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可以深情無悔的告知另一個人,我會永遠愛你,直到山崩地裂。《》////
另一個人也可以感動的回復這個人,我也會一直愛你,到海枯石爛。
那麼,這個永遠是多遠?
——不是題記的題記
這是來自幸村精市和森川知淺交往兩年後的某一天——
一向早起的顏沐沐將房間的窗簾拉開,清晨的光線透過房間的玻璃直射進來照亮了一室暗沉。伸手打開窗戶,深深吸了口這一天最清新的空氣,沁入心脾,帶走了一夜渾濁,說不出的渾身舒暢。
「鈴——」單調的手機鈴聲在安靜的房間里突兀的響起,瞬間打破了清晨的安逸。
顏沐沐不急不忙的踱步過去拿起手機,習慣性看了下上面的號碼,然後按下接听鍵︰「今川學姐?」
電話另一頭吵吵鬧鬧,听著像是有很多人在為什麼事情爭執,半響那邊才回話︰「知淺啊,明天一起逛集市吧。」
逛……集市?就是有著很多好吃的,好玩的,人又超級多一不小心就會走散的集市?
雖然兩年的時間足夠她接受身邊逐漸多了一些人的變化,但她還是難以適應去人多的場合,多年養成的習慣讓她見到人多就會反射性的頭疼。
她揉了下現在就有點脹痛的額頭,語帶抱歉的回答︰「今川學姐,你們去吧……祝你們玩的開心。」
「……」電話這邊的今川影禾興奮勁兒一下子被對方淡淡的回拒澆滅了。
女孩兒的話本身不奇怪,但今川影禾就是突然有了某種不可思議的設想,她抽了抽嘴角,問了顏沐沐一個相當于廢話的問題︰「知淺,你知道明天是什麼日子麼?」
顏沐沐沉默著沒有回答,這讓今川影禾覺得她的這個設想是對的,森川知淺這個女孩兒壓根不記得傳統節日,又或許她很少去記住日期。
今川影禾缺氧似的重重深吸著稀薄的空氣,郁結之氣憋得她心髒悶疼,用力捏緊手里的電話,忍不住的對著話筒大吼︰「明天是七夕啊啊!知淺你還是不是女孩子!」
女孩子怎麼一點都不關心重要的七夕,她就很注重啊,身邊那群網球部的人也是注重的跑到一邊談論明天的活動。♀^H小說
七夕……?
顏沐沐眨眨眼,听到不陌生的節日名詞,恍然。
日本的七夕和中國的七夕貌似是有點不一樣,也和情人節無關,頂多算是很多人都期待的一種夏日慶典吧。她沒想起這個節日今川學姐那麼生氣做什麼?顏沐沐不解。
……
「知淺,明天是七夕哦,網球部有單獨活動,我會到東京去接你。」
「……」
在掛掉今川影禾的電話沒幾分鐘,幸村的電話隨之響起,談話的內容讓顏沐沐再次正視了下這個所謂的七夕的重要性。
在日本,七夕更類似于新年的祈福,這一天人們會將自己的心願寫在彩色的長紙條上掛于樹上來祈求願望成真,有的家庭長輩也會擺上貢品希望家里的女孩子們得到織女星的庇佑能心靈手巧,這是當今比較普遍的一種祈願方式。
顏沐沐從沒參加過這類的活動,稍微對明天有了些許的期待,但當幸村把彩色的紙條放在她手上,顏沐沐為難了,拿著筆遲遲下不了手。
立海大的少年們拿到紙條根本不需要猶豫的寫下自己的心願,更有的人像是有著很多心願的不知先寫哪個,也許只有她一個人寫不出任何一個想要在未來完成的願望。
她向來活在當下活在眼前,不去奢望亦不去幻想,何況她也是真的沒有希望得到的東西。
在這個世界上,她已經擁有了太多,有親人,有朋友,有戀人,這些很多人企及一生也難以實現的願望她都擁有了,她根本不需要再去貪念更多,她是個很懂得珍惜和滿足的人。
「赤也赤也,別藏了,我都看到了!」丸井寫完自己的那份心願,直接朝著身邊的切原撲去,要爭搶對方手上的紙條,誰都有好奇心,他很好奇赤也會寫什麼願望啊,但以赤也的個性大概也會是希望媽媽不要沒收他的游戲碟之類讓人吐槽不能的願望。《》
切原敏捷的向後閃去,躲避丸井要搶他紙條的舉動,狂躁的怒道︰「丸井前輩!你看到什麼了!?」
別真的以為他傻,剛才離那麼遠怎麼可能看到!丸井前輩你不會真當他是白痴吧!
「讓我看一下有什麼關系嘛,赤也長大了都有秘密了啊。」丸井不依不饒,一個起跳撲到切原的後背,伸手去搶。
「丸井前輩!!!」魂淡!丸井前輩太可惡了,我要擊潰你!!
這邊的兩個人還在為了搶奪紙條大打出手,另一邊也不是多麼平靜。
仁王好奇自家搭檔會寫什麼心願,但他才不會那麼笨的明目張膽去搶,他是直接用問的。
仁王單手搭在柳生的肩膀上,嬉皮笑臉︰「搭檔,你寫了什麼?唔,會是和妹妹更好的相處,還是希望得到某本珍藏的小說原版?噗哩。」
柳生斜瞥著自己肩膀上那只爪子,推推眼鏡淡道︰「都不是。」
「誒?都不是那會是什麼?」
柳生繼續推眼鏡,冷靜的說道︰「希望明年我會有新搭檔。」
「噗——」仁王陣亡,這麼說,搭檔你的意思是想要拆伙嗎!!
