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禾長公主︰一世帝女花 第69節第69章 辦法

作者 ︰ 即墨小酒

()趙盛言依言去了爪哇國,三海王的日子表面依舊豪放不羈,闊錯有余,但心里在不能像先前那般隨意自得,眼前偶爾總浮現那人一顰一笑一別扭,倒不知到底是那人,還是她母親,只能搖頭作罷。(鳳舞文學網)

算算日子,那人即將及笄,想要朝堂必會為她大肆操辦,卻也不曾有過即刻動身回去的想法,卻也著人細心備下以為一份價值連城的壽禮命專人送京。

北風嗖嗖,樹木枯愫,今年的天氣似乎也好不到那里去,嘉禾手捧趙盛言送來的禮物,心中唏噓,居然是整套皇族女子用的紅寶石頭面,鳳冠上金光燦燦、發簪熠熠生輝,寶石與黃金交相輝映,精工細作,實乃出嫁時佩戴之上上品。

可惜她並沒有興奮的心情,嫁給那樣的人,是人都高興不起來,把那些個提議她嫁過去的人家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個遍。

之前那般喜愛貴重金銀,想著越多的寶石玉器愈能心安,可此時不由內心交割,難不成大胡子也歡喜于她嫁與匈奴王,真是個好世伯啊!

嘉禾半躺于搖椅上微晃,瞧著這一院的落寞景象,似乎與她內心也是個很好的照應呢。

然趙盛言實則並未得知嘉禾和親之事,想著嘉禾收到他的禮物應是十分高興的,畢竟他知那人可是喜財的緊,那麼貴重的禮物既能滿足財富的要求,也是對權勢的象征,一般人可是不能隨意將雕有鳳的皇冠戴于頭上的。

自從多年前的那些事情發生,他就不喜與皇家打交道了,就算是這般諾大的皇室大典也入不了他的眼,更不屑參加,不過這內心莫名的掛記卻怎麼也揮之不去,煩惱不已,就像是海上起了大風浪般攪得他內心不安。

及笄之後,和親之事如火如荼的舉行著,內務府不斷派人來詢問嘉禾的意見,事無巨細,嘉禾自然不願在這類事情上費心,無奈只道︰「這麼些事情都要本宮親歷親為,要你們何用?」

一干人等跪了一地,惶恐不已,都道罪該萬死,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腦袋搬家,

奴才們都知道嘉禾長公主是現在宮里的掌事大人物,一個個都想著巴結,想在公主面前討個好彩頭,熟知卻惹惱了長公主。

嘉禾自然不是想真的見紅,畢竟出嫁前夕見血不吉利,何況原本就只是想嚇奴才們一下,果然接下來幾天自己的耳根清淨了不少,除非是不得已的大事才會找她商議。

此時,薛淳卻突然回京了,並未上奏,倘若是與嘉禾未曾謀面,薛淳亦能忍下這口氣讓嘉禾下嫁匈奴,畢竟與家族大事、國家社稷相比,兒女情長是在不足掛齒,然自從那年與嘉禾的驚鴻一瞥,就注定了他此生對嘉禾長公主在難忘懷。

薛淳在家向來守禮,尤其是對薛家長輩,但今日也不得不對薛老將軍無理了,連行禮道省略,道︰「薛家世代出將士,掌管兵部,何時落得賣媳求榮的地步,實乃無恥,叫世人恥笑。」

「放肆,跪下,薛家不出你這種不孝子,定是被嘉禾小兒迷了心智,還不快快滾回嶺南述職,不上奏而擅自回京,難道不知道是殺頭的大罪?」薛老將軍氣詰的罵道,早知如此,定不會為他與嘉禾定親,悔不當初。

