闢谷二字一出,一幫鬼臉上都出現一瞬間的空白。♀
「……闢谷?」綾人挑眉重復一遍。
「字面上意思似乎是不吃谷物類食物。」憐司放下刀叉,非常知性地回答。
「大概就是這個意思,我餓了會自己找食物的,所以,先走一步了。」說完,就準備離開。
同時,逆卷昴突然起身。
「既然不吃飯,那多出來的時間就拿來練習一下吧,離睡覺前還有些時候。」
達成共識的二人一同出了門,留下一幫安靜的鬼。
「暴力狂那麼拼命啊——」綾人拖長了音說了聲,把手里的面點一口咬住,「變身小鬼不吃的話,那一份就歸我了~」
「綾人,不要邊吃邊說話!」憐司沉著臉提醒一句。
「管太多了,三七分眼鏡!」
再次回到了昴的房間,這次,走廊上、房間的窗簾都拉上了,遮住了外界的陽光。
昴的房間有燈亮著,他母親的畫像被一塊絨布蓋著,看樣子昴對這幅畫照顧的很仔細。
即使現在被那位夫人嫌棄,不願意與之相見,但昴還是對她心存敬愛,到頭來這一切的悲劇都源自與那位卡爾海因茨吧?
想到無神一家也受控與他,就很好奇很想見見這位血族偉大的王,那麼無所畏懼,不知道血的味道如何。
如果他有著血族最強的力量,那麼,至少他的血液應該是異常鮮美的吧?
至少該會比昴疑或綾人的更加刺激。
小小咽了口口水。
好吧,這小小的執念也是他答應琉輝去和卡爾海因茨接觸的原因之一,現在他最鐘情的食物就是血液了,如今,知道了血族之王的存在,那必然不能錯過那位大人的鮮血了。
說我太好吃什麼的,我認了!
「你在想什麼?」逆卷昴在把一切擺好後,一回頭就看到對方雙眼放空在那不動,就伸手在發呆的眼前晃了晃。
「沒事沒事,我們繼續吧。」立刻擺擺手,自己重度挑食且沖著有好吃的這一點而答應了幫忙這種事,可不能讓這幫鬼看出來,否則,太掉價了……
昴看了半晌,才說道︰「如果你餓的話,可以吸我的血。」
「欸?」正忙著把自己的耳朵先消掉,突然就听昴來了一句。
「你吸血,這個是我看到的,你又不吃其他食物,那就是現在你只會以血為食,」說到這,昴頓了下,原本挺凶的模樣變得有點尷尬,臉上還掛上了紅暈「咳,我是說如果啊,你要餓暈了我的指導就白費了,所以……餓了就來啃我不還手的!」
近乎暴跳地嚎出最後一句,逆卷昴閉上眼一臉英勇就義的表情別過臉去,大無畏地把白皙修長的脖子暴露在的眼皮底下。
「……」默默看著對方,他敢肯定,那白發遮擋的側臉上,這孩兒臉該紅透了。
「那麼主動?」調笑著,湊上前去,拍了拍昴的頸項「這兒上次被我咬的時候,你狀態可淒慘了,怎麼現在就好了傷疤忘了痛了?」
昴咳了聲以緩解自己「主動獻身」的緊張感,正經說道︰「如果你出了問題,我們都會很麻煩,這次計劃算孤注一擲了,我們的命都押在了你身上。」
昴特地把聲音壓低語氣放正經,以顯示這件事的嚴重性,好讓對方認真起來,不要再糾結「主動」「獻身」這類事,可是對方卻沒有立刻回答他,等他反應過來時,卻是一種柔軟濕潤的觸感貼在自己的耳朵上。
,小小地啄了一下他的耳尖。
舌尖還順便舌忝了舌忝,然後滿意看到昴連耳朵都一並變成番茄色。
「你!」昴登時血氣上涌,瞪大眼難以置信看著,一手迅速捂住被非禮了的耳尖。
這個逆卷家的小兒子,雖然看起來最暴力最難以接近,實質上卻是最容易害羞的一只。
小小吐了下舌頭,道︰「我嘗了一下味道。」
「蛤?」昴一愣。
輕笑著搖搖頭,看著對方愕然的模樣︰「果然,吃過了的東西,就沒有再嘗一次的*了。」
「……」
,重度挑食的吃貨,為了照顧自己不怎麼大的胃口,所以吃過了的東西就堅定地不去踫了。于是,逆卷昴在他這成了一盤剩菜,再沒了初見時的吸引力了。
結果,這鬧了這一出,昴算徹底無視的逗弄了,任憑這接下來一個小時在訓練過程中百般調笑,他都堅定著一張臭臉,只是提醒對方不要演崩了克麗絲塔這個角色。
「啊啊——好生無趣的吸血鬼啊一點都經不起調戲。」嘴巴上感嘆著,今天終于徹底結束了練習,出了逆卷昴的房間,慢慢往自己房間走去。
「好累啊,要不要出去找吃的呢?」自言自語模模肚子,任性地想著都怪逆卷昴突然提出要自己吸他的血,才把自己的饞蟲給喚醒了。
大白天的,他去哪覓食比較隱蔽安全呢?