在這群人之中,只有真田本本分分的寫完他的心願掛在了樹枝上,並且虔誠的拜了三拜。想不到看起來古板嚴肅的真田對這樣根本沒有可靠依據的許願認真非常啊。
大家都有著想要完成的心願唯獨她沒有,唔,不知道精市會寫下什麼樣的心願呢……
她這樣想著,便悄悄向幸村方向挪去,打算偷偷看一眼幸村寫在紙條上的話。只可惜她的個頭嬌小,要看到已經有一米八身高的幸村手里的紙條上的內容根本不可能,她很快就被反應迅速的幸村發現了。
對方對她展開柔和的微笑,那種似笑非笑的了然讓顏沐沐心虛的低下頭,像是個做錯事情的小孩子。
有人會比她更悲哀麼,只是去借鑒一下心願都是什麼樣的,卻直接被抓包了。
「吶,知淺怎麼不寫?」幸村先把要調笑她的打算收了起來,他發現知淺手上的紙條依舊是空白一片。
顏沐沐默然,她難道真的要說自己沒有心願所以寫不出來麼,覺得這樣會讓大多數人鄙視,于是她拿著空白的紙條去認真琢磨了。
現在網球部的人已經是高二的學生,此時又是一年一度的全國大賽,那些人的共同心願大概也是希望可以得到全國大賽的優勝吧,甚至是希望在高中時期完成立海大三連霸的夢想。
那麼,精市也是有著這樣的心願麼?顏沐沐望向幸村的背影,猜測著他的內心。
啊!有了!她知道要怎麼寫了!
大腦閃過一道靈光,顏沐沐突然想到了她的唯一要許下的心願,立即快速的在紙條上寫下她的願望。並且在幸村好奇她寫的內容時,也拒絕給他觀看。
幸村不在意的寵溺一笑,說出了一個事實︰「待會掛在樹上還是可以看到的哦。」所以他不急著看,反正遲早會知道的。
顏沐沐糾結起了眉毛,在她心里認為,願望是每個人心中的秘密,是不能公開給別人知道的,那樣會少了些許誠意。所以不願讓誠意缺少分毫,她小聲說道︰「不想掛在樹上。」
不掛樹上你要掛哪里?幸村因為顏沐沐孩子氣的說法眼角一抽。
但是不一會幸村就知道顏沐沐要把紙條‘掛’在哪里了,只見她小跑到不遠處一個商販那里,買了一個別人都是用來裝米飯的竹筒,將紙條卷成一個小卷放了進去。
「……」
知淺啊,你的做法是不是太另類了,因為不想自己的心願被知道所以將紙條藏在竹筒里,接下來會把竹筒埋在樹下麼?
幸村覺得他真相了,因為就在顏沐沐把竹筒的蓋子扣上,便撿起一根樹枝蹲在大家都掛著心願紙條的樹下去挖坑了。
幸村撫額,有時候知淺偶爾會做一些啼笑皆非的事情,讓人無語的同時也有些忍俊不禁。
他淡笑著看了自己手上寫好願望的紙條,感覺不和知淺的心願放在一起,今年的七夕就毫無意義了。
因此幸村走到顏沐沐身邊,從她手里拿過竹筒,在她要維護自己的權益時說道︰「我也不想讓別人知道我寫了什麼,所以知淺怎麼可以只藏起自己的。」
說完幸村也把卷成小卷的紙條放了進去扣上蓋子。
他們共同將永遠埋藏竹筒的坑挖好,然後由顏沐沐親手將竹筒放進去重新覆蓋上塵土。
兩個人的心願沒有任何一個人會知道,只有他們自己清楚,也許在未來的某一個巧合下,他們會想起被埋在大樹下的竹筒,但那已經是往事,更是一段被刻畫下回憶的青春年少,余下的也許只是淡淡的懷念。
「吶,知淺,我們來約定好不好?」看著被覆蓋住漸漸消逝蹤影的竹筒青綠色,幸村眸光灼灼,提議道。
「……約定?」約定是個代表承諾和誓言的詞語,會讓兩個人有著共同的期待,也會讓彼此更加堅守現在擁有的,很期待和眼前少年約定好某種未知的事情,顏沐沐一副洗耳恭听的等待幸村的解釋。
幸村揚起唇角,在顏沐沐的眼神下伸出右手的小手指,像是做著一種保證的將這個約定延長了十年。
「吶,如果,十年後的今天我們依然記得這個竹筒,就來公布自己的心願吧。」
拐彎抹角了這麼久,精市你還在好奇她寫的內容啊,不過十年的時間不會太長了麼?畢竟未來存在著太多的意外。
可是,有著一個人和她相約,她也想知道十年後心里的這個人會不會清晰如昨,他會依舊站在她心里最重要的位置永不消散麼,他會仍然守在她的身邊成為不可缺少的依靠麼。
對將來未發生的事情有著小小的期盼,顏沐沐伸出自己的右手小手指勾住幸村的,同意了這個十年之約。
「好,我們約定。」
……
還記得曾經有一個人問我,永遠有多遠,是十年?二十年?還是一輩子?
我當初並沒有去回答這個略顯深奧的問題,但在今天幸村和顏沐沐以十年的時光為代價,只為了讓對方說出當年寫下了什麼心願的時候,這個答案越加清晰。
——永遠,是縱使到達靈魂的盡頭,時間也不會將你我拆散的長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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