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羿很快闔上眼睡著了,余錦年早睡夠了,是被他強拖在床上那來得睡意。舒愨鵡
剛想起身問問那火靈得手了麼,或者被他放在哪兒了,卻發現自己的右手還被他攥著,睡著還這樣,太不講理了。掰開他的手指,才順利地坐了起來。靜靜地瞧了他一會,渾身上下全是髒兮兮的模樣,衣袍的有些部位都被烤焦了,一點往日的風度都沒了,狼狽的跟個叫花子差不多。
知道他向來有潔癖比她還愛干淨,這樣睡肯定不舒服。也沒多想什麼,幫他把外衣月兌掉,釋放了幾個清潔術,從頭到腳收拾的干干淨淨,再把他眉宇間的褶皺撫平,瞧著睡的死沉死沉的他,逗了逗他的鼻子,還真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他到底打算睡多久?
余錦年真心郁悶了,外面還有很多事,他睡著了任何人都走不了,這樣真合適麼?算了,這人向來都是很警惕,或許是在自己地盤才放松了些,大的事他該是有把握的。
只是她有一點非常討厭他,討厭他什麼都不同自己商量,就像個瘋子似的跑去跳崖,還是他自己劈出來的懸崖。他不知道她當時有多緊張,那種前所未有的擔心,那種渾身僵硬失去知覺,心髒瞬間停滯的感覺,她真是不想再經歷一次。
等他醒來,再好好算這筆賬。
怨念地想著,現在這幅人蓄無害的模樣,他拉去賣了,恐怕他都沒反應。馬上強壓住這不該有的念頭,這想法太不厚道。就這樣沒頭沒腦,在床前站著胡思亂想了許久,她笑自己,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走出房間,瞧見在房門外飛舞的小天,他的表情十分嚴肅︰「你出來干什麼,怎麼不陪著主人,還想亂跑?」
感情這兒還多個看著她的?
余錦年輕輕帶上門,神色不是太好,怕驚擾了房里的人,還是低聲道︰「這是你們的地盤,我能跑到哪兒去,再說他一大個男人睡著了,又不是受了委屈,更不是不懂事的小貝比,還要時刻人陪著?」
「什麼是小貝比?」小天听的是一頭霧水,很快跳過這個問題,又指責余錦年︰「你這小女人好沒良心,主人是為了你才累成這樣的,主人醒了,我要告訴他你不關心他,想開溜……」
這都是些什麼事?
余錦年已經不想同小天計較,望天長嘆︰「你怎麼就認定,我不關心屋里頭的人?你是不是缺根筋?」
「反正你不許走,你得照顧我家主人,不能總從我家主人這里撈好處不負責。」小天堅持不懈,總不能什麼都讓他去做,主人又不是給他找火靈去了。
他每次問主人要東西,都得花好多心思才能得到,憑什麼這小女人只要一開口,主人連命都能舍得?
「我知道,我會照顧的。」余錦年怎麼不知道,萬丈懸崖下的熔岩中,火靈絕對不是那麼好取的,否則他也不會累成那模樣。
雙手叉腰︰「讓開,他是我將來的伴侶,我不關心他關心誰,所以我不能讓他累了這麼久,醒來還啃闢谷丹!如果你沒意見,我就回去他床邊坐著,什麼都不用做,只守著他怎麼樣?你滿意了?」
小天糾結了……
這小女人總是能顛倒是非,沒理都能讓她說出理來,愣下才狐疑地問︰「你,你做的飯真的能吃?」
「能吃死人。」余錦年耐性快磨完了,沒好氣道︰「給我讓開!」
「好吧,吃死人我也要吃,給我準備一碗。」小天想著,這小女人總不至于真的讓主人吃死吧,那他怕什麼。
「你是器靈能吃成飯,別浪費糧食遭天譴?」這回輪到余錦年驚訝了。
小心沒出事前,還只能食用靈泉,靈果,其他的都不行的。
「必須能,器靈怎麼了,我修煉到這個程度,早能食用人間煙火了。」這是小天最得意的地方,忍不住趕緊炫耀下。
「那最好!」余錦年看在他出了這麼多力的份上,還是不忍做的太過︰「有你的份,我很快回來,你看好你家主人,還要注意著外面的情況,讓狼王他們小心點。」
交待後,她神念一動回了自己的天心鐲。她實在受不了小天那張嘴,話怎麼那麼多,恨不得一個念頭真讓那家伙閉上幾天。
先去
臥室觀察了下小心的狀況,似乎玉盤中的金色龍血少了些,不知是不是被小心給吸收了?還是其中的水分蒸發到了空氣中?現在她的肌膚顏色逐漸正常,能觸模的到,指尖輕輕點了點,很有彈性。
