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重生博古爾之逆襲 第25章 晉江首發

作者 ︰ 雞毛令箭

事實上在鰲拜他們過來前,布木布泰便已經收到了那邊的消息。

等讓報信的小太監退下後,布木布泰坐在慈寧宮的矮炕上,臉上青一陣白一陣。

好一會她才終于抬頭吩咐道︰「派人去告訴鰲拜不用帶人過來稟報了,記得讓所有人禁言。今日的事情就當沒有發生過,永遠都不要再提了。」

「!」似乎早就知道她會這麼吩咐似的,蘇麻聞言臉色都不變一下就小心翼翼的退了下去。

等蘇麻出去好一會,將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妥當了。並且去御膳房親自為布木布泰做了幾個小菜送過來時,進屋才發現布木布泰還直挺挺的坐在矮炕上。

整個慈寧宮外面走廊都已經點了橘色的宮燈亮堂堂的,但卻只有她的屋子還黑乎乎的沒有人敢上去。

突覺不忍,蘇麻連忙接過身後宮女手中的食盒揮手讓大家都退下,然後慢慢走了進去。

她動作不輕,但布木布泰卻依舊沒有任何的反應。

上前將盒中的一盤盤家鄉小菜一一取出,放在她身邊的紫檀木炕桌上。蘇麻柔聲道︰「主子看看可還滿意嗎?若是您還想吃點什麼?告訴蘇麻,我這就吩咐御膳房重新做些。」

其實只單單聞到味道,布木布泰便已明白今日桌上的飯菜都出自蘇麻之手。

心中稍稍暖和一些,布木布泰輕聲幽幽道︰「我是不是太心急了?」

「是有一點點。」帶著笑,將手中的烏木瓖銀箸輕輕放在她面前。蘇麻笑道︰「今日也只是有人看見貝勒爺在坤寧宮附近出現過,太後您確實有點反應過大了。」

布木布泰沒有出聲,蘇麻笑著將一盤小菜放到她面前繼續道︰「但我知道主子您不管做什麼都是迫不得已,都是為了大清和皇上的!」

「唉!」長長的嘆口氣,看著桌上的菜色,布木布泰的臉色終于好轉了一些︰「雖然鄭親王已經沒了,但我始終忘不了他曾經在朝堂上提議讓博古爾登基稱帝的事情。不讓博古爾進議政會,沒有給博古爾封王,私底下他和皇室宗親怎麼想我又怎麼會不知道。」

「可如今您不是已經準了讓貝勒爺出去歷練嗎?我相信貝勒爺和眾王爺大臣都會記得您的好的。」

搖頭苦笑一聲,布木布泰拉長聲音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與其讓他年紀輕輕就進議政會,我寧願放他出去幾年。原先想著他有勇無謀肯定不會有什麼出息,但這人世間的事情最是千變萬化,我總想著還要保險一點。若是今日花束子的死跟他當真有一點關系,而我又私下饒恕了他。那他和娜木鐘不就有個把柄在我手中了嗎?這樣就算他以後當真出息了,我也有牽制他的辦法。但如今——」

心情又不好起來,想起娜木鐘的潑辣和不管不顧,布木布泰咬牙道︰「要不是先帝曾經在繼任蒙古汗王的時候,說過會優待林丹汗的子嗣,會讓察哈爾繼續由林丹汗的兒子來繼任。要不是額哲死的早,姑姑的女兒又改嫁給她娜木鐘的兒子,我怎麼會忍她忍到如斯地步!」

也覺得這太妃是囂張了些,一點都不會看臉色。但一想到她早年的性子和恩寵,蘇麻只能勸道︰「她啊如今也就是外強中干,以前要是踫到這種事情,她肯定會直接來慈寧宮理論。但現在這麼大的事情,她也就只能在她的側宮發發牢騷了。」

想想也是理,十幾年的朝夕相處,布木布泰又怎麼會看不出她的變化。

微微一笑,拿起面前的銀箸布木布泰大度道︰「罷了,皇上也大了。這博古爾我就留給他來馴服,左右他身後有我這個額娘,真要出點什麼事情,我都還能應付一二。」

「那是自然!皇上肯定不會讓您失望的。」臉上笑意明顯,蘇麻高聲奉承道︰「太後您啊就瞧好吧,而且我敢擔保就算今天太妃她在外人面前發了火。但是他日一到您的面前,肯定還是該怎麼著就怎麼著。」

