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ss擒妻,老婆難招架 第69章 求婚

作者 ︰ 一夜之靈

蔣琛一見唐文出來,立馬就迎接上去,「情況怎麼樣?」

「比較嚴重,大概需要兩個月時間來恢復。♀」唐文慢慢道,然後又看了看蔣琛,有些欲言又止。

蔣琛自然是看出來了,微微皺眉,道「還有什麼?」

唐文砸吧兩下嘴,緩慢道「可能會留疤,要知道,女孩子最怕身體留疤痕,何況是燙傷的痕跡更難看。」

蔣琛沉默了,嘴唇抿得緊緊的,眼神也深邃了起來。他低著頭,長長的密密的睫毛蓋住了他眼底的光芒。

此時他身上散發著一種幽深而又冰冷的氣息,咖啡色的西裝都被他周身的氣息帶出了些幽冷的感覺。他的手垂在身側,緊緊握著。

良久,他才終于開口,「有沒有恢復的可能?」

他不在乎她會變成什麼模樣,在確定了自己的心,在肯定了她就是自己終身的伴侶後,蔣琛覺得,無論她變成什麼樣,他都會要她。

只是這只是他個人的觀點,他不在乎她身上的缺點,卻不敢保證她也不在乎。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愛美更是女人的天性,他不想讓她心中有遺憾。

「就知道你會這麼說,」唐文嘿嘿一笑,本就只想捉弄一下他,如今見目的達到,就道「當然有,現代科技這麼發達,只要有錢,有什麼不能辦到?」

蔣琛點點頭,放心了,「這方面你比較熟悉,就麻煩你了。」

說罷就輕輕推開門,準備進去。

檬七已經醒了過來,剛才手術的時候,雖然只是打了腿部的麻藥,但是多少也波及了其他地方,她小小昏睡了一會。

剛睜開眼,就听到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響了起來,她拿起一看,是左少權的。

「小七,在哪呢?我已經到機場了。」左少權語氣很開心。

檬七才想起了,上次左少權說過,今天要回a市了,想讓她去送送他。她當時也答應了,只是如今……

「……抱歉,我可能去不了了……」檬七覺得很愧疚,她還記得當時答應他時,左少權臉上藏不住的喜色,如今卻要失約了。

「怎麼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左少權立馬警覺起來,畢竟檬七不是那種不守時的人,除非是出了什麼事。

「不,沒有……是公司的事情,需要臨時加班……」不想告訴他自己受傷的事情,她知道,只要說出口了,左少權今天就不會回去了,她不能耽誤他的事。

「這樣……」左少權語氣低落了很多,「那好吧……你也不要太拼命了,工作再重要,也沒有身體重要。」

「嗯,抱歉,你應該快登機了吧,那我們有時間再聊。」

「好,再見。」

不知是不是錯覺,檬七總覺得左少權的聲音里,充滿了酸澀。就像那個時候她拒絕他,他當時的語氣也是這樣的酸澀……

蔣琛推門的動作停頓了一秒,繼而就推了進去,臉上是一副什麼都沒听到的表情。

看到有人進來,檬七放下手機,然後見是蔣琛,她心中一頓,隨即朝他淡笑,「謝謝你送我來醫院。」

一句話,就疏遠了兩人間的距離。

蔣琛心中微微苦澀,面上卻也是一副風平浪靜的模樣。他走過去,見她手上還在輸液,被燙傷的腳紅腫的模樣,心下只狠狠一疼,隨即伸手輕踫了她額頭,低道,「有沒有感覺好點?」

檬七不著痕跡往後退了點,也還是沒能避開他的手,「我沒事。」

說罷又覺得太過冷清,于是又道「你公司事情一定很多吧,要不你先去上班吧,我一個人也可以照顧自己的,這傷其實也不算太大……」

「公司沒事。」蔣琛低沉道,然後徑直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看了看旁邊的水果,「想吃什麼,我給你削?」

