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公主萬歲 小啊小堂弟

作者 ︰ 晰顏

正午陽光正好,而洛蓁到曲府撲了個空,曲若懷並不在府中。

「管家,曲若懷何時回府?」

「老奴不知。」

「沒講麼?」洛蓁猶豫要不要在里面等上一等,但她顯然不是很有耐心的人,猶豫之後,問道:「他何時出的門?」

老管家回答︰「公子一刻鐘前出府。」

一刻鐘前?這個間隔,差不多是她出宮的時候,真是不湊巧,她前腳出宮,他後腳出府。

「那好,本公主先去一趟瑾王府,過會兒再來。」

許久不曾看到皇叔,今日出宮,順便探望探望。洛蓁回了馬車,著羅韌調轉馬車,向瑾王府駛去。

瑾王府距離丞相府較遠,馬車駛了半個時辰。

「長公主,到了。」

在車上小憩了一會兒,洛蓁听到羅絲的話,醒來,習慣性地大了個哈欠,起身下車。

府外的奴才飛奔著去傳話,在侍女的帶領下,洛蓁走進王府。

「逃之夭夭,灼灼其華……」稚女敕的童聲從不遠處傳來。

這聲音很熟悉,是漱兒的聲音。

逃之夭夭……

他讀的是《詩經》

「漱兒在哪兒?」

「回稟長公主,世子在小書房讀書。」

「走,帶本公主去看看。」

皇姑姑至今未生育,只有皇叔膝下有一個孩子。但漱兒並不是現今的瑾王妃,他的生母生下他不久後便去世。猶記得母妃提起漱兒的時候,言語里透漏著憂傷,似乎是對漱兒早逝的生母,又似乎是對漱兒。洛蓁對現王妃秦氏印象不錯,秦氏是個溫婉大氣的女子,一點兒不像富商家養出來的女子,倒像是書香世家的小姐,說起話來溫言細語,極為親和。

洛蓁十分喜歡秦氏這個皇叔母,並且為這位皇叔母感到不平。此前在錦瑟樓意外撞見皇叔與花魁幽會,背地里偷偷干也就算了,偏偏還在生辰宴會的時候,將那花魁請來府中獻舞,這麼做著實太過分了,簡直是在打皇叔母的臉。她父皇在世的時候,心里眼里滿滿裝的只是她母妃一人。所以她想,將來自己的夫婿,必須心里眼里只裝著她一人,若他膽敢負自己,絕別想好過。

「堂姐!」公儀淑念著老師教他的句子,小腦袋一抬,便看見他最喜愛的堂姐在面前。堂姐難得來一趟,上回來的時候,被母妃牽著不能同堂姐湊近了講話,這下好了,堂姐又來看她了。

「見到堂姐很開心是不是?」不是她吹,打小洛蓁便覺得自己特招人喜歡,尤其是曾今收服曲若懷,哦不,與曲若懷成為朋友的時候,她認為這天底下不會再有更難搞的。像漱兒這樣的孩子,哄起來完全沒有任何壓力。

公儀淑含著隱隱的怨恨,嘟著嘴,手指捏著紙頁,道︰「父王每回進宮都不帶漱兒,漱兒可想堂姐了」

「成,待會兒堂姐同你父王說說,讓他帶你進宮如何?」

公儀漱擔憂地問道︰「若是父王不準呢?」

「嗯」洛蓁假裝思索,很快笑著道︰「若是你父王不許,堂姐親自來接你如何?」

「好啊好啊,誒,皇帝堂兄呢?」

洛蓁汗一記,她這堂弟到底年紀小了點,對皇帝這個身份沒多少概念,他以為他那皇帝堂兄能隨意出宮的。

「他同你一樣在上課學習」

說著,瑾王踏進來,深藍色華貴錦衣,英俊面容仿佛不像是三十多歲的年紀。不得不說,公儀氏血脈的皮相皆是數一數二的。

洛蓁頷首,道︰「皇叔。」

瑾王端莊的臉上露出笑容,溫和道︰「自家人,何須行虛禮。」

「蓁兒想念皇叔與堂弟今日特地過來看看,」她朝後面看了看,沒見到其他人,順口問了一句︰「誒,皇叔母呢?」

瑾王臉色略微暗沉,似乎有些猶豫的樣子,公儀漱皺著一張臉道:「母妃最近身體不大好,堂姐與漱兒一同去看母妃吧,母妃一定會高心的」

真是個懂事的孩子,王府人多必口雜,漱兒或許已知秦氏並非他的生母。

洛蓁印象里秦氏不是個柔弱的女子,之前宴會見到時,氣色不錯,怎麼身體不好臥病在床了呢?莫不是被那花魁之事給氣的。唉,生氣自然不可避免,這個她懂,可氣壞了身子就不大好了。她活了十五年最生氣的時候莫過于重生醒來因對曲若懷的憎恨而引起的不甘憤恨甚至于有那麼一瞬的絕望,但還是過的好好的。

