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只鬼鬼來愛愛 第十五章 蒼茫雪原,無邊寂寥葬香魂

作者 ︰ 莫吹燈

跟拿了一本書似的托著四米二的水泥預制板,看起來很有霸氣的何苦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為他的前任而嘆息。

江湖越老,膽子越小。

能力越大,限制越大。

難怪那個他會有那麼多的顧慮。

自認為是個異類也就罷了,還好死不死的染上了寒毒。

狗日的寒毒,來得實在有些莫名其妙。

那個悲催的倒霉孩子,壓根兒就不知道為什麼會惹上那種詭異的東西。

至少,穿越後的何苦,沒有在接收的靈魂碎片中找到相關的記憶。

似乎那破玩意兒和天生神力一樣與生俱來,只是一直在體內潛伏,直到某個沒招誰也沒惹誰的日子,才突如其來的開始了爆發。

爆發得毫無征兆。

消失得也恍若幻覺。

染上寒毒的何苦更加的頹廢,成了真正意義上的混吃等死,成了名符其實的秋兒。

過一天,算一天。

他甚至沒有去求醫問藥。

結果,他如願以償的死掉了。

在某一個寒毒發作的時候,他沒能扛過來,掛了。

然後,掛掉的他又活了過來。

重生了。

他成了另一個何苦,成了穿越者附體的宿主。

穿越後的何苦悲催得不行,他沒想到他會穿成這麼一個悲催到姥姥家的秋兒。

他可以不用天生神力去稱王爭霸開後宮,可他不能容忍他這個身體的坐以待斃。

所以,他去了醫院。

檢查,抽血,化驗。照片,透析,折騰了很久。

得出個讓他崩潰的結果。

艾滋病。

醫院的醫生,鐵口直斷說他得了艾滋病。

晚期。

無可救藥。

醫生護士看他的眼神,都是那麼的怪異。

何苦差點把一口鮮血噴到醫生護士的臉上去。♀

——草你仙人板板,守身如玉膽小怕事至今還是個童子雞的這個身體,居然會得了比花柳還要花柳的艾滋病?

雖然對艾滋病並不了解。何苦好歹也听說過那是通過體液傳染的惡疾,可他現在使用的這個身體,貌似根本就不曾和別人有過體液的交流。

別說圈圈叉叉了,就連接吻都不曾有過。

要說其他的傳播途徑吧,沒有打過針沒有輸過血沒有獻過血的何苦,真想不出還有什麼途徑可以讓他這個天賦異稟的身體受到感染。

再說了,他打心底就不相信艾滋病會是不規律發作的寒毒。

相對于醫院的診斷,他寧願相信是某天某個時候被某個高人暗算的結果。

比如說,是被某個猥瑣的采花賊打了一記玄冥神掌。

或者。是被某個乖張霸道的妖女釘了一根冰魄銀針。

原本他還以為那些想法太過荒誕,可經歷了今晚上的靈魂出竅,他倒是覺得煞有介事,完全有這個可能。

——連渡劫的修士都出來了,玄冥神掌和冰魄銀針算個毛啊?

回首前塵的何苦搖了搖頭,忍不住又嘆了一口氣。

——也不知道那個渡劫的仙子到底是個什麼情況。這突如其來連天花板都往下掉的地震,是不是和她的渡劫有什麼關系?

眼看腳下的地板也在開裂,愁眉苦臉的何苦罵了聲仙人板板。剛想扔掉手上托著的樓板破路,卻見異象乍現。

剝落的牆體,掉落的沙塵,砸落的樓板,全都頓了那麼一頓,然後,紛紛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就像正在播出的災難片被按下了快退。

