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絕天下之農門毒妃 第2章 洞房花燭,風雨夜來打京城

作者 ︰ 連玦

彼時在新房之內,小碧雖送來吃食,但見雲菱正歇著,便與流玉服侍著將她安置好才出房門守著。兩小丫鬟雖是第一次相見,但小碧善談,很快便與流玉十分投緣。

待盛啟回屋時,外間流玉已迷糊睡著。唯小碧尚且清醒守著,見盛啟進屋,忙起身要行禮。

盛啟卻抬手阻問︰「王妃睡下了?」

「回王爺,王妃已睡了一陣,這會該是精神足了小碧也是個伶俐的丫鬟,還能給盛啟提醒這話。

「去吧盛啟听說只望內屋去,小碧也知他素來不需婢女服侍,則小聲叫醒流玉往屋外去了。

流玉哼唧了一聲,听清楚小碧的話,兩人才起身離開。

小碧出了屋,能夠察覺四下的守衛比此前又密集了。即便是不曾習武的流玉,也能感覺到四面八方的低壓。

「這是?」流玉一直在後院,並不知赫連繁燼和秋清風到來之事。

「盡本分之事就好小碧在王府待的日子不短了,這種風浪雖也是第一次,但總歸比流玉要淡然得多。

「嗯流玉點頭,她雖擔心雲菱。但她也知道這時候雲菱身邊有盛啟,而後者是不會讓雲菱出事的。

那時盛啟進了內屋,穿過屏風便看見躺在床上睡得正香的雲菱。後者嬌俏的臉蛋上,那些脂粉已被洗干淨。露出她原本光潔嬌女敕的肌膚,唯那細長的眉彰顯著她初嫁人的嫵媚。

因正熟睡著,她那小巧的鼻翼微翕。時而會不經意的動一動唇,或者長睫微顫一下。即便是睡著,也這樣有生氣。

盛啟看了一陣,才伸手輕撫上那滑膩的臉蛋,雲菱也沒有反應的繼續睡。他悶聲淺笑著靠近,點頭輕咬住那入口柔軟的小臉,以牙齒細細的啃著。

「唔——」雲菱這會是沒法安穩睡了,小手從被子里跑出來,直接打在盛啟的臉上。

盛啟伸手握住這出來鬧的小手,一掌扣住她那細柔的頸,咬得更歡騰了。

「唔——」雲菱被鬧得沒法安生,另一只手也出來抗議了。

盛啟見她這樣都還不樂意張開眼,方松開她那可人的臉蛋,兩手扣住她的手腕凝著那因她騷擾而鼓著的小臉。其中一邊臉上,還有他染上去的濕潤,以及他留下的細微齒痕。他這回咬得算重了,可她還是不醒。

