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了許多路,轉了許多彎,葉縭覺得頭暈眼花,不辯東西的時候,終于到了孝寧宮。♀
葉縭看著緊閉的宮門一時有些膽怯,淳于宴看她這副模樣不禁失笑,平日里看她膽大包天,不想竟還有這樣膽小的時候,遂低聲安慰道︰「不必怕,有我在。」
葉縭看他一眼,點點頭,隨他進了門。
二人向太後請了安,太後摒退了左右,只留崔嬤嬤伺候一旁。她向葉縭招手道︰「縭兒快過來讓哀家好好看看。」
葉縭有些踟躕,向淳于宴的方向看了看,得到他肯定的點頭,才蓮步微移上前。
太後拉著葉縭的手左看右看,只見她著一身水色宮裙,腰間用絲軟煙羅挽了一個淡雅的蝴蝶結,一頭烏黑的發絲翩垂腰間,略施粉黛,睫毛縴長而濃密,眼楮清澈而含羞,朱唇輕點,含笑間眸中光華流轉,真真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比皇帝那些個打扮妖艷的庸脂俗粉看起來合眼多了!
「好!好!」太後不住夸贊,道︰「宴兒這孩子眼光就是比他父皇好,他這是從哪里找到的這麼一位可人兒啊!」
「太後過獎了。」葉縭被夸的臉頰通紅,聲如蚊吶。
「呵呵,這丫頭還不好意思了。♀」太後看葉縭的模樣,打趣著對伺候在旁的崔嬤嬤道。
崔嬤嬤也是附和道︰「宴王妃氣質清韻,宛如淡梅初綻。」
葉縭臉頰更紅了。
「風寒可好全了?」
「嗯?」葉縭看向淳于宴,後者尷尬的咳了咳。
她知道定是淳于宴在太後面前胡說八道了,無法,只能演下去,「謝太後關心,縭兒已經好全了。」
「嗯,那就好。」太後又看了看葉縭瘦弱的身子,道︰「你這身子著實單薄了些,哀家還盼著你們早日給我們皇家添個曾孫呢!」
「呃……」葉縭的臉又轟的一下燒起來,她跟淳于宴尚未圓房,去哪里弄孩子?……
這八字還沒一撇呢,葉縭從未想過這種事,如今被人擺到台面上來講,頓覺尷尬不已,若此時地上有道縫,她定要不管不顧的鑽進去!
淳于宴也覺得尷尬,把葉縭牽回來,道︰「皇女乃女乃,子嗣的事也急不得,我和縭兒……正在努力!」
太後滿意的點點頭,示意崔嬤嬤將兩枚送子符交到他們手上,道︰「這是前些日子哀家去廟里求來的,听說靈驗的很。你和縭兒回去將這送子符放到枕頭底下。♀」
「是……謝太後(皇女乃女乃)!」葉縭和淳于宴同聲道。
太後又問了些護國公府的情況,葉縭一一作答,柔順又不失禮節,太後她老人家甚是滿意。
最後,淳于宴攜葉縭告退,太後還囑咐葉縭有空多來宮里坐坐,陪她下下棋,品品茗,說說話。葉縭欣然應允。
她發現太後待人寬厚,是一位慈祥的長輩。只是她大約以後不敢再來了,這子嗣一事,每每提起,著實讓她尷尬的緊。
兩人一路無言,到了宮門口,尋到王府的馬車,淳于宴扶葉縭上了車,馬車載著他們往宴王府的方向奔去。
葉縭坐在馬車里,手里捏著方才太後給的那枚送子符,又想起淳于宴說的「我和縭兒正在努力」……面上糾結。
淳于宴也因了在孝寧宮發生的事情,尷尬異常。他怎麼也沒想到,太後會當著他和葉縭的面提子嗣的事,在這之前他從未想過讓一個女人替他生孩子。一個有著他的姓氏,她的眉眼的女乃女圭女圭,想來似乎也是不錯的……
葉縭卻不這麼想,听聞生孩子很痛的,她最怕這個了……
二人各有所思,氣氛一時沉寂。
一路顛簸著到了宴王府,淳于宴將葉縭扶下馬車,吩咐馬夫喂好馬匹,便回了王府,葉縭跟在後邊,不說話。
淳于宴走了半晌,忽然停下來,葉縭低著頭緊跟在後邊,一時來不及收腳,砰的一聲撞到了淳于宴寬闊的背上,撞的鼻子生疼,一個趔趄險些摔在地上。
淳于宴出手扶住她,道︰「以後你便搬回東院把!」
「呃……我搬回東院,你睡哪里?」葉縭記得,東院好像只有一間臥房吧?
「東院是本王的房間,你說本王睡哪里?」
「呃……那……那我不要跟你睡一起!」葉縭反對。
淳于宴瞥了她一眼,道︰「放心,本王對你這干巴巴的身板沒興趣,不會把你怎樣的!」
「那……那也不行!」
「這可由不得你。」淳于宴涼涼的掃了她一眼,而後率先舉步離去,徒留葉縭站在那里好一番糾結,她不要跟他睡一間臥房!
死也不要!!
可這似乎的確由不得她。
晚上的時候,淳于宴派人將別院房里葉縭的東西收拾了收拾,送回了東院,最後竟將那唯一的小榻也搬走了!!
這下葉縭沒了法子,坐在別院的石凳上吹了許久的風,終究還是窩囊的去了東院。
淳于宴正在房內桌前閱一本兵書,見葉縭磨磨蹭蹭進來,勾唇一笑,似在意料之中。
「那個……」葉縭看了看房內,只有一張榻,吞吞吐吐問︰「我睡哪里?」
淳于宴遙遙指了指里面,葉縭又問︰「你睡哪里?」這才是她最關心的問題!!
「你說呢?」淳于宴反問。
葉縭抓狂。
不!!她堅決不要跟這個男人同榻而眠!!!!
淳于宴卻是無視她那一臉不願的表情,合上兵書,道︰「天晚了,該就寢了。」
葉縭聞言嚇得退後三步,道︰「我……我去找杏兒她們睡!」說著便開了房門,拔足狂奔。
淳于宴見此瞬間沉了臉色,動用輕功輕輕松松將葉縭捉回來扔到房里,並順手拴了房門。
「想跑?」某人一步步逼向葉縭,俊臉陰霾。葉縭看著那張越來越近的臉,大驚失色!
淳于宴看葉縭被嚇成這樣,遂笑著站直了身子,抻開雙臂,命令道︰「還不快給本王寬衣?」
「呃……」葉縭怔然。
「嗯?」某人危險的眯起鳳眸,拉長語調。
葉縭再次被嚇得不輕,手忙腳亂的去解淳于宴的衣帶,怎奈解了半天都未解開。一時急的滿頭大汗。
淳于宴的耐心被磨光,皺眉看了看葉縭,道︰「不會解?本王來教你!」說著便捉了葉縭的手,去解自己腰間的衣帶,葉縭渾身顫抖,用盡全力推開他,躲到一邊。
這這這,這簡直太恐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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