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禾長公主︰一世帝女花 第75節第75章 出殯

作者 ︰ 即墨小酒

()距離薛淳出殯的日子還有一天,嘉禾長公主被叫到太皇太後宮中,她到時發現薛老將軍正準備離開。(鳳舞文學網)

嘉禾給太皇太後和薛老將軍行了禮,薛老將軍也回來禮,哪怕是不願,但是只要她一日還是長公主,還沒有嫁到薛家,薛老將軍就必須以君臣之禮相待。

「嘉禾,坐到哀家身邊來。」太皇太後對著嘉禾招招手,說道。

盈盈小步走過去,以靜制動,本來還不知叫她來所謂何事,但是看到薛老將軍的時候,嘉禾就已猜到大半緣由。

「嘉禾啊,你也知道,薛淳出殯的日子就是明日,而你作為他的未婚妻,薛家希望你……」太皇太後有點難以起齒,遂頓了頓,繼續說道︰「希望你能夠以薛淳未亡人的身份送送薛淳。」

「皇祖母知道這著實委屈你了,也不願你那般,但是薛淳也是個可憐人,這麼早就為國捐軀了,所以你就當是為了皇家體恤臣子,倒時候哀家會擬懿旨讓你隨著去出殯。」

嘉禾听後,心中並無太大波瀾,「皇祖母說什麼,孫女就做什麼,不覺得委屈。」

「那就好,你還小就如此懂事識大體皇祖母很是欣慰,等再過個幾年,這件事被人淡忘了,皇祖母可以為你做主讓你改嫁,到時候就算不是王公貴族也必定會家境殷實的,也算是對的起先皇了。」太皇太後的這話,自然是安慰嘉禾的,連貞潔牌坊都立了人,自然是不能改嫁的,就算是公主也不能例外,不過百年皇朝,還沒有給公主立過貞潔牌坊的先例。

回到寢宮的嘉禾,將自己狠狠的摔在塌上,眼楮看向上方,一眨眼不眨,仿佛這樣眼淚就不會掉下來,是的,強者不需要眼淚。

「長公主,內務府的人過來了,說是太皇太後差人送來明天要用的衣裳。」那嬤嬤說的小心翼翼,深怕得罪主子,腦袋不保,最近宮內宮外都對嘉禾長公主當望門寡的事情談的甚歡,所以宮人嬤嬤什麼的最怕跟主子說話了。

嘉禾深吸一口氣,臉上又換上了冷漠的表情,說道︰「送進來吧。」

「是——」

太皇太後不僅讓人送來了衣裳,還賞賜了不少的珠釵錦緞,看在錢的份上,嘉禾的心情難的好了一點,不得不承認她真的很缺錢,籠絡人心、建立黨羽無不需要用錢之處。

當天晚上,薛府就差人過來,要接嘉禾長公主入薛家,其實擱在平日,不管是皇家抑或是民間,遇到這種情況,女方是可以退婚的,可是時不我與。

嘉禾一身白衣錦緞,頭上戴著白花,就連蓋頭也是白色的,甚是嚇人,手上拿著白色的手絹,拼命的揉捏,估計她是頭一個穿著白色衣服嫁人的公主,嫁的還是個死人,真是開天闢地,又給史官們留下來可以抒發暢筆的故事。想來她也真是舍己為人。

宮人對此多有指指點點,但都不敢在主子面前表露一點心思。

接嘉禾入薛府的是薛家庶子薛斌,薛淳二娘的兒子,不是第一次見薛斌,但是從未如此近過。被嬤嬤纏著向殿外走去,忽聞一聲︰「聖旨到——」

眾人都跪下接旨,只有嘉禾她沒有跪,她從來不跪皇上,因為皇上許她免跪。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嘉禾長公主端莊德厚,然薛淳命淺,無福消受,朕心悲痛,上天憐憫薛家非薛淳一子,今朕賜婚嘉禾長公主與薛斌,但薛淳驃騎大將軍尸骨未寒,故命薛斌為其守孝三年以慰亡靈,三年後完婚,欽賜……」

