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錦年飛速從丹田中,祭出常用的飛劍踩在腳下,心才安了幾分。舒愨鵡
回首瞧見身後的秦勇,也踩著一柄飛劍,舒了口長氣。
靜靜地懸停在虛空,她沉思了幾秒,模了只玉瓶試探性地投進熔岩中。
熔岩的密度太大,玉瓶並未往下沉去,瓶身接觸到那溫度高到離譜的赤色熔岩,一點一點被腐蝕,不到片刻被化掉,消失的無影無蹤。
余錦年不信邪,不認命,把儲物戒中沒用的東西,全都扔了進去。
無一例外,凡是投進去的物品,全都被融化掉,連粉末都沒剩下。
她沮喪著臉,這個徹徹底底失敗的試驗告訴她,別妄想著心存僥幸,這熔岩的溫度到底有多高,危險就有多大。
苦惱地四處張望,他們進來時是否也像她這般,被迷惑了?
這里除了腳底那些恐怖的熔岩,什麼都沒有?
人到底在哪兒?
還是要繼續前行?
「小姐……」秦勇稍稍遲疑了下,還是喚道。
「沒事,我很好,我們繼續走,盡快找到他們。」既然進來了,就絕對沒有退回去的道理,她是不會當縮頭烏龜的。余錦年明白他的心思,唇邊擠出一抹笑容。
這一飛,又是好幾個時辰過去。
周遭的環境,沒有隨著時間的推移,沒有任何改變,甚至更為糟糕。
整個混沌的天地中,依然是一片赤紅,腳下滾燙翻滾的熔岩,不斷地冒泡翻滾,除此之外毫無生機,活的動物一個都沒有。
余錦年體內的靈力耗掉了一大半,疲憊的感覺更重。
她長長的眼睫閃爍了下,神念一動,掌心很快多了只輕巧的純白色小飛舟,毫不猶豫地拋到虛空中。
十指中指並攏,釋放出微藍色的靈力,像是一束束美麗的光芒,穩穩注入飛舟周身融合了進去。小飛舟在她的操縱之下,在最短的時間內,迅速變大。
從外瞧去,它的面積有一座小房子大小,一半是甲板十分平坦,一半是船艙里頭能住人。她毫不猶豫地跳了上去,秦勇這一路急行體內的靈力也耗的差不多,跟著余錦年一起跳了上去。
余錦年沿著小飛舟轉了整整一圈,在舟身的每個凹槽中,潛入一塊塊上品靈石,保證了小飛舟能源供應。弄妥之後,她進了船艙,開啟了大哥當初幫她設計的防御陣法,暫時隔絕了外界殘酷的熱度。
秦勇在外頭,主動駕馭著小飛舟,在空中繼續前行。
余錦年則在船艙中,調理身體,盡可能使身體恢復到最佳狀態。
這一飛忘卻了時間,忘卻了一切。
也不知多久後,秦勇恭敬地站在艙外,他那向來波瀾不驚,從容平淡的語調中了,多了些難以察覺的歡喜︰「稟小姐,小的發現前方有一小塊陸地。」
「真的嗎?」正打坐的余錦年霍然起身,驚喜地邁著大步出了船艙。
循著秦勇手指的方向望過去,無邊無際的火紅熔岩中,她肉眼所見的範圍有限,只是在無邊無際的熔岩的正中央,有塊小小的黑色突起處,遠遠高出熔岩的位置。
她面帶喜色,連連點頭︰「嗯,好像是真的,我們還得加把勁兒飛過去。只是那小島離我們太遠太遠,我們現在不能使用神識,不知道那兒到底是什麼情況,萬萬不可大意,小心行事。」
最後,她小心叮囑著,是說給秦勇,也是說給自己听。
不過,這個新發現,著實給兩人也提供了不少前行的動力,至少不再沮喪著臉,心中多了些期待。
那小島瞧著近,實際上它的距離並不近,相反非常遠,典型的望山跑死馬。
余錦年後知後覺地想,她被這混沌空間中,不靠譜的視覺差欺騙了。
接下來,她同秦勇兩人輪番控制小飛舟,花了足足有三四日,不知往飛舟的凹槽中填補,浪費了多少靈石,才逐漸靠近了小島的位置。
這日,當余錦年調整好狀態,再次出了船艙,
瞧見小島上那抹熟悉,堅毅,即便坐著都挺拔的藍色身影時,說眼里冒了星星也不為過。
見到秦羿,一路上受到的折磨,真不算什麼了。
她幾乎是連蹦帶跳,心急如焚地下了飛舟,朝那道身影撲了過去︰「少天,你怎麼在這兒?」
正在打坐的秦羿睜開黑眸,瞧到向他撲過來的人兒,眸中瞬間光華萬丈,忙起了身將她納入自己的靈力罩範圍內︰「還問我怎麼在這兒,你怎麼來了,還瘋瘋癲癲的?」
余錦年幾乎以為自己耳朵聾了,剛見面這家伙一句好听的沒,還嫌棄她。
十分不滿道︰「誰瘋瘋癲癲的,你是不是在這兒呆傻了,說都不會說了?這可不像是那個能言善辯的秦師兄該說的話,莫非是冒牌的。」
秦羿十分無語,她方才下飛舟的模樣,可不是有點瘋瘋癲癲的?