「不用,我暫時不想吃。」

蔣琛也不理會,徑直修了一個隻果,然後切成一片一片的小塊,最後才用牙簽沾一個給她,「燙傷就應該多吃些水果,對恢復有幫助。」

水果都送到了嘴邊,檬七默默吃了一口,唯恐他又來,于是便道「我覺得有點累,想休息一下,你要不要先……」

「嗯,你睡吧。」蔣琛很融通的模樣,只是卻一副不打算離開的模樣。

「……你這樣,我會睡不著……」檬七淡淡道,其實她並不是很想睡,只是不想讓他在這里陪而已。

「我不會打擾你。」蔣琛仿佛又恢復了那個霸道闊少的模樣,不管她說什麼都不會離開的樣子。

「那些服務員……怎麼樣了?」知道讓他走是不可能了,檬七干脆關心起正事來。

「這些事情你不用操心,只管安心養病就好。」蔣琛目光又落到她受傷的腳上,記得她的腳型一直都很好看,小巧玲瓏的,而且又白又女敕,如今……

心下又覺得火大,只恨不得把那些人碎尸萬段了。

「能不能不要追究他們的責任了……」檬七似想起了什麼,淡淡求道。

她知道那些服務員不是故意的,但是蔣琛未必會這麼想。

「不能,做錯事就得承擔責任。小七,這件事情我會處理,你不需要操心。」其他問題都好說,只這個要求不行,他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傷害了她的人,哪怕是無心的。

「如果,我是說如果,今天受傷的人不是我,你還會追究他們的責任嗎?」檬七仿佛對這個問題很執著。

「小七,做錯事就得承擔責任,這是原則問題。」蔣琛清楚,就算傷著其他人了,也會有其他人去追究。

「好,我明白了。」檬七點點頭,沉默了。

然後她就閉上了眼楮,不知不覺就睡著了。不知道睡了多久,她仿佛深處一個水深火熱的環境當中。

口渴,感覺很渴。可是她又無法喝水,身邊都像火山一樣熱,都沒有水。她都能明確感受到她口腔里的干燥,還有嘴唇的干裂。

仿佛又回到了大學時候的日子,那個時候她還在一家餐廳當服務生。

或許是新手,很多事情都做得不順利,就連端茶倒水都做得不符合店內的規定,被批被罵總是正常的。♀

有天,店里也是來了一批大客戶,老板把所有好手都叫過去招呼。或許是因為當天的生意特別好,人手不夠了。最後不得已,老板叫她去端湯。

那個時候是夏天,盛湯的盤子不隔熱,她端了一會就覺得燙得不行,可還想著堅持端到桌子上。

或許是她手皮不夠厚,就在抵達桌子邊緣時,就再也抵不住燙心的盤子,最終那盤湯水灑在了客戶手上……

「……不是,故意的……」

「小七!小七!你醒醒!」

是誰在耳邊喚她?她想睜開眼楮,可是眼皮仿佛灌了鉛一樣,沉重得抬不起一絲一毫。她又低喃了起來,來來去去就是那幾個字。

「傷口發炎,她在發燒。去那些消炎藥過來,還有退燒的藥。」唐文皺眉指揮著,然後把一根體溫針遞給蔣琛,「把這放到她腋下,如果提問持續升高就不好了。」

「有什麼辦法?!」蔣琛心急如焚,卻又不得不鎮定下來。

「先用棉簽沾水給她潤潤嘴唇,等她有意識了,就給她喝點水。一般被燙傷的人,傷口滲液,導致體內水失衡,輕則容易引起感冒發燒,重則會危急生命」唐文表情有些嚴肅,他沒有夸張,燙傷的人最怕就是這些。