所有這都被一道聖旨劈的外焦里女敕,簡直猶如五雷轟頂,這算什麼,庶弟代已亡的哥哥娶嫂嫂過門,過門前夕皇上居然就這樣將兩人賜婚了,還敢不敢在雷人一點,不過眾人哪敢質疑,尤其是薛斌,

「臣接旨,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嬤嬤一時也不知如何是好,「公公,那現在是——出閣還是不出?」

「自然不能出啦,還不扶著長公主回去。」公公對著這宮女說道。

「我看此事還是請教太皇太後的意思吧,不然,萬一上頭怪罪下來,誰都擔待不起。」旁邊的一個宮女對著宣旨的公公說道。她必須拖延時間,讓奴才去和太皇太後報告突發的消息。

「怎麼,這皇上的聖旨你們也敢不听……」這個公公還是頭一會趾高氣昂對著被人說話,要知道公主經常告誡他們不能得罪太皇太後身邊的紅人。

「放肆,誰敢不听朕的話。」小皇上突然的出現讓眾人都嚇了一跳,雖然小皇上做的窩囊,但是畢竟也是當朝天子。

眾人趕緊叩首,小皇上才懶的理他們,「阿姊,咱回去吧。」說完,嘉禾就被皇上拉著往門內走,又像似想起什麼,不曾回頭,但是卻說道︰「薛斌,你也回去吧,薛老將軍要是問起,你就如是回答。」

薛斌還想說什麼,但欲言又止,他只是一個庶子而已,要不是哥哥死了,哪里輪的到他來接新娘子,何況長公主在他的心里根本就是完美的存在不容褻瀆,「臣遵旨——」

薛家來皇宮接人的隊伍很快就跟著薛斌出宮了。

「阿姊,朕是不是很厲害,看那些個狗奴才們誰還敢瞧不起朕。」小皇上拉著嘉禾的手坐下,心里甚是激動,想要阿姊嫁給死人,真是痴人做夢。

嘉禾掀下自己的白色蓋頭,她的確余驚為了,「皇弟,你今天委實太沖動,為何不提前與阿姊商議?」

「事發突然,朕和令狐大人、太傅也是剛剛才想出如此下策的。」小皇上老實交代,這幾天他就和太傅商議要怎麼辦,無果之後自然想到要強行將阿姊留下,但是都被太傅制止了。

晚上令狐宇忽然進宮,跟他們提出此辦法,大家一致通過,薛淳已死是不可更改的事實,讓長公主改嫁薛家庶子也算是對薛家的厚愛,畢竟讓長公主在薛家當寡婦哪里比得上嫁給薛家當真正的媳婦,這樣做的結果就是對于皇家與薛家聯姻沒有任何的壞處,想必薛家也不會太過追究。

「原來如此……」嘉禾想到既然是令狐宇的辦法,那他自然也應該說服史官手里的筆了,聖旨最好的地方是讓她與薛斌借故而三年後成親,這真是極好的,畢竟三年可以發生很多事情。

一夜有驚無險,太皇太後居然也沒有追究此事,必定是已經和薛家通過氣了,本以為太皇太後會象征性的懲罰她一下的,這樣嘉禾也覺的甚好。

第二日一早,太皇太後的懿旨又到了嘉禾長公主的寢宮,居然是讓嘉禾代替皇家出席薛淳出殯禮,也算是對得起薛家和薛淳了。

嘉禾依舊穿了昨日的白衣前來薛家吊慰,唯一不一樣的就是頭上少了一塊蓋頭。

距離上次參加如此盛大的出殯禮,還是多年前父皇和母後薨了的時候,悲痛之情勝于言表。

有說書人借此說是嘉禾長公主對薛小將軍情深意重,可以天不隨人願居然要為皇家犧牲嫁給薛家次子,從此怕是無好日子了。

也有版本是嘉禾長公主與薛家庶子早就珠胎暗接,這下更是得償所願,說不定薛淳的死與這兩人也月兌不了干系。

嘉禾去主院先向府里的各位正主兒掉慰一番︰「薛老將軍、老夫人節哀,本宮代皇家來送送薛小將軍,他年紀輕輕就為國家立下過汗馬功勞,就算是去了,下輩子必定也能投胎到好人家的。」