這個好現象讓她的心情非常不錯,哼著歌曲去了廚房,不到半個時辰做了幾樣清粥小菜,端在托盤中,回了秦羿的天心鐲。
進去之後發現他的眼楮是睜開的,放下托盤問︰「睡夠了麼,我做了點粥,吃完我們就離開這兒。」
「嗯。」秦羿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你扶我起來。」
「好吧,秦大爺。」余錦年覺得自己現在真是個丫鬟命。
小天聞到了香味,從床邊不客氣地飛到桌邊,使用靈力讓一碗粥在空中飄浮著,一起出了房間。
得了便宜嘴還死硬死硬的,欠扁道︰「這粥也就聞著挺香,樣子真不好看。」
「給我還回來!」余錦年的吼聲響起,就要沖出房間。
「行了,別理他。」秦羿飛快地拽住了她的手,要是慢一步余錦年就真的沖出去了。
「早知道不給他吃。」余錦年氣呼呼道。
「我還真餓了。」秦羿忙岔開話題,瞧她不滿意,又哄了哄︰「我會說他,等會再給你好東西。」
之後,兩人就在房間里快速用了飯。
秦羿掌心托著一團,呈現凝滯狀態的火焰,遞到余錦年面前︰「收好,它現在被我封印了,等你要用時先慢慢馴服,讓它徹底信服了你,才能用來煉丹,沒馴服之前,千萬別濫用,它的性子很烈,同你有得一拼。」
「謝謝!」余錦年鄭重地收起火靈,凝滯狀態還是能收進儲物戒的。
「現在,該我同你算賬了,秦師兄!」她笑盈盈道。
「哦?」秦羿緩緩站起身,從房間的衣櫥中挑了件藍色的長袍穿上︰「我們該出去了,這里不宜久留?」
「你以後能不能不讓我擔心?看著你跳崖,我當時的心情真的很不好,非常不好。」余錦年的怒氣就像是打在棉花團上,每次都這樣,他根本不接招,一個人唱戲真的很沒意思,但是該說的,她還是要說。
秦羿被她的話擊中心扉,原來這小混蛋還是關心她的,也許她比她想象的還在乎他。大步挪過來捉住她綿軟的小手︰「小傻瓜,我要跳肯定是有把握的,當時可能忘了顧忌你的感受。這樣好不好,大不了以後你陪我一起跳,或者我陪你一起跳,這樣你就不用再擔心?」
「跳就跳,誰會怕!」余錦年不自在地抽回自己的手︰「狼王倒沒事,我們進來,秦勇有沒有發現什麼?」
「秦勇,秦福都知道我偶爾會消失,不過不知道我進了天心鐲,他們跟我年頭不短,可以說是死士,絕對不會多口舌。」
「秦勇我信,秦福那張嘴還不多舌,你是在開玩笑吧!」余錦年總覺得,他的話不靠譜。
秦羿神色一凜,板過她的雙肩︰「看著我,秦福想說的都是說給別人听的,不該說的,那都得咽在肚子里,懂否?」
余錦年點點頭,稍微放了點心︰「那就好,天心鐲知道的人多了絕對不是好事,耽擱的太久了,快走吧。」
秦羿照舊設置了障眼法後,兩人才出了天心鐲,外面的情形大變樣,那日她進去之前遇到的恐怖高溫沒了蹤影,熔岩全都凝成了冷硬的赤紅色土地,大塊龜裂的紋路看著著實嚇人。
「沒了火靈的緣故?」余錦年不知道她的一句話,讓這里徹底改變了模樣。
事實已成,說些虛的也沒什麼意思,大家都上了飛劍往山洞口趕去。
用了不到半日便出了山洞,本打算往外繼續飛,看到洞口倒下了個人影。
余錦年收起飛劍,落地後看到暈過去的人居然是馬鐘良。
他是要欺負她,不過也罪不致死,讓秦勇給灌了幾口靈泉。
馬鐘良悠悠地睜開眼楮,看到站在一起的余錦年和秦羿,他自動忽視了秦羿的存在,只是眼巴巴地盯著余錦年,眼里滿是委屈。
「馬鐘良,你怎麼還在這里?」余錦年被他的目光瞧的怪滲得慌,只能出聲問。
馬鐘良幽怨地望著她︰「你以為小爺不想出去,小爺是出不去,不知道走那條路出去,小爺只好跟著你們到了這兒,在這里等了好久,都快餓死了,你們現在才出來?」
瞧他干裂的嘴唇,這種富家子弟就是蠢死的。
她在這谷中呆了很久,明明是有河的,可是人家不知道去喝水?這真的是笨到了一種常人難以企及的至高境界。
不能真讓這人死了,余錦年還是扔了顆靈果給他︰「雖然某些事是你個人愛好,還是奉勸你一句,壞事做的太多絕對會遭報應,尤其是對修仙者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