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不可言 072.從河灘上撿了個相公

作者 ︰ 葉十七娘

貴不可言,072.從河灘上撿了個相公

岑家莊岑老頭家,跟往常有些不太一樣,听說岑之矣從河灘上撿了個男人回來。ai緷騋

此時,那男子上身未著寸縷的躺在岑之矣的*上,岑之矣屋里屋外忙前忙後的給他伺候傷口,看火熬藥。

胡小七听了村尾的羅二嬸跟他說之後,恨不得立刻就將岑之矣扛到沒人的地方,好好的對著她胖揍一頓。

岑老頭家就三間房子,岑之矣睡一間,岑老頭夫婦睡一間,還有一間是藥房,岑之矣將那撿回來的男人放在了她自己的房間里,那她自己睡哪兒?

岑之矣她究竟明不明白,她已經是自己未過門的媳婦兒了,也不知道檢點一些。

胡小七氣喘吁吁的跑到岑家後,看到的就是眼前這幅模樣。

岑之矣這個不知死活的女人,她居然盯著那個不知打從哪兒飄過來,還沒有死透的野男人,在流口水。

「岑之矣,你在干什麼!」

岑之矣被胡小七突然起來的這一聲大喊嚇了一跳,她拍了拍胸口,圓目一瞪,對胡十七道︰「喊什麼喊,我耳朵又沒聾,沒看見我在救治病人呢!」

胡小七走上前一看,這個男人也沒穿衣服就這麼躺在了岑之矣的*上,若不是胸口上的那一道致命的刀傷,確實是太過嚴重,他真想把這個男人從岑之矣的*上,背回自己家中去。

他也不好同一個將死之人計較,而且看他這樣,也沒辦法佔岑之矣的便宜。

「他會死麼?」胡小七的語氣有些狐死兔悲的哀傷。

岑之矣白了他一眼,拍著胸脯道︰「有我救不活的人嗎?只要他還有一口氣,我就能讓他活過來。」

突然,岑之矣俯,盯著那個男人的臉仔細的瞧了很久。

這個男人確實長得好看,可岑之矣也不用當著他的面,就這麼光明正大的紅杏出牆吧,這樣的綠帽子他可不想帶。

他將岑之矣拉了起來,一本正經的宣布,「你可以給他治傷,但是我不許你這麼看他,你要真想看男人,這世界上你只能用這種眼神看我一個人!」

「你的手很重,抓得我很痛啊!」

岑之矣用力將自己的手拽出來,揉了揉問︰「你是我什麼人,憑什麼我只能看你一個人,從小到大,你那張臉我都不知道看了多少回了,還有什麼好看的。」

胡小七氣呼呼的說︰「我是你未來的相公,你忘了我們之間有婚約了?」

「我還真就忘了!我告訴你,別欺負我摔了一跤腦袋就不清醒了,我可記著呢,你小時候盡欺負我一個人,燒我頭發,打我,還指使你們家那條大母狗撲在我身上,將我嚇哭了。

我只是失去了兩年的記憶而已,並不是傻!

你也別一天到晚的跟人說我是你媳婦兒,我都二十五了,就是因為你,到現在還沒人來娶我,認識你我真是倒了八輩子大霉了我!」

說完這句,岑之矣拿起了放在門後的大笤帚,舉起來作勢要抽胡小七。

「趁我現在還沒發火,你怎麼滾進來的,你就跟我怎麼滾出去,別等我親自動手,到時候你娘又來我家哭鼻子,說我揍你了!」

胡小七一見岑之矣發火,便嚇得什麼都不顧了,連忙好聲好氣的說道︰「我滾,我滾,我馬上滾,你千萬別生氣,你一生氣就會暈倒好幾天,可把我給嚇死了。」

看著胡小七嚇得屁滾尿流的模樣,岑之矣這才滿意的將笤帚放回原處,她拍了拍手,道︰「瞧你慫成那樣,還想娶我,做夢吧你,老娘這輩子就算嫁不出去也不會嫁給你……呸呸呸,誰說我嫁不出啊,這不是有個俊俏的小郎君自己送上門來了。」