就在慈寧宮布木布泰終于放下心結,開始用膳時。在仁壽宮與兒子一同用膳的娜木鐘同樣有了一個決定。

給面前一直扒飯的博古爾夾了一塊鮮魚,娜木鐘轉身對身邊秦嬤嬤吩咐道︰「去收拾一下,我等會跟貝勒爺一起出宮!」

娜木鐘以前也喜歡隔三差五的出去住一段時間,但是卻從未說過收拾什麼的話。因為她的東西都是貝勒爺一套,仁壽宮又留一套。

如今竟然听到她這麼說,秦嬤嬤立馬一愣有點不敢置信。

放下手中的碗筷,博古爾也有點心驚︰「額娘,你不是說你住不慣貝勒府嗎?兒子就要隨軍出去了,你這是——」

突然想到今天的事情,博古爾一怔連忙起身向前跪了下來︰「額娘,額娘,今日都是博古爾的不是,是我糊涂,是我胡鬧。您——您不要為了兒子勉強自己——」

博古爾跪在娜木鐘的腳邊,雙手放在她的膝上都有點發抖。俯身模上他的頭娜木鐘高聲笑道︰「不要瞎想,額娘只是覺得還是在宮外方便一些自由一點。你就要出門了,額娘只想多陪陪你,也順便幫你照顧一下你的那個福晉。她總是不醒,額娘也著急了。」

「額娘,你——」

知道她這樣無疑是向慈寧宮的那位示弱,淡淡一笑娜木鐘逞強道︰「我也只是搬一些常用的東西過去,這皇宮我還是會想來就來,不要瞎想!」

听到這話秦嬤嬤總算是心中有底了,連忙悄悄的走了出去,吩咐起手下的宮人來。太妃今日之舉肯定得罪了太後,此刻稍微退讓一下,也未嘗不是辦法。

而博古爾卻也不在多言,只是異常認真道︰「額娘搬過去也好,兒子早就想天天跟額娘住在一起,吃在一起了。」

娜木鐘听到博古爾這麼說,連眼中都透出了笑意。而此時博古爾卻在心中暗暗發誓,今後一定要讓自己的額娘如願。

順治十二年農歷十月八日,博古爾終于得償所願能隨大軍出征了。同樣也就在這一日,他這輩子第一次弄髒了自己的雙手。而依舊是在這一日,對外一直宣稱會老死在皇宮的懿靖大貴妃娜木鐘悄悄的搬出了皇宮。

娜木鐘搬出皇宮的事情,福臨雖然意外但卻沒有當回事。只是按例讓內務府多派一些下人過去伺候,又多賜了一些補品器具下去。

而慈寧宮那邊得到消息的布木布泰,卻是真真切切的心情大好。就連乾清宮那邊有太監來報,說皇上最近總是在跟大臣討論廢後事宜,她都樂呵呵的只當是不知。

時間匆匆而過,幾日後大金的頒金節終于到了。頒金節是先帝將族名從「女真」改為「滿洲」的日子。

這日對大清來說舉足輕重,禮部早就在兩個多月前就已經準備起相關事宜來。

而千里之外的蒙古四十九部,也都專門派人過來賀喜來參加皇宮為期三日的宮宴。

這日整個皇宮都被收拾的美輪美奐,各色燈飾器具,全部都換成了新的。宮中所有的地面都鋪上了紅色的全新踏墊,所有能掛的地方都掛滿了鮮艷的彩綢,就連宮中所有的宮女太監都換上了新衣。