老將軍也對公主表示一番感謝,「謝公主——」寒暄了半天。

薛夫人自然不給嘉禾好臉色,本來就不喜歡這門親事,所以才派薛柳氏去鬧,結果現在倒好,兒子剛去不久,這個狐狸精馬上就和側室的那個庶子勾纏在一起,真是丟盡了薛家的臉,讓淳兒怎能瞑目。

倒是薛斌的生母,陳姨娘對嘉禾那是一個熱情,畢竟兒子的將來很大一部分都要仰仗嘉禾的,她爹當年也是侍郎,當年為了高攀薛家,把她嫁過來,哪知薛大將軍懼怕妻子,對她一直冷冷淡淡,後來爹爹一家更是加入清流一黨,薛家人就更加不待見她們母子了,現在總算是有出頭之日了。

嘉禾到了大堂,見到了薛淳的靈柩,王公貴族也不過如此,薛斌一眼就看到了嘉禾,趕緊過來行禮。

「今日一切禮儀就從簡吧,薛尚書該忙什麼就忙,不用專門候著。」嘉禾對著薛雲說道,這人是薛家長子,薛淳的大哥,也是皇上的伴讀薛越的父親。

旁邊跟著薛斌,雖然這個人現在是自己的未婚夫,但是畢竟不是很熟。

薛斌的心怦怦直跳,依言自然點頭,今天很多事宜都要他親自處理,雖然從小在薛家沒有地位,但是這種事情不能讓長輩出面,自然是自己這個庶弟也派上了用場。

嘉禾在靈堂上了香,薛雲命人給嘉禾搬了椅子,坐在那邊,這是太皇太後的意思,畢竟不能讓薛淳走的不安心,所以今天她還是以薛淳的未過門娘子再此守靈一會兒。

嘉禾看著靈柩前跪著哀嚎的眾多女人,想必都是薛淳的侍妾了,當然她沒有錯過之前沖撞她的薛柳氏,倒是旁邊還跪著一個年約三四歲的小女孩,但是枯瘦如柴,估計嚴重營養不良,難道薛淳還有一個女兒,這倒是不曾听他提起過。

嘉禾朝她招招手,小女孩居然就從老婦人的懷里下來,歪歪扭扭的跑到了嘉禾的身前。眼珠子滴溜溜的亂轉,似乎在打探她。

之前攬著女孩子的老婦人見狀趕緊跑到嘉禾前面跪下,「長公主贖罪,小小姐年幼無知,沖撞了長公主——」說完之後就一個勁的給嘉禾磕頭,別的女人倒是嗤之以鼻,誰承認她是小小姐了,不過顧著哭,哭不上說話。

「起來吧,不礙事,本宮倒是挺喜歡這孩子的。」嘉禾的話讓眾人大跌眼鏡,這麼一個丑娃兒到底有什麼好讓她待見的,果然長公主眼楮不好使,不然也不會看上薛斌那樣的人,沒權又不得薛家的寵。

嘉禾將那小女孩攬入懷中,擦了擦臉上的灰塵,估計好久都沒有洗臉了,問道「叫什麼名字?」

女娃戰戰兢兢,說道︰「小孽障——」大家都這麼叫她,這應該就是她的名字吧。

「什麼?」嘉禾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哪有人叫這個名字的,旁邊跪著的人立刻嘲笑,一個丫鬟生的娃果然上不了台面,腦子也不好使。

那老婦人趕緊向嘉禾說道︰「回長公主,小小姐出生後母親就過世了,所以未曾有名。」

嘉禾了然的點點頭,就知道是一個苦命的孩子,說道:「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從今天,你就叫笑桃吧。」嘉禾從自己的頭上拔下一枚簪子,插在了笑桃的頭上,還不忘夸獎︰「真好看。」

