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不可言,078.被劫持
說到這里,魚子謙長嘆了一聲。ai緷騋
「現在,我們對付福興會的計劃都被你打亂了,如果你真不想要這個皇位,如果你真的忍心陷天下百姓于水火,那我現在就跟你一起去見你父皇,請他將皇位禪讓給其他德才兼備之人。反正他的病情越來越嚴重,連太醫都說他沒有多少日子好活了,我還不如趁他還活著,帶他去完成我們年輕時所未完成的夢想。」
言及此事,雲飛揚疑惑道︰「什麼計劃?父皇的身體怎麼了?你們究竟對我隱瞞了什麼,為什麼我听不懂你在說些什麼?」
看著懵懂的雲飛揚,魚子謙再次長嘆一聲,說道︰「你眼前風調雨順,百姓安居樂業的大秦,其實早在你祖父即位之時,已經開始了風雨飄搖之態。我年少時,也沒有听說過福興會的名號,等我知道這個組織的的存在之時,國家已經面臨危難。
我與你父皇相識于江湖,彼時我是個意氣行事的狂妄之徒,他是個失意的落寞皇子,我們有著共同的夢想和抱負。可是,快樂的日子總是不長久的,突厥人侵犯我大秦疆土,致使邊疆百姓苦不堪言,又有福興會禍亂羽世,你父親對我說,他的姓氏賜予了他必須要承擔起天下蒼生的使命,他求我幫他一起肩負起振興大秦的責任。我們之間的情誼,我身為七尺男兒的血性,不容我拒絕他的請求。
于是,你父親自請出征邊關,突厥人太過凶猛,那時你父親的年紀比你還小,先帝當然沒有答應他的請求。可是,你伯父卻是十分贊成的,你父親一走,如果踫巧他在戰場上除了什麼意外,他的皇位不就更加穩固了,于是他陪同著你父親在先帝的寢宮前跪了一天*。先皇看在他們兄弟如此同心同德的份上,只能忍痛答應了你父親的請求。
你伯父沒有料到,你父親非但沒有死在戰場,我們反而將在前朝皇帝手上丟失的北方十六城給奪回來了,那時候,我跟你父皇是何等的意氣風發。
戰勝突厥人的功勞,打破了朝堂上權利的平衡,恰逢你祖父生病,宮中又潛入了福興會亂黨妖言惑眾。我們回朝,得到的不是我們多次討論過的凱旋而歸的排場,居然是一旨奪你父親兵權的聖諭。
而後,我們隱忍多年,這才從你伯父手中得到了皇位。
突厥人看似被我們打怕了,實則如一頭猛獸一般虎視眈眈的盯著大秦江山,一旦我們露出絲毫破綻,這頭猛虎馬上就會撲過來。
若要興國,必須將內亂解除,然而福興會已經扎根多年,我們無從查起。
他們就像是永遠都滅不干淨的老鼠,殺掉一撥,另一波又躲到了你看不見的地方,等你再次松懈的時候,忽然又出現了。
飛揚,你不明白,我們不是存心要與你為敵,將你所有喜歡的東西都從你身邊奪走。
和你所預想的恰恰相反,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你踏上帝王之位的這條道路上,給你清除所有障礙,我希望將來把江山交到你手上之時,你不會為福興會的反賊所困擾。
蘇清雖然是女子,可就憑她在對抗福興會的這件事情上的作為,你是遠遠都及不上的。
早在你喜歡上蘇清之前,她就已經是朝廷中的一名暗衛,她潛入沈府,是我們朝廷暗部對付福興會所走的一步棋,原本我們算無遺策,只是沒料到你會對她動情如此之深,以至于造成了不可挽回的錯誤。
蘇州沈惟善,他是個真正的英雄豪杰,他配上了自己的性命,給福興會設了一個局,讓他們鑽了進去。半年,只要半年時間,我們就能揪出福興會的老底。到時候,我和你父皇就能放心的把這個江山交到你的手上。
可是,這一切都被你打亂了,如果不是你派人去搗亂了福興會在山東渮澤的據點,我們就能跟著那批銀子,找到福興會的老窩,只要我們將他們的根基毀滅,福興會就如一團散沙那般,輕易就能擊垮。
蘇清是個暗衛,她有她的任務要執行,正如你也有你必須要肩負起這天下蒼生所賦予你的使命那樣,你們都有各自的責任要承擔。
將你的感情埋藏在心底吧,等到將來天下太平的時候,無論你要怎麼喜歡她,我都不會阻攔了。」
這一席話說完,雲飛揚的神色不再憤怒,他一直等著魚子謙把話說完,才又提出自己的一直想說的話,「我父皇的身體,到底怎麼樣了?」