「菱兒?」盛啟輕喚了一句,雲菱的反應是往被子里縮了縮。原本那雙手也要縮回來的,但是被盛啟扣住了,所以只能是縮腦袋了。

盛啟貼了臉追近,張嘴咬住那像躲進被子里的菱唇。修長的手臂探入被衾將她的背扣住,直接將她整個人隔著被衾抱住。

如此之下雲菱是動不了了,她被盛啟熊抱住了。不僅如此,還被奪了新鮮口氣。這麼一來那是想不醒都不成了,因為她又不是死人。

「討厭——」雲菱微喘著氣,水眸羞惱的瞪著擾人清夢的男人,菱唇微腫著,桃腮艷艷惹人憐。

盛啟薄唇上揚的弧度幾乎要咧到耳根了,他低頭淺親著小人兒的唇廝磨著。那些細密的吻落在雲菱的臉上,牙齒細細的啃咬,讓她只覺得癢癢得不行。

「別這樣咬了雲菱抗議的推著,輕笑的聲音卻停不下來。

「起來幫本王更衣盛啟如願的將雲菱鬧醒了,這才坐起身來道。

雲菱方睡醒,雖被鬧了一陣,身體尚且不肯挪動。這會停下來便趴在柔軟的榻上不樂意動了,這會子听說只往被窩里鑽著道︰「自己月兌嘛,人家好困

「還是不起來?」盛啟俯身凝著正在賴皮的小嬌妻,黑眸里有點點星光。

雲菱卷了被子往床里頭滾道︰「不起來!」以為這樣就能躲過盛啟的魔抓。

盛啟看得只覺好笑,卻是月兌了靴上床將那一卷的被褥撈過來。隨後那身手可真不愧了這「高手」二字的稱謂,三下五除二的直接將雲菱從被團里抽絲剝繭出來。

「欸——」雲菱還沒機會掙扎,人已經被撈入盛啟的懷里。

「討厭討厭,都沒有讓著我雲菱抱住盛啟的頸,一雙細長腿纏著他的腰在後蹬腿。

盛啟靠著床梁倚著,手掌托住那小臀往腰上帶了一下,讓她坐得更舒適一些,也讓兩人的身體也因此靠得更緊密一些。

「菱兒盛啟捏著雲菱的小臉,將小人兒擁入懷里。

雲菱因此趴在盛啟的胸膛上,她能听到他健康穩定的心髒跳動聲。也能嗅到他身上淡淡的酒香,如同他方才的吻,淳而寧人心。

盛啟沒有再動,就這般抱著雲菱。後者亦是安靜的靠著,呼吸慢慢平順下來。

隔了好長一陣,雲菱才抬起頭來看著盛啟,見他黑眸幽亮不知在想什麼。她伸手抱著他的臉,柔聲問道︰「累了麼?」她想著應付那些事,只怕腦力耗費頗大。但她並沒有去問怎麼處置的,因為她知道他心里有數。

盛啟沒有吱聲,只以修勻的手指扣上她的唇輕撫。

「來,我給你將衣服月兌了」雲菱說話間給盛啟解開那大紅的新郎服。

盛啟也沒阻她,且配合著讓她月兌。

「其實你穿紅色也好看,若是能夠拍下來的。欸——回頭我給你畫起來雲菱叨叨說著,發覺自己可以畫下來。以她的畫技,雖然不能畫得很有技巧,但是將人搬下紙應該還是可以的。

「好,畫好了拿來本王查閱,畫得不好就罰你畫到可以為止盛啟起身吹了燈,擁住雲菱側身躺下來道。

「哪有這樣的,我又不是畫師。萬一你很挑剔,那不是給你折騰我的借口?」雲菱自然的靠在盛啟的懷里,挪了舒服的位置躺下。

「那一定是你畫得不好盛啟摟著小人兒,下顎抵在那柔軟的青絲上。可嗅見她身上清甜的藥香,期間還有些許越過是晨起沐浴時焚的百合花香,取意百年好合之意。如他今晨亦焚了合歡香,取意新婚合歡之意。

「才不是呢,必須是你要挑剔。咱得說好了,最多重畫一次雲菱嘀咕道。

「那不成,若是你將本王畫成丑八怪,再畫一次仍舊是那當如何是好盛啟舒意的抱著美人,黑眸微眯起來。

兩人東拉西扯的胡說著,卻都樂此不疲。他們雖曾一起在外游歷了一年有余,但夜里總還是分著房睡。這是雲菱的堅持,她怕這麼早就一起躺著,會把盛啟這好好的人弄壞了。畢竟那什麼經常忍也不好,不過這以後三年他能忍得住麼?

而厲王府之外,今夜注定不安生。赫連繁燼和秋清風的到來,合奏了今夜京都城的風雨。豐元帝知曉盛啟的意思,後者今晚是不會出手了。

盛啟已讓影衛全數回王府,將王府守成銅牆鐵壁。他給長風下的令,亦告知了墨夜的一點是︰今夜無論如何,不管京都城,還是王府上發生任何事。他們必須迅速的清理,絕對不允許滋擾他洞房!

這一令下,很快深入每一個影衛的心中。他們知道他們的王爺很看重這一次的大婚,且那王妃亦是他們的令主。所以這樣的任務,他們自然責無旁貸。

盛啟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將厲王府與外界屏蔽開。也許明日之後,他們面對的是腥風血雨。但是今夜里,他要給雲菱的,是一個安靜的,祥和的洞房花燭夜。屬于他們兩個人的,沒有任何事情可以打擾的夜!

而盛啟辦到了……

同一夜里,寢食難安的赫連繁燼,自然也不可能安生。但他也得到了完全的回報,那就是今晚的厲王府,就是一只蒼蠅也別想進去。

「真夠狠的,竟然為了讓自己的洞房安生,將全部影衛都調回王府。可若是京都城四處爆炸,不知道你還能不能安寧的躺在屋子里赫連繁燼像是惡作劇的頑童,盛啟想安靜的洞房,他就偏偏要鬧!

