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賢輕輕推門進來時,就看到兩小相對而笑,心里就覺得丁俊真是越看越膈應,連他明朗清俊的笑都不討人喜歡。
他走過去說︰「丁俊啊,真是太辛苦你了。你看現在這麼晚了,只怕明天你還要上班,你就回去休息吧。」
丁俊笑著喊他金叔叔,又看眼輸液器,說︰「液體輸完了,我去叫護士哈。」
不等金子賢說話,他就出去叫護士去了。
丁香看她爸吃憋,不好說什麼,就轉過頭去看輸液器里的液體還有多少。
金子賢上去輕輕拿起輸液管,把開關關小了些,里面的液體也流得慢得多了。
護士來取了針,丁俊手比金子賢快,一下子就按住了丁香手背上的進針口上的棉簽。
金子賢訕訕地收回手,很有些嫉妒地看著丁俊用棉簽按著丁香的手背,在旁邊指導,說︰「別按輕了,免得起血包。」
他看丁俊加大了力按壓,又說︰「按那麼重做啥,本來抽了針就疼,再給你按出血來就麻煩了。」
丁俊算是知道惡婆婆下的小媳婦是怎樣的感受了,哪就是,怎麼做是怎麼錯啊!
明知被挑剔,還不敢反駁!
丁俊略放輕了手勁,受教地說︰「金叔叔是醫學院的教授,這方面的學識淵博。今後我還要多多向您學習,才能更好地照顧丁香和家人。」
金子賢說︰「醫學上的事,我當然比你多懂一些。我自己也會照顧我的女兒的。」
丁俊笑著問丁香餓不餓?
金子賢也忙說︰「保溫杯里有稀飯,是易紅專門煮給你吃的。她娘倆來的時候,你睡著了。這會兒,你倒是可以吃一些。」
丁香搖搖頭說︰「晚飯我吃飽了的,不餓。」
丁俊把丁香的手輕握著,用手不輕不重地按在手背的棉簽上,那珍惜的樣子,就象李蓮英捧著慈禧的玉手似的,又象捧著聖物的修道士,滿心的虔誠、歡喜。
金子賢在旁邊時而嫉妒,時而羨慕地瞟一眼。
丁香把他們這些小動作全收在眼底,心想著,這些男人吶,年紀也都不小了,怎麼就象是小孩子過家家呢。
過了一會,丁香就說︰「應該不得出血了,可以不用按了。」
丁俊輕輕拿開手看了一下,進針口被按得白白的,好象是不得出血了,就把手拿開。
金子賢忙上前來拿了丁香的手,用棉簽按住,說︰「應該多按一會兒,免得手背血腫。我是醫生,听我的。」
其實,他只是老師,並沒有臨床經驗的。
但他這麼說了,丁香也就只得讓他接著按著手背了。
丁俊忍著笑,拿了把水果刀,坐在旁邊削隻果,那一圈一圈的皮又薄又長還不斷。
金子賢心情很好地說︰「你隻果削得不錯。」
丁俊笑著說︰「我很有用的。以後我會多削給丁香和你們吃的。」
丁香︰「……」
金子賢︰「……」
丁香對丁俊說︰「明天你不上班嗎?還不回去睡覺?」
丁俊說︰「明上午沒什麼事,我可以不去上班。我要陪著你,明天上午警察會來錄你的證詞的。」
金子賢說︰「那我明天上午只得一節課,上完,我就過來陪你。」
丁香說︰「爸,你去上班嘛,這里有丁俊就行了。」
看到金子賢神情沮喪,象被拋棄的小狗似的,丁香有點無奈地說︰「丁俊幫我請了律師,明天除了錄證詞外,還可能要和律師見見面。」
金子賢知道丁俊在這方面比他專業,也就點點頭說︰「有什麼事要我辦的,只管說,我會盡全力去做的。哦,請律師的費用就由我負責。」
丁香看著他點點頭說︰「謝謝爸!」
金子賢拉著丁香的手按了好一會兒,也不好再按了,就取了棉簽,問她還有哪里不舒服。
丁香晃了晃頭,說︰「除了頭還有些暈外,別的沒什麼不好的地方。」
她又讓金子賢和丁俊回去睡。
丁俊說︰「我專門要的這個大套房,里面那間,外公和外婆住著,金叔可以在這間屋里安一張簡易床,我就在那張沙發上歇一歇就行了。我去把金叔的簡易床拿過來。」
