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決定給向奕寫信,一封不能太長的信,我不能讓任何人從中看出楚月和向奕之間的聯系,我要保護向奕不會牽扯到這一切一切的事情當中。在浪費了十多張紙條後,我決定這樣來寫︰對于無辜的人,過去承載著美好的回憶,但對于那些背信棄義的人,他們最終會因為他們丑惡的過去而得到應有的報應。向奕,而你需要的是享受你的未來。
把這張紙條對折放進口袋,我勉勉強強眯了半個小時,一到6點,便起來跑步了,晨跑之後我隨便買了信封,寫上地址塞進郵筒。親愛的我,如果可以強大,我一定會強大起來,可以保護你。親愛的向奕,很快,我有預感,很快我就能解開束縛住你的第一道枷鎖了!
善惡有報,很快
有些事情永垂不朽,即使掩埋已久,銷毀殆盡,也注定再次浮現于世,猶如鳳凰涅盤。而一旦公諸于世,真相絕對會令人窒息。
這就是真相的力量,不論被遮掩的時間,不能見天日的時間有多長,總有一天會浮出水面,而我一定會耐心等待這一天的到來,不能魯莽,也不能焦躁,現在比的就是誰手中的砝碼更能讓別人臣服。
在接下來的5天時間里,我安撫向雪兒,讓她一定不要有所行動,而她也正為付琬的喪事而忙碌。我買了一個大墨鏡,跟蹤向雨晴,發現她的生活其實很單調,購物,party,美容、家庭,這樣細細想來,向雨晴真的是個單純的家庭主婦,沒有任何的事業。她精致的容顏是在無聊的時間里堆砌而來,她奢華的生活卻處處投入著她的痛苦。♀
她有多喜歡向華?她同父異母的弟弟?我坐在露天的咖啡店,看著她對面品牌專賣店里盡情地揮霍,而腦子里卻閃過這個問題。向雨晴她並不笨,她就看不出向華不過利用她嗎?或許還真看不到,網上不是都說︰陷入愛情的女人智商為零嘛!
我喝了一口咖啡,一個陌生的男人走過來,他摘掉墨鏡,微笑著說︰「不知能否坐下。」我搖搖頭。他聳聳肩,把墨鏡戴回去。「iamsorry!打擾了。」
愛情是什麼?這種身份的愛情不過是第一次見面的相互掂量,沒有生活的真實,只有華麗的外表與更加華麗的虛假利用。如果這是真的愛,還不如我當初對付秉軒的暗戀。
我用著楚月的身份很輕松就混進了h城這個年齡段的圈子里面,被我選作突破口的是一家以做食品為主的企業老總的女兒,她對我的示好受寵若驚,在她的口中我看到了別人眼中的楚月——高高在上,不容易靠近,不愛笑,對同齡女孩喜歡的一切嗤之以鼻,任性不好相處,一句話能把一個人噎死,也從不留情面。
而其他的女生也人說楚月自我,有人說她自由,有人說她冷眼看戲,有人說她高傲冷漠她們口中的楚月都像是一個遙遠的背影,是楚月的背影,高挑美麗,凹凸有致。
不過除了有關于楚月的,我也打听到了向雨晴的,刪去一些嫉妒的不屑的諷刺的羨慕的話,我發現向雨晴其實很愛交際,似乎是要盡量抹去「私生女」的印記,她更愛出現在各色各樣的場合里,她喜歡看著別人對她畢恭畢敬,對她恭維有加,對她俯首帖耳,她喜歡威脅,讓她像一個女王,然而可悲的是她嫁進了李家,雖然頭上沒有婆婆壓著,整個李家低調的原則也讓向雨晴受盡苦頭,她不願向這原則妥協,她的公公李隆對她十分不滿,而她的丈夫李延年在外養了很多情婦也是人人都心照不宣的事情。♀她回到家,不過是一座冷冰冰的豪宅,李延年不喜歡佣人,自己又不喜歡回家,這座豪宅就只有向雨晴,也挺可憐的。
第六天的時候,我正準備出門給展言送一點換洗的衣服,他這幾天都沒有回家,听說手下有好幾例像肖大爺一樣的病患,就怕夜里出什麼事情。我一打開門就看見了許奕琛,他看上去有些憔悴不過精神還算好。
他揚了揚手中的資料。
我挑了挑眉!
