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情邪魅狂少 第二百二十四章 時光的禮物

作者 ︰ 匿緋初

這是理所應當的不是麼,可明明知道結果,心到底還是難受了。不觸踫還好,一觸踫,就牽引出尖銳的疼痛。

女人知道自己這樣不應該,可情緒可以理性的控制,思想卻不能隨意的抹殺。人就是這麼矛盾,有些結果明明是自己一心想要的,可真的事情發展到那一步的時候,卻又覺得有什麼始終是放不下,也割舍不掉。

蒂娜這時候站在門口禮貌地敲了兩下敞開的門,牧蘭芯循聲看去,後者恭敬地對她欠身說道︰「牧小姐,少爺吩咐我把您的午餐送到房間里,您看是現在就送過來還是過一會再送來?」

牧蘭芯蝶羽般的睫毛撲閃了幾下,立明威到了麼?從蒂娜帶給她的話中挖掘出這個信息,讓女人既興奮又緊張。剎那間便忘了剛才的小心思。

「現在就送過來吧。」

女人柔聲地回應道,不忘給蒂娜一個迷人的笑容。既然男人說了他自有安排,現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等了。

不一會的時間,蒂娜就推著餐車把午餐端端正正地捧著放到了餐桌上,四菜一湯,有葷有素很是豐盛。女人笑道︰「這麼多,夠一家四口人吃了。蒂娜,要不你陪我一起吃吧。」

「……謝謝牧小姐,我在下面已經用過餐了,您請慢用吧。」蒂娜有些受寵若驚地回道,望向牧蘭芯的那種工作式的禮貌眼神少了些僵硬的恭敬,染上了一抹人情味。

「那好,我先吃了,你別站著了,隨便坐吧。那兩個男人不在,你就隨意一些。我這里沒那麼多規矩。」牧蘭芯拿著筷子夾了一塊西蘭花放進嘴里,清甜鮮香的味道瞬間溢滿口腔,她滿足的朝嘴里扒了兩口米飯。

蒂娜看著這樣的牧蘭芯,唇角不期然地輕勾了起來。她並沒有按照牧蘭芯的吩咐坐下去,而是一直站在一旁,卻又不會讓人覺得有被監視的感覺。她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了最低,對于人類來說。這也算是一種特殊的才能了。

牧蘭芯不是個愚昧的人,她一早就看出蒂娜不是一般的女佣,但是她更相信黎晉西和榮子厲的安排。所以她聰明的一句話也不問。

果然在她抹干淨嘴最後,蒂娜就上前一步頷首對她繼續說道︰「牧小姐,少爺說用完午餐之後請您去放映廳去觀賞節目。時間應該差不多了。」

牧蘭芯抬眸朝蒂娜看去,對方卻是朝她點了點頭。女人伸手將一縷頭發別到耳後︰「也好,反正我正無聊。走吧。」

蒂娜在前面帶路,牧蘭芯跟在她身後,走到走廊上時,女人下意識停下腳步朝樓下的大廳看了一眼。蒂娜見女人駐足,凝眉喚道︰「牧小姐,我們還是趕快過去吧,如果錯過了節目播出的時間,會很遺憾的。」

牧蘭芯聞聲一窒。她拉回目光收回心緒,帶著一絲探究的望向蒂娜,仔細一打量,她才發現蒂娜這個女佣雖算不上姿色上乘,但細看之下卻也有幾分英姿和冷傲之氣。可之前她卻在黎晉西和榮子厲面前那般溫馴……

這樣的女人對某些男人來說,也是有著致命的吸引力的。佣人的身份顯然只是個包裝。就憑剛才她那一番戲謔的言辭就足以說明她並不是一個簡單的下人。牧蘭芯雖然早就料到她不是個普通佣人,但無非也就是想。或許就是個貼身的保鏢,或者私人秘書之類的。因為她能干,所以現在才擔當起暫時照顧保護她的職責。

但是蒂娜剛剛的三言兩語,卻讓牧蘭芯對她有了重新的考量和認識。這個蒂娜到底是榮子厲的人,還是黎晉西的人呢?她對自己的照顧,到底是謹遵職守。還是說那當中還夾帶著不為人知的東西……那個男人,是有能耐讓女人為他瘋狂的,當初的陳韻兒不就是個最好的例子麼?