內務府也早早給各宮各院送去這日的穿戴和吉服,因為早就收到了阿布吳克善的飛鴿傳書說給她送了禮物過來。所以今日的孟古青,也難得掛出了許久未見的爽朗笑容。

被幾個宮女團團圍住收拾裝扮了整整兩個時辰,等穿著繡滿五爪金龍的明黃袍子。罩著石青色織金綢瓖邊外褂的皇後到了身邊時,連福臨都楞了一下。

胸前掛著綠色彩帨,領部帶著鏤金飾寶領約,掛著三盤朝珠的孟古青抬頭看著他緩緩的走了上來。

站在石階上看著底下頭戴著頂東珠承金鳳餃各色珍珠的朝冠,腳踏花盤底鞋的皇後。福臨不得不承認她真的很漂亮,其實他的這個表妹一身容貌和周身的貴氣,完全都不是宮中其他女子所能比擬的。

但是只可惜她偏偏是自己的表妹,偏偏是科爾沁的公主,偏偏是多爾袞硬要給他的。

見孟古青被侍女攙扶著一步一步終于走到身邊,也許是為了憐憫。也許只是想最後讓她開心一下,福臨一反常態的伸出了手。

看到他意外的動作,每次在這種場合都只能一個人尷尬跟在他身後的孟古青楞了一下。

孟古青微微低頭,從朝冠上垂落下來的明黃絲絛擋住了她眼中的神色。無端端的有了一絲異樣,福臨繼續將手擋在她的面前。

站在福臨身邊的宮人和孟古青身邊的眾人都有點著急,就在福臨心越來越沉幾乎就要惱羞成怒時。

那戴著金瓖九龍戲珠鐲的手終于緩緩的伸了過來,孟古青沒有戴戒指指套的習慣。所以沒有一絲猶豫,福臨緊緊的曲手將孟古青握的緊緊的。

「皇上,皇後駕到,眾人接駕——」

身邊吳良輔見福臨沖他點頭,立馬告訴通報起來。

「皇上,皇後駕到,眾人接駕——」

不遠處傳令太監,一個接著一個的喊了起來。

見身邊孟古青應聲直起了身子,沖她點點頭,福臨帶著她大步向前起來。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後千歲千歲千千歲!」

紫禁城內的宮鐘聲聲,前面靜鞭響起。應著身邊的吉樂,福臨和孟古青都有些恍惚。

一步一步的向著面前的高台走去,玉階下跪著百官的跪拜聲,高高宮牆外面百姓的呼喊聲興奮聲。讓兩人都暫時忘記了所有的隔閡猜忌,都掛起了最得體的笑容來這一刻他是大清的皇上,也她則是大清的國母。

