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捕小魔女 014鋼鐵城池•即使自由是黑暗

作者 ︰ 天琛

我並不太擅長人際交往,所以對于蘇錦的事,我又愁了一晚,好點子是一個都沒想到,餿主意一堆,這種局勢,十分不利。+言情內容更新速度比火箭還快,你敢不信麼?一來我不知道要怎麼做,愁得睡不著覺,二來我不睡覺就沒法做夢,那就更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我已經陷入了一個往復循環的結里,再加上擔憂沈夏的安全,當天再次亮起,眾人精神抖擻在坐在客廳里吃早餐時,我拖著疲憊的身子飄了出來。

「你這是干什麼了,臉色這麼嚇人!」

「失眠……」

溫孤爵聞聲抬頭看了我一眼,我已經沒有力氣再瞪回去了,軟趴趴的倒在沙發上,嗷嗷直叫,「年紀大了,不中用了,才兩天沒睡就已經撐不住了。」

蘇錦安靜的坐在一角,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做,好像極力的想把自己隱藏起來。擺在她跟前的面包和牛女乃都沒有動一口,我勉強站起來,散架似的扭到她面前,拿起面包就吃,吃得太急,順手就把牛女乃喝完了,動作一氣呵成,完成後又滾回沙發上趴下,「餓死我了……」

沈夏以為我是故意在針對蘇錦,忙向蘇錦道歉,「不好意思啊,這蠢孩子太沒規矩了,回頭我抽死她,你想吃什麼,我去給你做。」

「不,不用了,我不餓。」

「那可不行,不吃早餐對身體多不好啊。」

我伸手掐了掐留措的大腿,和我對視一眼,留措頓悟,連忙搭腔,「就是,你不用客氣,我們都是朋友,有什麼需要的只管說。」

總算是讓蘇錦和我們有了交流,但是吃下去的東西好像讓我的胃有點惡心,借口說自己要回房間補覺,剛上樓就直奔衛生間了,一陣狂嘔,這個早上不但什麼能量都沒補充,還全給吐出來了,不睡覺有這麼危險呢。

左思右想還是不敢睡,好不容易和蘇錦有了些溝通,我一定要在最短的時間里讓她打開心扉,這樣才能送她回去。

中午留措陪著沈夏出門買食物,沈夏是一個人住的,她和爸爸媽媽感情不太好,踫一塊兒就吵架,所以沈夏從初二開始就自己住在這所不小的房子里,看得出她的父母還是很愛她的,她從來不愁吃穿,住的又這麼好,除去需要自己打理生活以外,也沒什麼需要操心的問題,而且這樣還讓她鍛煉了自理能力,和我這種溫室里的花朵比起來,沈夏強多了喲。

溫孤爵吃過早餐後就出門了,留話說晚上才會回來,讓大家自己注意安全。無奈,偌大的家中就只剩下我和蘇錦了。這幫人真是要給他們點個贊,讓一個身心俱疲的人照顧一個閉塞心靈的人……

「蘇錦,你會不會覺得很無聊啊,要不要我陪你出去走走?」

她搖搖頭。

「那有沒有想做的事?我可以陪你!」

她還是搖搖頭。

「嗯……那你是不是想回家了,你告訴我地址,我送你回家啊!」

她突然抬頭盯著我,「不,不用了,謝謝你。」

我覺得她可能沒意識到自己的身份,我有必要提醒一下她,「你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會被綁架,你不要害怕,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都會盡力幫你的。如果你不想回家,你可以繼續待在這里,沈夏是我很要好的朋友。」

「謝謝,你們感情真好。」

真是軟硬不吃呢。沒辦法,我只能繼續陪著她,我記得她是一個畫家,我從沈夏的書房里搬了一堆類似美學、色彩一類的書籍,擱到客廳,自己打開電視看起動漫來。果然不出我所料,她坐了好一會兒還是拿起了書。她可真愛看書,一直到我們吃完午飯,她都沒停止看書。留措在房間里不知道倒騰什麼,沈夏又跑出去打工了,美其名曰體驗生活。所以更長的時間還是只有我和蘇錦。

看得出她對畫畫充滿了熱愛。我又從沈夏的書房里掏出畫板和顏料,東西都很殘缺,沈夏學過一段時間的美術,但是後來實在沒耐心就放棄了,好在畫具還是留了不少下來。我一件一件搬到客廳,蘇錦就一直盯著我忙碌的聲音,她的內心一定有一個聲音在咆哮著︰「我要畫畫!我要畫畫!」