魚子謙微笑著安慰他,「不過是因為一些陳年舊傷,再加上庶務繁重,
日積月累下來造成的毛病,如果好好休息就能多活幾年。所以,你也該學著長大,將你父親身上的擔子給接過去。現在,你听完這些,是不是仍然想拒絕皇位?」
雲飛揚搖了搖頭,「師傅,我錯了,我總以為你和父皇是了不起的人物,有你們在我前面擋著,我這個太子之位便形同虛設。我以為,你們立我未太子,不過是你們為了穩固皇權不得不做的決定。現在看來,從前的我真是太幼稚了。您放心吧,我是個七尺男兒,我也有我的血性,既然我生在皇家,我就會承擔起我必須肩負的責任。接受了天下百姓這麼多年的奉養,讀了這麼多聖賢之書,難道我連沈惟善那樣的商賈還不如嗎?那我真是白活了這一場。」
十年前的往事如畫卷一般,在雲飛揚的腦海中徐徐展開,直到岑之矣的五指在他眼前晃來晃去。
「喂,展雲飛,你怎麼了?我剛才跟你說的話,你都听見沒有?」
雲飛揚啊了一聲,抱歉的看著岑之矣,「不好意思,我剛才有些胸悶,沒有听清楚你說的話。」
岑之矣有些郁悶道︰「我知道你不耐煩听我說這些,你就當剛才在自言自語好了。」
此時的岑之矣和雲飛揚,靜坐在院子里曬著太陽,十年來,雲飛揚四處奔波,難得有這麼一刻清閑的時候。
在這個世外幽谷之中,他獲得了十七歲以後,再也沒有得到過的那份屬于內心的平靜。這一刻,連岑之矣的絮絮叨叨,都顯得如此的可愛至極。
「你再跟我說一遍吧,我保證我會認真的听你說話,其實,我很喜歡听你說話,這個世上有太多虛偽之人,你不知道你的這份直白和真誠,是多麼的難能可貴。」
第一次被人如此夸獎,岑之矣的臉羞得通紅,卻再也想不起來,她想說什麼話了。「你是不是見到所有女孩子,都會這麼嘴甜。」
雲飛揚抬頭,看著碧藍如洗的天空,微笑道︰「就憑我這張臉,和我的家族所賜予我的光環,有太多的女子對我趨之若鶩。而我這一輩子,只鐘情于一人,除她以外,我再也沒有對其他女子動心過。」
雲飛揚剛才看著她發呆的神情,再加上這一席話,讓岑之矣誤認為雲飛揚話中所說的那個人是她自己。
于是,素來潑辣的男人婆岑之矣,害羞得低下頭,再也不敢多說一句話了。
而雲飛揚則仰望著天空,再次發呆起來,也沒有注意到他身旁的岑之矣,因為他這一句似是而非的話,情竇初開。
這時,岑央古琳焦急的呼喊聲,打破了二人之間的靜謐和諧。
「岑之矣,之矣,你快過去,胡小七為了你,跟人打起來了。」
岑之矣連忙起身迎上去,因為她起身的動作用力過猛,導致矮凳倒翻在地。
她焦急的問岑央古琳︰「今日是我岑家祭拜藥王爺的大日子,誰敢胡鬧,誰敢放肆?」
岑央古琳怒道,「還不是你惹的禍,因為你得罪了陸家的人,他們領著人來鬧事,說如果不把你交出去,就要將藥王爺的神像給毀了。」
雲飛揚將矮凳扶起後,走至岑之矣身旁,只听她冷笑道︰「陸家的人,我不去找他們的麻煩,他們居然還敢來找我的麻煩。我倒要看看,有我岑之矣在,他們敢不敢將藥王神像給毀了。」
岑央古琳鄙夷的看著岑之矣,「你除了吹牛和闖禍,還能有什麼本事,你若是有能耐,陸家的人能欺上門來?」
岑之矣也不將岑央古琳說的話放在心上,她轉過身問雲飛揚,「你要不要與我一同去湊湊熱鬧?」
雲飛揚顧及到岑老爹說過的規矩,便搖頭拒絕了岑之矣的提議。
岑之矣看他仍舊堅持,也不好再說什麼,只是叮囑他,「你的傷還未痊愈,就在家里好好休息,不要到處走動。如果沒有人陪你一起走,在這山谷之中很容易遇到危險。安心等著我,我很快就回來了。」
雲飛揚笑著沖她點點頭。
岑之矣這番叮囑,就好似個出門的妻子,在叮囑丈夫要好好看家一樣,惹得岑央古琳對他二人翻了個白眼。
岑之矣剛走沒多久,不知道從哪里沖出來一群人,將雲飛揚給打暈劫持了。
因為這群人是有備而來,而雲飛揚卻重
傷未愈,所以雲飛揚還來不及反抗,就已經被他們打暈裝入了麻袋之中。
在暈倒之前,雲飛揚哀嘆,早知有此一劫,他還不如跟著岑之矣去湊熱鬧呢。
不過,也幸好有此一劫,他才能發現這個驚天的大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