雖然上次她是故意把蒂娜支開的,可現在一想,女人卻覺得不盡然是她以為的那麼回事了。能被安排貼身照顧自己的人會那麼大意麼?蒂娜是故意的?還是她自己想多了?

迎著牧蘭芯略帶質疑的目光,蒂娜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的話說得沒了分寸,臉色微變,急忙彎腰對著女人說道︰「牧小姐,請原諒我一時失了分寸,還請您……」

「我不會告訴你家少爺的,放心吧。我只是覺得你說話的口氣和我很像,很有趣罷了。好了,快帶我過去吧,不是說時間要來不及了麼?」

牧蘭芯笑了笑,強壓下心頭的疑慮。邊走著邊感慨著自己的變化,整天疑神疑鬼,好像不是她從前的作風。瞧瞧,她也有今天,以前總是鄙視那些沒事想東想西卻不做實事的人。現在她自己可不也變成這樣了。人啊,還是別動不動就看這個不爽看那個不爽了,指不準哪天自己就變成那副尊榮……

不過……雖是這般想著,女人卻絲毫都不曾後悔!因為…她牧蘭芯要走的路,一定會走到底,中途無論是轉彎還是直行,要爬山還是潛海。如果命運就是安排她一個不同尋常的人生,她也會極致地去體驗感悟,哪怕最後迎接她的是黑暗,也無懼無悔。

牧蘭芯時常都會反省自查,偶爾也會在逐步攀登的過程里去翻尋曾經的苦痛,卻不是為了用那些疼痛來追憶愛過的痕跡。只是順其自然地想起罷了,想過之後卻並無執念。她更會去追憶過往的美麗,沉浸在那夢境之中起舞翩飛。可那也只是自然地想起罷了,想過之後依然沒有執念。她從來就不是一個鑽牛角尖的女人。

乃至于她有時候作著白日美夢,在童話故事里做著主人公。牧蘭芯並不覺得自己的人生有多悲慘,可卻也需要那般透明溫暖的安撫。再純粹的人,也有心靈被蒙上污垢的時候。再沒心沒肺的人,也有第一次嘗到心痛的時候。

牧蘭芯的字典里並不是沒有後悔二字。但那都是針對一些細節上的問題,在個別發生的事件身上,她或許對自己的一些言行感到過失望,在事發之後感到會有更好的處理方法。

但是對于一路走來的整個過程,對于她自己的每一種變化。她感慨唏噓過,卻從不曾真正的感到後悔。對于她自身的每一種變化,女人從來都不覺得討厭,因為這得來的種種,無論在旁人眼中是好是壞。亦或在別人眼中是糟粕的那些,卻是她牧蘭芯自己親手放到時光這個籃子當中的禮物。所以……別人可以質疑,看不起。可她自己,辦不到……

女人沉浸在自己的思考當中,不知不覺中已經被蒂娜從別墅一間書房的暗門里進入了所謂的放映廳里。她緩過神來的時候,人已經坐在了深褐色的真皮沙發上,前面還放著一個專門放腳的同系列皮凳。

蒂娜不知道動了什麼,本來還有些昏暗的房間瞬間變得燈火通明。牧蘭芯四下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這里和她前在夜色見過的超豪華專屬包廂的裝修風格幾乎沒什麼區別。她不過微微一愣後也就恢復了正常。一樣的主人,擁有相同的東西有什麼號奇怪的?