蔣琛听後,二話不說就拿起棉簽小心翼翼的給她沾水。然後又听到她在低喃些什麼,模糊不清,「小七,你說什麼?」

他附耳上前,貼在她嘴邊,卻還是听不清楚。

「病者都會產生某些幻覺,現在她說的話大多數都是胡話,你听不到的。」唐文老實道,「不過等醒過來你可以問她,或許那些話是她心里一直想說,卻又沒有說出來的。」

或許是渴得糊涂了,此時被棉簽上的水沾到,檬七就覺得有一股清泉涌入了她的心靈。慢慢的,她睜開了眼楮。

「小七,感覺怎麼樣?還很難受嗎?有沒有好點?」蔣琛太過激動,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

「水……水……」她虛弱道。

蔣琛一听,立馬就端過水杯,然後小心的扶起她,又小心翼翼的喂她喝。

到底是太渴了,她一下子就喝光了一杯水,然後還想要,唐文就說話了,「喝這麼多夠了,一下子也不能喝太多,過半個小時再喝。」

「好歹醒過來了,體溫也慢慢恢復,你看著她,我們先出去。」唐文交代好就出去了。

檬七虛弱的依靠在蔣琛肩膀上,她仿佛還沒有從剛才的夢境里走出來,一副神游的模樣。過了好一會,她才慢慢道「你沒有做過服務員吧……」

蔣琛放下杯子,看著她一副靈魂出竅的模樣,淡淡搖頭。

「我大學的時候做過服務員……」檬七語氣很虛弱道。

蔣琛幽深的瞳孔微微收縮,卻沒有說話,讓她繼續說下去。

「也曾經不小心把湯灑到客人身上……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人在生病的時候總是會多愁善感,她說著說著眼眶又發熱了。

蔣琛心里又痛又疼惜,仿佛已經知道她前邊為什麼會替那些人求情了。

「乖,我知道,我明白,我馬上就放了那些人。」蔣琛疼惜的吻了吻她額頭,他知道那個時候她一定是被人家追究責任了,當時的她一定很無助吧。什麼都沒有,還只是一個大學生。如果對方要求巨額賠償,可想而知她後來的生活會是怎樣的。

蔣琛只覺得心都在絞痛,恨不得把她狠狠揉進身體里,不讓她再受到任何傷害!