岑之矣垂涎不已的看著躺在*上的男人,手在他的臉上來回撫模,手指頭是在那長長的睫毛上,勾來勾去。

也不管人家能不能听的見,就對著人家碎碎念道︰

「你說,我怎麼看著你,就覺得這麼眼熟呢?我們上輩子肯定是認識的。也不知道是誰將你傷得這麼重,看著心疼死我了。

這下可好,這個月都要白忙活了,我辛辛苦苦采的藥,全得用在你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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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不容求著娘親答應我個月的藥材不送去東家那兒,讓我送去藥鋪換些銀子。我的花鈿,我的銀簪子,我的絹花兒……這下子都沒了。

哎,也不知道你不是是成了親的,我可不願意給別人當小老婆。」

岑之矣說著說著又開始自言自語起來。

「哎,別心疼了,就當我給自己積德了,也不知道這佛祖爺爺跟月老是不是認識,佛祖爺爺您看在我這麼積德行善的份上,幫我跟月老說個人情,讓我嫁出去得了唄。

不對,難道是我好事做得太多,佛祖爺爺您喜歡上了我,要讓我去當尼姑,伺候您一輩子?那可不行,尼姑庵里不能吃肉,不能睡懶覺,更不能生孩子!」

岑之矣念到這,忽的又低頭看著躺在*上的男人,對人家大發感嘆道︰「小郎君,佛祖爺爺不太靠得住,你千萬得靠得住呀!」

忽然,他只見*上的人嘴巴動了動,想是要說什麼。

「水……」岑之矣看了一下他的口型,自己學了一下,這才明白他在說什麼。

她跑去水缸里藥了一大瓢水進來,準備喂他喝,可是水瓢太大,不好喂啊,家里窮,也沒個像樣的茶杯什麼的。

她猶豫了會,終是決定,她先自己喝了一大口,然後慢慢的用口將水渡了進去。

這陌生的感覺,將她的臉一下子燒得通紅。

她理直氣壯的說︰「我這可不是為了佔你便宜,我是為了救你性命呢。」

「之矣。」

正在此時,門外傳來一聲呼喚,岑之矣側耳一听。

又是一聲,「之矣。」

岑之矣歡喜道︰「我爹回來了!」

她高興的跑到門外,站在岑老頭身旁,用頭蹭著岑老頭的胸口,「爹,你這次怎麼去了那麼久!我一個人在家都悶死了。」

岑老頭笑著將岑之矣的身子扶正,柔聲問︰「胡小七沒有來陪你嗎?」

岑之矣嘟囔著嘴巴,一臉嫌棄的說︰「你快別提他了,說其他我就頭疼,你當初怎麼就給我定了這門親,弄得現在我都月兌不了身。」

岑老頭一邊將背上的藥箱取下來,一邊跟岑之矣說道︰「別賴我,當初可是你自己鬧著要嫁給那傻小子,若不是出了那件事,你們倆早就該成親了。」

岑之矣的臉上就寫著‘不信’二字,「您蒙我呢,我會看上他嗎?我娘說了,您是因為當初沒能娶了胡大娘當老婆,這才想讓我嫁給胡小七,好圓了您年少時的遺憾。」

岑老頭一邊搖頭,一邊嘆氣,「你娘的話你也信,她嘴里都能跑馬,沒有一句實話!對了,你娘呢?」

岑之矣倒了一盆水到岑老頭面前,將帕子遞給他,「今日東家過來收貨,我娘去村口送藥材了,您沒有看見她?」

岑老頭接過帕子,搖了搖頭,「沒見著。」

他洗過臉後,問岑之矣,「你剛才在屋子里忙活什麼呢,我叫了你這麼多聲,你都沒听到。」

岑之矣這才想到*上的那個人,拉著岑老頭進屋,指著他說「爹,我今天從河灘上撿了個人回來。」

岑老頭看了看傷口,又給那人把了一下脈,然後說「嗯。幸虧你救治及時,再晚,他這條小命可就保不住了。」

