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言卿十分崇敬他的師尊,而那位已經羽化消失的上仙是最厭惡征戰的了,他時時刻刻都教導他一對最欣賞的徒弟,無論發生什麼都不可陷三界于戰火中!
他自然不會以為墨言卿要背叛,這一切都不過是為了他這一句承諾!
他點了點頭︰「朕答應你,白素。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舒愨鵡你放心,朕一定會履行自己的承諾,等你們二人戰勝魔尊回來,便是你們可以一起去一個開滿桃花的地方的時候!」
白素眼中涌出晶瑩的淚水,她反身,看了看師父。
她最愛的人,這世上,她唯一在乎的人。
下一刻,也許她就會忘記他。
那麼,在這一刻,讓她好好地看看他。
他一點也沒有變,還像她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那樣,英俊,潔白,不染塵灰。
她要永遠記住他。
這一生,和師父相遇,相許,已經很幸福了。
就算以後再也不記得彼此也沒有關系吧……
這已經是上天對她的恩賜。
墨言卿靜靜地看著她的眼淚,極力控制住自己心頭的抽搐……
是我太自私了,對不起,白素……
也許是我辜負了你,你為什麼要接受這條件呢……我多麼希望你一個人走的遠遠地,在一個遙遠的,沒有紛爭和戰火的地方等我,等我打敗魔尊,就過來找你。
可是……墨言卿苦笑……也許,如果無法戰勝東方逸,這三界中,就再也找不到一個沒有紛爭和戰火的地方了吧……到那個時候,世界都毀滅了,他和她,又要去哪兒春天看滿樹花朵,夏天采新鮮蓮蓬,秋天看落英繽紛,冬天賞冰雪千里?
他握緊了拳頭,將手心握得鮮血淋灕,靜靜地對她說︰「傻瓜,別哭,我們還是在一起的啊,不是麼?」
「嗯……」她點了點頭。
不要分開,那就是最好了。
可是,他們那個時候都不知道有一句話是這麼說的。
世上最遙遠的距離
不是生死相隔
而是
你就在我身邊
卻不知道
我愛你
……
「時間到了。」天帝的聲音,遙遙地傳來。
白素和墨言卿站在玉階上,前面是一池碧綠的水。
那種碧綠,似乎也帶著寂寞和悲傷。
這就是天界的絕情池!
下到池水中,所有的人和神仙都會忘卻所有的情念,不論以前發生過多麼熾熱的感情,許下過生死相許的諾言,在那一刻起,都將化為虛無。
就好像從來不曾存在過。
這無疑是最可怕的懲罰,所以百年來也很少使用。
遠遠地,站滿了神仙。
個個都不敢說話,可是心中難免有所感觸……
聖將軍和那位白素,他們真的沒有做錯什麼啊。
他們只不過是相愛而已。
聖將軍是那麼一個高尚的人,他是名副其實的守護神。
可是,就要落到這樣的命運嗎?
許多人心中都有疑問,卻不敢說出來。
只能在心中暗自嘆息。
遠遠的地方,一座精致華麗的女車中,卻洋溢出一聲和這悲傷絕情的氣氛很不和諧的冷笑。
說是冷笑,卻也帶著些由衷的歡喜。
那女車里,端端正正地坐著一個美女,梳著精致的發髻,戴著華貴的首飾,正是上官瀾燕。
這一刻,她比誰都要高興。
聖將軍要忘記那個女/人了,太好了!
這一刻,她終于發現伯父還是對她很好的,歸根結底,伯父還是滿足了她的願望……
憑她對伯父的了解,伯父是絕不會再把情念和記憶還給這兩個人的了。
因為這樣,對他沒有絲毫好處。
他是絕對不會放走聖將軍的,如此出色而盡責的守護者,再過一千年他也找不出一個來。
瀾燕又是微微一笑——到那個時候,她還怕什麼?