檬七虛弱的點點頭,仿佛那些話已經耗盡了她全身的力氣。

再次熟睡過去,這次是太累了想睡覺。蔣琛一刻都不願離開,看著她靜睡的容顏,只用手輕輕撫過,眼底閃過疼惜的光芒。

——

社會就是如此,身為老板就可以隨意上下班,還不用有任何負擔。

可是對于無業游民來說,哪怕是自由之身,也無法放下心里的負擔。

黎曼就是如此,老太太今天就要到達了,黎曼為此煩惱了很久。畢竟身上的錢也不是很多了,總想著出去找分工作。

雖然說她當初也是大學畢業。可是那個時候她一心想著要嫁人豪門,什麼都不用做。所以已經不工作好多年了,可以說是一點工作經驗都沒有了。

回國以後總以為事事順利,什麼都根據她的計劃走,可是如今依然兩手空空,什麼都沒有。

顧澤的電話也總是打不通,或者打通了都是秘書在處理。呵,蔣琛的就跟不用說了,或許已經被拉入黑名單了吧。

當一個人在被在乎的時候,總是可以像公主一樣毫無條件的任性;可是當那些在乎不存在的時候,她就什麼也不是了。

其實人都是有羞恥心的,不管好人還是壞人。只不過好人的羞恥心更加強烈一點,心眼壞的羞恥心就比較沒那麼濃厚,可是多少總得有一點。

或許是從未被拒絕過,所以第一次被顧澤拒絕,黎曼覺得自己受到了羞辱。所以就想自己發憤圖強,不去依靠他們自己也能做出點什麼。可事實證明,她還真是一無用處。

想著想著,就到了站牌前。黎曼現在連打的都不舍得了,還坐了好幾次公交車。

雖然坐了幾次,可是每一次坐都會讓她渾身都不舒服。那些人真是沒有素質,一上車就搶座位,把旁人都撞開了去。

黎曼就被撞了好幾次,每次都險些摔倒,可憐的她還是穿著高跟鞋,最後一個座位都搶不到,硬生生得坐兩個小時去車站。

老太太跟黎馨是做汽車過來的,原本還想做飛機,讓她出錢,可她哪里還有那麼多錢給她們揮霍啊。

黎曼站得那叫一個腳痛,這還不算,車上人擠來擠去,都快把她擠得沒地方呆了。不多時,她就覺得有人踫了她臀部。

一開始還以為是太過擁擠撞的,可是慢慢的她就發覺了不對勁。因為那人踫了一次又踫了幾次,而且還越來越過火。

黎曼頓時明白自己遭別人佔便宜了,心底頓時冒起大火,拿起包包就砸向那長相猥瑣的男人,「你干嘛!」

怎知那人居然也不怕,還惡狠狠的扇了黎曼一巴掌,「小娘們,敢打爺?!抽死你!」

黎曼被打得那叫一個暈頭轉向,車里人居然也沒人管,各個看著窗外,一副不關我事的模樣。

黎曼心里覺得委屈極了,也不敢再吭聲,咬著牙忍著屈辱就到了站。

「哎呀,要死啦,你怎麼現在才來!知不知道我們等了多久啊!」老太太一見黎曼過來,就開始叫嚷了。

「就是啊姐姐,你也太慢了,害我們白白等你好幾個小時!」黎馨也嘟著嘴抱怨道,今天出來,她可是特地打扮了一會。

穿著高跟鞋,花綠色的裙子,可好看了,誰知道一來就得在這陽光低下站著,汗流浹背的,狼狽死了。

她們坐的是那種黑車,收費比較便宜,所以連站都不得進去,只能在外面死等。

「我們家琛呢?還有車呢?」老太太左瞄瞄右瞄瞄,卻只看見黎曼一個人。這不對勁啊,蔣琛不是應該來接機嗎?

「沒有,只有我一個人。」黎曼語氣也有些冷,她千辛萬苦的來接她們,居然還有這麼多話。

「不會吧,姐姐,沒有車你讓我們怎麼去啊?」黎馨也忍不住叫嚷了起來。

「坐公交車!」黎曼冷冷的接過她們手里的包裹,就朝公交車站牌走去。

「什麼?!做公交車?我不做!」沒等老太太開口,黎馨就先大叫起來了。她今天穿得這麼淑女,怎麼能去做公交車那種下三濫的交通工具?

「是啊,黎曼到底怎麼回事啊?你跟蔣琛沒有和好嗎?你怎麼這麼不懂事,這麼任性呢?!」老太太也忍不住開口了,她是來市享福的,可不是來受罪的啊。

「蔣琛已經有喜歡的人了,你們不用去惦記他。」黎曼依然冷冷的。

「那你怎麼不跟我們說清楚?!早知道這樣,我們就不來了!」黎馨立馬就嘟嘴埋怨了。

「是我沒有說還是你們沒有听?」黎曼心里都快吐血了,她都在電話里說得清清楚楚,外面不比家里,而且她也要工作,沒時間照看她們。

「哎呀,現在還說這些做什麼啊,都回家再說!」老太太只覺得不管怎麼樣都不能回老家,她老臉已經丟了一次,怎麼也不能再丟一次了。

「那也不能坐公交車,這麼多東西,會累死的!」黎馨雖然也開始妥協了,但是還是不能接受穿成這樣去做公交車。

「是啊,黎曼啊,我們這麼辛苦來這里,你就不舍得給我們住好吃好點啊。」老太太也抱怨道,她都一把年紀了,再做那個顛簸的公交車,恐怕她這把老骨頭都散架了。

黎曼咬咬牙,不得已終于攔下一輛的士。這麼遠的距離,這麼多東西,這麼多人,又是幾百塊了!