畢竟是自己家的孩子,薛老將軍遂又道︰「和親乃是匈奴提出,太皇太後親點,不是你我所能做主的,滋事攸關江山社稷,你也要為薛家著想,切不可沖動誤事。」

薛淳氣惱,知道此刻多說無益,私下于宮外約見嘉禾。

當嬤嬤來報此事,嘉禾也是吃驚不已,未曾想到之見過一面的前未婚夫此時回來約見自己,雖知道他所謂何事,但尤不能斷定他怎麼想,是否能為自己所用,當下決定立即出宮赴約。

地點約在京城最有名的酒樓——蓬萊客棧,天字一號房包間。

薛淳本就惱怒,等嘉禾的過程更是如坐針氈,一見嘉禾從門外進來,看著當日面色桃紅的仙子此刻也消瘦不少,心中頓時羞愧不已,身為男人不能保護未過門的妻子,真是枉為人。

薛淳百感交集,只化作一句話︰「臣——有罪。」

說著有罪,卻不像那些個奴才那般,讓嘉禾看了听了,倒是從他身上看到了當日她對薛老將軍下跪時的神態,果真不是一家人不入一扇門啊。

嘉禾心想,若是這人只是來與自己認錯道別,著實不能依附,也會讓她對這個只見過兩面的男人失望。

「將軍嚴重,此事與你無關,天意不可違。」嘉禾又何曾想要認命,但此刻她也無能為力,皇宮中及笄的女子只有她一人,別無他選,誰讓現在皇朝不及匈奴,朝廷無人,萬民水生火熱,為了皇弟的江山,她只能委屈自己。

薛淳拉過嘉禾的手,與她挨著坐下,「殿下可願相信我。」說的問話,但確實肯定的語氣。

「恩。」嘉禾只是簡單的一個字,就讓兩個人都明了,千言萬語,都不及一個肯定更能讓兩人的關系更近一步。

就是嘉禾也不知從哪里來的信心,想要賭上一把,願意相信眼前的男人。

薛淳懸著的心,也已落地,怒言道︰「自古和親只嫁宗氏女,何曾嫁過真公主的,更何況你是我薛淳即將要娶的女人。」

此刻嘉禾才恍然,自己倒是不曾想到這點。

薛淳又說道︰「必然是殿下之前得罪了人,那些人想要將公主除之而後快。」

嘉禾心中大駭,回憶自己先前作為,曾幾何時,自己早已成了別人的眼中釘肉中刺,欲除之,良辰、美景的事情又浮現眼前,暗殺不成,就讓她遠嫁,真是歹毒,不過這種事她自然是不會與薛淳說的。

她只是點頭了然,「這件事情還要慢慢查,恐怕我得罪的不是一半個人。」

薛淳安撫嘉禾,在他心里早就將嘉禾長公主做為他的妻子看待了,「殿下,此事我自會想辦法,你且安心,該做什麼就做什麼。」

「將軍,嘉禾以後諸事還要仰仗將軍,他日若嘉禾有求與將軍,還請將軍莫要推辭,護我周全。」嘉禾說道,楚楚可人,我見猶憐。

今日出宮,她一改往常換男裝的脾性,穿的雖不是宮里的盛裝,但也是極其華貴,不是一般的千金小姐能穿的到的,雖未施粉黛,卻也猶如掉落凡間的仙子,只是那消瘦的臉龐在述說著她最近心事重重。

她不是輕易會被人打倒的,但是這種時候自然是要略施小計,要讓一個男人死心塌地,美貌不是必然的,但貌美的女人總是能更加引起男人的悸動,尤其是她這樣的身份。

「殿下說的是什麼話,我們以後會是一家人,就不要說兩家話了,護你周全,就是護我穩定。」薛淳說這樣的話,就是表明心意,不管榮辱,都要與嘉禾一起承受,日後成親,必然是一榮俱榮,唇亡齒寒的。

「給本將笑一個,想著那年殿下那般羞澀的小女兒態,可是讓本將軍多日輾轉難眠的。」薛淳此刻也開起來玩笑,不在稱臣,而是本將軍,這樣會讓他覺得與嘉禾是站在一個起跑線的。

嘉禾也未成想到他會突然說這個,自然又赧然起來,那時的自己必是十分失態的,從新審視薛淳,身材較之當時更加的偉岸了,五官更加立體,更加帥氣挺拔了,心里的霧霾也一掃而去。

