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混蛋!」楚蓉在尖叫的同時把置在一旁的濕衣服朝雲曦仍了過去,衣服蓋住了他的頭。
他不過看她進了草叢里面久久都沒有出來,還以為出了什麼事,豈料她還沒有換好衣服。
「你往後面轉過身去。」楚蓉怒道。
雲曦乖乖的沒有說話的轉過了身,腦子里不斷浮現的是剛才看到的美麗風景。她的膚色細膩雪白,繡了蓮花的肚兜緊緊的貼在她身上,掀開那塊布,不知里面又會是何等醉人的風景。
他自認為自己無論面對什麼樣的絕子都能做到淡定,可是剛剛在看到那樣的她時,他幾乎快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撲上去的沖動。幸而想到了她是蘇漠寒心愛的女子,蘇漠寒與他的關系一向不錯,他曾答應過蘇漠寒待他掌握大權後會想辦法放他們離去,所以他不能那樣對她。
楚蓉換好衣裳出來時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因兩人的身上都沒帶有什麼可以證明身份的東西,宮里的守衛也不都認得雲曦是皇上,兩人無法就這樣穿著粗布麻衣進宮門,眼下只好先去找蘇漠寒。
天剛微亮,蘇漠寒還沒有去上早朝。
「臣叩見皇上」蘇漠寒朝雲曦行禮。
「漠寒不必多禮。」
蘇漠寒起身,想要對楚蓉行禮,喉嚨里仿佛被塞了什麼東西,噎的說不出話來,只是怔怔的看她。
「漠寒,朕出來的匆忙,身上什麼都沒帶,等下朕便和你一同入宮。」雲曦道。
蘇漠寒回過頭來,「是,皇上,敢問皇上你們這是?」看著他們身上的穿著很怪異。
「漠寒,讓人為皇上準備一身衣裳吧。」楚蓉開口別開蘇漠寒的話題。
蘇漠寒看他們就穿成這樣進宮也不妥,隨即命人去給雲曦和楚蓉兩人準備衣裳。
「啊蓉,昨夜飛絮殿里出現的刺客是不是和你們有關?」雲曦下去換衣裳了,楚蓉也準備下去換衣裳的時候蘇漠寒叫住了她。
他收到宮里傳出的消息說飛絮殿里出現的刺客跳進了太湖,還收到如詩她們傳來楚蓉一整晚未歸的消息,隱隱間他就已經猜出了什麼。
「嗯」楚蓉也不瞞他,她知道他一定不會做出傷害她的事,所以就算告訴他也無妨。
「在宮里萬事要小心,好好照顧自己。」他柔聲道,不再多問她什麼,看她的目光里眷戀萬分。
楚蓉的心一下子就酸澀起來,她此刻真的很希望他能夠找到另一個心愛的女子,不要再繼續的陷在他與她之間的那段無望的情感中。如他那般溫潤如玉的翩翩佳公子,實在是不該為了身心皆已不干淨的她所困。
用過早膳,三人共乘蘇漠寒的馬車入宮。
馬車里,誰也沒有說話,氣氛一直沉靜著。
「皇上,臣有一事相求。」蘇漠寒打破了三人間的寧靜。
「說」
「臣擔心昨夜飛絮殿出現的刺客,太後懷疑上了啊……張妃,畢竟張妃一整晚未歸,可能有別的人已經知道。」習慣性想要叫她啊蓉,但喊出了一個字後還是硬生生的改了口,「所以臣想請求皇上一件事,要是太後因張妃一整晚未歸而召見張妃,還請皇上能出面為張妃解圍。」
晨間他又收到來自如詩她們的消息說昨夜蘇太後去過月安宮,在今晨一大早要出門上朝時又收到了她們傳來的消息,說太後一大早就派人來了月安宮,由此可知,太後已經知道了楚蓉一整晚未歸的事。
雲曦听著蘇漠寒為楚蓉考慮而說出請求的話,心里突然覺得很不是滋味,楚蓉已經是他名義上的女人,卻還有別的男子來為他的女人來求他。頓時覺得有些諷刺,但他也不好發作,且蘇漠寒對楚蓉的情深他也是知道的,「朕會的。」算是答應了蘇漠寒。
蘇漠寒對她該是怎樣的情深?楚蓉想,她永遠也不知道要用什麼來衡量。她名義上已經是別人的女人,他還是在處處的為她考慮。如果有來生,她希望她只會是他的女人。
「太後若問起你來,你直說是和朕出宮了便是。」雲曦對楚蓉道。
「嗯」
楚蓉回到月安宮,如詩和如畫兩人急匆匆的迎上來。
「娘娘,您去哪兒了,竟然整晚未歸,太後那兒已經知道了這件事,要你一回來就立刻到榮和殿去。」如詩道。
「本宮知道了,你先下去準備一下熱水,待本宮沐浴梳洗後再過去。」反正也不差這一時三刻。
對于昨夜蘇太後會到月安宮,楚蓉想想也並不覺得奇怪。最為關心林絮的事就是她,蘇太後下令沒有允許任何人不得見林絮,而白天林絮的嘴被打的紅腫,楚蓉擔心林絮,為見林絮而夜探入飛絮殿也不是不可能,蘇太後應該是想到了這一點,所以會到月安宮看楚蓉是否在。
楚蓉說整晚未歸的緣由是和皇上出了宮,不知道蘇太後是否會相信,算了,走一步看一步。蘇太後應該暫且還不想置她于死地,不然以她整晚未歸之事,蘇太後就可以直接定她的罪,而不是讓她一回來就到榮和殿。