等回到了家,老太太跟黎馨看見黎曼的住房時,眼楮都快要瞪出來了。

「你不會急住這里吧?」黎馨的表情真是一點都不掩飾,明著對這房子表示了蔑視。

「是啊,黎曼,怎麼住這樣的地方?還不如家里呢!」老太太也說話了,她覺得今天帶給她的打擊實在是大了點。

她總以為自己是來享福的,她都做好了享福的準備。可是誰知道來了卻是這樣的情況?黎曼什麼都沒有,沒房沒車。

房子還是租的,她覺得自己真是被打擊到了。

黎曼不說話,當初回來的時候住的並不是這里。只是後面她的錢漸漸花光了,就只能找這種偏僻又簡陋的房子住。

——

夏冰知道檬七住院已經是第二天了,她準備在今天之內過去看望一下。她看了看還躺在床上的人,輕輕起了身,然後把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放入包里。

「怎麼,又準備當逃兵?」低沉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夏冰身子一頓,然後回頭,臉上已經是一片笑意,「要不然呢,還真讓我見未來婆婆啊!」

沒錯,江馳的老媽要過來了。

夏冰在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心都不自然顫了顫。不是因為怕她,而是因為當初江馳的老媽就非常反對他們兩人交往。

後來提出讓她做家庭主婦的人也是他老媽,那個時候她年輕好勝,想都不想就拒絕了。當時的拒絕,在別人眼里就是拒絕了江馳。如今她又回來找江馳,不是自己打自己的嘴巴麼?

如果讓江母看到自己,指不定會怎麼說怎麼鄙視。夏冰想想就覺得恐怖,只想出去躲避躲避,等江母走了再說。

「噢?莫非你不想見?」江馳面色深沉,讓人看不出他的喜怒。

「至少應該不是現在見……」夏冰語氣就軟了下來,她不想見江母,可是又怕江馳會誤會。畢竟曾經她選擇過放棄,如今還要再來一次話,恐怕兩人就真沒機會了。

「那你覺得,應、該什麼時候見?」江馳到底是生氣了,應該兩個字咬得極重。

「好吧。」夏冰長吐口氣,妥協,「但是我不敢保證,會好好伺候你家那位。」

「我相信,什麼事情都難不倒所向披靡的夏女王。」江馳陰柔的在夏冰耳根子邊笑了。

夏冰嘆氣,出來混的,遲早都是要還!

——

檬七已經醒了過來,蔣琛正一口一口的喂她吃皮蛋瘦肉粥,她本要自己來的,畢竟只是腳受傷,手又沒事。可是蔣琛不讓,硬是要喂,檬七本想賭氣不喝。可是肚子又不爭氣的咕咕響,她不得不妥協了。

剛喝了幾口,蔣琛的人就進來稟報,說是外面有兩個女孩子要見她。

檬七就納悶了,一時間也想不起來會是誰,就讓人進了。

等見到人,檬七依然不認識。

那兩個女孩看起來19歲這樣年紀,手里捧著花籃,進來時看到蔣琛就不自覺抖了一下,然後又強裝鎮定的看著檬七。

「你們是?」檬七腦海里回想了一遍也沒想起來,她們到底是誰,但是又覺得有點熟悉感。

「我,我們是當時端湯的服務員……」女孩聲音都在顫抖,卻還是堅持說下去,「我們是來感謝你的……謝謝你不追究我們的責任……」

那個時候她們都以為自己死定了,就連餐廳老板都垂頭喪氣,以為餐廳要倒閉了。所有人都很緊張,卻都知道于事無補。她們兩個人更是成為了大家謾罵的對象,當時都被罵哭了。可是她們也知道錯了,卻也無法挽回了。