岑老頭嚴肅的說︰「你怎麼能用‘撿’這個字呢?行醫是件嚴肅的事,別的事情我不同你多做計較,這救人的事我可不許你馬虎。」

岑之矣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他爹板著臉說話。

岑大娘一走進來,就听到了岑老頭在批評岑之矣,她是個護短的,岑之矣是她的心尖尖,誰都說不得,罵不得。

「一回來我就看見你教訓孩子,她哪兒都好,用不著你說她!」

岑老頭拿起了桌上的水煙壺,皺著眉,「你也太護著她了,把她慣得無法無天的,到現在也沒人敢娶她。」

岑之矣連忙討好的給岑老頭點上煙。

岑大娘將藥框放下之後,扎起袖子先問了岑之矣,「之矣,你今天想吃什麼,娘

給你做!」

岑之矣看見她娘,就想看見了救星,她蹦著說︰「給我熬點青菜粥吧,家有傷員,得給他吃點流食。」

岑大娘擔憂的問︰「誰受傷了?」

岑之矣連忙解釋,「受傷的不是我跟爹,娘,你快來看,我給你撿了個俏女婿回來。」

岑大娘*溺的說道︰「你這孩子,又說胡話了。」

岑大娘進了岑之矣房里一看,被*上躺著的陌生人給驚到了,「這人是誰,他怎麼受傷了。」

岑老頭一邊抽著水煙,「之矣從河灘上就回來的。岑家莊的上游在寶慶府,那一帶常有江湖斗毆之事發生。」

他將煙鍋頭在桌邊扣了一下,然後接著道︰「之矣,我勸你別動什麼歪心思了,這人跟我們不是一道的,他不屬于我們這里。」

岑之矣嬌聲叫喚道︰「娘……」

這下,岑大娘也不幫岑之矣了,她嘆了口氣,道︰「你爹說得對,外面的世界太亂了。之矣,別胡鬧了!」

岑之矣哀嘆一聲,「他不能當我相公,那我的藥材可不是白費了。哎!早知道就不救他了。」

岑老頭和岑大娘看著她哭笑不得。

飯後,岑大娘在院子里曬藥材,岑之矣在她那屋里照看那病人。

無所事事的岑老頭問︰「你剛才怎麼了,脾氣那麼大,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事情。之矣說你在村頭去送藥材,我怎麼沒看到你。」

岑大娘回頭看了一眼,見岑之矣還是在她那屋里沒出來,便跟岑老頭咬耳朵說︰「有人來提親了!」

岑老爹笑道︰「有人提親這不是好事麼?」

岑大娘擠眉弄眼,「你小聲點,別讓她听見了。提親的是東家派來的媒人,要娶我們之矣做填房。」

「東家,那可不行。」岑老爺連忙反對。

岑大娘點點頭,「我也這麼說呢,可是看媒婆那口氣,有點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味道。你回頭跟之矣說一說,是在不行,就讓她跟小七那孩子成親算了,小七等了她這麼多年也不容易。」

岑老頭接過岑大娘手中竹棍,一邊翻動著藥材,苦著眉毛說︰「我去說是沒有問題的,可她那個說一不二的性格,怎麼會答應呢。平時要是不提婚事,她還能好好的跟小七說話,一說起成親,她就不給小七好臉色看,我看她是真的瞧不上小七。」

這件事,再說深了,就得提到岑之矣失憶的事,這是岑大娘最不願意說的事情。

岑大娘道︰「不願意就算了。我的女兒,她願意嫁給誰,就嫁給誰,誰也不能來逼她,就算是東家也不行。」

岑老爹還要再說什麼,忽然听到岑之矣喊了一聲,「爹,他醒來了。」

岑老爹走進屋一看,*上躺著的這個人,眼楮並未睜開,只是在口中不停的念道「婉柔,你去哪里了,你別離開我。」

岑老爹道︰「他還沒醒,這是在說胡話呢!你別在躲在這里偷懶,趕快幫你娘干活去。」

岑之矣嘟著嘴,對岑老爹做了個鬼臉。

走到門口之時,她又回頭看了一眼這個人,越來越覺得好像在哪里見過他似的,難道是在夢里?