薛淳欲想騎馬帶嘉禾回宮,但是嘉禾為了低調,還是堅持坐馬車回去,在宮門外,薛淳望著漸行漸遠的馬車,剛剛分開不到一盞茶可是相思之苦卻已然上了心頭。暗暗下定決定一定要早點把公主娶回去才能安心。

嘉禾懵懵懂懂的回宮,剛才的事情猶如做夢,不知所措,剛才算不算是私定終生,然後遙想到了私奔的場景。

「呸呸呸——」敲敲自己的榆木腦袋,想著也不算,畢竟兩人之前也是有婚約的。

趟在軟榻上,想著令狐宇遠在江南,雖然薛淳說此事他已有對策,但是也不敢百分百托付,畢竟有時候能力與願望是差很遠的。

此事無人商譯,想著自己也算是古往今來最可憐的長公主了,不禁想到過往種種,更加無助,只能退其一干侍女嬤嬤,蓋上棉被,放聲痛哭。

就算是無人,也不想自己此刻的慌亂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她的軟弱無需讓任何人知道。

第二日,卻得知寇家相見,

「快快有請——」嘉禾激動,快速從塌上下來,難道是母後顯靈了,自己晚上的祈禱感動了天上的母後麼。

不等寇老大人說話行禮,嘉禾趕忙上前行禮說道︰「外祖父有禮——」

此刻的嘉禾也已不像兩年前那般生澀,沒有下跪,但是她是皇朝的長公主,按朝廷禮制是不需要向寇老大人行禮的。

「長公主,以後切莫如此,身在朝堂,還遵守的亦不可忘記,否則招人閑話,也是老朽的大罪。」現在的寇老不是官,但還是嘉禾的外祖父,自稱老朽是最好的。

「那以後也不許外祖父給嘉禾行禮,不然,嘉禾可顧不得那麼多禮制。」嘉禾說著,請寇老大人坐到床榻的右邊。

自古右為尊,左為卑,嘉禾對寇老如此明顯的尊重,即使是寇老不敢接受,但是心里也是極其自豪的,嘉禾給足了面子,讓他在眾多宮人奴才面前臉上貼金。

他自然是坐在了左邊,將右邊留給了嘉禾,嘉禾也不再推月兌。奴才很快上了皇宮最好的龍井,這麼尊貴的貴人她們可不敢怠慢。

之前嘉禾請求寇家出山的事情還歷歷在目,被拒絕的她知道寇家可能是真的不想在參與朝堂之事,但是她堅信寇家不會真的讓她與皇弟不管不顧被奸人利用迫害。

嘉禾詢問道︰「外祖父今日前來,是來與嘉禾話別的麼?」

「薛淳回京,事情鬧的挺大,听說他執意要換人和親。連薛老將軍也被氣的不輕。」寇老先生將匈奴的形勢詳解道,話間露出不少擔憂之色,

「長公主,眼下寇家無能,但自認也是不希望公主嫁與那匈奴王的。目前形勢所逼,和親是在所難免,不過換人確實是最好的辦法,匈奴王年老,執政大權早已旁落,被攝政王所掌,雖有四位王子,但是各自為戰,因此嫁的必然是命不久矣的匈奴王,此事若有回旋,必在攝政王身上。」

嘉禾一听,既然外祖父能說這些,自然也是有一定想法的,隨即問道︰「那位攝政王可有什麼癖好或者軟肋?」

寇老大人對嘉禾的表現極為滿意,能在第一時間就問出這麼關鍵的問題,比一般這個年紀的人真是不知聰慧多少倍,不然也不會在冷宮長大,現在還能如此尊貴了,將來嘉禾的身份必定是比現在要更上一層樓的。

「那匈奴攝政王只有一個癖好,就是愛財,世上奇異珍寶他定見過不少,等閑珠寶必然入不了他的眼,嫁哪位公主過去與他亦沒有任何關系,畢竟不是嫁給他,所以只要咱們送上的禮足夠大,還怕他不同意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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