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落傘 第十七章

作者 ︰ 笨笨墜落

()汪涵昨晚在網上以陌生美女網友的身份和張遠來聊了很久,起初她對張遠來做的一切感到深深的絕望.可是在後來的聊天中她卻在和他的聊談中知道了很多張遠來不為人知的秘密。這些事情是張遠來從來都沒在她面前起到的。

張遠來在網上不停的抱怨著自己有多難,他也說道了他和汪涵的分手。他說自己是在農村長大的,從小家里就窮。自己好不容易考上了大學後家里幾乎就把所有的錢都供他上學了。

等自己畢業的時候家里還因為自己的學費還欠了親戚一萬塊錢。畢業後他就自己省吃儉用的,可是後來遇上狄莎後攢的錢也被狄莎花的差不多了。和狄莎在一起的日子就一分錢也沒攢到。後來狄莎離開了他後,當他遇見汪涵的時候才慢慢攢了點錢。汪涵從來不花他的錢,不僅如此,她還時常給他買些日用品,衣服什麼的。

張遠來覺得汪涵對他體貼,溫柔,還懂事。後來他就真的深深的愛上了這個善良的女人。可是他覺得自己應該活得有尊嚴。

他覺得如果讓汪涵家里給他和汪涵買房子的話別人會看他和他家人的笑話。他不想讓別人看不起自己,也不想讓村里人對他的父母在背後指指點點。他覺得自己大學畢業後一定能靠自己買一套房子。然後風風光光的再把汪涵娶回家。

為了這個夢想,他有時候下班後要打好幾份鐘點工。堂堂快要三十歲的男人卻在晚上和一群大媽一起在酒店忙人家刷盤子,打掃廁所和火吧的包廂。有時候忙的時候他都忘記了今天是星期幾。

在和汪涵相處的這幾年他才慢慢攢了點錢。他本來不想給狄莎給那兩萬塊錢的。因為有了那兩萬後他就湊夠了三十萬了,就可以在這里按揭一套50多個平方的房子了,雖然房子小,可是他到時候就可以挺起腰桿娶汪涵了。

可是現在,他真的為自己那天的行為感到非常後悔。他說自己是那麼的在乎汪涵,那天卻不知道怎麼了就打了汪涵。汪涵用那個號在網上又和張遠來聊了很久,聊著聊著汪涵就覺得也許自己真的是錯怪張遠來了。她吃驚的是張遠來有這麼多秘密,可是對于這些她卻在過去一無所知。她只知道張遠來常加班忙,她只知道父親不在的時候她會告訴張遠來自己要回家照顧母親。

她只知道每次當她說自己晚上不能陪他的時候,張遠來都會爽快的答應她。難道她真的就一點也不了解這個外表文弱,內心卻如此好強的男人?難道自己真的是對他關心不夠?難道所有的一切,之前所有的推月兌,所有的借口都是因為張遠來有自己的苦衷?難道埋藏在自己心中所有的委屈都是因為自己不夠理解眼前的這個人所致?可是?汪涵突然想到現在網上那些騙人的男人不都是用這樣華麗的詞句

來博得小女生好感的嗎?想到這里她一看表都快凌晨三點了,于是她就簡單的敷衍了下張遠來然後就下線了。

汪涵覺得不管怎麼樣,不管他說的是真是假。這一次父母都知道了,而他真的是打了她的臉了。她無法接受這樣的恥辱。就憑著這點,她就應該和這個男人分手。

王立凡整個早上都坐在局里一個辦公室參加黨員思想工作報道會。剛吃了午飯後她就接到大海妻子打來的電話,她說大海又打她了,她有點怕。汪涵讓她先別和大海吵架,自己馬上就過來。于是王立凡就匆匆收拾了下然後就坐上電瓶車朝步行街這邊駛來。

大海是立凡他們負責的這個片區的一個水果小販。他在步行街前的馬路口租了一個店面,兩口子以賣水果鮮花為生,。大海為人老實,一米六七的個頭,常理個小平頭。長的膀大腰圓,特別是他那笑佛爺肚子,讓人感覺異樣憨厚。大海不吸煙,也不在外面找女人。可是他有個缺點就是愛喝酒,而且喝醉了就喜歡打人。

他的兩個孩子從小就被他扇耳光,他的女人在每次當他喝完酒後就會被拳打腳踢。可是大海喝醉酒後卻怕一個人。他不管喝的多糊涂他都怕王立凡。

記得立凡剛來局里半年的時候,那天夜里她值班。晚上九點半的時候她就轉接進來了一個群眾報警電話,那個女人哭著說她的男人對她又實施著家庭暴力行為。于是晚上九點

四十的時候她和另外一個同事就敲開了水果店前的卷簾門。開門的女子左邊眼楮已經被打的顯示出黑紅色,眼眶鼓鼓的漲了出來。立凡一看這顯然是剛打的。立凡很氣憤,她從小最討厭的就是打女人的男人。

