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不可言 致命打擊

作者 ︰ 葉十七娘

剛才還鮮活的生命,此時卻已經變成了兩具毫無生氣的尸體,雲飛揚當下心生寒意,卻又听那人開口道

「陸尋這人也真是太傻了,他也不想想,我陸鴻會看上他穿過的破鞋?現在我把他給殺了,陸義山就少了個得力的幫手。陸義山……你想走歪門邪道,打那岑老頭女兒的主意,去討好主人,我又怎麼能讓你如願?」

這個叫陸鴻的人又陰森森的狂笑了幾聲,再次開口問道︰「陸榮,岑之矣看上的那個小白臉,就是關在隔壁麼?」

听他們提到自己,雲飛揚心下一緊張。

只听那喚作陸榮的人回稟道︰「是的,他就被關在隔壁。」

「把他給放了回岑家莊,一定要親自護送他回岑之矣身邊。」陸鴻對陸榮命令道。

雲飛揚心下一喜,老天爺真是厚待他,不僅讓他知道了這個天大的秘密,還給了他絕處逢生的機會。

不想,那個陸榮此時卻突然言道︰「此人是大管事下令捉拿的,您這麼明目張膽的與大管事為敵……」

「誰說我要明目張膽的與他為敵,我尊他敬他還來不及呢,他可是我的好大哥。

你們給我記著,這個小白臉不是我們放走的,是陸尋和寒瑛放走的!

陸尋和寒瑛想要逃走,可是他們逃走之前,對這個小白臉動了惻隱之心,所以想要將他放走。我們在捉拿陸尋和寒瑛的過程中,不小心讓這個小白臉給逃走了……」

既然陸鴻這麼說,陸榮也不好再反駁,只道︰「我明白了。」

「剩下的事情,就交給你們了!」陸鴻只交代了這一句話,就離開了這里。

然後陸榮走進了關押雲飛揚的房間。

陸榮看著手腳背縛的雲飛揚,踹了雲飛揚的肚子一腳,「你小子今天是走了大運,白白撿了一條性命。可是今天你已經知道了我們太多秘密,你不能死,可我也不能讓你將我們的秘密給泄露了出去。」

雲飛揚還來不及反應,便被陸榮塞了一顆藥丸到自己嘴里。

藥丸入口之後,他整個喉嚨就跟火燒的一般,他嘗試著開口呼喊,卻悲哀的發現自己喊不出什麼聲音了。

這一瞬間,無助的雲飛揚,蜷縮在地,覺得真是生不如死,他呆呆的望著牆壁,任憑淚水慢慢溢出。

陸榮和他身後的其他人,看著落魄的雲飛揚哈哈大笑。

雲飛揚出生高貴,從小到大都沒有受過這樣的屈辱,他的高傲的自尊心迫使他想要撞牆自盡。可在這個時候,他想到了失蹤十年的蘇清,他多想再見她一面,只要再見她一面就足夠了,哪怕不能夠守候在她身旁,那麼遠遠的看著她也就夠了。

不,他不能死,除了想見蘇清,他必須將福興會的消息傳遞出去。

這個時候,也不知道是誰又說了這麼一句話,「只是把他毒啞了,他還可以寫字。我們不如把他全身的筋脈挑斷,把他變成一個廢人,再將他丟回岑家莊,這樣岑之矣就會將這筆仇恨都記在大管事身上。您想想,我們這樣做,等于是在挑戰岑家莊最後的底線,岑家莊的人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主人為了平息岑家莊的怒火,肯定會將罪于大管事。您覺得我這個點子怎麼樣?」

「你小子真是太聰明了!哈哈哈……」

岑家莊內,岑之矣還不知道她心心念念的展雲飛此時還活著,並且就在昨夜,遭受了一番非人的凌辱。

院外又下起了瓢潑大雨,岑之矣坐在門口默默的發著呆。

她昨晚又做了那個夢,夢中那個男人,再一次溫柔的對她訴說著愛戀,岑之矣甚至還記得,那個男人說的話,「感謝老天讓你我相遇。」

夢里面,她還聞到了那個男人身上,屬于陽光的味道,這種味道她在展雲飛身上聞到過。

雖然已經夢醒,可是夢里那種至死纏-綿的歡愉,仍讓她深深悸動。

她懷疑,這是自己前世的記憶。

她相信前世今生,當她在看見展雲飛的第一個瞬間,就覺得他們倆似曾相識。

因為,昨天晚上她和夢里的男人,再次纏-綿的時候,她努力記住了男人的臉,那張臉就跟展雲飛長得一模一樣。

她現在覺得,自己和展雲飛的相遇,可能是因為上輩子姻緣未盡,所以今生才會再次重逢。

可是,為何這一世的緣分如此短暫,在他們還未開始之前,就已經結束。

岑大娘看著岑之矣,雖然她不說一句話,也沒有哭泣,可是她仍然能感受到,從岑之矣身上散發出來,彌散了整個房間里的深切的悲傷之情。

她不敢上前打擾,怕驚擾了到了自己的女兒。她看向抽煙的岑老爹,希望岑老爹能夠想個什麼辦法勸勸岑之矣,畢竟有的時候,岑之矣更听她爹的話。

岑老爹看懂了她的暗示,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這個時候,渾身濕透的胡小七在雨中出現,他以最快的速度奔跑至岑之矣面前,「之矣,之矣,人找到了……」