可誰知道,她們等來的卻是蔣少不追究的消息。這讓她們激動了都哭了,後來刻意去打听了,才知道,是檬小姐替她們求了情。所以她們就想著,不管怎麼樣都要去感謝一下。

檬七才想起了,原來她們就是當天給她們端菜的服務員,她當時只是不經意看了幾眼,也沒往心里記住。卻不想,她們居然還會找上來。

「原來是你們,已經沒事了,你們也不用太過自責。」檬七當時只是想到自己當初的境況,所以才懇求蔣琛放了她們,她當時並沒有想過要她們來感謝她。

只是卻不想這兩個女孩還比較懂事,知道感恩,知錯就改本來就是好事,她們既然肯站出來,那就說明她們還有些責任心。

從這兩女孩進來開始,蔣琛的臉色就沉沉的。雖然答應了檬七不追究,可是在見到人時,他還是忍不住有些不高興,卻也不說什麼。

兩女孩自然也是看出了蔣琛的不耐,立馬又說道「你們的大恩我們都會記在心里,如果有哪天有需要我們幫忙的,我們上刀山下火海也要幫!」

檬七笑了笑,算是應了。

她也沒想到,將來的某天,她還真用上了這兩個女孩,當然了這些都是後話。

兩個女孩子走後,夏冰就來了。

這一次的她看起來比上次在辦公室精神狀態好多了,或許是想通什麼事情了,又或許懦弱的心理已經被趕跑了。

無論如何,檬七還是覺得堅強的夏冰是最好的。

「你們聊,我出去下。」蔣琛知道她們友情不錯,見面總會聊點悄悄話。就把病床搖起一點,讓檬七靠著,然後就走了出去。

「嘖嘖,沒想到蔣家大少居然也會如此溫柔體貼,像一個賢夫一樣。」蔣琛前腳剛出門,夏冰後腳就議論起來了。

檬七淡笑,不發表言論。

「你們已經和好了是吧。」夏冰又問,其實心里只覺得他們應該和好了,這樣問只是意思意思而已。

「如果我說不是,你會不會覺得很奇怪?」不知道為什麼,檬七就想听听她們的看法。是不是所有人都覺得,她跟蔣琛就應該理所當然和好了。

夏冰嗑瓜子的動作頓了頓,然後意味深長的看了檬七一眼,沒有直接回答,而是道「我跟江馳,我從最初拋棄了他,然後現在又想繼續跟他在一起,你會不會覺得我很奇怪?」

「傷害總是存在過,我們只看能不能跨過那道傷害,然後重新在一起。我現在也不知道江馳心中的傷害有多少,我現在能做的,就是好好珍惜……如果造成的傷害是致命的,我想我也留不住。蔣琛也是一樣,我不知道他給你造成了什麼傷害,所以我不會輕易對你們的感情下結論。」

