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擺月兌了小面糾纏的金發騷年悚然一驚,不可思議地驚叫︰「為毛要賣老子啊?!」
「不能販賣人口啊!!!」我一把撲過去抱住靳殺的手,淚流滿面了。
老板你到底想怎樣啊?!
「切~」靳殺不悅地哼了一聲。
就在這時,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突然從前方不遠處響起。
「這不是董同學嗎?」
我抬眼望去,一身軍裝的不正是我們的教官是誰?
我趕緊整理好情緒,跟他打招呼︰「教官好。」
教官走過來,大掌用力地拍上了我的肩膀,關切地問︰「董同學,你的女朋友和孩子還好嗎?」
我張大了嘴巴,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僵硬地扯出一個笑容︰「很好,謝謝教官的關心。」
「別跟我那麼客氣,你們要是有什麼困難盡管說出來,我能幫的一定幫!」他真誠地說。
「沒……」話未說完,突然被人打斷。
「其實很不好,她的孩子現在還餓著,因為她沒錢買女乃粉。」老板那冰冷的聲音陡然響起。
「對啊!對啊!孩子餓得面黃肌瘦的,差點斷氣了!」洛陽這小子唯恐天下不亂,添油加醋。
我去啊!不要睜著眼楮說瞎話啊!!
教官臉色一變︰︰「真的假的?董同學,你為什麼不早點說!」
「其實我……」我正要解釋,再次被人攔住話頭。
「她現在沒工作,所以想找一個能應急的臨時工,只要拿了工資就有女乃粉錢了。」靳殺說慌不眨眼。
「這樣啊……」教官陷入了沉思,「啊!我想起來了!我倒是有一個朋友需要臨時工的幫忙!董同學你願意去嗎?」他目光灼灼都盯著我,而後又看向靳殺他們,「你們,也願意去幫忙嗎?我朋友需要的不止一個臨時工。」
「願意!當然願意!」洛陽欣喜若狂地答應了。
「嗯嗯!」玄閔和他兒子一齊點頭。
靳殺微微頜首,忽然伸出手按下了我的頭,說︰「還不快謝謝人家。」
我愣愣地不停點頭︰「謝謝教官。」
「能幫到你就好。走!現在我就帶你們去找我那個朋友。」
市中心黃石路的兒童戲劇院里。
面前站著的是身高一米五不到的矮小老頭,那雙八字眉實在很有特色。
他雙手環胸,目光灼灼地盯著我們,仿佛要將我們幾個全身上下有多少根骨頭給看穿。
這……這恐怖的氛圍是怎麼回事?
「那個……」我有些不安地開口。
小老頭眼神一瞪,我立刻噤聲,不敢說話了。
「你覺得怎麼樣?」教官帶著微笑問。
「嗯……非常好!真是太謝謝你了!小李子!」小老頭突然欣喜若狂地蹦了起來,一把抱住了教官!
教官臉一紅,尷尬地將小老頭扒拉開︰「都說了不要叫我小李子了!」
「有什麼關系~反正你小時候尿褲子我都見過!當時你爸還把你打了一頓呢哈哈哈!」
小老頭賤兮兮地笑。
「這種事情就不要當著外人的面說啊!」教官惱羞成怒。
「好好,不說了,不說了。」小老頭聳了聳肩。
「咳咳!」教官清了清嗓子,恢復嚴肅,「現在讓我介紹一下,這位是兒童戲劇院的丁院長,是我父親的朋友,同時也和我是忘年之交。」
小老頭的八字眉向我們挑了挑,露出非常猥瑣的笑容,跟一開始嚴肅的樣子簡直是判若兩人!
「因為一些特殊原因,這個兒童戲劇院很快就要關閉。♀如你們所見,現在這戲劇院里冷清無比,其他員工都已經離開了。」教官道。
「那為什麼要我們來……」洛陽提出疑問。
丁院長對他一笑,八字眉看起來很奇怪︰「別急,先听我慢慢說。」
「這個戲劇院已經有十幾年的歷史了……老頭子我一生無兒無女,只對兒童話劇感興趣,這間戲劇院傾注了我半生的心血。戲劇院剛開張的那時候,生意火爆至極。幾乎每天都能看到這里坐滿了小朋友。」
他的目光里多了一種叫做溫柔的東西。
「看到他們天真無邪的笑,我的心里就會感到無比的溫暖。那一瞬間是我最幸福的時刻。可隨著科技的發展,電視,電腦逐漸進入了大家的生活,小朋友來的越來越少。在家里就能看到有趣的動畫片,又有誰家的大人願意花錢帶孩子來看兒童話劇?