「這是一起謀殺!你說對了,一起精心策劃的謀殺!」
在許奕琛的證據資料的描述中,我漸漸在腦海中還原了整件事情。
付琬術後住進了重整監護室,各項數據表明她正在一點點的好轉,而有人在術後第二天進入了重癥監護室,向付琬的靜脈快速注入了氯化鉀,造成急性心肌血鉀過高而導致心跳驟停。然而卻在注射後付琬並沒有死亡之前的那段時間里,重癥監護室的護士抽取了她的血樣進行了這一天的常規檢查,所以結果上明顯顯示付琬的血鉀濃度很高。這就有了第一個奇怪的地方,靜脈快速注入了氯化鉀後只需很短的時間就會照成心跳驟停,如果沒有及時搶救就會導致死亡,可這份被采集的血樣卻就是在這麼短的一個時間點里,而更奇怪的是這個護士請假在家。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買通了護士,又或者說就是護士下的手。」我說。
「不。」許奕琛搖搖頭。「這個護士不會做這種事情。」
「你認識她?」
「我和她是同一所大學的。」
「好吧!那繼續往下說,然後呢?」
然後
付琬的病例檔案中有這份化驗表,可主治醫生卻是把它作為術後人為不可控制的病例處理的,而那一天重癥監護室的監控帶遺失了。很明顯,這是一起精心策劃的謀殺,可這其中還存在一個奇怪的地方,就是主治醫生為什麼要包庇這個人。
我打斷許奕琛。「所以說,那個主治醫生也是你的大學同學,你覺得他不會同謀,是嗎?」
許奕琛被我的話逗笑了。「我去問了這個醫生,他的確不是同謀。」
「他當然不會說自己是殺人犯的同謀。」
「他之所以會這麼快就了結這位死者的事情,在沒有看隔天出來的化驗結果而在死者宣布搶救無效的半個小時內就做這種判定,並在3小時後立刻歸檔鎖進櫃子,是因為他對患者使用了左氧氟沙星注射劑,他以為死者的心跳驟停是因為這個注射劑,所以他為了避責。」
「那就很好解釋了,他出于自保讓病例歸檔,而隔天出來的化驗資料就直接沒有人關注地被丟到那檔案袋里,我們當時翻看那檔案袋的時候不久又一個化驗單是直接單獨在別的資料以外的嘛!不過,付琬到底是因為什麼?」我皺起眉。「所以說就算沒有人謀殺,她也會死?」
「當然不是!左氧氟沙星注射劑是有可能照成嚴重的藥物過敏,可殺死死者的絕對是那快速注射的氯化鉀。」
「能夠證明嘛?」
「這就是證據,你可以拿著它去公安局立案,我相信只要找到應敏就可以知道到底是誰下此毒手。」
「應敏是那個護士?致死時間那麼短,她一定見過那個人。」我握緊那份資料,心思一轉,抿嘴一笑。「或許有一個人可以幫我。」
「誰?」
「一個女人。」我笑意盈盈地看向許奕琛。「謝謝你啊!你看上去很累,回去休息吧。這份資料先放你那。過些天我再找你拿。」
許奕琛揚起一個苦笑,接過那份資料。「楚月,其實你沒有想過報警是不是?我說公安局立案的時候你明顯表現出不贊同,而你把資料交給我,是你不想讓展言看到,不想然他知道這件事情。楚月,你到底準備做什麼?」
我不自覺地用手指扣了扣下巴。認真地看向許奕琛。「因為我信任你。相信你不會背叛我,也不會像展言一樣,不在乎我的存在。」
許奕琛的嘴角上翹,竟然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像個毛頭小子一樣,用手揉了揉頭發,抬頭看著我,掩飾不了的燦爛笑容。「ok!那我先回去了。」
我點點頭,目送他的離開,看著他還時不時回過頭,臉上的笑容一直沒有離開,而我也一直保持著嘴角上揚的姿勢,露出兩個淺淺的酒窩。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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