洛蓁走進住處,秦氏半躺著,肩上披著一件衣裳,手中拿著針,一針針仔細地繡著,全然未察覺有人進來。一片片冗雜的花簇栩栩如生。她聰慧的母後曾說,刺繡是她的硬傷,這輩子也學不會,而她更加地不會,何止硬傷,簡直是致命傷。

洛蓁那聰慧的母後並不是學不會刺繡,而是她身體孱弱,但凡勞心傷神,便會陷入昏迷,刺繡這種東西,乃是他的父皇嚴禁她母後觸踫的東西。至于洛蓁她自己麼?若她能有靜坐半天不躁動的能耐,怎麼可能學不會,關鍵沒興趣與耐性。

洛蓁輕聲喚道︰「皇叔母。」

秦氏手一滯,抬頭看見長公主,大驚,忙放下手中的刺繡,臉色有些蒼白,道︰「蓁兒來了」

洛蓁忙握住她的手,溫軟道︰「皇叔母且躺著,勿起身。」

「母妃,母妃,漱兒時刻惦念著母後」

秦氏臉上綻開笑顏道︰「漱兒長大了,懂事了。」

公儀漱見父王不在屋中,偷偷小聲地對母妃道︰「可父王總覺得漱兒不懂事」

「那是因為你父王對你寄予厚望。」秦氏瞧著這個孩子,這個並非自己所生的孩子,照理說,她應該恨這個孩子,因為有這個孩子的存在,他不許自己生育。一開始,曾想過,除掉這個孩子,可玉瑤院的例子活生生地擺在眼前,自己若對這個孩子下手,他絕不會僅僅讓自己只是死那麼簡單。後來日子過得久了,想通了,自己若是生下孩子,不可能受他的寵愛。如此還不如不要孩子的好,免得來受苦。

公儀漱憋屈著一張臉,極致的委屈,「母妃說謊,是不是因為父王不喜歡漱兒?」

「漱兒听誰說的?」她一驚,漱兒為何會這麼說,有誰在他的面前嚼舌頭,故意亂說話,是想害漱兒,還是間接地害自己。

公儀漱眼淚嘩啦啦地流下來,秦氏見長公主在場,不想引起猜忌,沒再深問。

洛蓁從袖中拿出帕子給他擦臉,道︰「你母妃才夸你懂事了,怎麼又哭了。難怪你父王說你沒懂事,首先,你得把著愛哭鼻子的毛病給改掉。」

「堂姐不騙漱兒?」

「唔堂姐是東旭長公主,一言九鼎。」

公儀漱女敕白的小手抓住洛蓁握著的絲帕,抽噎著道︰「那那漱兒忍著不哭堂姐,漱兒漱兒自己擦,可懂事?」

「孺子可教。」洛蓁挪了張凳子坐下,將公儀漱抱起放在自己的腿上,問︰「皇叔母身體何處不適,蓁兒明日派太醫前來看看。」

「前幾日府中翻修,忙碌了一段時日,只是累著,多休息便好。倒是蓁兒你,听說那南啟五公主受了傷,恐怕南啟國那邊不好交代。」

「只是一場意外,南啟皇帝若是個講理之人便不該因此而責怪東旭。」抱起漱兒的時候,發現他身子不輕,才放在腿上一會兒,腿有點酸了,她將手環緊漱兒的身子稍微抱起,松松腿,一邊繼續說道︰「皇叔母無須為此事憂心,曲相會處理妥當的。」

「曲相」秦氏喃喃著這兩個字,感概︰「如此年紀,擔當大任,真是年輕有為。」

那是自然,她父皇母後相中的人兒,她洛蓁喜歡的人兒,豈是沒本事的,對于自己的眼光,洛蓁一向很自信。

「我那佷子」秦氏頓了頓,問道︰「听說蓁兒與黎軒已成好友。」

「嗯,論起來,黎軒也算是蓁兒表兄。」

秦氏道︰「表兄是萬萬擔不起的,蓁兒你乃東旭長公主,黎軒只一介平民。」

「這有何妨,您是蓁兒的皇叔母,黎軒自然擔得起蓁兒表兄」照理說,秦黎軒與自己交好,與秦氏是件極好的事,可秦氏卻是不憂心的模樣真奇怪。

秦氏轉而露出笑靨轉移了話題,她拿起手中的刺繡,道︰「蓁兒看看,皇叔母繡的如何?」

「皇叔母手真巧。」她想起何姨母,棋下得極好,刺繡也十分擅長,她小時的衣裳,有好幾件出自何姨母之手。

公儀漱拍著小手叫道︰「母妃繡好給漱兒,給漱兒!」

秦氏寵溺著道︰「漱兒你是男孩子,繡花簇的帕子不合適,改日母妃給你繡個適合男孩子的,可好?」

「好,好,那母妃要趕緊好起來,母妃身體好了,可以給漱兒繡好多好多帕子。」

作為繼母,秦氏對漱兒真的很好,洛蓁這下心里放心很多。她曾听說過一些繼母折騰繼子,心腸如何如何毒辣,手段如何如何殘忍的事兒,想著她這沒親娘的小堂弟怕是會被這秦氏虐待。如今看來,秦氏所言,並不是作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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