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當初幾個人所想,今川影禾是不會白白浪費和宮崎憐夏單獨在一起的機會的。////
幸村以言語提示過,今川影禾做的東西不能吃,但幸村忽略了一點,今川影禾做的東西不僅不能吃,還會影響別人做的食物也不能入口。
在跡部家游輪餐廳的廚房里上演著令旁觀者汗顏令大廚們臉色極差的一幕。
「哇!糟糕了!我剛才拿錯了,那不是糖是鹽啊!」今川影禾大呼小叫,慌手慌腳的將鹽放到一邊又拿起和鹽罐一模一樣的糖罐,直接往面粉里倒進去一半。
宮崎憐夏恨恨咬牙,砰的一下將裝有面粉的盆子摔在了流理台上︰「今川影禾!你是故意的!」
今川影禾無辜的眨眼,可憐兮兮的濕潤了紫色眸子︰「憐夏你好凶哦,人家哪有~!」
這邊的吵鬧讓廚房里在忙碌的人隨聲看去,得到群眾的視線掃描宮崎憐夏不敢表露內心的憤怒,只能拼命的壓下馬上去教訓今川影禾的沖動。
做餅干的面粉被今川影禾毀了,所有的程序要重頭來過,這次宮崎憐夏阻止了今川影禾‘幫忙’不然還不一定會做到何年何月。
有今川影禾在旁邊礙手礙腳,簡單的餅干制作過程也變得異常艱辛,終于到了最後一步,宮崎憐夏輕松的深吸了口氣,端起印好模具的餅干正要放入烤箱。
「憐夏速度好快!最後這個讓我來!」宮崎憐夏打開了烤箱,手里端著托盤,這時今川影禾突然從後方沖了上來,不知是有意還是真的沒站穩的腳底一滑向前撲去,非常湊巧的撞到了前方的人,宮崎憐夏費了很長時間做好的餅干如天女散花散落了一地。
「今、川、影、禾——!!!」
今川影禾故作心虛的別過頭,蹲下、身去收拾一地狼藉︰「哎呀,少女不要聲音那麼大,對嗓子不好喲。」
「你、給、我、出、去!」宮崎憐夏快被她氣死了,指著廚房的大門做出慢走不送的姿勢,並且把今川影禾的所作所為當成是森川知淺暗中指使將一切罪過怪在了無辜的人身上。
今川影禾吊起眼角不以為然更沒听她的話離開廚房,她如狐狸般笑得原因不明,一把抓住對方的手將宮崎憐夏拉彎了腰,兩個人此時幾乎零距離,鼻尖對鼻尖,一片曖昧景象。
今川影禾挑起宮崎憐夏的下巴,滿臉深情︰「憐夏你太不懂我的心了,怎麼可以這樣傷害我?」
被今川影禾毛手毛腳勾著下巴的宮崎憐夏突然有點犯惡心︰「……」
——今川影禾的慣用手段首次在宮崎憐夏身上上演,新一輪兩個女人的戰爭吹響了號角。
關于今川影禾讓人接受無能的詭異嗜好和令人蛋疼的性取向等問題,在今川影禾像狗皮膏藥似的黏著宮崎憐夏不放,順利的把宮崎憐夏嚇得搬離了她們隔壁房間,第二場戰役又以今川影禾的勝利告終,顏沐沐這才好奇的去問對今川影禾了解甚深的幸村。////
今川影禾喜歡的到底是男人還是女人已經成為立海大的不解之謎了。說她是惡作劇吧,她又表現的對女孩子格外有興趣。說她很認真吧,從她身上你永遠感受不到她的絕對真誠,今川影禾是文學社里性格最怪伽的一個。
看著女孩兒充滿了求知意味的等待他回答的模樣,幸村好笑的牽著她的手向外走去︰「表姐是性格突變,她的話千萬別當真,會毀三觀的……」
世界上的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生活方式,好比真田每天清晨會練習劍道,他每天放學去練習網球,今川影禾就是時時刻刻無不在誤導別人,讓大家都認為她是同性戀,說出來的話惹人抓狂,無聊的她會在這些人身上找到娛樂自己的因子,樂于看別人急的跳腳崩潰的好玩表情。
幸村模稜兩可的話語讓顏沐沐頓悟,原來如此,她明白了!