楚蓉到了榮和殿時蘇太後剛用過早膳。
「臣妾參見太後。」楚蓉斂目行禮。
蘇太後倚坐在軟榻上,把弄著手里的黃金襄寶石的護甲,眼皮抬也不抬,「昨夜飛絮殿里出現的刺客是否與你有關?」口氣悠閑似在拉家常般。
「回太後,臣妾與昨夜飛絮殿出現的刺客一事無關。」楚蓉從容道。
「那為何昨夜整晚未歸?」蘇太後質問。
「皇上駕到。」恰此時外面公公的尖細聲音傳入殿內。
雲曦走進來,他身後跟了蘇漠寒。
「兒臣給母後請安。」
「微臣參見太後。」
「今兒真巧啊,你倆來哀家這兒還踫上一塊了。」蘇太後的話里听不出喜怒。
「楚蓉你繼續回答哀家方才的話。」蘇太後看向楚蓉。
「兒臣敢問母後方才問了張妃什麼話?」雲曦道。
「昨夜她整晚未歸,哀家想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原來是這事啊,兒臣還當以為出了什麼事母後才讓張妃一直跪著。」雲曦一進來就看到跪在地上的楚蓉,「昨夜張妃和兒臣一道出宮了。」雲曦為楚蓉解釋。
「哦?事情倒是巧的很。」口氣顯然很不相信,「可是哀家听月安宮的丫頭們說,皇上昨夜並未召見過張妃,也並未踏足月安宮……」
「太後,是微臣思念張妃,想要見張妃所以求皇上把張妃帶出宮的。」蘇漠寒直言不諱的道。
「不錯,是兒臣暗地里帶張妃出宮,月安宮的人並不知曉。」雲曦幫腔道。
「你們……,你們倒是呵成了一氣啊。」太後冷然一笑,隱隱有發怒的跡象。
「太後若認為楚蓉是昨夜飛絮殿里出現的刺客,那楚蓉也無話可說,可是要定楚蓉的罪還請太後拿出證據來。」對蘇太後的探問,楚蓉實在是不耐煩,索性便挑明了說。
「你昨夜整晚不在月安宮,哀家有些擔心,剛才也不過是隨口問問。」
「啟稟太後」流沙從殿外進來。
「何事?」
「剛剛有人從太湖打撈上兩具尸體,身形和穿著與昨夜出現在飛絮殿的刺客相差無幾。」流沙道。
「知道了,你下去吧。」
蘇太後轉而又對蘇漠寒生氣了道︰「漠寒,不是哀家說你,楚蓉現在已經是皇上的人,豈容你一介臣子覬覦?」
「臣知道」蘇漠寒淡淡道。
「皇上你也是,把自己的妃子帶出去見另一個男子成何體統,皇家的顏面你還要不要了。」蘇太後一副教訓的口吻。
「哈哈哈」蘇漠寒高聲諷笑,忍無可忍的道︰「太後口口聲聲說皇家顏面,啊蓉的身份你不是不知道,但你還是讓她進了宮,請問這又將是置皇家顏面于何地?所謂的皇家顏面只不過是太後你的意思罷了,太後認為此事是毀了皇家顏面那便是毀了,太後認為不是那便就不會是。」
「蘇漠寒」蘇太後拍了一把桌子,怒的站起來,「你再出言不遜,休怪哀家不念及姑佷情分!」
殿內氣氛霎時緊張起來。
「若太後念及姑佷情分,又何至于拆散我和啊蓉。」蘇漠寒口氣咄咄逼人,絲毫不畏懼蘇太後的威嚴。
「說到底你還是在怪哀家是嗎?」蘇太後拔高了聲調。
「漠寒!」雲曦極力的用眼神示意蘇漠寒不要沖撞蘇太後。
楚蓉也對著他輕輕的搖頭,此時沖撞了蘇太後于他們而言一點好處也沒有。
蘇漠寒深吸了一口氣,強忍下心中的不快,開口生硬的道︰「微臣不敢。」
趁蘇太後再次發怒前,雲曦急急道︰「母後,兒臣突然想起還有重要的事要與漠寒商議,便先行退下了,漠寒隨朕走。」說罷,拉著蘇漠寒出了榮和殿。
「你今後呆在宮里本分些,你和漠寒兩個人是不可能的了」蘇太後在那兩人出了榮和殿後隨即對楚蓉訓斥。
楚蓉沉默不語。
「你,下去吧。」蘇太後揮揮衣袖。
楚蓉出了榮和殿追上雲曦和蘇漠寒兩人,「太湖撈出的那兩具尸體上哪找的?」直覺告訴她那兩具尸體不是蘇漠寒安排就是雲曦安排的。
「死牢里的尸體多的是。」雲曦不咸不淡的回答。
死牢是專門關押犯了大罪的人,里面刑具五花八門,有的刑具用在身上看不到一點傷痕卻能叫人痛不欲生。犯了大罪卻沒有被處斬的人就會被關押在那,一旦進了死牢的人一般是不會有再出來的可能。
「早上是皇上吩咐我秘密找兩具死尸放進太湖的。」蘇漠寒道。
「原來如此。」怪不得會那麼巧就在這個時候從太湖撈到兩具死尸。
與他們兩人分別後,楚蓉又獨自一人走回在月安宮的路上。
涼風襲過,楊柳搖曳,百花招展,放眼望前方的風景頓覺心曠神怡。
有雅致的琴音自前方的一個亭子里飄來。琴韻聲聲,如珠玉搖曳,如山澗水流。
楚蓉循琴音而去,靠近亭子時有信陽毛尖的茶香飄來,信陽毛尖,那是她最喜愛喝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