「聖將軍,白素,你們一起下去吧。」天帝端端正正地坐著,發出指令。
「素素……」
「小師妹……」
子風,子痕,子然,幽寶,紅靈,他們幾人站在遠處,被天兵天將攔在外面,焦急的呼喚著,神色里面滿是擔憂。
「嗚嗚嗚,傻素素,你怎麼那麼傻,你不是說你最喜歡你那個冰塊師父麼?你怎麼忍心忘記他嗚嗚嗚」幽寶哭的好不傷心,梨花帶雨,豆大的金果子不斷落下,濕透了子風的青色長袍。
「原來小師妹真的那麼喜歡師父啊……」子風一臉傷心的看著不遠處的白素和墨言卿。
墨言卿側過身看了看白素,伸出手擦了擦她眼角的淚水︰「走罷,傻瓜。」
「嗯。」白素已經沒有什麼要說的了,一切盡在不言中。
一身白袍,一身紅衣,緊緊牽著手,走入那碧綠的,寧靜的,令人傷心的絕情池。
池水,緩緩沒過他們的衣裾。
袖口。
臉頰……
白素身材畢竟嬌小些,先整個沒了下去。
墨言卿愛憐地看著她飄起的一根發絲,拈過來,在唇上輕吻一下︰「白素,我會一直等著你……即使這一世我再也無法和你一起,來世,我也要來找你……」
水中,白素的容顏好似蓮花一般開放。
她在心中默默祈禱︰「不,我不要忘記師父……我能不能憋氣?不喝水?嗯……我要努力不喝水……」
緊閉著嘴,她被嗆得連連咳嗽。
小臉也紅得快要滴出血來。
忍……
我忍……!
不就是憋氣嘛?
我白素肺活量很大的……唔……難受啊……胃要翻了……唔……
不喝水,我不喝水!
倏然,有一只手在水中抓住她的腳踝!
此時白素真是嚇得魂飛魄散。
這這這……
難不成天帝那老頭兒還偷偷監視著她,知道她擰著鼻子僵著喉嚨不喝水?
我擦啊,這天帝老兒也太厲害了,白素欲哭無淚啊欲哭無淚。
她在水里也沒什麼戰斗力了,只能抖了抖腳踝,挺了挺胸,如同烈士一樣厲色道︰「你老人家管的也太寬了,我不喝不喝不喝就是不喝除非你能在我的肚子上開個洞,把水塞進去……
「哎呀小女圭女圭,你叫甚麼叫啊,我老人家是來幫你的啦。」白素模糊的視線中,看見水里竟然有一根……毛茸茸的大尾巴!
她吸一口冷氣,這……這……這……
「小女圭女圭你莫要有眼不識泰山,這還是我老人家第一次做這樣的事,嘖嘖嘖,你洗澡沒有啊,別把我老人家給臭死了。」白素很快就又發現在水里又冒出來了一個毛茸茸的頭,兩只三角形的尖尖耳朵,一雙狡黠無比的黃眼楮滴溜溜打著轉兒。
——這不是老狐狸干支嘛?
這下子白素可真是不能蛋 了。
這個老狐狸,怎麼會出現在絕情池的水里,難道老狐狸沒事兒要在這兒泡澡做體操?