終于站上大清門外的高高護城牆上,上面四周侍衛全部都跪了下來。

帶著笑福臨和孟古青對視一眼,終于攜手再次上前。

「皇上!」

「是皇上和皇後!」

「萬歲!萬歲!!」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後千歲千歲千千上!」

「皇上萬福,皇後千歲!」

紫禁城外難得對外開放,被一個一個身著黃色盔甲的正黃旗皇帝親衛攔著,底下不少聞訊趕來的滿人都瘋狂起來。

對視一笑,福臨和孟古青一同抓起身邊宮人端上來的彩紙撒了起來。

彩紙飄飄寓意幸福安泰,大家全部跪著伸出手來。只要誰接到或者身上沾到就興奮的大叫炫耀起來。

頒金節是大清一年中最重要的節日,也是所有滿人最看重的節日。而其中的賜福環節,也是一年中必不可少的。

許是被城牆外眾人的笑臉感染了,孟古青和福臨帶著笑越撒越起勁。

「那邊!」

輕輕的笑著,福臨笑著提醒著。

抓起手中的彩紙,孟古青含著笑應聲扔了下去。

因為安全問題,福臨和孟古青只能在上面站半個時辰。

等兩人一同笑著牽著手向下時,握住孟古青沾著彩紙有許汗濕的左手。看著她難得的笑容,想到他接下來來的安排,福臨有些掙扎和不忍。

但是很快他便按下心中所有的不忍憐憫,不動聲色繼續牽著孟古青向下。

送福儀式後,他們還要一同去接見外藩蒙古王公及一二品大臣,並且賜宮宴。

這些都安排在保和殿,等兩人一同上了步攆。到了上覆黃色琉璃瓦,內外檐均為金龍和璽彩畫的保和殿時,朝中的重臣都已經跪著等候在那里了。

「給皇上皇後請安,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後千歲千歲千千上。」

里面已經被安排落坐的外藩蒙古王公重臣們全部都跪了下來,孟古青下意識的抬頭向里找起自己的族人來。

見她心不在焉,福臨拉了拉她繼續向前。

「給皇上皇後請安!」

被安排在離御座不遠處的眾宮妃王孫命婦,都上前請安。

「免禮!」

「大家都起身吧!」

福臨和孟古青一起出了聲音,知道這時候被眾人看著不能出錯,所以孟古青也斂去心思帶出了笑。

帶著笑的目光劃過前面的博古爾,見他站在一身石青色吉府的太妃身邊。表情不對,並且做了一個向上的手勢孟古青一下子有了不好的預感。

臉上的笑容不變,孟古青還是一派柔和的,跟著福臨饒過前來叩拜的眾人繼續向前。

漸漸向前等面前的人都沒有,等看清那五層玉階高台上,雕鏤金漆寶座邊的情景後,孟古青險些將自己的下唇咬爛。

「皇後?」

手被按了一下,看著身邊一臉無辜的福臨。再對上上面的當朝太後和她身邊坐著的那個因為懷孕圓潤了不少的女子後,孟古青低了一下頭然後抬頭繼續向前。

腳踩在保和殿的光潔金磚上,短短幾步的路程,但剎那間孟古青卻前前後後想了很多百轉千回。

眼前閃過她剛剛成親接受百官叩拜的場面,閃過她被廢後位去大鬧慈寧宮結果被關的情景。閃過她知道自己阿瑪來京師為她求情,自己委屈羞辱的都沒法見人的場面。

「兒臣給皇額娘請安,額娘安泰!」

木然的跟著福臨請安,身邊傳來太後的聲音,也傳來那個本不該在這里女人的聲音。

深深的吸口氣,布木布泰頂著後面無數人的目光,迎著太後和福臨的漠視輕輕的坐了下來。

保和殿上面從來都只有三個寶座,太後居中她和福臨都一左一右緊緊的挨著她。

如今這面前的長條檀木桌子四周卻多了一把椅子,太後和皇上都居中落座。

福臨的身邊那個挺著肚子的女人,一直都沒有向旁邊移動一下的意向。要是以前她肯定會大鬧起來,不管不顧將她扔下去。最不濟也會將趕她向右邊來,讓她來太後這邊。讓她知道何為左尊右卑,何為尊卑長幼。

但是現如今她卻已經能忍得下去了,輕輕的落坐轉身輕輕的掃了一下下面。轉頭對上此刻突然沒有音的太後皇上。

孟古青柔聲提醒道︰「額娘,皇上是不是該開始了!」

「對,對,對!!!」

眯起眼角連說幾聲對,布木布泰連忙轉頭若無其事道︰「皇上底下眾親王還等著您講話呢?」

死死的看了一下對面的孟古青,福臨艱難的點點頭,然後看向下面。

因為計劃沒有得償所願,福臨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但是即便這樣,他還是念起了禮部給他準備的賀詞來。