以前常听燁兄說,那洛琳琳如何不講道理,現在他的小年兒也差不離,好的不學,壞的學了一大堆?
奈何佳人心情不悅,他還是非常識實務滴,忙改了口︰「好,是我瘋瘋癲癲的,你可滿意了?我不是說過不讓你進來?你現在的身體……」
言畢,他的不知何時,已變得冷冽深邃的眸光,直直掃向余錦年身後的秦勇……
余錦年注意到他的臉色不對勁兒,目光更是駭人,望的不是她。
本能地扯住他的衣袖,習慣性地晃悠著︰「好了,你別怪秦勇,是我硬要進來的。凡事我想做的事,只要鐵了心,你都攔不住,他怎麼可能攔住。再說當日要不是你給我灌**湯,對我說了那麼多,我都要被你騙了。」
「我何時騙你?」秦羿開始頭痛。
「少抵賴,你還敢說沒騙我,那你說說你打算讓我在外頭等多久,一年兩年,還是十年八年?你覺得我現在的身體狀況,真能等得了那麼久?也許你還沒出去,我已經沒了,到時後悔的可不是我。」
秦羿真的無語了,這小混蛋就會用那些不好的言語刺激他。
無奈把她緊緊擁在懷中,蹭著她的腦袋︰「我怎麼可能讓你等那麼久?也就是這一兩日,我就要出去,那知你會這麼心急,這麼想見我,我很歡喜。」
余錦年就不喜歡他這得瑟樣,唇邊雖然漾著開心的笑容,手下卻不客氣地掄起拳頭,捶了過去︰「行啊,秦師兄想得到是挺美,更會自作多情了。在本姑娘眼里有些人還真沒那麼重要,根本排不上輩,我是想見那赤精芝,怕被有些人小心眼私吞了。」
到後來無論余錦年說什麼,秦羿只是含笑不語,手下更是摟緊了她。
日思夜想的人在跟前,溫香軟玉在懷,嘴上也懶得同她計較,隨她好了。
一旁的秦勇一直低著頭,等兩人說完話,才開口︰「請公子懲罰。」
「暫時記著,到時要麼受罰,要麼將功贖罪,你自己選一樣。」秦羿風輕雲淡道。
余錦年詫異地抬起頭,不滿地瞪著他。
這人說的什麼話?
看似輕飄飄地,實際上還是要懲罰秦勇?
認識他這麼久,除了在懷陰縣時,她很少見他這幅高高在上,陰陽怪氣發號施令的模樣,猛然間有些不適應。
視線不由自主地,在他和秦勇之間游移,看來還是她連累了秦勇,以為說幾句好听的,他就不計較了。現在看來,難道連她求情都不管用麼?
以後還的注意點,她不想因她再連累他人,良心不安啊!
著這時,余錦年這才有心思觀察這座黑色的小島,也發現狼王站在一邊。
她慚愧地想,剛才眼里只有那人,該當著眾人面說的,不該當眾人面說的全都說了,讓他們都看笑話了,對狼王點了點頭。
目光再次挪向小島,才發現這島的面積太小了,還沒她的小飛舟里頭面積大,有些郁悶地問秦羿︰「這個鬼地方太熱,要不是有大哥送我的小飛舟,以我現在體內的靈力恐怕真飛不到這兒。」天心鐲雖然能抵抗這超高的熱度,關鍵是無法移動,當不了代步工具使喚。
「赤精芝生長的環境苛刻,越是殘酷的環境,才是它最適合的生
長地,你瞧哪兒是什麼?」秦羿修長的手指,指著小島上一塊岩石的縫隙處。
余錦年掐了法決,往周身釋放了一圈水牆,隔絕那殘酷的高溫,急不可耐地朝那顆小小的赤精芝走去。
她蹲查探岩縫中,堅強向外生長的赤精芝,沒錯,肉紅色傘狀外表。
高溫的生長環境也很否和,根據師父給她瞧過的那些丹譜中,記載了赤精芝的采摘條件,她抬頭望著秦羿︰「我之前對你說過,珍稀的靈藥不止是生長的條件苛刻,采摘的條件也同樣苛刻,這靈藥只有在月圓的晚上才能采摘,現在我們呆在這破地方,如何得知外界到底的時間,更別說現在到底是白天還是黑夜,你確定了麼?」
秦羿走了過來,拉她起身︰「放心,這里雖不能使用神識,狼王對外界的感知更靈敏,再過三個時辰就是月圓的夜晚。只是那些熔岩不容小覷,里頭也許有什麼爬出來同我們搶靈藥,你暫時呆到我的天心鐲中,別讓我分心,否則我們算是白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