岑之矣不敢相信,仍然盯著胡小七,試圖從他的口里再次確認。

胡小七看著岑小七臉上那令人心疼的哀傷,有些不忍心將真相告訴她,他閉著眼楮,「岑武帶人抬著他走在後面,我先回來報信。你要有心理準備,人雖然還活著,可是他舊傷未愈,又添了新傷。我們找到他的時候,他被人丟在藥田里,手筋腳筋俱已被人挑斷……他一個外人,也不知道是誰怎麼狠心。」

岑之矣听到這個消息,如感同身受一般,她捂住胸口,「究竟是誰這麼狠心,究竟是誰?」

岑大娘怕她再出事,連忙抱著她安慰道︰「只要人還活著,就行了,你爹會治好他的,你放心。」

岑之矣剛經歷過大起大幅的悲喜情緒,也沒有任何主見,只是無助的看著岑老爹,岑老爹無奈的點點頭。

哎,那個人又回來了,他少不得要放下這張老臉,去跟村長求情了。

當岑武等人將雲飛揚抬著回來的時候,他已經奄奄一息。

胡小七只見岑之矣跟在岑武身後,一步一步的跟著,直到岑武他們將人抬到了上,她坐在上,身體不停的顫抖著,只見她緩緩伸出自己的手,以最輕柔的方式,撫模著雲飛揚的臉,「別怕,有我在這里,有我陪著你……我知道你是來找我的,現在你找到我了,我們再也不會分開了。」

這個聲音,讓昏迷中的雲飛揚強行撐開雙眼,他幾乎以為蘇清就在他的身邊,可是他睜開眼楮,卻只是看到了岑之矣一臉的擔憂。

怎麼會?他怎麼又將這兩人混淆在一起了,大概是他太想念蘇清了。

婉柔,婉柔,你可知道我差點再也見不到你了。

婉柔,婉柔,你我今生是否還能相見。

婉柔,婉柔,我好想你!

雲飛揚的眼角流出了一行淚水。

岑之矣俯身輕輕的吻去。

胡小七覺得,他再這件房里多留一分鐘都是一種折磨,沒有人關心他找了是否疲憊;沒有人在意他渾身都被雨淋透,身上已經開始發燒;沒有人看見他也流淚了……

他看著一心撲在雲飛揚身上的岑之矣,倍感孤寂,放佛被遺棄般。

胡小七一步步的向後退,他要逃離這個地方!

而岑家的院子里,岑央古琳打著一把傘在等候著,胡小七抬頭默默的看著她,岑央古琳只是微微一笑,牽著他的手,陪著他一起離開岑家。

岑央古琳柔軟的素手傳來的溫熱,讓胡小七的心,慢慢變暖,他看著岑央古琳,咧嘴露出一個笑容,「等雨停了,我就去你家提親,同你爹娘商量我們的婚期。」

突然,岑央古琳手中的傘落在地上,她哭得泣不成聲。

胡小七第一次覺得,驕傲的岑央古琳原來也這麼柔弱,胡小七張開雙手將她擁入懷中。

「胡小七,你知不知道,我等你這句話等了多少年?」

「對不起,對不起!」

岑大娘看著院外擁抱的這一對年輕人,心里終于松了一口氣,胡小七能夠放開心結,接受岑央古琳,這是大家都樂于見到的。

她終于不用覺得對不起胡嫂子了。

見岑老爹進房,岑之矣連忙站起來,將邊的位置讓給岑老爹。

岑老爹將雲飛揚的身體,從上倒下仔細檢查了一番,發現除了舊傷,四肢的筋脈已經被人用劍挑斷,共有十幾處骨骼被人捏碎,雖然他醫術了得,可也束手無策。

他顧及著岑之矣的情緒,沒辦法將事情立刻告訴她。

雲飛揚知道,自己總算是留下了一條性命,只要他還活著,就能想辦法將福興會的消息傳遞出去。

岑之矣看雲飛揚的眼楮已經睜開,神色也逐漸平靜,便開口問他,「你可知道是什麼人傷你?」

雲飛揚張開嘴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胡老爹打開他的嘴,查看了一會兒,然後無力的看著岑之矣,「他被人下了藥,毒傷了嗓子,只能暫時當個啞巴。」

雲飛揚驚喜的看著岑老爹,想問︰「難道我的聲音還能恢復?」

岑老爹讀懂了雲飛揚眼楮里的渴望,他深深的嘆了一口氣,「還好這毒藥是我配的,配這味藥的時候我順便配了一方解藥,我只能保證你不會變成一個啞巴。但是,你的嗓音卻不可能恢復到從前!。」

听了岑老爹的話,岑之矣怒從中來,「听爹這麼說,難道這是陸家的人下的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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