說著,他就出門去拿簡易床去了。
丁香知道他不放心走,也只好讓他守在這里。
她抬頭見金子賢在看著她,就笑了笑,說︰「他就是倔!這會兒也差不多三點過了,路上也不好打車了。他回去要不了多久就又得過來,這走來走去的,天都亮了,不如讓他就在沙發上躺一會兒。」
金子賢點點頭,不再說話。
丁俊把簡易床拿來,丁香幫著他和金子賢一起鋪好,三個人簡單洗漱了一下,各自休息不提。
第二天上午,兩個警察果然來到丁香的病室作證詞筆錄。
丁香把情況如實講述了,並簽字按了手印。
兩個警察又問了幾個問題,就收了記錄準備走。
正在這時,就听得病房的門「 」地一聲被推開,進來兩個雄糾糾、氣昂昂的男人,他們看了看屋里,對直向丁香的病床走了過來。
丁香因為早就知道警察要來,所以一早就穿戴得很是清爽整齊地在病室里等著。
這會兒,因要送錄完筆錄的警察出去,她就站在病床邊。
那兩個不請自來的男人,見屋里的人都把他們盯著,就有些傲慢地說︰我們受李綱他爸——李成shu記的委托,來為李綱當辯護律師的,我們要找郁丁香了解一些情況。
那兩人一轉眼看到了丁香,都驚艷地睜大了眼,然後就揚著頭,用下巴指了指丁香,問︰「你就是郁丁香?」
丁香不喜歡他們這樣的一種態度,就好象他們是刀,她是魚肉一樣。
丁香沒搭理他們,只是冷冷地看著他們,不說話。
外公、外婆和丁俊慢慢地走到丁香前面,也冷冷地對著那倆氣昂昂的律師。
特別是丁俊,他比那兩個不請自來,還很傲慢的男人高很多,整個兒就把他們看向丁香的視線擋住了。
那兩個律師一滯,對丁俊他們說︰「我們要質詢當事人,請無關人員讓開。」
丁俊冷冷地說︰「請出示你們的律師資格證。」
那兩位律師氣勢一頓,瞪大眼向丁俊問︰「你是誰?」
丁俊眸光冷酷地看著他們,讓他們有種被危險盯上的感覺,不由周身一寒,氣勢再次下挫。
林致遠也是寸步不讓地說︰「你甭管我們是誰,你要質詢我們,先把你們的資格證明拿出來再說。」
那兩位律師不得不把自己的證件和資質證明拿出來,遞給丁俊和林致遠看。
丁俊他們又把兩個律師的證件、證明等拿給丁香和外婆看︰資格證上,那年紀大點的,叫吳德,年輕些的叫胡兵。
丁香看完,丁俊把證件和證明遞給吳德和胡兵,然後四人一句話都不說,陪著那兩個來錄證詞的警察一起往外走。
吳德和胡兵忙攔住說︰「你們看了我們的證件,我們還沒有問話呢,你們怎麼能走?」
外婆問他︰「你要問什麼?」
吳德對著丁香說︰「听說,你是酒店的小妹?」
外婆和外公一听,十分生氣。
丁香把他們拉著,輕輕地搖搖他們的手,悄悄在他們耳邊說︰「和這種狗腿子不值得生氣,慢慢听他們說些什麼。」
丁俊冷眸向吳德一掃,問︰「你的小妹一詞怎麼解釋?如果你敢用侮辱性質的語言來攻擊我的當事人,我們會追究你的法律責任的。」
胡兵看吳德往後退了兩步,心說︰平時那麼趾高氣揚的,怎麼人家問一句,就慫了?
他一步上前,問丁香︰「听說,你常常在深夜去男客人的房間?」
外公罵了一句︰「狗東西!」
把他往邊上一推,幾個人理都不理他們就往外走。
胡兵在後面嚷嚷︰「你們還沒有回答我們呢,怎麼敢走?」
丁香和外公、外婆、丁俊四人忍俊不住,相互看了一眼,心說︰誰說你問了,我就得答?
兩個蠢貨!以為有人撐腰就無所顧忌!把你們的底都露完了,還不自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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