因為收入越來越低,到現在已經虧了很多錢,所以投資公司的老板放棄了這里,所有員工都走了,只剩下老頭子我一個。」
老人自嘲一笑,「果然是我老了啊……跟不上時代了……」
教官輕輕拍了拍丁院長的肩膀,「您在我心里永遠是年輕的。」
「小李子,你不用安慰我。反正我老頭子也一把年紀,算是半個身子踏進棺材的人了。無兒無女也好,可以了無牽掛的四處游歷。只是在離開這里之前,我還有一個心願,就是導演最後一場話劇。我還想看一看孩子們的笑容。」
「如果這最後一場話劇不能完成,將會是我這輩子最大的遺憾。今天你們能來我非常高興,其實我本來已經打算關門離開了,不過你們的到來讓我看到了希望。年輕人,請你們一定要幫我,老頭子我在此先謝謝各位了。」
丁院長說完,向我們深深地鞠了一躬。
這一刻,我忽然覺得他的身影變得十分高大,這個老人為了自己的夢想堅持不懈地努力著,從未放棄過。
我仿佛看到了他矮小猥瑣的外表下隱藏的那顆善良美好的心靈,正在閃閃發光。
一種名為敬佩的感情在心里生根發芽,我義無反顧地第一個點頭答應︰「丁院長,你放心!我一定會盡我們最大的力量替您完成心願。」
「我也沒問題。」靳殺接著道。
「丁院長!您別跟我們客氣了,有什麼吩咐盡管說吧!我們照做就是!」洛陽拍了拍胸口。
「有你們這些話我就放心了!好!現在跟我來,我先把劇本給你們看。」
丁院長說完,帶我們進後台化妝間。
教官在身後向我們揮手︰「董同學,還有幾位,我有事先走了,明天再來看你們!」
然後,他對丁院長一笑︰「老頭子,加油!」
丁院長頭也沒回︰「臭小子!這種事不用你提醒。」
我卻似乎看到了他蒼老的側臉上卻是動容的神色。
我回頭道別︰「教官,再見!」
……
殊不知,這一去差點就不復返了……
直到看了劇本之後,我才發現我們似乎掉進了一個大坑,被坑得體無完膚。
上面□□果的幾個大字徹底亮瞎了我的眼——
灰姑娘大戰奧特曼!
這是要鬧哪樣啊?!!這劇本已經無法直視,要有怎樣的勇氣才能把它演出來?!這話劇會徹底毀掉小朋友的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會毀掉祖國的未來啊啊啊!
我石化的身體一片一片碎裂在地……
哦不!媽媽!快來救我啊!
……
內心經過一番生死斗爭,天人交戰之後,我無比強大的心髒又一次得到了進化——我接受了這個劇本。
靳殺他們幾個對劇本的意見竟然是——天殺的沒意見!
好吧,他們是魔,怎麼會懂灰姑娘大戰奧特曼對小朋友的童年來說究竟是有多殘忍……
于是,在丁院長的催促下,我們開始了緊張的排練,而他因為有事就先出去了。
場景︰安逸的小木屋中。
人物︰灰姑娘仙度瑞拉(董冬冬),姐姐(洛陽),後媽(靳殺),鴿子(小面)
「弟弟先拉!快來幫我洗內褲!」壞姐姐洛陽雙手叉腰凶橫地朝我在的方向大喊。
我立刻從後台沖了出來,一把揪住他的衣領︰「你妹啊!我叫仙度瑞拉!不是弟弟先拉!跟你說多少遍了!還有台詞明明是洗衣服怎麼就變成洗內褲啦?!」
洛陽聳肩︰「你的名字太難記了,老子記不住。衣服里不也包括內褲嗎?」
你特麼是要氣死老娘啊!
算了!
我放開他,整理衣容,轉身過去再轉回來已經變成了一臉柔弱的樣子,看著他︰「我這就去洗。」然後別扭地挪去搓衣服。
這時,靳殺扮演的後媽不緊不慢地向我走了過來。
「今天我和你姐姐要去菜市場買豬肉,給我把家里打掃干淨,順便把堵住的廁所通一下。」然後,他大搖大擺地走了。
我去!靳殺你到底有沒有背劇本啊!台詞里根本沒有這個好嗎?!話說廁所堵了不是應該叫專業化糞池的嗎?!哪有叫灰姑娘通廁所的啊!
「哎呀∼媽媽,等等人家啦∼」洛陽這個壞姐姐惡心地捏著嗓子說,然後嫌惡地看我一眼︰「弟弟先拉!給我把內褲洗干淨點啊!否則有你好果子吃!」
說完去挽著靳殺後媽的手,被靳殺後媽一個殺人的眼神瞪住了,委屈地扭著跟在後面走了。
「啊∼我真是命苦啊!嗚嗚……」我抹了點口水在臉上,裝出一副苦逼要死的樣子,坐在地上假哭。
這時,突然飛進來一只鴿子。
我說……是誰特麼在小面的背上插兩只翅膀的?!敷衍了事也不用這麼敷衍啊!
外表長得跟豬一模一樣,除了嘴以外的企鵝小面扮演的鴿子向我爬過來,嘴里叼著一封信。
我拿過來一看︰
恭喜仙度瑞拉童鞋,你已經被霍格沃茲魔法學校選中,火車將在半夜十二點開啟時空隧道,請準時到學校報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