,公民有義務把你看見的、听到的、所有和案情有關的事情真像告訴給專案組。你說是不是啊?」杜鋼一會兒放松語氣,一會兒高壓講政策,一會兒神乎其神的突然問其它的問題。

「讓想一想行嗎?」荀歡貴的思路終于被杜鋼打亂了,他噤若寒蟬的表現尤其緊張。

「行,你是要好好想想。我說過,我們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走一個壞人。」杜鋼的鷹抓眼是在和一支懷疑的獵物博弈,是正義和非正義的智慧博弈。

「好像沒有說和案情有關的話題。想起了,講得最多的話就是輸錢和贏錢,張啟明錢贏的最多,可以說是洗白了我們三個人。都說狗日的張啟明手氣好,是不是抱了個財神女人。張啟明說啥意思,玩麻將就玩麻將,把女人掛在嘴上有意思嗎?」荀歡貴看來頭腦的確清醒,他並沒有講和他有關聯的情節。

「好吧!你可以下去了。」

杜鋼的表情終于恢復了他的本來面目,輕松、警察職業的風韻。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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