照顧他的女兒,也算是嘉禾唯一能為他做的事情了。

女娃兒似乎很開心,今天她終于有名字了,笑桃——笑著的桃花,好好听。

嘉禾听到法師做法的聲音越來越大,估模著是準備出殯了。這些法師到也不是民間請來的,而是欽天監的那些個人,當然不是藩僧,是我朝中人。

一個**師,領著一堆小法師,**師手里拿著一把桃木劍圍著何靈柩邊轉還一邊念念有詞,小法師們跟著‘群魔亂舞’,還有的在旁邊敲著缽。呼出一口氣,心想這世間若真有來世輪回因果報應麼。

而旁邊的那些女人哭聲也越來越大,嘉禾感覺自己的耳朵遭罪就快聾了,不耐的皺起來眉頭,在旁邊伺候的薛家老管家,趕緊上前在耳邊俯身說道︰「長公主,這幾個女人都是小將軍在世是無所出的侍妾。」

嘉禾一听就明白了,原來是要殉葬,怪不得哭的如此淒慘,薛老將軍對薛淳真的是寵愛有佳了,要知道殉葬是皇家才會有的尊榮。

在那幾個女人中,嘉禾瞧見一個女人並未如別人那般哭泣,面無表情,倒是讓她產生了一絲好奇。「那個女人是?」

「哦,回長公主,那是隨小將軍從嶺南帶回來的侍妾,從回來就一直如這般不哭不鬧也不說話,估計是個啞巴。」老管家不便說的太明顯,大家明白就好。

嘉禾點點頭,看著和別人不一樣呢。對自己的嬤嬤說了幾句,就見嬤嬤悄悄走開了。

不停的有人前來上香,還不忘向嘉禾行禮,嘉禾也都僅是點頭示意,並未多言,畢竟今天她只是個配角,但是默默的記下了所有來人的名字與神態。

在法師一聲吶喊聲中,靈柩被抬了起來,出殯的隊伍很是壯觀,最前面的是薛斌騎著高頭大馬,後面跟著一行侍衛親兵,靈柩在龍攆上徐徐前進,這是皇上賞給薛家特許今天的榮耀,接下來便是薛淳兒子抱著靈位,後面跟著一眾侍妾……

目送走靈柩,嘉禾心里五味雜梁,說不明白到底是何緣由,有種物是人非的感覺。

本想去令狐宇的住處聊聊,但是想著太皇太後還在宮中等回去回話,便也打消了這個念頭。太皇太後也只是隨意問了兩句,便讓她退下了。

走在御花園看著雖然打掃干淨的小石子路上也有偶爾的落葉,在看看各處的牡丹玫瑰也都開始凋零,嘆一口氣,那種失落的惆悵油然而生,嬤嬤以為是是御花園打掃的不干淨擾了長公主的興致,趕緊說道︰「長公主,嬤嬤我找人在打掃一番吧。」

雖然後來才跟了公主,但是她也心疼公主,畢竟主子對她也是不錯的。

「恩。」說完就繼續走,可惜冤家路窄,嘉禾在羊腸小道遇到了德太妃,她正領著眾位太妃娘娘們在花園賞花。

雙方都沒有要讓步的意思,繼續往前走,都想讓對方回頭,或者讓路,要知道這路上可是只能走開一個人的,多出來的人只能佔到花叢里面了。

「長公主如此閑情逸致,不是應該在薛府送你的丈夫麼?」一個太妃說道。

「妹妹你不知道,昨兒個皇上可是下旨將長公主許給薛家那個庶子了。」另一個太妃急忙回答道。

德太妃做出一副出乎意料的做做表情,說道︰「哦,這個我到真不知道,那還真要恭喜長公主殿下了。」眾人你一言我一語。

嘉禾倒是懶的廢話,只想速戰速決,「想必父皇在下面也是極其想念眾位太妃娘娘的。太妃娘娘們如果閑的話,還是多去念念經誦誦佛,也好期盼能早日與父皇團聚。」

嘉禾的話一出,眾位太妃娘娘自然直打哆嗦,這麼大的太陽為何會陰風陣陣,還是趕緊回宮為好,于是大家紛紛與長公主和德太妃告別回頭走了。

「長公主果然好手段,居然連眾位太妃娘娘都敢威脅。」德太妃很生氣,但是她也算是在宮中多年披荊斬棘的老人了,不然也會被嚇到。

嘉禾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詭異笑容,說道︰「豈敢,德太妃定是誤會了,嘉禾還要向德太妃學習。」