把自己房間的門關好,繼而走向浴室。
算了,還是先泡個澡放松下吧,今天變身符用了太多次,體力消耗太大,說不定洗完澡就想睡覺了。
想著,利落地把浴室的門推開。
一推開,就為里面的家伙愣神好一會。
「嘖,打擾了你繼續。」一秒關上門。
自己房間的浴室里,無神琉輝正果著上半身,那一塊毛巾擦拭半濕的頭發,見推門進來,沒有吱聲只是一副見怪不怪的態度淡定看著對方。
非常明智的關門出去。
就那一會,即使浴室里霧氣氤氳,他還是敏銳地看到無神琉輝背上的東西。
就在肩胛骨附近,有兩塊猙獰的傷疤,分不清是燒傷還是劃傷,但以那恐怖的色澤和長度看,當時琉輝傷的不輕。
接著,就想到無神家的人當年在孤兒院的那些事。
貌似大家所受的虐待都是出自那個地方,那琉輝身上的傷也是那時候弄的吧?不過,居然對小孩子下那麼重的手。
想到這,就一陣陰郁。
這時,琉輝推開了浴室的房門。
「梓,我的浴室水龍頭壞了,所以擅自用了你房間的。」琉輝解釋道,踱步走到身邊。
「哦,沒事用吧。」反正,也是在別人家,東西都是別人的。
說著,瞄一眼琉輝,只見對方肩上披著浴巾,正好把背遮住。
又轉移視線直視前方的壁櫥,隨口道︰「我們大概什麼時候能正式完成這一切呢?」
「以現在的學習進度看,起碼得2個月吧,畢竟我們都不了解克麗絲塔,學習她會很困難。」琉輝耐心解釋,雙手帶著毛巾揉著自己的黑發。
「哦,這樣啊。」繼續發呆。
一瞬間,房間陷入沉默,二人均沒有說話,只是機械地保持自己的行動,發呆的發呆,擦水的擦水。
直到琉輝把毛巾丟掉,大大方方的背對著把襯衫穿上。
琉輝背後的傷口再次出現在眼前,這次,問道︰「你的背上,那兩道傷很嚴重。」
琉輝沒有停頓,繼續把扣子系好,回道︰「孤兒院里弄的,你不知道?」
「梓的記憶里沒有這一段。」坦白。
「唔,那時候,他估計暈倒了吧。」琉輝轉過身,坐在的身邊。
「照理說,你現在的日子過得還可以,雖然服從那位吸血鬼,但至少有吃有住,還不會遭受虐待了。」又提出自己另一個疑問,「為什麼會想反抗呢?」
听到這個問題,琉輝又露出了自己交際是慣用的禮貌微笑︰「大概是追求自由追求地習慣了,我似乎無法滿足,有人能夠命令我的狀況。」
「哦。」似懂非懂點點頭。
琉輝繼續說道︰「你一直都很自由,我不指望你能懂我的想法。」
說著,他抬起的臉,看著對方平靜的黑眼楮,問道︰「你現在不吃東西行嗎,如果餓得發暈,可以吸我的血。」
「你很了解我的習性吶。」直視對方的雙眼,即使對方的呼氣都在自己的耳邊了,也沒有表現出緊張。
「你適應得真快,我有點懷念那個稍微逗一下就會緊張的小動物了。」低低的笑聲自琉輝喉間發出,他沒有猶豫把脖頸暴露在唇邊。
「當然,我可不是吃素的。」沒有猶豫,直接扳住琉輝的肩膀,毫不客氣地對著他的頸部的血管咬下。
無神琉輝嘗過自己的血,可自己一次都沒能突破對方的防備,這次,對方難得主動一次,自己怎能放過?
何況,自己一直沒嘗過無神琉輝的血,早就想試一下了。
隨著血液滑進胃中帶來的舒適感,轉為抱著對方的背,將臉埋進琉輝頸間,重重咬在對方的血肉上。頓時,鼻腔,口中,全是琉輝的味道。
即使疼痛感在那,無神琉輝還是一聲不吭,安靜地承受的噬咬,即使鮮血淋灕都不掙扎。他不怕,這點傷不算什麼。
而,卻在饕宴之際,動用了自己的能力,搜取了無神琉輝的記憶。
僅僅靠血液,只能收取很少一部分記憶,但也夠他稍微了解一下這個吸血鬼的故事了。
沒落的孤兒院里,和它沉寂的外形不符,里面有很多的小孩子,出入這的不僅是孩子,還有很多衣著光鮮的人,他們像是挑肉揀菜一樣打量送上來的孩子,修剪干淨保養優良的手指嫌棄得挑起孩子不怎麼干淨的小臉,在尋找到滿意的模樣時,會把孩子領走。
有些新來的孩子不懂,以為被選上就會有好吃好住,小臉上還有幾分欣喜。
琉輝就這麼沉默著,看著那些貴族把中意的孩子帶走,心里想著︰這些孩子,要麼,會帶著一身新的傷口回來,要麼,就再也回不來了……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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