大概是因為之前已經見過了別墅其它地方的奢華程度。所以現在她反而沒有那麼吃驚了。

「牧小姐,請看。」蒂娜的聲音打斷了女人的思緒,她穩了穩神,定眸朝對面已經播出的畫面中看去。

黎晉西和榮子厲同坐一方,而立明威則坐在二人的對面。只見他交叉著雙手放在桌面上沉聲說道︰「黎總。之前我和艾助理說的事我想已經不需要再重復了,信或不信全都在你。現在最重要的是不能讓她把曉彤的事情公布于眾,大哥已經痛苦了這麼多年,現在好不容易願意振作起來,我不能看著他再回到過去那個狀態。」

「听你這麼一說,我還真是感動。不過,立總你是不是忘了一些事?」黎晉西好整以暇地睨了立明威一眼、

榮子厲听了男人的話也是邪妄地輕扯薄唇。鷹的目光緩緩掃過立明威的身上。

「黎總指的是?」立明威這會倒不是緊張了,他連那種事都和艾齊說了,還有什麼是爬被對方知道的。只是一時半會他還真想不起來自己曾經做過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惹怒了眼前這個男人。

黎晉西把立明威臉上的每一個細微的表情都看進了眼里,他看起來倒也不是裝腔作勢。男人也不打算和他玩猜謎的游戲了,畢竟別的地方還有人在看著這出好戲……

「立總,你跟著簡寧這麼多年。你對她知根知底,難道她對你就不是了麼?還需要我說的更明白?」

立明威抿緊雙唇,眉目間展現出糾結之色,榮子厲見狀插話道︰「立總也不必過于驚慌,縱然是她手上抓著一些你的把柄。應該也奈何不了你。否則她也不會混到現在這個地步了。」

榮子厲的話說得意味深長,表面上看起來是在安撫立明威,實則極盡暗諷。立明威不是第一天出來混的,豈會看不出對面兩個男人對自己的態度,一開始他以為黎晉西是只狐狸,現在看來,這個不拘言談的榮子厲也不好對付啊!雖然他並沒有絲毫想與他們為敵的念頭。但是光是這般聊著,他都覺得心髒在顫抖了。

如果他們之間不打破這個彼此猜忌防備的局面,那他這次來美國就沒有什麼意義了。簡寧暗地里到底要耍什麼花招還不得而知。其實不僅僅是黎晉西他們對立明威有所防備,立明威這里對黎晉西他們的所作所為也十分的想不明白。黎晉西為什麼那麼好心?暗地里出手就幫郁世昌把簡寧手中的股份給奪回來了。

而且竟然只是拿了那麼一塊地就算扯平了。這簡直太不正常了。還有簡寧就算是要報復,以黎晉西的背景和身份,她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就算是簡寧拿著童小彤的事情來要挾他,可他被要挾的原因又是什麼?童小彤和他沒有任何關系,就算要威脅,簡寧也應該直接找郁世昌或者自己才對,畢竟論起關系,自己怎麼都比眼前這個男人要更有立場不是麼?好歹童小彤當年是他的學妹,更是郁世昌的妻子,還是立明莉的知心好友。

簡寧也是邪門了,拿什麼威脅黎晉西不好。用這個來威脅他……立明威心里的疑問太多了,但是這些都是在他睡醒之前的事情。而現在,他腦子里那些模糊的東西已經逐一的明朗起來。只不過,他還不打算那麼快和黎晉西把話說開罷了。

如果黎晉西幫郁世昌奪回了股份。那說明他們之前已經有過很深的交涉了。以郁世昌謹慎的為人處世的風格,是斷然不會隨便就接受來路不明的「意外之財」的。盡管這筆意外之財本來就是屬于他的。但以郁世昌的性格,也不會無緣無故地接受這樣從天而降的好運。除非,有什麼特殊的原因……

而這個原因,除了當初簡寧和自己一致懷疑過的那個叫牧蘭芯的丫頭,應該就沒有別的可能了……

立明威雖然被簡寧背叛欺騙的事所困,卻也並不是對別的事一無所知,黎晉西,顏一,牧蘭芯三人之間的糾葛。他雖然知道的不盡然詳全,卻也是了解個大概的。如果牧蘭芯真的是當年那個孩子,是郁世昌和童小彤的親生女兒,那麼黎晉西所做的一切也就有了合理的解釋。