「恐怕小王爺不能如願秋清風踏夜而來,進了屋卻給赫連繁燼潑了冷水。

赫連繁燼放下手中的酒杯道︰「來人!」

「奴婢在,王爺有何吩咐?」一名青衣女子進屋。

「自下去領死赫連繁燼啟唇下令,竟然讓秋清風這麼堂而皇之的走進來,尚且能听到他說的話。

青衣女子肩頭一顫,卻知事無可挽回︰「奴婢,領命

赫連繁燼並無收回成命之意,征戰已經讓他見慣了流血,讓他明白沒有制下,就沒有強大的軍隊和屬下。

這一年多來,赫連繁燼從帶兵到出征,到攻城奪地下來。一步步並非看上去那般風光如意,他起初走在軍營里,只被當成紈褲公子哥。可如今他走在軍營里,是所有將士敬畏的主帥!

在這一年里,赫連繁燼不僅面貌變了,內心也變得無情冷酷。戰爭最容易改變一個人,無論是生死觀還是價值觀。

「小王爺越發威嚴了秋清風見此說道,若論誰能理解赫連繁燼,大約非他莫屬了。

初到北貪國,秋清風所要做的,其實跟赫連繁燼初帶兵時要做的差不多。這一年多下來,他們都不再是從前那個人。

「順帝何嘗不是赫連繁燼取多一只酒杯,放下斟滿後道,「你方才所言,什麼意思?」

秋清風坐來,端起酒杯喝盡道︰「方圓三百里,同樣布有影衛。但這些影衛並不管廝殺之事,他們只是安靜的候著。你說他們是用來作何的?」

「該死的盛啟!」赫連繁燼自然清楚,這些人什麼都不干,就是放著他派人去丟雷丸的。

秋清風放下酒杯,聲音平靜得驚人︰「你倒也能弄些死士去炸,但想必他們也不會出來。盛啟既然鐵了心,那便是雷打不動。與其做這些,不如多做一些日後有用的。他今晚不管事,正是好時機

赫連繁燼一雙琉璃的眸盯著秋清風,隨後緩緩道︰「你知道什麼?!」

「該知道的朕會知,不該知道的,朕永遠不知秋清風那淡漠的眸看向赫連繁燼,這一句話里的意思,足夠清楚明白了。

「呵呵——從前倒不知秋少莊主,是這樣工于心計之人,本王似乎更應該小心的人是你赫連繁燼卻不覺得這是一句動听的話。這話意里,可有不太好的隱晦示威。這是在告訴他赫連繁燼,該知道的他秋清風都知道。

「呵——若早用心,何須今日。朕所謀者,唯美人矣秋清風說罷站起身來,並不告辭而自離去。那白月一般的衣袍,夜色里孤寂森涼。

「唯美人矣?」赫連繁燼笑了笑,再自斟自酌了一杯酒,才起身呢喃︰「那就要看誰是最後的贏家

赫連繁燼放下酒杯,出了屋帶上護衛,悄然去了崇王府。

……

彼時皇宮之內,豐元帝亦是未眠。

程皇後熬了參湯去乾坤殿時,已是深夜子時。

「陛下先喝參湯,再忙著也不遲程皇後並未勸豐元帝早些歇息,因為她很清楚今日來了兩位不得了之人。而厲王今日新婚,總不能讓他忙前忙後。那麼操心這些事的,唯有他這位皇帝了。