還有,婉柔這個兩字,她總是覺得很熟悉。

等岑之矣一出門,便有看到了胡小七,他正在賣力的討好岑大娘。

岑之矣聳聳肩,來了也好,多個人干活她就沒那麼累。

胡小七看見岑之矣,就跟那蒼蠅見了有縫的蛋似的……要多歡騰有多歡騰。

總之,他一見到之矣,就笑得咧開了花,他見之矣沒有再生氣了,便旁敲側擊的問︰「今天晚上你跟我娘去去睡吧!」

岑之矣問「為什麼?」

胡小七著急的道︰「你們家不是來了客人麼,看他傷得那麼重,應該是不能給他換地方了。」

岑之矣覺得莫名其妙,「他在*上睡得好好的,為什麼要換地方?」

「可他睡在你的*上,你

睡哪兒啊!」

岑之矣忍住了笑,故意說道「*那麼大,多了個人我也能睡得下啊!我認*,再加上你娘呼嚕聲太大了,我在你家睡不著,你別擔心了啊!」

胡小七被她氣得臉紅脖子粗的道︰「你還是個未婚的姑娘家,你怎麼能跟他睡在一處呢,被別人知道了,會到處嚼舌根的。」

岑之矣理直氣壯的道︰「他是病人,我是大夫,我守在他身旁給他治病,這有什麼。他們要嚼舌根就由他們去好了,我不怕。再說了,這里又沒別人知道,你不說,我爹和我娘不會說,難道我會自己跑出去跟別人說我……」

胡小七覺得自己都快要被她給氣死了。

岑大娘看胡小七氣呼呼的模樣,笑著道,「她逗你呢,今天晚上你岑大叔去村長家過夜,之矣跟我睡一屋,等明天我們將藥房收拾出來,再鋪個*就是了,你幫我謝謝你娘的好意。」

胡小七失落的哦了一聲,便低頭干活,也不再跟岑之矣說話。

岑之矣這人愛犯賤,沒人陪她說話了,又要湊過去撩撥人家。

「你生氣了啊!」

胡小七搖了搖頭。

「沒生氣你怎麼不理我?」

胡小七還是不說話。

岑之矣看他不說話,便上前捏著他的鼻子,道︰「別開口說話,你要是開口說話就輸了。」

胡小七憋了一回兒,終于憋不住了,道「你別鬧了,我沒生氣,我正幫大娘干活呢。」

岑之矣道︰「那你剛才為什麼不跟我說話了,你明明就是生氣了。」

胡小七道︰「你現在越來越聰明,越來越能干。我知道你看不上我。我跟你說的那番話,不是為了我自己,我是真的為你好。你以後就算是要嫁給別人,你也要有個好名聲。剛才有媒人上門了,我娘打算給我找一門親事。之矣,我等了你那麼多年了,其實再等多久我都能等下去的,哪怕是等一輩子,可是我娘等不起,她就等著給我抱孫子呢。」

岑之矣一听到這話,連忙抱住了胡小七,「小七哥哥,你不要娶別人啊,你娶了老婆,誰還能陪我玩呢。」

胡小七听到這話,眼楮都亮了,「之矣,你願意我了。」

岑之矣搖搖頭,道︰「我是想說,你先別娶,等我嫁人了後,你再娶親,否則我要被別人笑話的,他們會說是你把我給拋棄了。」

胡小七這下就真的生氣了,不再跟岑之矣說話。

岑大娘拍了她一下,道︰「你這孩子,沒心沒肺的,趕快跟胡家哥哥道歉。」

岑之矣道︰「娘,究竟我是你生的還是他是你生的,你盡幫著他。人家這是要娶親了,來跟我們顯擺呢!」

胡小七道︰「你明知道我不是這意思,這岑家莊的人誰不知道我喜歡你,可是你自從醒了之後,就像變了個人似的。我們倆當初說過的話,你全都忘記了。」

岑之矣最討厭人家提起過去的事情了,哼哼,她想不起來的事情就是沒有發生過,誰說都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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