台上福臨還在講話,坐在玉階的最近處。看著雖然帶著笑但卻臉色蒼白的孟古青,博古爾有點欣慰也有點心疼。

他的目光雖然自認為隱晦,但是坐在上面的孟古青和坐在他身邊的娜木鐘還是感覺到了。

經過花束子的事情,可能是因為兩人一同有個秘密的緣故。孟古青也沒有再像以前似的無視他,反而對他露出一個無事不要擔心的笑容。

清清楚楚的見自己的兒子,只因為上面女人的一個笑便整個的放松了下來,連忙低下頭娜木鐘一臉的驚慌和不敢置信。

福臨因為心情不好,所以面上有了不耐煩的神色。

下面的禮官見風使舵連忙減掉了,獻歌舞的橋段。立馬直接到了接見各藩王使臣的步驟。

「臣尚之信,奉父王尚可喜之命,特地趕來給太後皇上皇後請安。我父王雖不能前來,但卻給太後皇上皇後準備一些廣東的小玩意,還請太後皇上皇後笑納!」

年輕的尚之信第一個上來,福臨木著慢吞吞道︰「你父王身子可好——」

「臣蒙古土默特阿壩多給皇上太後請安,祝皇上能早日一統天下,太後越來越年輕,皇後越來越漂亮。」

「臣靖南王座下參將——」

「臣蒙古喀啦沁部族長——」

三個藩王,還有先帝打下的高麗都派人過來了。蒙古四十九部也都爭先上來請安。

其實作為皇帝福臨什麼沒有見過,所以上至藩王下至蒙古族長也都是送一些當地特產什麼的圖個稀奇。

福臨本來心情就不好,見他們沒完沒了的,最後幾乎連笑容都掛不住了。

見他這樣,布木布泰只能接手,跟大家嘮幾聲然後將禮部封賞單子再念一下。

沉默的坐在下面,听著自己額娘和底下的莽夫這一句那一句。百無聊賴的福臨,又看向了對面的孟古青。

要是她今天發火了,他就可以乘機訓斥她一番。然後在百官面前告訴大家她是多麼的專橫跋扈,多麼的不合他心意,這樣他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廢了她。

覺得一直看著下面的孟古青,擺明了就是想讓他難堪,福臨臉上表情越來越臭。

「皇上——」

見他一直看著對面皇後,從坐上這個位置就心驚膽戰的佟妃終于忍不住輕輕喚了他一聲。

立刻掛上一副沒有事運籌帷幄的表情,福臨輕輕握住佟臘月的手。低聲道︰「沒事,反正不管怎麼樣我是廢定——」

「蒙古科爾沁卓禮克圖親王第三子弼爾塔哈爾,給太後皇上皇後請安!」

熟悉的聲音一傳出,福臨立馬看向了自己的額娘和對面的孟古青。

「快,快起來!」

「趕快起身!」

從來沒有想到科爾沁竟然會派他過來,也沒有在意禮部上呈的名單上為什麼會寫著其他人。此刻這兩位來自同一個家族同一個姓氏的女人,都露出同樣意外驚喜的表情來。

站在下面一身黑色蒙古袍子二十出頭的青年,抬頭看著上面的太後皇後也是笑容滿面。

「我阿布很想念太後皇上和皇後,但是早些年他南征北討的沒有在意身子,如今實在起不來了。沒有辦法只能派佷兒過來給姑姑您請安了。」

「親王可還帶什麼話給我?我的雅圖怎麼樣了?」

三年時間沒有見到家人和女兒,布木布泰此刻當真是高興。

看了看她,又看看那個一直盯著他的傻妹妹。弼爾塔哈爾聲音微低︰「雅圖懷孕了身子很好,只是不便過來。父王在科爾沁一直念叨著對不起大清和姑姑以及皇上,說他不該因為只有一個女兒就太嬌慣她,以至于讓她給太後和皇上添亂了。他還說他就是身體太差了,加上邊境一直不太平,不然肯定親自來京師教導一下女兒。」

臉上一下子顯出尷尬之色,一想到剛才她和福臨的舉動都被他看在眼里。布木布泰一下子不自在起來。

看了一眼福臨,然後布木布泰立馬伸手握住孟古青放在膝蓋上的雙手笑道︰「親王和額駙千萬不要這麼說,我科爾沁的姑娘都是生性活潑,這天下人誰不知道。咱們青兒也只是性子直爽了一些而已,至于——」

「至于其他問題額駙你更加不用擔心,咱們皇後是太後的親佷女,是皇上的親表妹,加上你的福晉可是太後的親閨女,她自然不會虧待皇後的。」笑著抬頭,看著站在面前的年輕小伙子,娜木鐘又繼續道︰「而且親王為大清操勞了一輩子,這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咱們蒙古女兒都是嬌養誰不知道。額駙你這次回去可要告訴一下親王,就說只要有太後在,他的寶貝女兒鐵定會穩坐後位與皇上和和睦睦的!是吧?姐姐我沒有說錯吧?」

「多謝太妃寬慰!」弼爾塔哈爾對娜木鐘抱拳後,看向了上面的太後。

這是自娜木鐘搬出皇宮後兩人第一次對話,不知她為何會突然說這些話。點著頭,看看兒子又看看台下眾人,布木布泰笑著咬牙道︰「這個自然,只要皇後她一直都安安分分的不做錯什麼事情。我和皇上自然會對她好,是吧皇上?」