「先放著豐元帝站立凝著京都城的沙盤,鳳眸一步步看下來,腦中描畫的是盯防的兵力和布局。

程皇後看豐元帝精神集中,並不好打擾。她只放下參湯,人卻沒有走。而是安靜的站在一旁看著沙盤,那等于是縮小的京都城全景。但其上有她不認識的旗子,以及一些古怪的符號。

良久之後,豐元帝回身要召人令下。去看到自己的皇後正專注的在一旁看沙盤,而且明顯因為看不懂而皺緊了眉頭。

那燈燭下的俏顏,有因為認真而起的光彩。他本急促的心,因為這一精致而微安下來。

「怎麼沒現回殿?」豐元帝伸手握住程皇後的手,感知後者的手有些發涼。他將她兩只手都握住道︰「看不懂便別看了,皺著眉頭多難看

「陛下——」程皇後回神時已被豐元帝摟在懷里,她的手完全被他的手掌包裹著,那種溫暖令她心間都暖了。

「先回去歇著,朕今晚是歇不了了豐元帝勸道。

程皇後心知自己並不能幫上忙,只道︰「那陛下先喝了參湯,臣妾再回殿

「好豐元帝去端了參湯喝盡,看了程皇後一眼便又開始忙起來。

程皇後拜退離殿,一路走出乾坤殿時,只想著若她能有雲菱的才智,此時便可幫上一些忙了……

**

此時崇王府內,自盛繁華出事,一直閉府不出的崇王,此刻與赫連繁燼于房中靜坐著。

「吃茶崇王凝目看著眼前的赫連繁燼,伸手請道。

赫連繁燼倒是端起了茶盞,只打開茶蓋來,他就嗅到了熟悉的茶香。這是他在府上時,最喜喝的九曲山茶。他知道這是崇王在試探他,他低頭抿了一口。

崇王的目光卻在看到赫連繁燼喝茶的姿態時暗了暗︰不是,華兒飲茶總要吹上一吹。說是把茶沫兒吹開了,喝起來才舒爽。

「好茶赫連繁燼只喝了一口便放下茶盞,雖然那茶水是他愛喝的,那茶泡出的味道也正好。可是他不能再喝,否則總會被老頭子看出什麼來。

「小王爺專程來府上,不知所為何事?」雖然看得出赫連繁燼並不像是盛繁華,崇王也知道這種揣測根本就是天方夜譚。但是忍不住期許,如若不是他有怎麼會深夜來崇王府?

「崇王不覺得本王跟令郎長得很像麼?」赫連繁燼抿唇看向崇王,後者的容顏全數落入他琉璃色的眸里。

赫連繁燼因此心抽了抽︰這老頭子,一年多而已,發鬢都白成了霜。孩兒不孝,請恕孩兒不孝!可若你知我是你兒繁華,不是要害你背信棄義,成為眾矢之的麼?

赫連繁燼完全不懷疑,只要崇王知道他就是盛繁華,那麼一定會為他而做出許多違背自己本心之事。

「不錯崇王應承得坦蕩。

赫連繁燼淺笑了笑,心里頭暗罵了一句︰你這老頭子,年輕的時候糟蹋了我娘,還糟蹋了姨娘。

「崇王妃的身世您不知也很正常,听說繁華如活死人,我便來看看赫連繁燼說得很隱晦,但是崇王不可能完全不知道自己的王妃那身世。

「你——」崇王曾經見過高盛太後,但後者在紗帳你,他並不能看清其容貌。而且這麼多年過去了,崇王妃早已不在。高盛太後也無認親的想法,他自也不會眼巴巴而去。

赫連繁燼站起身來︰「有些話不便說清楚,但讓我先看看繁華吧

「請崇王明白赫連繁燼的意思,高盛太後與後者的關系,雖然天下改知者皆知,但那一層窗戶紙卻不宜撥開。

而當赫連繁燼的腳步踏入屋內,他就能夠清晰的感覺到一股吸引之力。他知道那是更適合他的魄在召引他的魂,他那一雙琉璃的眸,也在一瞬間微微泛黑。

赫連繁燼還記得一年多年,他見到自己的身體時,這種召引之力還不是那麼強。可見崇王這年余不僅照料盛繁華的身體,同時也在招魂之術上用功了。

崇王進屋之後,目光並未看著躺在床上的盛繁華。而是一直盯著赫連繁燼,因為正如後者所料。這一年多里,他在招魂之術上下足了功夫。

甚至此時在盛繁華的身體上,就以秘制顏料圖畫有招魂之陣。只要屬于他的魂到來,必然能夠魂歸本體!

作為大盛皇室中人,崇王對于這些亦有些了解。他清楚魂魄融合之道,就算有借尸還魂,亦是講求「合」。其中若魂本身的魄在,離去的魂只要不散,或被帶到應去的地方,即當回歸魄內。若是長時間魂魄不合,便將真正死去。

例如盛繁華這種,若非崇王用盡各種辦法,他的身體也不可能維持生機。但即便如此,也不過是一具活死人而已。

「這是什麼?」赫連繁燼走近之後,卻看見在盛繁華的手背上,扎著一根較粗的針。其上順著一條管子,末端是一瓶東西?