德太妃氣的不輕,好多太妃娘娘們回去就病了。不過目前也沒什麼人能夠為她們做主,唯有太皇太後責怪了嘉禾幾句,但也只是宮人互傳而已,真假難辨。

這日,令狐宇求見,還帶著一個女人,仔細看就知道這女子正是當日在薛淳出殯禮上不哭不鬧的女人。

那女子見了嘉禾趕緊下跪︰「名女幽姬見過長公主,長公主千歲,謝長公主救命之恩。」聲音不屈不撓,身子挺直,不過頭卻一直都是低著的。

嘉禾微笑︰「免禮,平身。」投手投足之間盡顯大家風範,當時她差嬤嬤去找令狐宇,就是讓她去調查此女子,然後在送葬過程中救下此女子,當時人數眾多,暗中劫下一人也並未引起懷疑,原來是嶺南的官員送給薛淳的侍妾,不過听說卻並未侍寢,緣由不得而知,但嘉禾直覺這女人非一般人,可調查卻一無所獲。

坦言自己的好奇,說道︰「本宮甚是好奇,為何那日你不哭?」

「名女無淚。」幽姬說的不卑不亢。

嘉禾問道︰「為何?」

「多年前就已經流干了。」幽姬說著,像是陷入了沉思。

「你有何委屈,可以一一道來與本宮听,也可以幫你。」嘉禾就知道她不是普通人。

听到嘉禾的話,幽姬忽然抬頭,用探尋的目光看著她,「素問嘉禾長公主為人正直,真是聞明不如一見,可惜幽姬的委屈長公主亦不能解,還是放幽姬而去吧。」

在場的人都是一愣,居然連她都不能辦的人,當今世上能有幾個,看來牽連不小。

嘉禾近日洞察人心的本事長進不少,說道︰「你不說,怎知本宮辦不到,何況不努力就放棄寧願殉葬,死的甘心麼?」

幽姬錚錚的看了嘉禾幾下,便跪下,高喊︰「請長公主為名女申冤……」

嘉禾點點頭,就知道一點就通,「你且慢慢說來與本宮听。」

「是——」幽姬遂說道︰「名女本姓冷名幽,家父乃當年京都侍衛統領冷業彪,適逢寇家流放,家父便被委任隨行押送,熟知路上多次遭遇伏擊,為保薛家順利到達目的地,多數官兵都死了,可家父武藝高強逃出生天,到了目的地後我與母親、弟弟妹妹去探望,正當夜深在屋內相聚聊天,豈料一場大火將整個屋子都燃燒起來,幸得家父運功將我丟出窗外,保的賤命一條,而家父家母與弟弟妹妹都葬身火海,後來……後來我得知當時隨行的官兵及家人也都在那一夜因各種原因死去或者失蹤,共計百十口人命。」

在場的人無不唏噓驚嘆,嘉禾拍案而起,「難道就沒有管麼?」

幽姬遙遙頭,說道︰「沒有,我師父救下我,她是江湖中人,帶我回山上習武,後來我下山追查當年的事,居然無人知曉,我寫狀紙到官府,都被轟了出來,在後來還被人追殺,幸虧我從小習武才保的一條命。」

「那你可有查到此時是何人所為?」嘉禾問她,想必她知道對方是誰,才會說就算是自己也幫不得她吧。

「是,我在逃命的時候誤入青樓,被尚書大人選中當成歌姬送給了薛淳,我以為終于有人可以幫我報仇雪恨,誰知薛淳居然就是——後來他死了,我就跟著回京了,多次刺殺未遂,我才知道以我的武功根本就近不了他的身。」幽姬說的淒淒慘慘,相當可憐。

「你的意思是,那幕後主使是——誣陷薛國公可是殺頭的大罪,你可調查清楚了。」嘉禾小心翼翼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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