想到這里我就十分的開心,十分的得意啊。

工具就位,我裝作無意的說,「沈夏才說讓我把這些東西處理掉,還真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這麼寫畫具扔了也太可惜了,不如全捐給孤兒院吧。對了,蘇錦你會畫畫嗎?要不要花點什麼送個孤兒院的孩子們?」

說著我就拿起畫壁龍飛鳳舞起來,蘇錦听到我的話有些激動,直直站了起來,我就知道她想畫畫。她遲疑的走到我身邊,我沖她笑了笑,把畫筆交給她,又扯下自己鬼畫桃符的畫紙,討好的說,「交給你了啊,我玩去了,要在沈夏回來前完成喲,還要對她保密喲,不然她又要碎碎念了!」

「嗯,好,我知道了。」

yes!蘇錦第一次沒有說出拒絕的話!

為了給藝術家創造足夠的空間,我真的出門了。像我這種疲憊得快瞎了的人,在大街上晃悠是很不安全的,于是我找了家商店,坐在兒童區發呆。

「是你呀!」說話的是個男人,看上去人模狗樣的,有些眼熟,他是在對我說話,于是我陷入了深深的腦內搜索中,終于想起他是誰來了,「原來是你啊,車見車撞的漢子!」

他差點被我噎死,「想起來了啊,但是我叫唐哲。」為了表示友好,他伸出了友誼之手,我回握他,「嗯,你好,我是棉花糖。」

「真是個特別的名字啊。」

「你其實是想吐槽吧,沒關系,我也只是隨便說說。」

並不是我有意鬧騰,只是我真的有點腦子不太清白,直接說就是我好像嘴巴和大腦分居了,好像說得更復雜了。總之,我無意跟他搭話,我已經感覺到自己的眼皮是耷拉下來的,但凡有點眼力的都應該能看出來我現在的狀態很不好。這條道理大概不適于唐哲,他的嘴從見到我開始,就巴拉巴拉沒听過的談天說地,哪怕我根本不予理會,他也沒有半點住口的意思。

就這樣,在他滔滔不絕念經一般的話語中,我感覺天旋地轉,然後世界安靜了,天黑了。

再次轉醒我已經窩在了沈夏家客房的床上,脖子疼得厲害,好似被誰掐過,試著動了動腦袋,接著有緩慢均勻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在我的門前,停了好一會兒才扭開了門鎖,是蘇錦。她低著頭,捧著一杯水,我直直的向她看過去,她好像在掙扎什麼,心理活動我是讀不出來的,但是最後她還是抬頭向我走開,發現我醒了,先是一驚,繼而有些慌亂,「你醒了?頭疼不疼,要不要喝水?」

哦呀,這是發生了什麼,我們兩的角色立場好像對換了。

我想說話,但是嗓子疼得太厲害,根本發不出聲音,張了張嘴,又舌忝了舌忝嘴唇,蘇錦才反應過來,立馬把水杯送到我嘴邊,喂我喝下水。看來我應該是發燒了。喝過水,休息了一會兒,蘇錦一直坐在我身邊,我覺得我應該開口說句話,「謝謝啊,那個……我是怎麼回來的?」

蘇錦仔細的想了想,才回答我,「是溫孤先生帶你回來的,他說你發燒暈倒在商場里,他正好路過,就帶你回來了。」

正好路過?哪來的正好路過,溫孤爵出門都是開車的吧,我暈在商場里,他開車進來路過?如果不是溫孤爵在撒謊,就是蘇錦在撒謊,或者兩個人都在撒謊。為什麼呢?原諒我一個病人沒有辦法思考更多了。沒一會,我又睡著了,托蘇錦的福,又是喂藥,又是熬粥的,我睡著的時候並不難受,反而做了一個好夢,好就好在,觀測能力發揮到了超長水平,簡直變成讀心術了!