「這是厲王妃送來的,說是繁華一直這樣躺著,即便有喂食東西。但他的身體可能消化不多,用這種東西能幫他補充一些身體需要的東西崇王上前解釋道,眸光落在床上緊閉著雙眼的盛繁華身上,只有無限的慈愛。

「厲王妃……」赫連繁燼嗅了嗅那瓶子里的東西,並未查出什麼。但她知道雲菱既然這麼做,必然是對盛繁華有用。

「不錯,她那些醫術總是千奇百怪崇王到了這里,多少已經知道赫連繁燼多半不是盛繁華。否則他不可能如此泰然自若,因為魂要離體,而魄想控制可不是一件容易之事。

但崇王不死心,仍舊假意詢問道︰「听聞小王爺此前亦是臥床數載

「不錯赫連繁燼也不否認,因為這件事並不是秘密。而若非赫連繁燼已經是死過之人,他也不可能有機會。

「您將繁華照顧得不錯,但是否能醒來本王也不能保證。因為決議此事的在天,而非是人力可得。本王醒來時,只覺得自己做了很長一個夢。想必他日若繁華能醒來,必然與本王有同感赫連繁燼伸手探了一下盛繁華的額頭,那種致命的吸力沖撞著他的頭顱。

讓赫連繁燼一瞬間只覺得看到的東西,都是影影瞳瞳的模樣。他知道這具身體已經恢復了,可是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這具身體他不能用。

邪先生已經將這具身體煉制過,這是非常適合他寄居和控制的身體。除非邪先生死,否則他魂返就等于死。而且他如今,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他不會是盛繁華,他是大齊的赫連繁燼。

「不知幾時才能醒來崇王伸手握住盛繁華的手掌,那蒼老的手枯瘦不堪。

赫連繁燼凝眸一看,只覺得非常不對勁,他不由握住崇王的手掌。他出手很快,崇王根本來不及躲。而他這麼一抽,看見在崇王的廣袖下,一道道新老成線密布的傷疤羅列!

「怎麼回事?」赫連繁燼捏著崇王的手厲聲問道。

崇王一瞬間像是做錯事的小孩,他想抽回手。可是赫連繁燼卻握得很緊,那力道讓崇王清醒過來︰「此事小王爺莫管

「盛崇,你別忘了當年出征的時候,你是否寵幸過一名跟崇王妃生得相似的女子!」赫連繁燼本來不想說,但是看到崇王這些傷,他就知道盛繁華的情況沒這麼簡單!

崇王听言渾身一僵,瞳孔睜大看著赫連繁燼。

赫連繁燼松開崇王的手腕,聲音有些冰冷道︰「別忘了這是你欠下的債

「你是——」崇王只覺得頭腦轟然之間一片混沌。

是,沒錯。他記得曾經在征戰的時候,有遇見過一名與自己愛妻生得十分相似的女子。那時候年輕氣盛,又是剛打了勝仗,因此有了露水情緣。但醒來之後身邊的女子已不見,他又找不得。適逢聖令讓他調軍回京都,此事便不了了之。

「她是高盛太後——」崇王難以置信,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赫連繁燼並未多言,說罷踱步自離開往外走去,留下崇王一人沉吟不定。

可是有一點崇王很清楚,此事若非是真的,赫連繁燼不可能會這麼說。但是怎麼可能回事她?!

其實赫連繁燼也只是猜的,因為高盛太後不可能告訴他這些事。她也從未承認過他就是她的兒子,甚至尋常時候對待他,也並沒有外界傳聞的那麼曖昧不清。

他只是透過一些記憶察覺到蛛絲馬跡,為了驗證此事,他在剛生還之際還用暗令做了驗證。事實證明他的猜測**不離十,而今日當他說出這句話,崇王的反應已經讓他完全的肯定。

「這是怎麼回事?」崇王跟出來追問道,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赫連繁燼坐並未回答,因為他知道的並不多。這種猜測若非因為暗令,他完全不會相信。

「若是讓她知道本王來見你,必然會打斷本王的腿吧赫連繁燼微地垂下眸,對于高盛太後此人他很難猜透。

「她——」崇王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說,因為對方的身份實在出乎他所料。他更沒想到自己那一夜的放縱,對象竟然就是自己妻子的姐姐!而且還有這麼大的一個兒子,這實在太匪夷所思。

