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小雅很意外︰「什麼東西?」
「顏細細哈佛畢業那天,我用dv拍攝下了全程……」
他遞給她一張光碟︰「我不知道她能不能回來,但是,我想把這份禮物送給你。」
徐小雅如獲至寶,結結巴巴的︰「李真……謝謝你……真是太謝謝你了……這對我來說,非常重要……」
那是她留在這世界上最後的笑臉。
李真黯然搖頭︰「這場景我反反復復看了幾十遍了,幾乎每一個細節都能背下來了……我不知該怎麼說……我想找人一起分享……」
鏡頭下,她陽光燦爛,意氣風發,嫵媚多姿,那一刻,全世界的玫瑰加起來也比不上她的笑臉。出事之後,他幾乎發狂,反反復復的看,每看一次,就心碎一次。
「李真,你今後有什麼打算?」
他沉默了一下,淡淡的︰「我處理一下這邊的事情,三五個月之後,也許會回國發展。」
「為什麼?」
「之前我來美國是因為顏細細……現在她已經不再了,我留在這里干什麼?」
「……」
「徐小姐,有件事情我要拜托你……」
「請講。」
「這光盤不要再給任何人了。」
他見徐小雅面露詫異之色,立即解釋︰「是這樣的,這東西是我私人拍攝,我不想流傳出去,也無意于跟任何別的人分享。徐小姐你是細細最好的朋友,所以我才給你的……」
徐小雅立即明白了,肅然︰「你放心,我保證不再流傳出去。」
送走李真後,二人面面相覷。
周小萱冷哼一聲︰「看見了吧?李真這分明是不要你把光碟給三少。很顯然,他們早就知道三少變心了……唉,顏細細真是個瞎子,黃小覺就不用說了,哪怕就是這個李真,也比三少好一萬倍啊……以前我老羨慕她得到太多,又是專賣店,又是念哈佛……現在我一點不羨慕她了,得到這些也無福消受……兩手空空來,兩手空空去……唉,人這一輩子,真他媽的一點意思也沒有……」
徐小雅根本不听她嗦,立即把光碟放進了手提電腦里。
……
在賓館大廳門口,一人匆匆而來。
李真幾乎跟他擦身而過。
他看著李真,李真也看著他。
「李真,你在這里干什麼?」
李真冷冷的︰「我來打探下消息……」
「謝謝,不過,今後你不用辛苦了,我自己會打听。」
李真笑起來,可聲音卻冷得出奇︰「我來不來跟你有什麼關系嗎?」
「……」
「顏細細沒有法律意義上的家屬,我是她的同學,校友,我來看看是理所應當。我倒奇怪了,汪先生,你以什麼身份來?你來有意思嗎?何必耽誤你寶貴的時間?」
「……」
汪東林無言以對,他轉身就走了。
在七樓房間門口,他停下。
想了想,還是敲門。
開門的周小萱這次是真的愣住了︰「三少?」
在里面看光碟的徐小雅一怔,立即關了屏幕。
她倆——才是真正代表顏細細而來的「家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