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失戀了所以自殺了。《》////」少女聲音清清冷冷,像是說了這麼驚心的事實的人不是她一樣,還是半點情緒波動都沒有。
幸村以為是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听錯了。
顏沐沐見幸村神色莫測像是在質疑什麼一樣,從來不會說謊的顏沐沐覺得自己的話被懷疑了。
她重重的點點頭像是在肯定一般的再次強調︰「是真的。」
幸村的嘴角小幅度的抽了抽,他沒說自己不信,只是很吃驚在別人嘴里都難以啟齒的放棄生命的自殺行為少女自然而然的說了出來。
令他更難以置信的還是,以這張看不出心情和思緒的面癱臉,應該是那種很冷靜理智的人才對,自殺的事不應該發生在她身上。可她的自殺以這種認真的語氣來看,也是確實存在的。
于是,對生命很看重的幸村少年嚴肅了臉上的表情,嚴厲的教育隨意放棄生命的顏沐沐。
「我們要學會保護自己的方法,不能因為受到挫折而選擇放棄生命,那樣會對不起賦予我們生命的父母。」
顏沐沐歪歪頭,對幸村的大道理很有認可觀念,她開口︰「那麼,不珍惜身體努力復檢的你是不是也應該回病房。」
「……我們在說自殺的問題。」幸村無語,為什麼繞了半天又繞回了原本的話題。
「嗯,我听到了,我們可以回去了嗎?」顏沐沐堅持,復健不能繼續下去了,不然你這就是在自殺,顏沐沐的大眼里明明白白的寫著以上意思。
幸村認為,這個名為知淺的女孩在某種程度上比他還要強勢,就拿復健一事來說她就從來沒放棄過勸解他量力而行。
想了想,幸村同意離開復健室,也是這一天,幸村知道了她的全名。
「我叫——森川知淺。」
森川的姓氏代表什麼他不會不知道,森川百里的勢力他也早有耳聞,可是他沒听說森川百里有一個和他年紀相仿的女兒啊。
幸村住了很久的病院,對外界的流傳的消息也都是從柳那里得知的,但大多數都是和網球有關的信息,同樣處于上流社會的幸村家和東京的宮崎家沒有生意上的往來,他並不知道面前的女孩就是最近傳的沸沸揚揚被除名的宮崎本家小姐。
回去的路上幸村沒有再讓顏沐沐扶他,而是堅持自己走,對幸村的倔強逐漸習慣了,她也不再去強求他一定要依賴別人,自尊心強的人很驕傲,會認為她在有意踐踏他的尊嚴吧。
雖是沒有扶著他,顏沐沐卻什麼話也不說的跟在他身後直到將他送回病房。
顏沐沐發現兩個人的病房距離很近,如果不是前段時間她急著擺月兌雲小可式設定,兩個人的見面次數絕對不會太少。
對自己的敏感和擔憂略有嘲弄,顏沐沐覺得是自己顧忌的太多了,現在這具身體歸她顏沐沐掌控和管理,大腦思想也是她顏沐沐在支配,怎麼可能那麼容易就被劇情牽著走。
自認為不會輕易向劇情大神俯首稱臣的認輸,顏沐沐輕松的吐了口氣,可是當幸村推開病房的門,顏沐沐再也不敢那麼肯定的說她才是控制所有走向的人了。
……
由于幸村手術非常成功,立海大全員漸漸走出了關東大賽失利的陰影,但不是說那樣的輸掉比賽的經過和結局就不存在了,對比賽的結果很懊悔的少年們不僅加強了訓練,連雙休都在學校里度過了,他們發誓,一定要拿下全國冠軍完成三連勝的夢想。
今天他們約定好在上午訓練完畢就來東京綜合病院看望還在恢復中的部長,到達幸村的病房的時候,里面空空蕩蕩沒有人,路過的護士告訴他們幸村在進行每日一次的復健,他們決定就在病房里等幸村回來。
丸井每次來醫院看望幸村的時候都會從蛋糕店打包一份甜品,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幸村從來不吃甜食,對丸井的殷勤行為大多數抱有著逗弄心態。
「噗哩,搭檔,你說文太的蛋糕拿到幸村手上還能剩下多少?」
「根據以往經歷,應該是完好無損,然後等著幸村重新遞回給他。」
「丸井前輩的禮物每次都進了自己的肚子里,太陰險了。」
一進病房就依依不舍的把蛋糕盒子放在櫃子上,自己垂涎的盯著盒子流口水的丸井背影一頓,對自家小學弟哼哼反駁︰「那一會赤也你別想吃蛋糕了,今天的是草莓味道的喲。」
聞言,同樣是吃貨的切原小海帶不干了,撲上去開始爭搶︰「那怎麼可以!丸井前輩該減肥了,蛋糕就讓給我吧!」
