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干淨的寺院禪房本是樸素雅致,卻叫那穿了華美艷麗衣裳,閃爍歹毒目色的女人們給髒了眼楮。
「三姐姐,這事兒不會出什麼叉子吧?」這一晚上,屋子里密謀的三個女人—柳絲雨、江月娥、趙淑梅。就屬趙淑梅最是不安,這計策不是她想的,人也不是她找的,她不過是不小心撞上了,然後被柳絲雨蠱惑了,替她們將普通的迷,藥換成了媚歡,變成了幫凶。
「我請的那是一流的殺手,那小賤人就是個弱女子,自然不會有什麼問題。」
柳絲雨看了一眼窗外的天,將手中的茶碗放下︰「時間也差不多了,月娥,你去請老爺,照為娘教過你的那樣說,可記得?」
「放心,女兒絕對把這戲演的比真的還真!」江月娥揉了揉發酸發脹的眼楮,陰毒得意的笑著。
她硬撐著眼皮挨了整整一宿,可不就是為了用這一副倦容來演這一場好戲嗎?江素昔那個小賤人,這次死定了!
心中思念亡妻,江浩辰也是一晚未眠,和江福兩個人,對著一盞孤燈坐到了天明。
「老爺,天亮了。」江福站起來,活動了下有些酸痛的四肢︰「我去砌一壺熱茶來給您暖暖身子吧。」
「好,辛苦你了,阿福。」江浩辰從深深的回憶中醒來,抬頭望著江福,勉強自己露出一絲笑。
江福點點頭,轉身走去開門,剛走到門邊還未伸手,那門就被人猛地推開了,若不是江福反應快,迅速閃到了一邊,怕是會叫那木門給撞了鼻梁。
「父親大人……不好了……」來的人正是五小姐江月娥。
她擠出兩串淚,慌張著臉撲倒江浩辰的面前,開口就直接進入的主題︰「大小姐她,她……」
「昔兒?」江浩辰的身子一震,深沉了眼楮站起來問︰「昔兒怎麼了,是不是出什麼事兒了?啊?你倒是快些說啊。」
江月娥從來沒見過江浩辰如此緊張的模樣,不禁有些害怕心虛,朝後面退了半步,腦子一空,忘記了自己要說的話︰「我……父親大人……我……」
江福見情況不對勁,忙走上前,輕了語氣對江月娥道︰「五小姐,您莫要驚慌,慢慢將事情說清楚。」
江月娥這才穩了神,將心一橫,大聲道︰「月娥昨兒晚上睡不著,帶了丫鬟出去賞月,哪知剛走到大小姐住的禪院外,就看見一個黑影子翻了牆進去,月娥以為是賊子,怕大小姐有什麼意外,忙跟了過去瞧,卻發現……發現……」
「你發現了什麼?快說!」江浩辰嚴厲了聲音,目光死死的盯著江月娥,生怕錯過她臉上一絲一毫的表情。
江月娥的身子又抖動了幾下,一閉眼,似是積累著勇氣,終于一跺腳︰「月娥進了院子,才透過敞開的窗戶看清那是一個高大的男人,而且那男人一進去就和大小姐抱在了一起,大小姐還迫不及待的去解那男人的衣裳,大小姐她……」
「啪」得一聲,江月娥那張鋪滿了脂粉的臉遭了一個重重的耳光,那力道大得很,她一個沒站穩,就摔在了地上。
捧著火辣辣疼痛的臉,江月娥的眼楮里真正溢出了淚,不可置信的望著打她的人—她的父親江浩辰︰
「父親大人,您……」
「住嘴!」江浩辰伸在半空中的掌尚未收回,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顯然是氣得不輕。
「本相有沒有警告過你們,安分一些?啊,就這麼喜歡搬弄是非嗎?你就看不得本相的女兒好嗎?」
江浩辰從未如此惱怒,亦從未如此明確的維護江素昔,許是他憂思過度,以至于失了理智,他動手打了江月娥,以自己的官位稱,並僅憑江月娥的幾句話就斷定她誣陷江素昔。
卻不知他這般護短的行為,恰似一把利刃刺進了本就內心陰暗的江月娥的身體里,令她的思想更加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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