檬七淡笑,她現在仿佛能理解江馳的痛苦了,可是卻沒有誰能理解她的痛苦。情況看似差不多,其實也是相差了十萬八千里。

「對了,合同的事情你看能不能跟蔣琛提一提,看看能不能跟我們合作?」夏冰突然想起工作上的事情,開口道。「這個老總整天都在催,都恨不得分分鐘打我電話了。」

「嗯,我盡量。那我請假的事情,老總有沒有說什麼?」

「心里肯定想罵得要死,嘴上也不敢真說出來,要是把你氣走了,他就損失大了。」

檬七只淡淡的笑,心里卻沒有面上這麼輕松。

紀寧晚上也來看望她,可到底因為懷孕容易累,就早早回去了。

蔣琛自那時出去後就沒有回來,或許也不會回來了。檬七也不去想太多,或許是前邊喝了不少水,如今只想上廁所。

她按了按床頭的鈴聲,想通知護士過來。或許是醫院太過忙碌,她等了好一會也沒有護士進來。

因為她住的是vip病房,也就是當初蔣琛住的那一間,所以病房里除了她就沒有別人了。

她慢慢的起身,小心的移動腳不讓被踫到,然後她坐了起來,伸手過去拿點滴瓶。或許是移動得有些過,受傷的腳擦到了床邊。

「嘶!」痛得她忍不住抽氣。

「你在做什麼!」低沉的聲音焦急的響起。

檬七轉頭,就看到一臉緊張惶恐的蔣琛快步跑了過來,然後快速的把她的腳移好,又拿起床邊的點滴瓶,道對著門外就呵斥道「來人!」

立刻就有人跑了進來。

「去叫一個護士過來!」

不多時,護士也過來了,然後連連抱歉,她前邊只是去了一趟廁所,就沒有听到鈴聲。

蔣琛也沒有時間追究她的過錯,只讓她拿著瓶子,然後他抱起她,就往廁所走去。

「你可以出去了。」蔣琛又沉聲對那名護士道。

「我自己可以的……」檬七感覺他也要留下,頓時解釋道。

蔣琛只不听,親自替她解了褲子,把檬七羞得手都不知道放哪里好。

雖然同床共枕那麼久,可是還是第一次在他跟前接手,檬七覺得自己有點不能承受。

蔣琛知道她的窘迫,給她坐好後,就走了出去。

……

晚上,檬七被燙傷的腳起泡的地方有些破了,溢出了水。她只覺得又痛又癢,想抓又不能抓。

原本在趴在床邊淺眠的蔣琛听到聲音立馬就醒了過來,「怎麼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沒事,你繼續睡吧。」一開始她有說過讓他回去,可是他死活不走,就準備跟她一起住院了。

蔣琛皺眉,見痛得她額頭都冒冷汗了。他站了起來,打了一通電話,不多時,就有人端著一盆水進來了。

蔣琛讓人出去,他親自把水端到檬七跟前,然後拿起棉花,鑷子之類的,沾上那水,然後一點一點給檬七清洗傷口。

他今天特地去問過,被嚴重燙傷的,傷口容易發炎。然後需要用洗米水清洗傷口,這樣對傷口恢復也有幫助。

檬七不說話,只看著這個高貴的少爺埋著頭,動作輕柔的給她擦洗傷口。她知道那些傷口有多難看,燙傷的傷口總是會讓人看了吃不下飯。可是他卻不在乎的模樣,認真的,仔細的一點一滴給她清洗……

「我收回以前說過的話,我們還是可以做朋友的。」她卻突然道,然後只見他的動作頓了頓,然後又繼續涂抹。

「你怎麼不說話,是不是覺得我沒有資格做你朋友?」沒听到他的話,她有些急的問。

蔣琛手里的動作不停,卻也開始回答她的話「我身邊沒有女性朋友,以後也不會。」

檬七咬唇,看著他,蔣琛也看了過來。只見他眼底一片道不明的情緒,「我不求你現在就能原諒我,我會給你時間。」

之後兩人就沒有說話了,檬七心口酸澀,閉著眼轉過頭去,不看他。

蔣琛在她轉過去後,眼底閃過一抹落寞無助的神色。

或許這一場馬拉松,可是他會堅持到最後。

在住院期間,蔣琛真的是把檬七照顧得無微不至。他沒有去過公司,一次都沒有。只是讓林秘書把需要他簽字批改的文件送到醫院來,然後又送了一些換洗的衣服。

檬七住了兩個月的院,他就陪了兩個月。任由檬七怎麼勸說,他都只堅持做自己的。

她手腳都不方便,本來伺候她的人應該是護士。可是蔣琛都親歷親為,不牢護士幫忙。

比如擦身子……

又比如洗衣服,還有低衣……

他都做,真的像是化身為一個全能的丈夫,在百分百伺候自己的妻子。

每每看到他忙碌的身影,檬七心里的難受又多了一分。她想讓他不要做了,可是每次說出口,都被他不輕不重擋回來。

晚上睡覺的時候,他半夜都會起來,給她清洗傷口。有時候她會醒過來,然後看到他沉默的容顏,他好像瘦了一些。他看到她醒過來就會過來模她額頭,看有沒有發燒。如果沒有,他繼續處理傷口,只是動作比之前輕柔了許多。

