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門貴秀 第六十章 渾不覺已入甕中

作者 ︰ 看海的羽兒

沒過幾天,廉王府中就出了大事,廉王爺卻是舊傷復發,年輕時在戰場上的老傷,年齡大了便開始折騰起人來了,本來還打算挨一挨過去的廉王爺,終究還是躺倒在床上了。

這個消息,無疑是最近京中最大的消息,廉王府這下子,算是又恢復了幾年前,大夫如雲的景象。

只不過以前是為了殷子晏,現在全是廉王爺,只見廉王府中,一時之間又是民間的神醫,又是聖上派來的御醫,好不喧鬧。

可是這大夫多了他也不是什麼好事情,這不,下個藥方子,不爭吵個把時辰,壓根拿不出來!

最後還是廉王妃被吵鬧的受不了了,又擔心這樣搓摩下去,廉王爺的病情不但不能極是得到救治,搞不好還會被拖的更嚴重。

這才一力要求,還是巴巴的請了見嗔大師前來治病,這才算是將大夫和御醫們打發走了!

而于此事相比,正直不阿的御史大夫孟光良,上本參工部尚書顧林,在任期內貪污,將手中的工程,高價包出,而工程質量卻毫無保障的事情,真算是毛毛雨的小事情了,任誰都沒把他放在心上。

可是就在大半個月過後,朝臣們才發現,此次這些閑著沒事干,就知道搜事的言官們,這次並不是無事生非。

隨著時間的推移,上本參奏工部的御史大夫,那是越來越多,而工部被暴漏出來的事情,也是越來越多,越來越大!

最後竟是連聖上最在意的皇陵,也未能幸免!

事情發展到此時此刻,一直笑嘻嘻看熱鬧的這才驚覺,大事不妙,這次卻不是能善了的事情了,一個個的都收起了看笑話的嘴臉,忙不迭的審視自身,唯恐自己有什麼手尾不干淨的,被工部牽連。

搞的整個朝堂,都被緊張的氣氛所包圍。

沒多久,最近被頻頻參奏的武安侯常顧引,就被證實,是這一切貪污的起源!

其實,武安侯常顧引,這次還真是大意了,就跟莫老侯爺他們設想的一樣,他完全以為這次御史大夫的參奏,又會是高高舉起,輕輕放下的平淡結尾,所以壓根沒上心。

卻是將精力都放在別處了,那就是心月復朱海岩的失蹤,這個朱海岩也算是他的心月復,為人臭毛病又不少,把柄簡直多不勝數,這用起來,卻也是最放心不過的。

因此上,在手下一稟告朱海岩莫名其妙的失蹤了,他自然是非常的文上心!

此人知道和參與的事情都太多了,這突然在京城里消失不見,誰知道會是怎麼一回事情?

武安侯可是知道,莫家早就開始在暗中查探黃金的事情了,莫非?這莫啟雲的手下卻是把朱海岩給綁走了?

他將此事與兒子和幕僚們一商議,朱海岩是被莫家擄走的可能性,反而卻是最小的。

原因無他,因為莫啟雲手下用來查探的黃金,怎麼查,都不會和武安侯有關系,而從皇帝小金庫取出來的應急黃金,這幾年,也就只有那麼一次,所以還真是查不出來個什麼名堂。

倒是有的幕僚暗示,朱海岩平時就愛仗著主子的勢力,和京城里不少人,為爭ji子大打出手,這他失蹤的地方,卻又正好就是青樓之地,多半,是被仇家給買凶做掉了!

這個說法一被提出,就有人支持,這卻是因為朱海岩平日被主子寵信,做的都是來錢的差事,難免被人嫉妒,私底下可又不少人盼著他早死,也好給大家把財路騰開不是?

因此上這真心關心他的,卻也只有平日里和他交好的幾位,聲勢卻是明顯的不如人。

在這種局勢下,武安侯和武安侯世子,父子倆這麼一尋思,怕也是這個原因,但武安侯為人謹慎,做事向來都是很周全。

還是淡然吩咐道︰「天陽,這事情雖然很有可能是你說的那樣,但是咱們卻不能就此蓋棺定論,不管是海岩被人仇殺也好,擄走也罷,總要得到個確切的信息,這才不枉我們主僕一場。」

「這樣吧,你去帳房支一千兩白銀,先給海岩家中送去三百兩,剩下的,去神機閣買個確切的消息回來,本侯也好安心。」

這位被武安侯稱作天陽的文生,站起來沉聲應了,這便按著主子的吩咐,自去賬房領了銀子,往神機閣在京城東郊的秘密據點而去。

這地方他可是輕車熟路,最近一兩年,只要是和這地方的相關事宜,一向都是交給他來辦的。

進了這棟外表不起眼的三進小宅字,自有那眉清目秀的小廝,引著他往後院重地而去!