沒想到如今連一向都對他甚好的太妃都幫著外人,福臨再也坐不住忍不下去了。

無視身邊自己額娘都快要冒火的眼神,福臨對著自己的皇後高聲冷笑了起來︰「皇後如今連舅舅都說你嬌慣,果然我以前都沒有說錯你吧?咱們大清才剛剛建國,一切都百廢待興,所以我提倡要節儉度日,可你偏偏——」

「我——

「皇上皇後——」聲音拖得長長的,布木布泰不耐煩道︰「這種事情就不要現在說了,大家難得來京城看我們。我們應該說點開心的,好好聯絡一下感情,好好吃吃喝喝熱鬧一些才是正理。至于你和皇後的小事情,你們完全可以私下聊。來額駙先回去坐下,咱們等會再聊。今天這好日子是先帝留給我們的,我們先敬先帝一杯怎麼樣?「

「敬先帝!」

「敬先帝,來!」

「太後說的在理,今天這喜慶日子我們確實應該先敬一下先帝。」

底下有的是聰明人,連忙端起酒杯調節起氣氛來。

一杯酒下肚後,大家連忙上說起吉利話,敬起太後皇上來。

知道自己惹怒了太後,所以之後福臨的態度都可圈可點。盡管還是很生氣,但他還是掛著地體的笑容一個一個的應對著上來的大臣親王們。

在一團亂中博古爾也端著酒杯,夾在濟度,多尼等眾年輕郡王中給太後皇上皇後等敬了酒。

中途更衣時,孟古青手中被巧心小心翼翼的塞了一個小紙團。

以為是自己哥哥的手筆,但是等展開看見里面的字跡後,孟古青便知道是她多想了。他的哥哥雖然會一些漢字,但肯定不會寫的這樣的公正。

「那是?」

返回外殿時,孟古青還沒有問下去,巧心便笑嘻嘻道︰「主子是說奴才身上的酒漬嗎?那是剛才和貝勒爺上來敬酒時,不小心撞我身上蹭到的!」

宮中大家直呼貝勒爺的只有博古爾一人,已經得到自己想要的。孟古青瞅了瞅左右的宮人,皺眉道︰「誰問你這個了,我就像問問前面那個是誰啊?」

前面不遠處站著一身金黃色吉服的女人,不用想便知道是景仁宮的那位。巧心但笑不語,身邊立馬有宮女小心道︰「啟稟娘娘,前面是景仁宮的佟妃娘娘。」

「哦!」冷冷的看著前面,孟古青直接向前。

已經等候很久的佟臘月,見孟古青仿佛都沒有看見她一般的越了過去,連忙跪下小聲道︰「臘月給皇後姐姐請安!」

慢慢的勾起一絲異樣的笑,看了看左右孟古青高聲嘲諷道︰「你這麼金貴的主,都能跟我平起平坐了,如今就不要來這套了吧?還有在這個地方下跪,你到底安得什麼心?」

臉上一下子白了起來,想到前幾日死在坤寧宮外池子里的謹貴人,想起剛才太後的一番話。佟臘月連忙楚楚道︰「姐姐不要怪臘月好不好?臘月今日也是逼不得已,身不由己的。姐姐還請相信,臘月絕對沒有也不敢起其他心思的。」

「是嗎?」

似笑非笑的轉頭看她一眼,見她快哭了起來,孟古青不耐煩立馬直接向內。

今日的御膳房御廚們算是卯足了勁表現,一道道精致菜色,連連不斷的送了進來。

眾人自然給面子吃吃喝喝,然後一個一個的上來感激皇上太後。

宮宴進行到一半,眾人終于把話題拐到了福建戰事。

大家一個一個的聲討完鄭成功後,又不免說起此次的大將軍濟度來。

被太後引導著這話題又拐到軍餉財政上,知道自己額娘的打算,所以福臨很快便道︰「朝中這些年來一直都戰事不斷。福建的鄭成功,雲南的明永歷政權,貴州的小朝廷都不是一朝一夕能夠解決的。朝堂每次派軍出征,沒有幾百萬軍餉肯定是不夠的。」