她這麼一驚,憋著的氣放松了,氣管一松,水使勁地瘋狂地往她的肺里送,令白素咳嗽得難受之至。
干支搖了搖頭,喃喃道︰「笨蛋就是笨蛋,長得再可愛也是笨蛋。」
接著伸出一只毛茸茸的狐狸爪子,在白素的背上點了一點。
說也奇怪,白素立刻覺得心明眼亮、神清氣爽,也不咳嗽了,肺里的水壓也消失了。
爽就一個字啊。
「前輩你在這兒干嘛啊?洗澡?偷看仙女洗/澡?還是……」她轉著腦袋,想出若干種可能。
「你別這樣看著我,是特意來幫你的。」老狐狸很不滿地哼了一聲,「我老人家為了幫你們倆這一次,不惜打濕和弄髒我身上這一片珍貴美麗的皮毛,你看我的大恩大德,是不是比山還高比水還深啊~~~」
白素十分囧地看著老狐狸一身黃黃的快要褪色的毛,實在覺得既不珍貴,也不美麗。
她只得傻笑︰「這個嘛,干支前輩,說不定用絕情池的水洗了洗您那真貴又美麗的皮毛,它會更加光滑也說不定,那個……對了您到底是來這里怎麼幫我們啊?」
干支哼了一聲;「我老人家還從來沒這麼巴巴地幫別人的忙,要是那個臭冰塊還不領情的話……」
白素總算領悟了一點他的意思,不免欣喜若狂︰「前輩,你的意思是……你要讓我們的記憶不消除?」
「廢話,不是這個,我來干嘛?你以為我想看你們洗/澡?」老狐狸眨巴著狐狸眼楮,說話極其不客氣。
若不是自己那小徒兒紅靈,帶著一只蟲子在他門前跪了一天*。
若不是他和這個冰塊是朋友,他才不會來這里呢。
「誒,我不會以為你想看我們洗/澡的,你老人家英明神武,飄逸蕩漾,不會這麼齷齪……何況你和我師父那麼熟了,你又不是斷/袖,我想你是對他沒有興趣的……」白素發覺自己越說老狐狸的臉越青!
老狐狸最終目露凶光,伸出爪子,狠狠地捂住白素的嘴︰「好了你別說了,再說連天帝那小女圭女圭就要听見啦!」
「唔……」
老狐狸嘆口氣,再度點了一下白素眉心的穴!
白素只覺得一股溫暖的力量源源涌入。
這一下子,似乎自己並不是在冰冷的水里。
而是沐浴著陽光的青草地上。
鳥兒啁啾,花兒開放。
十分舒服。
她沉沉地「睡」了過去。
干支在胸中喃喃︰「唉,我老狐狸最不喜歡幫人了,幫人總是損己利人的,我老狐狸干嘛要做這種事情呢?臭冰山小女圭女圭,你們知不知道我要想要將你們記憶在心底開一個結界需要我多少年的功力啊,等于我白吃了一千年的蟠桃啊……嗚嗚嗚,都白費了……我真不應該一時富有同情心嘛,同情心有甚麼用呢,唉……不過我老人家還是不忍心看著這兩個人忘了彼此啊……唉,算了,就當我做做好事,狐狸嗎,偶爾也要做做好事的,這樣才能做一只高尚的狐狸,不沉迷于低級趣味的狐狸,為人民服務的狐狸……」
他念完,看著白素的靈台已經放出了純白色的柔和的光暈,知道她的靈力已經達到極致。
然後,老狐狸毛茸茸的爪子尖端逸出兩道紅色光芒,直接躍入了白素的心口!
白素自己的眉尖也跳出一道白光,三道光芒在空中奇妙地混合之後,在白素的心口張開一個奇妙的八卦陣!
八卦陣中心,有個鮮紅的東西在跳動。
老狐狸沉沉地呼了一聲︰「呔——」
八卦陣中心,有個鮮紅的東西在跳動。
接著那三道光線好似三支筆,在寫書法一般,在那個鮮紅的東西上奮筆疾書!
寫出來的字,都是金色的!
金色字體不是草書也不是隸書,而是幾道很奇妙的符咒,在那符咒中似乎還可以听見流水淙淙的聲音,真是一道奇妙景觀!