她回首望了望宮崎憐夏那副嫌棄的躲避今川影禾突襲的狀況,還真挺同情這個同父異母的‘姐姐’的。
阿門,祝你好運。顏沐沐毫無誠意的在心里禱告。
……
顏沐沐通常會用旁觀者的眼光去看待屬于別人的戲份和劇本,站得遠遠的像個怎麼也融合不進群體的局外人。
今川影禾纏住宮崎憐夏把她耍的團團轉,宮崎憐夏快要到達崩潰的邊緣了,推不開這塊盯上她的牛皮糖,裝的再好的脾氣也有被磨掉所有耐心的一天。
宮崎憐夏在網球部眾人面前隱忍著不暴露真實性格和情緒,憋的臉色鐵青,顏沐沐那時還可以當作是免費看了場變臉,興致勃勃。
但在她自己遇上類似于宮崎憐夏無能解決的難題,顏沐沐便一個頭兩個大。
這要從她閑著無聊,沒事找事的晃悠到船尾和某個不算陌生的人再次有緣的相遇說起。
三所學校平時的訓練強度和方法出入甚大,合宿訓練的方式和對戰名單時常在變動,所以他們集合在跡部特意為網球部眾人準備的休息室研究接下來的練習賽。
顏沐沐在放假期間有過幾次旁听^H小說
她伸手輕輕推開和船尾相連的出入門,海水的味道微腥,氣息清冷涼爽,迎面刮來的海風吹亂了她的長發,她努力壓住飛散的發絲,卻發現這里不僅有她一個人。
她的正前方盤腿坐在船尾的少年雙手扶住釣魚用的魚竿,悠閑自得的眺望遠方,身旁放置著紅色的水桶和釣魚用的一系列工具,此情此景和真正垂釣的人異常相似,只不過他的垂釣沒有選對地點。
顏沐沐額頭上掉下幾根黑線,她以為釣魚應該要找一個適合釣魚的湖畔,靜靜的等待魚兒上鉤,輪船行駛的船槳噪音和波瀾起伏的水面怎麼可能釣到魚!
霍爾舉著魚竿沒發覺不管是錯誤的地點還是釣魚的常識都是不會釣上魚來的,比起釣魚這個說法魚竿的作用更像打發時間的工具。
他的耳力一向敏銳,雖然風和船槳的聲音太大,他還是第一時間得知了本來只有一個人的空間多了另外一個人的存在。
霍爾回神轉過頭向門邊看去,見到來人,霍爾欣喜的唇角微勾︰「原來是你啊,知淺小姐也來釣魚?」
當初二人互相介紹自己,她說她名叫森川知淺,然而霍爾卻習慣的在知淺名字後加上小姐二字以示尊重。
霍爾叫今川影禾也是影禾小姐,今川影禾討厭極了這個稱呼。顏沐沐倒是無所謂,可總是被叫成‘知淺小姐’確實怪怪的,于是她想了會兒建議︰「霍爾叫我知淺吧。」
「好的,你們日本人只會直呼親人和關系很好的朋友名字。那麼,我能自作多情的認為知淺也是把我當很好的朋友看待麼?」霍爾將魚竿安穩的放在一邊,接著在隨行帶來的魚竿包里拿出一柄新魚竿遞給坐在身邊的女孩兒。
顏沐沐接魚竿的動作一頓。朋友麼?好像她周圍的人從來沒征求過她的意願問她是否可以成為好友,都是等她反應過來後才發現身邊竟然出現了這麼多的人。霍爾的詢問展現了對她的百分百尊重,所以,應該是可以從路人轉換成朋友的關系吧。
霍爾有著英國人的紳士情懷,也有著中國人熱愛交友的樸實特征,顏沐沐表示多一個朋友的感覺也不賴。
可霍爾的下一句話讓顏沐沐單純的輕松心情頓時變得萬分沉重,握在手里的魚竿也像是有著千金般的重量抬不起手臂。
「很期待和知淺有一天能進展到超出朋友的層次呢。」他的話語音量很輕,輕的幾乎要被外在噪音淹沒,似是在自言自語的只說給自己听。
顏沐沐拿著魚竿的手驚的一抖,猛地回頭看他,與此同時霍爾快速收魚線大聲叫道︰「有魚上鉤了!」
什麼?!顏沐沐的思緒被打斷反應過來他說了什麼卻嘴角一抽,這樣的環境還能釣上魚,霍爾你的人品也太好了吧!