天花板沒有掉落,牆壁沒有傾斜,沙塵沒有掉落,地板沒有開裂。

有如末日的地震。恍若幻覺。

就像寒毒發作的冰天雪地一樣。

何苦怔怔的保持著只手擎天的造型,手上沒有了重逾千斤的樓板,就托著空空如也的空氣。看上去說有多傻就有多傻。

他甚至懷疑他是不是被寒毒折騰出了神經病,臆想出了那麼一段世界末日般的災難。

放下擎天的左手,攤在面前看了看,順手拍了拍右手拿著的那本書,何苦的眼神很是疑惑。

下一刻,疑惑就變成了驚悚。

那本叫做《養只鬼鬼來愛愛》的書,在他隨手一拍之下,蓬的一下散成了恍若螢火的點點流光。

流光飛濺,轉眼間就消散在空氣之中,再也找不出一星半點的痕跡。

何苦怔住,目瞪口呆。

呆若木雞的他想哭。

要知道,他根本就不想在這個似是而非的世界當什麼何苦。

而那本書,很可能就是他回家的希望。

沒想到只那麼輕輕一拍,啥都沒了。

「我的書……」

好一陣才回過神來的何苦抽了抽嘴角,傻兮兮的念叨了那麼一聲。

話音未落,流光乍現。

已經消散成點點螢火的書無中生有,先是螢火點點,然後匯聚成形,又變成了那本《養只鬼鬼來愛愛》。

有如時光倒退。

「草你仙人板板……」

感覺有點麻木的何苦咧咧嘴,發出了一聲無比衷心的感慨。

一坐到地板上,隨手翻開了《養只鬼鬼來愛愛》。

翻書的時候,何苦已經做好了心理建設。

他發誓,哪怕翻開封面就看到範爺的艷\照,哪怕這本書其實是本活色生香的,他也絕不再大驚小怪。

沒想到,他還是給嚇了那麼一大跳。

他沒在書里看到範爺,也沒有看到什麼。

事實上,他壓根兒就沒看到書里到底是什麼東西。

因為他剛剛把書翻開,整個兒就咻的一下穿了。

他的身體還捧著書坐在地板上,他的動作還保持著翻書的姿勢,可他已經看不到書里的內容。

他的靈魂。穿了。

眼前一花,他就到了一片蒼茫之中。

起初他嚇了一大跳,以為寒毒再次發作,把他又送進了蒼茫冰川。

隨後他才發現,這不是冰川。

是雪原。

蒼茫雪原。

和冰川一樣的無邊無際,卻不再有凝結得猶如琉璃的堅冰,也不再有刺骨凍髓的冰和透心涼肺的冷。

無邊雪地。滿天飛雪。

雪地很松軟。

松軟得就像鋪了厚厚的一層棉花。

飛雪很飄逸。

飄逸得就像飛了悠悠的漫天飛絮。

總的來說,這是個很美麗的雪景,完全沒有冰川的那種堅硬和冷冽。

正因為如此,穿進來的何苦還是**,卻沒有被凍成一座栩栩如生的冰雕。

他只是覺得有點涼。

風吹**涼的涼。

以前寒毒發作被迫穿越的時候,也是果奔,不過那場景太冷,穿過來就得變冰雕,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妥。

現在就不一樣了。何苦試了試,居然可以在雪地里行走,只是渾身上下一絲不掛,一走動就覺得那玩意兒吊兒郎當,相當的不自在。

「要是能穿套衣裳就好了,最好是古裝的那種。寬袍大袖,白衣如雪,御風留影。踏雪尋梅,長嘯當歌,何其快哉!」

何苦感覺很新奇,下意識的開始碎碎念,還裝模作樣的掉了個書袋。

沒想到話音剛落,奇跡又出現了。

何苦身上一暖,已經多了一套衣裳。

古裝。

寬袍大袖白衣如雪的古裝。

不但穿上了衣裳,何苦還衣袂飄飄的飄了出去。

飄若飛絮。

穿上了雪白長靴的腳踩在松軟的雪地上,輕若無物,只那麼輕輕一點就飄然而去。有如傳說中的御風而行。

說不盡的飄逸,道不完的出塵。

真真正正的踏雪無痕。

何苦有點暈,這也太神了一點。就隨口一說而已,居然就真的成了凌虛御風的飛仙?

雖然靈魂出竅的時候他也能飛天遁地,可那時候的他,根本就是一道意念或者說是一道思維。

雖然不是無知無覺,卻是無形無相,和現在這種凝結出實體的情況根本就不能同日而語。

御風飛行,踏雪無痕,很多人都有這種夢想的,何苦也不例外。

現在倒好,他能夠親身體驗一把騰雲駕霧的快感,不高興才怪。

飄飄然的在蒼茫雪原中竄了好半天,興奮不已的何苦終于平靜下來,這才覺得所謂凌御風飛行踏雪無痕,其實也沒什麼意思。

原因很簡單,這雪原太廣闊,這雪景也太單調了。

一馬平川,廣闊無邊。

沒有山嶺,沒有峽谷,一望無際沒有半點起伏。

飛雪漫天,寂寥無邊。

沒有植物,沒有動物,除了何苦,就找不到半個活物。

仔細想想,這個鬼地方,和寒毒發作時去的冰川也沒那麼多的差別。

都是那麼的廣袤,都是那麼的開闊,都是那麼的單調,都是那麼的寂寥。

除了飛雪,就是落雪,再美麗的雪景,也顯得那麼的單調。

在這種鬼地方御風飛行,再怎麼踏雪無痕也沒意思。

那種靜默,那種寂寥,那種孤獨,簡直就能把人給逼瘋。

就在何苦百無聊賴得幾欲發狂的時候,他突然看到了不一樣的風景。

兩個雪堆。

兩個大大的雪堆。

興沖沖地的跑近了一看,何苦才發現那不是什麼雪堆。

那是墳堆,是墳墓。

之所以確定是墳墓,因為何苦看到了墓碑。

厚實的墓碑足有人高,看上去就像一扇神秘的厚重的門。

碑為石質,碑上有字。

碑石雪白如玉,碑刻殷紅如血。

「薄命女雪衣之墓」。

「薄命女桃花之墓」。

每個墓碑上都有七個字,每個字都龍飛鳳舞,每個字都殷紅如血。

除了字,還有畫。

肖像畫。

栩栩如生的肖像畫。

兩個墓碑,兩幅肖像,兩個活色生香的美人。

何苦只看了那麼一眼,就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連心跳都似乎為之停頓。

驚為天人。

那畫,畫得太真。

那畫上的人,實在太美。

他甚至不能確定,那究竟是肖像畫,還是高清晰的照片。

或者,那該是兩縷被困在墓碑上的香魂?l3l4

(

(快捷鍵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快捷鍵 →)
養只鬼鬼來愛愛最新章節 | 養只鬼鬼來愛愛全文閱讀 | 養只鬼鬼來愛愛全集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