最終,書法寫完了,那紅色的東西被護衛在了書法其中,跳動得很是安穩。
老狐狸拍了拍雙爪,得意地叉著腰︰
「嘿嘿嘿,看來我老人家的護心之術雖然幾百年沒有用了,可是還沒有忘記,果然我是一只英明神武,飄逸蕩漾的狐狸,小女圭女圭,你可要感激我啊,現在你的記憶雖然‘表面上’被封住了,可是只要一有機會就會恢復的啦,嗯……不能太明顯,不然天帝小女圭女圭就會看出來的,天帝小女圭女圭那家伙啊,心機可深著呢,我老人家都不敢輕易和他斗,你們二人卻要和他唱反調,嘖嘖嘖,要不是我老人家相助,你們二人還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說了這麼一大通之後,干支猛地一拍狐狸,騰上半空︰「哎呀,我老人家在這里沾沾自喜,卻忘記了那個墨言卿臭冰塊了!」
老狐狸立即丟下白素,飛身去墨言卿那邊。
嘖嘖嘖……
果然狐狸年紀一大就容易忘事。
不過墨言卿那邊應該可以放心。
干支之所以先選擇白素,也是他知道在這兩個人中間,白素的靈力是遜色一籌的,他生怕自己還沒趕到白素的記憶就已經被封鎖住了,由此先去給她的記憶上了一個保護的護心之符。
墨言卿,應該沒事吧,他那麼厲害,相信一定會先保持自己的記憶的,老狐狸想著,嘴邊微微浮起得意的微笑。
慢慢地,他在水中看見了墨言卿。
白衣白袍,即使在水中也一絲不亂,還是如此飄然若仙。
臉色雖然蒼白,可還是玉雕一般美麗。
老狐狸模了模狐狸爪,含著口水道︰「唉,可惜我不斷/袖啊,這樣的美人誰不喜歡啊……也難怪天帝那小女圭女圭使勁想要你做他的佷女婿……嘖嘖嘖……」
老狐狸依樣畫葫蘆飄到墨言卿身邊,此時墨言卿雙目緊閉,吐氣緩慢悠長,很顯然也是在緊緊地控制著自己的記憶。
狐狸爪一揮,一道金光射向墨言卿靈台!
「臭冰塊,你要怎麼感謝我呀,嘻嘻嘻,讓你和你心愛的女/人不會互相忘記,我可真是做了天大的好事呢……你欠我多少瓶桃花釀了,你自己說說……」狐狸一邊念咒,一邊得意地自言自語。
可是……
鄙——!!
下一秒鐘,狐狸呆了。
他那道很飄逸,很威武的金光,竟然進不去墨言卿靈台!
他的靈台守得死死的,就好像銅牆鐵壁一般!
狐狸臉色微變,深呼吸一口氣,狐狸腮幫子鼓得圓圓的,看起來好像嘴巴里含著兩個氣球一般,實在好笑。
可惜啊,沒人看見。
他的口中輕輕吐氣,舌尖滾出一顆青色的珠子,這可是老狐狸的內丹,輕易不給別人看見的!
「冰塊,你的靈台怎麼回事?難道有人搗鬼?」老狐狸將內丹含在舌中,緩緩地吐出一道青光,那道青光顏色是如此純淨美麗,簡直和老狐狸的形象一點兒也不配套(干支︰我擦,你這小女圭女圭,干嘛這麼說我,我可是威武飄逸蕩漾的老人家啊!!)
青光緩緩射向墨言卿靈台。
青色照亮了墨言卿的臉,好似一尊尊貴的玉像。
緩緩地,就要進入靈台了。
狐狸臉上滲出豆大的汗珠,微微一笑︰「哼,還想和我老人家斗——」
biu!!!
就在那道光馬上就要沖破阻礙的時候,再度被什麼打了回來!
爆發出銳利的響聲!
老狐狸下盤不穩,一坐在地上。
內丹自動滾入他的嘴里。
咕嚕一聲,似乎也害怕甚麼,滾下了肚。
老狐狸喘了幾口大氣。
他的額角微微發黑,知道這一下子肯定不是墨言卿自己的意圖,而是有人搗鬼!
「干支老前輩,您不在神仙洞府里面好好修身養性,卻跑到這兒來做甚?」水中緩緩浮起一個身影,灰衣銀發,鶴發雞皮,正是太乙真人!
干支臉色一變︰「太乙小
女圭女圭,你還說我,你又跑到這兒來做甚?」
「呵呵,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今日天帝在給御前聖將軍和白素處以絕情之罰,本真人乃是監督官,你卻跑到這兒來做甚?」
「哦?那本狐狸也是監督官。」干支翹起腳,嘻嘻一笑。
他知道太乙真人拿他沒辦法。
連天帝都拿他沒辦法,何況這個老頭兒?可是……今日要給墨言卿上護心之符,卻是千難萬難了!