但赫連繁燼的名字,卻讓崇王多少有些感觸。她只怕是知道一切的,清楚他是她妹妹的夫君,是故將這一切都斷了。

他給孩子取名繁華,她便給孩子取名繁燼。一個繁華始開,一個繁華已燼……

「本王走了赫連繁燼干坐了一陣,崇王也不知道說什麼好,此時听言他有些干澀問道︰「她還好麼?高盛——太後——」

「不知赫連繁燼是真不知高盛太後那樣算好還是不好,對親子十分冷漠,對于權勢把控能力強悍得驚人。

「那你——」崇王知道赫連繁燼帶兵征大盛,這一點讓他無所適從。

「總之你也不曾參戰,這就不關你事。這是本王和厲王之間的決勝,你別多管閑事赫連繁燼來看崇王,其一確實是想來看他了,其二便是不希望他卷入這場爭斗。

崇王听著這話,恍惚里又看見盛繁華。這語氣和語調如此相似,帶著不耐煩與獨有的關切。

下意識的,崇王便問道︰「你真不是繁華?」

「你覺得有可能麼?」赫連繁燼已踱步往外走,此時听言頓下腳步︰「似乎他睡下之後,本王便醒來。是不是我倆只能一個正常,若是如此你是否希望是他完好?」

崇王听言心中一跳,目光鎖定在赫連繁燼的身影上。

「我身份之事,希望大盛只有你知道赫連繁燼走出了門,天色不早了,他還有很多事要做。

崇王目送赫連繁燼離開,半天卻再開不了口。因為在後者問出那句話時,捫心自問的說,他確實更希望完好的人是盛繁華。

「怎會如此?」崇王頹然而坐,對于今夜赫連繁燼帶來的消息,完全無法消受。

赫連繁燼自暗中離開崇王府,那種靈魂的吸引之力仍舊若有似無的牽引著。他知道此後他最好不要再與盛繁華有接觸,否則對于他自己來說會有妨礙。

隨後赫連繁燼去了樓月關,而與他見面者,卻是任何人都想不到的西夙風。後者原本該是被斬殺了,但事實卻沒有,他正好端端的站在這兒。

西夙風跪地而起時,看到的只有赫連繁燼的背影。

「太妃這顆廢棋是否可重新啟用赫連繁燼聲清冷,與尋常相去甚遠。此刻無論是誰站在這里,都不會想到他就是赫連繁燼。

「回主上,當年控制太妃而用的,其父母都已在其叛變時被殺。唯剩下其妹,如今在京郊寒山寺西夙風回報。

「重新控制,她會需要幫助赫連繁燼想到今日太妃的作為,再回想當日皇陵中听到的一切,這可是一樁可以利用的大事。

「是,主上西夙風躬身道。

「此番你偵查邙山軍有功,若能將最後這一樁完全辦妥,此事之後你便可帶令妹離開赫連繁燼知道這是西夙風的願想。而後者在此番任務中,幾乎賠上了一條命。甚至信心上也遭到很大的打擊,所幸的是對于邙山軍這一支盛啟的親兵,他取得了一定有用消息。

「謝主上!」西夙風跪地磕頭謝道,這一直是他的夢想。

「三日前縉雲侯府里,可查出是什麼人參與?」對于這一點,赫連繁燼也非常在意。

西夙風听言回稟道︰「這一撥人十分隱秘,而屬下等人在未得到主上令下時,不曾過多的查此事

「好好查,從此以往,只要與雲菱此女相關之事都要查清楚赫連繁燼叮囑道。

西夙風听到「雲菱」這個名字,本能的頭皮發麻。雖說他最終能月兌險,是的了雲菱的緣故。可是後者那狠辣而刁鑽的,各種層出不窮的能耐,實在讓他承受不起。

如果說西夙風要選最不想面對的人,除了在他們這些細作眼里,這位隨時可能變幻,但一直都神秘莫測的主上之外,則非雲菱莫屬!

