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終于醒了!」李暄一邊說著,一邊一把撲到青年的懷中,巨大的沖擊力害的還臥病在床的人忍不住輕輕咳嗽了兩聲。♀
小世子這才發現自己用力似乎過猛了,小臉倏地紅了起來,手還是抓著青年的衣襟不放,但是人卻微微朝後退了一點。
「你知不知道你已經躺了五天了,我都擔心你會不會……」李暄說著,語氣里不免帶上了一絲後怕,白女敕的小臉皺成一團,頓時沒有說下去。「幸好你總算是醒了,許浚先生不愧是神醫,果然說的沒錯。」
「我要去謝謝他!」李暄臉上漾出了喜不自勝的笑容,眼珠一轉,這樣說著便撒丫子跑了出去,沒過一會就帶了一個面容慈祥的老人走進來。
青年立即認出了這就是他在昏迷之前拜托的那人,隨即直起了身體,看著這位老者誠摯地道謝︰「多謝先生的救命。」說著便要起身行禮。
老人忙不迭制止了他的動作,神情低聲教訓道︰「你體內余毒未清,最好臥床好生休養。」他一邊說著,一邊捋了捋胡須︰「你也無須多謝,救人乃是醫者本職,我不過是做了自己該做的事情罷了。」
青年的眼眸微微彎起,心中卻對這位神醫的品德越發贊賞,他的身體還未大好,經過剛才的動作,余毒竟又開始肆虐。
許浚眼尖地發現了青年再次失色的臉頰,迅速伸手再一次把了脈,提高聲音喚著自家學生的名字。
李暄站在床榻邊死死地盯著青年慘白的臉色,心中生出極大的恐慌,他第一次被救的時候就發現了,青年的身子似乎很差,臉上從來都沒有一絲血色,連手腳都始終冰涼的很,根本不像個活人。
小小的孩童站在原地,固執地看著許浚替青年號脈,針灸,一動都不肯動,即便是有人來勸他休息,也倔強地不願離開。
所以當青年忍過余毒的疼痛,睜開眼的時候,便看見李暄在房中走來走去忙個不停,他緩緩模了模胸口,眼神微微閃了一下,看著孩童矮小卻又格外勤奮的模樣忍不住心中一暖。
他原先只是靜靜看著,眼中盛著自己都沒注意到的柔光,只是漸漸地小孩的身影慢慢與記憶中的那一抹白色重合了起來,青年的眼前又浮現出白衣少女渾身浴血的模樣,他的嘴唇輕輕顫抖起來,神色一變,眼中流露出一抹深切的恐懼。
他伸手按了按心口,安撫著疼痛無比的心髒,很快便在在心底暗暗做下了決定。
青年隨即合上眼簾,神情隨之一變,抿著唇輕聲問道︰「你的家在何方?」
李暄听見他發出的聲音不由得一喜,小心翼翼地回了頭,他的手上還端著剛從藥廬拿的藥汁,小孩的注意力全在銅碗上,似乎不緊緊盯著就會失手摔了一眼,聞言有些心不在焉地回答道︰「恩……在漢城。」
青年听見李暄的回答不由得眼眸一暗,竟是他曾經去過的漢城,這樣一來,反倒是方便了許多。
小世子疑惑地看了一眼臉色蒼白,莫名顯得有些落寞的青年,端著碗的手朝前遞了遞,說道︰「你問這個干嗎?快把藥喝了,你的身體還沒好呢。」
外星人接過銅碗,輕輕吹了一下,便仰頭一飲而盡。
喝完藥,他順手接過李暄遞來的絲帕擦了擦嘴角,垂下眼睫低聲回道︰「要送你回去。」
李暄似乎壓根沒有想到這個問題,在青年提到的時候不由得一愣,向來古靈精怪的腦子突然一片空白,張著嘴想說什麼卻覺得都不對。
他抬頭,看著青年好看的側臉有些訥訥地說道︰「你……這樣的身體,怎麼送我去漢城呢?」
小世子自覺找到了最棒的理由,立刻順著桿子往上爬,振振有辭地繼續說道︰「雖然我不知道這里是哪里,但是一定離漢城有些距離,你這樣的身體上路,要是半途又倒下了,我怎麼辦呢?」
李暄圓滾滾的眼中滿是純粹的喜意,好像覺得這樣說,大約青年就會放棄這麼快送他回去的打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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