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情事完畢,只听見那男子說道「縴娘,伺候我洗漱吧!」
這縴娘似乎有些驚訝「郎君今晚不在此處過夜?」
男子嗅了一下縴娘的頭發,留戀不舍的說道「今日家中有事,必須早點回去才好」
縴娘雖然也舍不得,但也沒有求他留下。
不能邀寵,這也是天香書坊的規矩。
簡單的洗漱後,男子又回到了剛進門時冷靜自持的模樣,縴娘的目光似乎就黏在了他身上。
男子出門前再次擁抱了縴娘片刻,然後開門離去。
縴娘倚著門,對那男人的背影又說了一句「郎君,莫要忘記今日之言,奴日夜期盼梅樹下飲茶之約。」
男子腳步停住,回過頭來對先縴娘笑了笑,然後疾步離去。
縴娘此刻一臉幸福,腦海里不停的憧憬著未來的日子,她想著以後要生幾個孩子呢?三個,還是五個…
做著白日夢的縴娘其實不知,在那男子離開她的視線後,臉上的笑意再也沒有了,換上了不耐煩的神色。
此時,張嬤嬤和蘇清又回到了坐塌上,對席而坐。
「今日之事,你可看清了什麼?」張嬤嬤問道。
蘇清想了想,在縴娘說想要生那男子的孩兒時,已經犯規了。只盼那男子待縴娘真如他所言那般真心。「縴娘犯了樓里的忌諱,對那男子邀寵了?嬤嬤,您會告發她麼?」
蘇嬤嬤搖了搖頭「我不會告發她,但她自今夜之後,只怕要沒入下等掛牌之列了。」
「為什麼?」
蘇嬤嬤還是搖頭,雙手擊掌。
從外頭走進來一個婢女,這婢女似乎在外院有些地位,應該是大丫鬟之流。她進來後,並沒有將頭垂下,一般的婢女對蘇清這樣的頭等姑娘不能直視。
她對著張嬤嬤和蘇清福了一禮。
張嬤嬤問到「今夜點了縴娘的李公子,離去前他都干了些什麼?」
婢女回道「李公子離去前,去二總管那里發了通脾氣,說咱們天香書坊的姑娘是越來越沒水準了。」
蘇清十分納悶,那李公子剛才離去前還十分高興,為何轉臉就要發脾氣呢?
「李公子為何要發脾氣?」蘇清問道。
「說是縴娘向他邀寵,想通過他進選二等掛牌姑娘。」婢女回答。
蘇清沉默了,似乎有些生氣。張嬤嬤揮了揮手,示意婢女退下。
「現在,你明白了麼?」
張嬤嬤等著蘇清的回答,可蘇清不知道要怎麼回答。
「剛才還發誓要剖開自己的心,過後就不認人,嬤嬤,難道世間的男子都如那李公子一般薄情?」
張嬤嬤道,「這世間的痴人可不止是女子,情之一字,自古便是如此,誰愛得更深,誰就傷得最深。」
蘇清給張嬤嬤倒了一杯茶。
張嬤嬤繼續問道「你就不好奇麼?那李公子分明是商賈之流,為何能點三等姑娘的紅牌?」
「那有什麼呢?要麼他家有個當官的親戚,要麼他家里花錢改了籍,這規矩是死的,人可是活的。只要他有足夠的錢資,三等姑娘又怎麼樣?就是一等的也是可以。」蘇清的大眼楮一眨一眨的,諂媚的看著張嬤嬤「嬤嬤剛才說,也有痴情的男子,我倒是想見見那痴情的男子是長成什麼樣子的。」
張嬤嬤微笑著說,「今日的課程就上到這里,至于你想看的痴情男子,明日我們再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