「屬下尊令雖然很不想面對,但西夙風還是的接令。幸好此番他主要都是暗中行動,不可能與雲菱有正面接觸了。

「其次大明順帝、大齊小王爺在京都都干了什麼,只要知道的,事無巨細回報上來赫連繁燼又吩咐了一條。

「是,主上西夙風謹記于心,仍舊無法猜測「主上」到底是什麼人。

「去吧赫連繁燼再無他事,也不會再與西夙風多言。

「屬下告退西夙風拜退而出,當即去安排赫連繁燼下達的命令。

至于赫連繁燼,卻在樓月關里未出來。

那時已是丑時末,赫連繁燼全無睡意。京都城里森嚴的兵力,也並不在他眼里。他獨坐定下來,打開那今日本該送給雲菱的檀木盒。

其內放著是那一段面目前非的線,而那些黑色的斑跡,其實就是他的血。可又不能說是他了吧,畢竟他如今是赫連繁燼!

當日去那密室,或者說那時會來京都城,一切的目的不過是為了在盛繁華的身上,取走這貼身藏著的線。

沒有任何人知道,盛繁華會把當日雲菱為他拆下的,曾縫在他額頭上的線嵌在玉佩里,如視珍寶的佩戴在身上。

「是早就料到可能會有不幸,所以才這麼做,當真是愚蠢至極。難怪盛啟那麼鄙視,難怪盛啟從來就不將你看在眼里赫連繁燼捏著這一段被他取出來的線輕語道。

「更愚蠢的是,還想要用這看都不能看的東西,去試圖阻止他們的婚事,當真是愚不可及赫連繁燼站起身來,伸手將這一段面目全非的線丟入燈燭里。

火苗哧溜而起,瞬將那干燥的線燒毀。但線參差不齊,有殘留的一段掉在了地面上,黑暗中完全看不見它的存在。

又隔了一陣,這一間樓月關的窗台有輕微的響聲。隨後一名青衣女子,與一名身形與赫連繁燼身形相仿的男子進屋。

……

彼時秋清風同樣沒有閑著,但他見的人更是無人能想得到。

「听靈清上師說,你喜歡亂世梟雄秋清風看著眼前的青年問道。

而此人一雙長鳳眸,年輕的面容與雲錫有幾分相似,可不正是雲瑞!

「是雲瑞有些緊張,但他確實更喜歡那縱狂恣意的梟雄。可是他不知靈清上師為何會將他的喜好說給眼前這位,遮掩了面目之人知曉。而後者將他帶到此地來,又是為了什麼?

「如今你有一個機會秋清風淡淡說道,對于像雲瑞這樣的少年他見多了。

雲瑞有些吃驚的看著秋清風,後者眼神淡漠,但卻有一股不怒自威的高深。

「听從本公子指令秋清風只說道,沒有任何的許諾,更沒有任何的蠱惑。只是在他說完這句話時,雲瑞看見有人將李玉瑩帶進了屋里。

「娘!」雲瑞震驚得從座上站起身,當日他親眼所見,白亂棍打完之後的李玉瑩斷了氣!

可是此時此刻的李玉瑩,雖然沒有張開眼,但是看起來並非死人?!而且兩日過去了,若是死人不可能身體還能被這麼扶著!

「試試她是否活著秋清風淡然道。

雲瑞听言當即上前查探,而結果令他震駭!李玉瑩是活著的,這簡直就是起死回生!真正的起死回生!

「屬下听從公主吩咐!」雲瑞隨後跪地拜倒,他不知道眼前的男子是何人。但是有一點他很清楚,要神不知鬼不覺的將李玉瑩弄出來,並且將其死而復生,絕非尋常人可辦到的!那麼眼前此人的能耐可想而知!

「你母親本公子會代為照看,等事成之後你可以與你娘過上你想過的日子待到這時候,秋清風才算是許了諾。他也不問雲瑞想過什麼日子,但他卻篤定而道。

而他若是在此前承允,雲瑞最多只會在他的氣勢下將信將疑。但是有了李玉瑩這一出安排,雲瑞對這一句諾言便是深信不疑!

「多謝公子雲瑞雖知道此人這般做,也有控制住他的意思。但是這並非不可以理解,再說他目前也確實暫無能力照料好李玉瑩。尤其是後者是被雲錫休了,並且亂棍打出的雲府!

雖然雲瑞不曾在雲錫面前有激烈的反應,但是這一股恨意並不是不存在。只為了讓雲菱順心,便將他的生母如此對待!這一口怨氣,他根本順不下去。

而秋清風要的,就是雲瑞此時的心情。因為如今的大盛,是厲王把控的。而雲瑞想要得平心中怨念,就只能尋找別的助力。

「起來秋清風知道這一切只是又一個開始,而這一步在最初那步走出時,就再沒有回頭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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