有時候她醒不過來,卻也知道他在半夜給她處理傷口了,因為早上她見到腳上的藥是新涂上去的。

很多時候他們在病房里都不說話,兩個人就很安靜的呆著。她在閉目養神,他在看文件。他好像知道她不是很想跟他說話,所以除非有必要,否則他也不會輕易打擾她。

雖然他在辦公,可是心好像都系在了她身上。但凡她有一點動靜,他就立刻走過來,然後不用問,就知道她想要什麼。

比如她口渴的時候,只是稍稍轉頭看了一下桌子那邊,然後嘴巴不自覺動了動。他就已經走了過來,手里端著水杯。

她上廁所幾乎都不用跟他說的,他好像都總結出了她現在上廁所的時間規律,等那個點一到,他就自然而然的把她抱進衛生間里……

晚上他總是先幫她洗了澡擦了身子,他才拿著他的衣服走進衛生間……

接電話的時候他都會出去接,絕不打擾了她……

他就這樣,默默的,安靜的在用他的行動告訴她,當初說分手是他不對。然後現在他想挽回,希望她原諒。

有時候她忍不住想哭,可是又不能哭出來。人心總是肉做的,當初再怎麼狠,如今也該被他的行動感化了。

她只覺得心口堵得慌,眼眶又開始發熱起來,她抬起頭吸了口氣。他的改變她看得到,他的誠意她也看得到,他的想法她也知道。

只是……

她卻不能答應他了。

此時此刻她心里只浮現著一句話,你很好,只是我們不合適。

然後在出院當天,檬七也可以下床走路了,雖然她現在走路也會有點跛,可是醫生說了一切都會慢慢恢復。

腳上燙傷的疤痕雖然消失了不少,可是還是能明顯的看到。無意中她听到蔣琛在聯系國外的醫生,說什麼做疤痕手術。

她就明白他是想給她做去疤痕手術,她當場拒絕了。不是不想做,而是不想再麻煩他了。至于腳上的疤痕,如今時間不能讓它愈合,那就留著。

住院的錢是哪家餐廳賠付的,如今做手術,她可沒有錢去做。

記得夏冰曾經問過她,有沒有用過那張卡。記得她當時說過,沒有。

從一開始,她就不打算用那張卡。

跟蔣琛無關,那是那是她的感情,她全身心投入的一段感情。用盡了她一生的力氣去愛過的,她不想用金錢來衡量,在她心里,那段感情是無價的。

留著卡,只是為了提醒自己,有些路,走過一遍就夠了。

一大早蔣琛就出去了,他也知道自己今天出院了,因為這是她昨天要求的。蔣琛當時沒有同意,後來出去問過醫生,然後回來就同意了。

檬七在整理著自己的衣物,等下蔣琛回來,她得跟他道個謝。突然的,病房門口被打開了,進來來了很多人。

夏冰、紀寧、顧澤、唐文……都是她認識的朋友,還有一些醫生跟護士,也是這段時間照顧過她的。她有些詫異他們怎麼會出現在這里,只是還沒來得及說話,就就看到蔣琛走了進來。

今天的他跟以往不一樣,他穿得很正式,一身白色西裝,就跟新郎官一樣俊朗。他手里還捧著一束玫瑰花,很大一束。

在她茫然的瞬間,只見蔣琛一步一步朝她走過來,他的臉上帶著笑,嘴角邊還有一個淺淺的酒窩。

他的笑容依然是那麼的好看,他走到她跟前,然後,緩緩的單膝跪下——

然後,他說,

做我老婆好不好

也就在瞬間,房間內的其他人都熱烈的鼓起掌來。有人朝他們撒花,吹口哨。或許是太過熱鬧,所以把其他的醫生跟病人都吸引力過來。大家都在門口爭相看著,笑著,等待著。

檬七只覺得心口像是被什麼猛的擊了一下,她知道她落淚了,看著蔣琛在自己眼前,緩緩跪下,听著他嘴里慢慢說出那句話。她知道她被感動到了,淚水從她臉頰滑落。

可是她卻清晰的听到自己的聲音在說。

——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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