看樣子之前做什麼dna檢測,早就在別人的計劃和控制當中了。換作以前的話。立明威或許會很憤怒,可如今想到這種可能性他卻覺得很是欣慰。因為他自己都不敢保證那個時候為了簡寧,他會不會做出什麼讓他後悔一輩子的事情來。

只不過這些也都是立明威的猜測罷了,心里也不是那麼的有底氣。在他沒有百分百的確定之前,他是斷然不會隨便去試探什麼的。

再來如果他猜測的那些都是真的,那他除了感到欣慰,還有心里的罪惡感稍微輕了一些意外。別無其它。如果郁世昌不想公布這個事情,那他也就假裝什麼都不知道好了。

黎晉西見立明威久久不語,本來以為他是在盤算什麼,可探究半天之後卻又發覺對方的眼神里除了有後悔和無奈之外,並沒有星點的狡詐之色。于是原本想諷刺的語氣稍稍收斂了一些︰「立總在想什麼想得那麼入神?難不成你對簡寧這個女人還抱有幻想?」

「……黎總說笑了,立某再是不濟。也不至于為這般惡毒的女人傷懷。我只是想起一些往事有些走神罷了。讓二位見笑了。我們還是說正經事吧。」

立明威收回心思輕搖著高腳杯,紅色的液體在杯中輕緩地蕩出一圈細致的波紋,隨後放到鼻尖輕嗅一口,卻並不喝下︰「果然是上等的好酒。都說男人如酒越釀越醇,女人如煙越燃越美。我這大半輩子。到底釀出了什麼連我自己都不清楚,只是我身邊卻連一個願意為我真心實意綻放一回的女人都沒有,我是不是很可悲。呵呵……」

黎晉西和榮子厲乍一听到立明威這般說法,一時間都有些發蒙。他們本心里是想取消他的,可在看到他那悲戚的目光之後,卻好像有什麼在胸口堵住了一瓣,開不了口。

而坐在放映廳的牧蘭芯在听到立明威這樣說話之後,心尖上也冉冉地繞過了一枝酸楚的藤蔓,看向男人的眼神里,帶上了些許的同情。這個男人,曾經她是有些怕的,畢竟當初第一次見面的印象並不好。而且後來他還那般強勢的把自己帶走去喝咖啡。

尤其是當她偷听到那樣的事情之後,對立明威更是一瞬間就揚起了恨意,那是一種本能的反應,可冷靜下來之後女人又覺得他當年所做的一切也不是不能理解,自認為陷入了愛情中的人,又有幾個是理智的呢?更別說他並沒有主動參與罪惡了,他不過是沒有把真相說出來而已。其實現在想想,說或不說,也沒那麼重要了。縱然是說了,童小彤也復活不了,無非是讓簡寧早早的受到懲罰罷了。

至于她牧蘭芯自己,就更不值得去恨了,雖然當初他沒有把自己接回郁家,可畢竟從簡寧的手中將自己救了下來。不管怎麼說也算是救了她一命。況且如果不是如此,她牧蘭芯這二十余年的人生也就要改寫了。那她也不會認識那麼多可親可愛的人了。

況且在隨後的時間里,她從黎晉西的嘴里大致地了解了立明威的過去,也知道了他和郁世昌之間的淵源和關系。其實嚴格的說來,她是應該叫他一聲二叔的,因為那是她從未謀面的爺爺對郁家後代的期許。就算是沒有血緣關系,那個善良豁達的已故之人依然希望郁世昌,立明威兄妹三人能夠攜手共進,將郁家的門楣發揚光大。

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多了一個簡寧的緣故。所以牧蘭芯也想過自己其實不該對立明威有那麼深的防備,畢竟遲早有一天她是必須要正大光明的去面對這個男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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