東折西拐之後,一間竹林深處的房間,卻是出現在他面前,進去之後,屋里卻是關著窗戶,很是昏暗。

他這剛從亮出進來,卻是好生的不習慣,只依稀看到,靠牆擺著的八仙桌旁,安然的坐著一個中年文士,手中正拿著書看,也不曉得這麼暗,看得清楚麼。

那人這會正笑著對他言道︰「天陽又領了什麼命?你家主子最近事情可是不少啊。」

天陽聞言一笑,很隨意的坐在椅子上,也不和那人客氣,自斟自飲的回話道︰「就準他整日里生事?旁人就不能打他的主意了?」

那中年文士哈哈大學,卻是示意他有話就問。

文天陽也不繞彎子,開口便問道︰「我們府里那個害群之馬朱海岩,到底是生是死?是被誰下的黑手?」

對面那人,輕輕的搖了搖頭,無奈的言道︰「這個問題卻只能回答一半,我們的人只曉得,他當時卻睡的正熟,擄人的身穿黑衣,又遮著面,且還武功極高,對京城環境很是熟悉,我們的人只跟了三四條街,便被甩掉了,而生死,確實不知道,這京城里最近等人認領的尸體里,卻沒有他!」

天陽顯然對這個問題不很滿意,不由得埋怨道︰「你們家的消息可是越來越遲鈍了,以前還能讓人覺得靠得住,怎麼這次這般的敷衍人?難道我家出不起銀子麼?」

文士笑著擺了擺手,淡然的言道︰「我們這小地方,靠的便是消息靈通,在各位大爺的照顧下,賺點小錢花花,可是咱們雖然叫做神機閣,可並不是出神仙的地方啊,有些事情,我們不知道,這也是很正常的嘛。」

「不過鑒于這個消息太過雞肋,這樣吧,我不收你的銀子,額外再送上一個小道消息,御史那幫子管閑事的,這次最終目標怕不是工部,應該是你家侯爺的時候多些。」

天陽聞言無所謂的一撇嘴,心中月復誹道︰「你說的這不是廢話麼?誰不知道工部的靠山是我家侯爺?那些御史大夫,從來也是想挖出大魚不是?這還用得著你說?」

不過好歹自己這次又能得了不少的好處,他也是個聰明的,並不會明著就說出來,卻是抱拳言道︰「多謝告知,某回去必當慎重告知家主,這邊不打擾,現告辭了。」

這對面的文士,卻是笑著點了點頭,卻不見起身相送,直到文天陽出了門,才見這人搖頭輕喃道︰「現在不在意,覺得不是什麼大事請,卻不知道千里大堤潰于蟻穴的道理麼?這般的大意疏忽,你也好意思給人家坐謀士?!」

這文天陽懷坐著馬車,又往朱海岩家中跑了一趟,將三百兩銀子一點沒克扣的給了朱夫人,並不是他大方,只是他卻是知道,不管朱海岩這人是生是死,想要回到這個家里,卻是難如登天了。

對著一家子孤兒寡婦,他倒也不想沾這點便宜。

反正自己這次也還能落下個二百兩,卻也足夠家中的花銷了。

文天陽返回武安侯府,自己私留了兩百兩,剩下的卻是交了上去,將自己買來的消息,原原本本的匯報給主子知曉。

瞧著武安侯明顯郁郁的神色,想了又想,還是將文士給的附加消息說了出來,只不過,武安侯卻是明顯比他重視這個消息,不過思付了片刻,便有了決斷。

只听他老神在在的吩咐道︰「天陽,你再去帳房多支些銀錢,去尋那幾位御史大夫聊聊天,喝喝茶,這次折騰的時間也不短了,給他們點錢,讓他們消停著吧。」

「不過是為了博個好名聲罷了,這蹦達的差不多也就行了,何必鬧得太過,最後大家臉上都不好看不是?此事,你讓暗部的人配合你,要是好言好語的勸著他不听,使點手端警告下,倒也無妨!」

文天陽一听又有銀子可賺,心中大為高興,暗暗覺得這次朱海岩失蹤,真是件大大的好事情,本來自己被朱海岩擠兌的,都快沒地呆了,就比如主子剛才吩咐的差事,以前都是交給朱海岩去做的。

現在他一失蹤,自己倒像是又恢復了往日的寵信,雖然不能像彭先生和古先生那樣,被主子尊一聲先生,可是起碼也算是能跑腿辦差了,假以時日,自己總是能熬到先生那個位置上去的。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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