她認為只會打女人的男人沒出息而且下流。她雖然氣憤可是那會兒她一起的民警建議說,女的送醫院,男的先醒酒然後今晚帶回局里教育,別的明天再說。

立凡雖然憤怒可是自己覺得也很無奈,要很好的處理家庭暴力對于任何一個民警來說都是很頭疼的事。說白了,家庭暴力是一個國家司法機關沒法處理的。她已經叫了120,她讓那個女的在外面等著,她就和同事進了房子。她拉開了一個臥室的門,立凡就看見一個披頭散發的小姑娘正蹲在床邊瑟瑟發抖。雖然鼻血已經侵紅了她胸前的大半邊睡衣,頭發也被拔了一地,可是她卻一聲不啃的蜷縮在那里,胸前緊緊抱著她的枕頭。

立凡看到這里心疼的走過去一把就抱住了眼前的女孩,她眼里含著淚問小姑娘疼不疼。女孩就輕輕的搖搖頭。那你你爸爸呢?她抬頭看看她問道。小姑娘抬起頭注視著王立凡微微向後移了體,然後就微微張開那被打的充血的嘴唇輕輕的說︰你們走吧,求你了,爸爸只是喝醉了,只要過了今晚就沒事了。你們快走吧,要是讓他看見你們,下次他只會打媽媽更凶了。說著就用那飽含淚水的眼楮望著他們。

立凡看見那靈動的眸子閃著天使般淚水的時候感覺自己的心都快碎了。她抱住小女孩自己也流下了眼淚,她嘀咕著說,姐姐向你保證,以後你爸爸再也不會打你了。抱了一會兒王立凡就站起身來。

她轉身和同事進了另一個臥室,她看見一個矮胖的男人懷里抱著被子躺在地板上。空氣中充滿著酒氣和泄物刺鼻的氣味。她和同事上前就想架起他,可是他圓乎乎的身體就像一堆肥肉一樣又滑又重。立凡累的氣喘噓噓的,于是他們就又放下他等著120來了再說。

立凡建議先把他移到對面的床上去。可是就在她準備再次伸手拉他的胳膊的時候,只見地上躺的那人突然照著抬他腿的同事臉上就是一腳。因為用力過大,同事被踢的頭仰了起來。然後被慣性的帶起身子,後退了幾步,身子啪的撞在了身後的門上。

立凡剛要過去看看她同事怎麼樣了,就感覺好像有人扯住了她的制服。她轉身一看,醉倒的男人已經站了起來。只听見他嘴里罵著婊子,一個巴掌已經照著立凡的面門就扇了過來。立凡本能了一側身然後就听見啪的一聲,一個結實的耳光打在了醉酒男人的臉上。

男人漲紅了臉呆呆的看著立凡,立凡感覺手掌頓時就火辣辣的痛。可是這會兒她又想到了那個被打的鼻血直流的小女孩的時候,她徹底憤怒了。于是立凡就又開始狠狠的繼續

打著男人的耳光。她感覺手已經不那麼痛,她憤怒的發泄著一個女人的不滿。她重重的懲罰著對母愛的踐踏,她重重的扇著這個醉酒的男人。她想把他用耳光扇醒,讓他可以重新回到那個曾今幸福的家庭。

她扇著扇著醉酒的男人終于求饒了。他蹲下來抱著頭對立凡說︰警官,我錯了,我再也不打燕兒和姍姍了,我保證戒酒。說著他就抬起他那已經和豬差不多的臉,含著被征服的眼神看著立凡。

是的,有時候,一個連雞也不敢殺的女人卻真的徹底征服了眼前這個凶悍的男人。你不是喝醉了嗎?你再耍酒瘋啊,你再打自己的女兒和老婆啊,你就這點本事嗎?我讓你打。立凡憤怒的用腳踢著他的肩膀,用拳頭砸著他的肩膀。顯然王立凡的情緒已經激動到了極點。

她回想起被打的鼻青臉腫的女人和流著鼻血卻一聲不吭的孩子,此刻,她真想殺了眼前的這個像矮冬瓜一樣的男人。他在她眼里不配做男人。地上的男人被這個幾乎接近瘋狂的女人似乎嚇傻了,他好像忘記了自己喝過酒一樣,他在她面前跪了下來,哭了求著王立凡別再打他了。

在120來的時候大海已經不知道多少遍的重復著說他保證以後再也不喝酒了,再也不打女人了,他會做一個好丈夫。並且在立凡同事的叮囑下表示他會忘記今天發生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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