「哇哇哇!赤也你耍詐!!」
一直站在距離門邊最近位置的真田隱忍的額頭暴起了青筋,見病房里亂哄哄一片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安靜下來,真田手握成拳,中氣十足的吼道︰「太松懈了!全都安靜!!」
真田的命令一出,忌憚真田鐵拳的兩個人終于瞬間噤聲了,同時,病房的門被打開,他們至高無上的部長大人從復健室凱旋而歸,只是這次他不是一個人回來的,身後跟了一位穿著同樣綠色病服的少女。
房間里的一群人和站在門口的兩個人無言的對視著,半響,幸村笑著的打破詭異的寂靜。
「你們怎麼了?」
「咳,部長下午好。」
「幸村,恢復的怎麼樣?」
「還不錯哦,應該很快就可以出院了。」
「太好了~~!!」
氣氛熱絡了起來,沒有剛才的死氣沉沉了,只有站在門邊沒有進來的少女獨自一個人沉默顯得有些融入不進那樣和諧的氛圍。
她覺得,有些問題慢慢浮出了水面,她一直不願去想也忽略的關鍵在這一刻冒出了頭緒。
想要遠離的想法霎那間被打破,碎裂的鏡子碎片再也無法沾粘,從到達這個世界就沒把自己當成知淺的顏沐沐可笑的感嘆,她的命運被鎖定,怎麼也改變不了的事實。
她本以為和幸村相識既然避免不了那就順其自然,反正她離開醫院後大概也不會再有交集,可是,在此之前,另一個劇情里說不重要但也重要的人物她竟然沒有注意到。
還記得那天被撞傷後送她到診室包扎的男生,名字她還清晰的記得。
「好久不見,你的傷怎麼樣?」
「多謝關心,柳生君。」
不管她心思怎麼復雜想的如何天花亂墜的多,她依舊和幫助過她的柳生鞠躬道謝。
她就說柳生比呂士的名字很耳熟,原來她的印象都來自于柳生是立海大中的一員,自以為的逃離開的走向還是在繞著設定的怪圈行駛,從未離去過。
「柳生和知淺認識麼?」
回答幸村的是顏沐沐,她很老實的說出兩人認識的經過,雖說柳生是主角中的其中一個理應遠離,可顏沐沐認為柳生少年的品質很好,不似撞到她還不道歉逃跑的某人。
「哦?赤也不僅在醫院樓道里跑還撞到了人吶?」听完顏沐沐簡而化之的幾個句子組合在一起的話,幸村總結出了大概意思,笑得天地變色。
「部長我錯了!>&1t;」在顏沐沐出現就縮起身子不想讓別人注意到他的切原就差奔過去抱自家部長大腿了,別再增加訓練了,他快死了!
「赤也,你答應過什麼?」這時柳開口,他可沒忘記上次從醫院回神奈川路上切原的保證,就算他忘了,他的筆記本也清晰的記得。
切原抓抓頭,滿臉糾結不願的挪過去,別扭的不去看顏沐沐那張木偶似的臉,小聲說道︰「對不起,那天撞到了你。」
顏沐沐沒說話,卻一直盯著他,切原被盯的汗毛倒立,炸毛的叫道︰「我都道歉了你別那麼小器!」
顏沐沐沉默了片刻,才輕聲蹦出一個「嗯」字。
沒了……
切原嘴角一抽,這是毛意思?!你多說一句話能死麼!能麼能麼!!
顏沐沐不是願意計較的人,剛才她也只是說了柳生幫了她的過程,沒想到卻牽連出了道歉一事,于是她沒有反應過來只用語氣詞來回應切原的暴躁脾氣。
可是切原不知道啊,他以為顏沐沐故意為難他,所以對顏沐沐也沒太多好感。
兩個都不會與人交流的家伙,表達問題的方法有太大的出入,並且造成了切原單方面的誤解。
……
顏沐沐在做了最後一次全身檢查,醫生明確的告知森川百里,她的身體很健康了沒有任何問題,只是出院後過段時間來復檢一次便可出院。
顏沐沐對能離開醫院依舊淡定如初,更沒有其他人听到可以出院的興高采烈的蹦起來,那樣也不是她顏沐沐了。
既然要走了,最起碼的道別還是要有的,她換下了病服,和森川百里說了一聲前往幸村的病房。
幸村不在房間里,顏沐沐想了想拿出便簽紙寫下了幾句話然後離開了住了半個月有余的醫院。
等幸村回來之後,發現了放置在櫃子上的紙條,上面的幾行復健和今後運動時要注意的事項寫的既詳細又明白。
幸村薄唇微彎,腦里不由自主浮現那張比真田表情還少的臉,他覺得,森川知淺這個女孩比他想象的還要有趣。
嘛,希望我們還有再次見面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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