太乙真人的法力他是領教過的,怪不得死活無法沖破墨言卿靈台,原來是這家伙搗鬼!
「呵呵,干支老前輩,你看你臉色不大好,內丹也月兌體了,還是快回家去休息吧,改天老兒登門拜訪,給你帶一壺最好的桃花釀。」
「哦?太乙小女圭女圭你說的是真的?」
「千真萬確。」
「可是我老人家不想走啊,我想在這兒和墨言卿這臭冰塊聊天~~」老狐狸死纏爛打。
「聊天等到聖將軍凱旋班師再聊吧,現在聊甚麼啊,天帝陛下還在上面等著呢。」太乙真人心口暗暗發急,自己不敢得罪這老狐狸,只好搬出天帝陛下來壓他。
老狐狸臉色微變︰「太乙小女圭女圭,你在要挾我?」
「小老兒哪里敢,小老兒只不過是想讓老前輩舒舒服服地休息去,也不要打擾這一場絕情之罰。」太乙真人死不松口!
身後,又浮現出好幾個身影,有玉清、東華、明月、清風……
哼哼,怎麼可能讓這老狐狸給墨言卿上護心符!
老狐狸暗想今天是絕無可能搞定墨言卿了,只能嘆了一口氣,招手道︰「那我走了,記得你的桃花釀!」
「一定記得。」
太乙真人看著狐狸很不爽離去的身影,發出得意的笑。
「果然還是真人厲害~~」玉清趕緊過來拍馬屁。
「是啊,真人實在是威武,神機妙算,事先就知道那老狐狸為老不尊,要來搗鬼。」羞花、沉魚兩個仙童也在旁邊附和。
「嘿嘿。」太乙真人得意地捋了捋胡須,「那是自然,老狐狸和墨言卿是至交好友,他偏偏又是個不理會規矩的老潑皮(干支︰誰說我是老潑皮,不想活了?),仗著是天帝的叔父誰也不怕,要把他逼走只有讓他知難而退……」
「真人厲害!」
「真人威武!」
「真人好神技!」
「真人是偶像!」
「真人愛老虎油!」
————————————————————
緩緩地,白素睜開了眼楮。
全身**,周圍的一切都是陌生的。
一個聲音告訴她︰「白素,現在起你就是天界的聖使者了,你要和御前聖將軍一起去向人界,剿滅魔尊!「
御前聖將軍?
那是誰?
白素朦朦朧朧地想,卻下意識地回答道︰「是!」
——她現在是一個沒有來處的人了。
沒有前生,沒有後果。
她忘卻了一切,忘卻了自己特殊的體質,忘卻了自己辛辛苦苦跋山涉水來修仙,忘卻了三個師兄,忘卻了可愛的幽寶,和紅靈……
更忘卻了那個她寧願得罪天下人,也不願離開的師父——墨言卿。
唯一能做的,就是戰斗……
天界歷三千四百萬八十六年七月,墨言卿和白素出征人界。
站在雲端上,白素看著身前那個銀發的身影,心中忽然有小小的悸動。
這個人是誰?我認識他嗎?
若是我不認識他,那麼心頭為何有微微的痛楚。
桃花……?
 
蓮蓬……?
沒有人……的地方?
腦袋好痛,我怎麼也想不起來。
而墨言卿,只是冷冷地看著她,唇角微微不屑︰「聖使者,你怎麼了?」
「啊……沒什麼……」她暗想——這個人好冷!似乎天地萬物都無法進入他的心!
墨言卿再不言語,淡淡地走在前方,只留給她一個遙遠的背影。
——————————————
三生石旁心相許,奈何橋上情相隨。
忘川河中芳魂逝,輪回道旁彼岸隨。
可是親愛的,你為什麼就不記得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