夢里,蘇錦坐在我的身邊,拿著色板在紙上畫著一幅畫,她用黑色的顏料涂滿了整張紙,只在中心的位置,留下了一只小小的白鴿,又用灰色的顏色在白鴿身上畫上了鎖鏈,飛不起來的翅膀。

她回頭給我講了一個故事,她的聲音溫和極了,卻讓人覺得無限悲傷,她的嘆氣,讓我想起低吼的小獸,四肢被捕獸夾傷到了,疼得又是喘氣,又是嗚嗚的叫。

她說,「我第一次拿起畫筆的時候,畫了一幅非常糟糕的畫,毫無技巧可言,也一點都不美觀。可那是至今我畫的最棒的畫了。那是很多很多年以前,畫的主題叫家人,我畫了藍天、白雲、會笑的太陽,綠綠的青草,紅色的小房,爸爸,媽媽還有我。那幅畫一直貼在我房間的床頭上。直到三年前一個陌生的女人撕了下來。那個女人來的很突兀,被我父親領著站到我面前,讓我叫她‘媽媽’,開什麼玩笑,我的媽媽不是遠在海外嗎,這個人是誰呀。她可真是個差勁的女人,懶惰善妒,虛榮心極強,而且十分的吵鬧,總是在家把電視的聲音開得特別的大,很多人說這個女人是來和我分家產的。後來,我父親得了重病,躺在醫院里,而這個女人不僅沒有去看過他,反而更加囂張起來,她佔據了我的家,總是找些亂七八糟的人來家里玩,晚上時常喝得酩酊大醉才回來,她不給我一分錢,也不拿錢治父親的病,她巴不得父親死呢。我第一次求她,求她拿出錢來為父親治病,她撕了我的畫,砸了我的畫具,巴掌狠狠的抽在我臉上。真是個心腸硬如石頭的女人,她總是打罵我,不允許我畫畫,不允許我出門,否則就讓我父親死在醫院里。」

我問她,「所以,你不想回去嗎?」

「嗯,我在逃避吧,一刻也好,不去想明天該如何,不去心驚膽戰,不再面對那些束縛。」

「可是,你似乎也不快樂。」

她哭了,我醒了。

這個夢真是讓我覺得難過,外面的天色泛白,魚肚的顏色,看來是要天亮了。床的一旁放著畫家,一張純白的畫紙蓋住了下面的畫作,我費力的坐起來,掀開白紙,那些畫作各式各樣的,靜物花瓶、肖像、風景還有建築,畫的好極了,用色得體又讓人覺得鮮活,翻到最後我終于看見了那幅出現在我夢中的畫,黑紙上被鎖住的白鴿。

床頭的時針指向數字七,我穿上拖鞋,拿著畫紙走了出去。

樓下依然是留措、沈夏、溫孤爵和蘇錦。

最先發現我的是留措,他笑著沖我打招呼,問我好點了嗎,眾人才一一抬頭看向了我。我慢慢的下樓,平淡的回答著我身體的狀況,不太舒服,還是很累。沈夏啃著隻果,口齒不清的說,「你一會兒暈,一會累的,難不成是懷孕了?」

溫孤爵看著報紙,抽了抽眼角。

我徑直走到蘇錦跟前,說了聲謝謝,她淺笑搖頭,笑得依舊十分勉強,可能是瞥到了我手里的畫紙,她變得有些不自然,微微卷起的頁腳透露出濃郁的黑色,我把畫紙攤開在她眼前,那是和她畫的迥然不同的另一幅畫——展翅高飛的鴿子躍動在濃黑的背景上。

畫工粗糙好笑,但是一定和蘇錦的第一幅畫一樣,這是我畫的最好的畫了。

看著畫,眾人有些模不著頭腦,蘇錦也是一臉驚訝,我蹲子,齜牙笑,「即使自由是一片黑暗,也要勇敢飛起來,再厚的黑布,翅膀也能劃破。」

蘇錦收下了畫,我功德圓滿的躺在了沈夏家最昂貴的豪華沙發上,溫孤爵還是一動不動的看著報紙,留措和沈夏的表情已經是非常精彩了,他們大概都看到了蘇錦接過畫時微微顫抖的手,和轉身上樓時,沒忍住的眼淚。

「留措啊,今天我想吃紅燒魚,陪著沈夏出去買條唄!」收到我的信號,身為史上最強鋼鐵城池一員的蕭留措十分懂事的,起身拽著沈夏出去了。

這回客廳剩下的是我和溫孤爵,我伸腿踹了踹溫孤爵的腰,他放下報紙好整以暇的看過來,「顧同學精神恢復得不錯了啊。」

「別裝了,沈夏知道些什麼?」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那張雕琢般的臉上透露出一種渾然天成的混賬。

「我的觀測能力在我生病的期間屬于開掛加buff的模式,別想騙我。」

「你都知道了,還問什麼。」

「老實招了吧,現在所有的反抗都是瞎折騰,在組織面前還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吧。」

「嗯,我招了,沈夏知道我們的真實身份。」

「怎麼知道的?」

「自己觀測啊。」

「溫先生,你去死吧!」

給讀者的話:

重頭戲來了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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