年輕皇帝這訴苦的話一出,在座各位立馬明白今日這宮宴可不是白吃的。

沒有人立馬表態,布木布泰舉起手中帕子擦擦唇悠悠道︰「國之興旺,匹夫有責。我更加不能置身事外從今天開始宮里所有開銷都減半吧,不能省多少但是有個十來萬也是個心意。」

「我今年的俸祿不要了,支持皇上打福建。」

有蒙古親王在下面喊了起來,其實大家在蒙古沒有人當真指著區區的一萬俸祿過日子,立馬有人跟著喊了起來。

見皇上和太後都看著三番,知道他們是想從那邊下手,所以不少在滿洲的親王郡王也都高聲附和起來。

「我捐出一萬兩,來支持——」

「我出兩萬兩,希望大軍能旗開得勝!」

……

大家的呼聲越來越高,目的達到布木布泰立馬道「眾位大人的心意我和皇上都明白了,除了幾位親王其他人就不必破費了,只要心意在就好了。」

提前搞這麼一出,也只是為今後能名正言順的縮減三番俸餉做準備,朝中那點王爺貝勒的封銀算什麼。

雲南一年的俸餉是九百余萬兩,加上其他兩個粵閩二藩運餉,一年將近兩千萬兩的銀子也時候該調整了。

感覺時機成熟的福臨和布木布泰,剛想立馬收起這個話題。就見在他們身邊一直都保持沉默的皇後,突然站了起來。

「額娘,皇上我也想為我們大清的將士盡一番力。」無視福臨的意外和太後的疑惑。

孟古青轉身看著下面大聲道︰「本宮從小就被阿布和哥哥寵著,所用之物無不華麗金貴。如今听到皇上和太後剛剛說起邊疆戰士,才知自己是如何的不稱職。」

底下眾人全部竊竊私語起來,就連孟古青的哥哥都一臉意外。

故作嬌羞的低頭看了一眼對面的皇帝陛下,再次抬頭孟古青又柔聲道︰「本宮在皇宮中的東西都不便拿出了,但是在科爾沁本宮讓阿布給我養了少的汗血寶馬應該都能派上用處,只是不知如今還有多少能用?」

沒想到她會突然提起這茬,心口都在滴血,弼爾塔哈爾立馬道︰「皇後的那個牧場,如今應該能挑出一萬鐵騎來。」

眾人一驚,就連布木布泰都有些意外。因為她從來不知科爾沁除了她知道的那些兵馬外,還有這麼多的馬匹,要知道一萬可不是個小數。

似乎是明白她在想什麼,孟古青轉頭笑道︰「這牧場阿布從小就送給了孩兒了,如今要不是皇上和額娘提醒,我都快忘得一干二淨了。」

「是嗎?」福臨無言,布木布泰看孟古青的眼神多了一絲審視。

「皇上,草原上的馬匹最適合征戰了,皇後如此大禮可比多少銀兩都重要的多。」

最關心此次戰事的濟度,最先起身興奮起來。

大清是馬背上打下的天下,福臨自然知道其中的關鍵。盡管心中有一千一萬個不甘願,但他還是幽幽道︰「如此那朕就替八旗謝過皇後慷慨了。」

微微搖頭,好似不太好意思孟古青頂著福臨的不甘表情溫順有禮道︰「皇上我是大清的皇後,這都是我分內的事情,千萬不要客氣。」

仿佛沒有看到福臨一下子黑了臉,轉頭對著下面孟古青又悠悠道︰「剛才見博古爾貝勒說要捐兩萬兩白銀,他一個小小的貝勒爺一年的俸祿也才兩千五百兩,兩萬兩那便是他八年的俸祿了!」

眾人一愣不知她怎麼突然說到博古爾身上,就連坐著的博古爾都有些意外起來,娜木鐘更將心掛的高高的。

沒有一絲的猶豫,孟古青繼續道︰「博古爾今年才十三,我也知道太妃一向沒什麼積蓄又喜歡樂善好施。這麼說來貝勒爺捐出的這兩萬兩,應該是他從小到大所有的積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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