經過霍爾的擾亂,顏沐沐很快忘了她要問的話,直到在兩個人要走回各自集體分別時,霍爾明顯是在開誠布公的通知顏沐沐他剛才那番話有多麼認真。
「知淺,我從來不拿感情開玩笑。」
「……」無需思索她就將以上的話和前言聯系到了一起,顏沐沐的臉色不太明顯的一變。
……沒事的霍爾,請開玩笑吧,她也可以心安理得的無視那句類似于表白的言論在她心里造成的波動了。
帶著這樣復雜又糾結的心情,顏沐沐晚飯吃的心不在焉,她的反常引起了幸村的關心。
「知淺下午的時候沒有見到你呢。」他們的會議用不了多久,等他們議論好了練習賽的對戰順序,他卻沒看到女孩兒的身影,直到晚餐時分才在餐廳見到她。
不提這事還好,一提她就會想起下午與新交的‘朋友’霍爾的一番言談,周身的氣壓更低了。
幸村那顆聰明的頭腦終于在今天罷工,想不明白女孩兒的心事。但還沒等他去再度表示關切,一位不速之客的到來不僅打破了這里的沉靜也讓幸村提高了警惕之心。
那個男生他不陌生,在這里的兩天經常能在網球場上見到他和他的隊友們在訓練,更多時候是自己一個人的牆壁練習,而有一個更深層次的原因不得不引起他的重視。
這個名為霍爾的少年和知淺看似很熟悉,就比如說現在,霍爾熟稔的坐在他的對面也就是知淺的旁邊,眼中流露出的少許感情讓他有種領地感被強行介入的危機意識。
和身旁的女孩兒打過招呼,霍爾轉眼看向他的眼神含有挑釁更多的是審視,這讓他直接把霍爾列為危險人物的範疇,提醒自己要保護知淺不能與其太過接近。
霍爾灼灼的目光讓她有些無法適應,也不願去回應霍爾明目張膽表達出的好感,從來沒遇見過這樣的問題,她下意識的想要逃跑。
「我吃飽了,你們慢用。」放下沒吃幾口的晚餐,顏沐沐第一次提前離席,她落荒而逃的樣子叫眾人疑惑。
「森川桑身體不舒服麼?」距離顏沐沐最近的餐桌上的鳳首先關注的是她會不會暈船,記得上學期冰帝的修學旅行班上很多女生會暈車,善良的少年笑容純粹︰「來的時候堂姐為我準備了暈船藥。」
想起那個一年到頭很少回家,回到家就會和祖父吵架拉著他談心的鳳花溪,少年冷汗。
「長太郎,她昨天上船時還沒事,怎麼可能現在才暈船。」戶不屑的瞥著自家學弟。別鬧了,跡部家的游輪行駛平穩,他們幾乎感受不到船在海面上的起伏,暈船的說法不成立。
「誒,那森川桑怎麼了,好像心事重重呢。」
「這……」被自家學弟無心問題難住的戶小亮大腦智商不夠用了。
是啊,知淺你現在到底在想什麼呢!
幸村摹挲著茶杯邊緣,鳶紫色的眸子隨著顏沐沐的離去暗沉下來,他們雖然接觸的時間還很短,他卻能對方神色平淡的表情和話語里輕易探尋到她的想法。對女孩兒性格非常了解,讓幸村知道越是將壓力全部扔給她,她就越發想要躲到別人再也抓不到的角落藏起來。
不能給她太多強求,不能太過強勢,因為在意著女孩兒的一切,所以他也變得畏首畏腳,不敢靠的太近,不然結果就是現在這樣,把她嚇跑。
霍爾的出現讓幸村懷疑著他最初的想法是否錯誤,會不會過于若即若離,知淺才會完全感受不到他的心意。
因此少年深思了片刻後心境明朗,決定在這次的合宿結束後,他們應該找個恰當的時機說明一下彼此的問題,彼時他會緊緊抓住那雙手,再也不給她退縮的念頭。
畢竟,競爭者越多,他需要擔心的也就更多了吶。
是吧,知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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